以色列核弹之父秘助蒋介石发展核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05:25:38

以色列核弹之父秘助蒋介石发展核武

  前言:受大陆研制核弹继而成功试爆之刺激,国府曾于一九六三年至一九八八年间,秘密进行核武研制计划。创立「中山科学研究院」初期,蒋介石重金礼聘以色列核弹之父博格曼教授,在台湾桃园复制以色列狄蒙纳(Dimona)核基地计划。阴错阳差,台湾核武计划因美国外力干预,三次受挫,未臻成功。蒋氏父子虽赍志而殁,但以政治智慧,保有研制核弹之技术而不制造核武,两岸也幸免于一场核子浩劫。更重要的,蒋氏父子将「中山科学研究院」部份军用技术,转移民用,无心插柳之举,促进了台湾产业升级,造就了今日台湾傲视全球的高科技产业。  

    主文:

    一九六二年三月廿一日,大陆首次试射东风二型导弹。自台湾北部基地起飞的U2侦察机,高空侦照照片惊见大陆西北部几处神秘据点分布可疑核子设施,国府当局分析北京第一枚核子装置距离成功之日不远。稍后,U2侦察机又在甘肃双城子、新疆罗布泊一带,侦照发现导弹及核武基地。相关情资从美国中情局得知后,均由国家安全会议副秘书长蒋经国,直接面报蒋介石。斯时,蒋介石醉心筹谋「反攻大陆」,致力与大陆军力平衡,决心秘密发展核武。 

秘遣唐君铂邀博格曼访台

为启动核计划,蒋先生悄悄做出几项安排。派遣唐君铂将军出席一九六三年在奥地利维也纳召开的「国际原子能总署」年会。唐君铂的任务表面上是出席原能总署年会,真正目的,是要和参与该会的以色列「原子能委员会」主席恩斯特.戴维.博格曼(Ernst David Bergmann 1903-1975),在「国际原子能总署」年会「不期而遇」。博格曼与戴维.本古瑞安(David Ben-Gurion 1886~1973第一任以色列总理)、西蒙.培瑞斯(Shimon Peres 1923~现任以色列总统)三个人,早年被称为以色列原子弹计划的铁三角。博格曼更是国际核能界熟知的以色列核弹与原能计划之父,以色列化学界先驱。 

因为最大靠山本古瑞安去职,一九六四年,博格曼本欲辞卸以色列「原子能委员会」主席职位。然而,本古瑞安的继任者,新任以色列总理列维.艾希科尔(Levi Eshkol)挽留博格曼,邀他继续留任两年。一九六六年四月,博格曼辞去了「原子能委员会」主席及以色列国防部的两个重要职务。惟博格曼依旧在以色列军事科技界与政坛,拥有一言九鼎的地位。 

(按:美国于一九五八年派遣U-2侦察机侦悉以色列正秘研核弹,但以色列官方始终否认。一九六0年代初期,中情局据信以色列核武已研制成功。博格曼去职之日,以色列已位居核子俱乐部成员) 

唐君铂事后追忆,他在原能总署年会的开幕酒会上,和博格曼碰面结识,正式邀请他秘访台湾,会晤蒋介石。博格曼欣然告诉唐君铂,蒋介石是他熟知而景仰的二战英雄,他将尽速前往宝岛造访蒋先生。 

「国际原子能总署」年会后不久,博格曼秘密抵台,蒋介石待之以上宾之礼。为了避开耳目众多的台北(尤为回避美国特务及美军顾问团人员),在日月潭涵碧楼宾馆与博格曼促膝密谈。据唐君铂事后回忆,蒋、柏两人会谈历时三天。为保密,蒋介石刻意选定唐君铂全程翻译,不假手其它翻译人员。博格曼知悉蒋介石决心研发核武,建议复制以色列发展核弹及原子能计划的模式,成立专责机构,分设核能、火箭、电子三个研究单位。万一核武计划受阻,第二步再成立研发化学战剂或生物战剂的研究单位。日月潭晤谈三日,蒋介石当即决定成立专责研究机构,积极发展包括核武在内的新武器系统。 

蒋介石密会博格曼之后,唐君铂奉派前往阳明山「实践学社」高级兵学研究班第三期受训(按:「实践学社」即「白团」)。此意味唐君铂即将被赋与更重要使命。一九六四年春节后,蒋介石发布人事命令:调退除役官兵辅导委员会主任委员蒋经国,为国防部副部长;调原陆军总部供应司令唐君铂,为国防部常务次长。蒋介石这两项人事安排,即为研发核武而作之先期准备。蒋氏尊崇中山先生领导革命,将专责研究核武的研究机构命名为「中山科学研究院筹备处」,历四年之筹备,选定孙中山先生百年诞辰,正式命名「中山科学研究院」。 

唐君铂是核武研制执行部门主其事者,蒋经国堪称蒋介石派来督促研制核武的监军,真正拥有技术知识(know-how)的是博格曼教授,他是核心关键人物。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唐君铂请示蒋介石,礼聘博格曼为中科院顾问,柏氏亦是第一人获此礼聘的外籍科学家。 

未几,蒋介石任命唐君铂为「中山科学研究长筹备处主任」。中科院筹备处最初仅有的少数建筑物,是桃园石门水库兴建后留下的若干西式平房,包括餐厅、宿舍等,这几处建筑物座落的小区域,后来被称为「石园」。中科院筹备处稍后又在距离「石园」约一点五公里的龙潭乡淮子埔地方,征收八十公顷土地,作为中科院预定地,于荒烟蔓草中大兴土木。蒋经国将「淮子埔」更名为「新新埔」,寓意《礼记》所谓「君子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唐君铂将早期服务空军「航空工业计划室」、「航空研究院」的科研人员,尽量集中到中科院筹备处,成为中科院重要骨干成员。国共内战期间,原「航空工业计划室」、「航空研究院」成员,或因撤退不及,或因起义投共,泰半滞留大陆。这批军中科研人员,及南京「中央研究院」工程研究中心人员,即成为大陆日后「两弹一星」基本力量。跟随国府撤退台湾的军方科研人员,即成为中科院重要奠基者。钱学森在追忆大陆「两弹一星」成就时,曾特别提及感谢西南联大的梅贻琦,及兵工署署长俞大维,因许多科研人才是这两位前辈戮力培育出来的。梅贻琦到台湾之后,曾任新竹清华大学校长,并于一九六一年间,为台湾建立第一座原子炉。 

唐君铂任命顾光复及海军中将夏新,为中科院筹备处副主任,成为其左右股肱。顾光复出任筹备处副主任前,曾经做过空军「航空研究院」研究专员、空军技术局副局长、航空研究院院长,并进行火箭研制工作。夏新除了担任过海军要职之外,亦曾任「军事工程局」局长,国防部「研究发展室」主任等职。筹备处副主任以下的骨干诸如:第一研究所(核能研究所)所长钱积彭、副所长李育浩,第二研究所(火箭研究所)所长程嘉垕,第三研究所(电子研究所)从所长刘曙晞、周敢、韩光渭等人以降,则系国府撤台后,自美国深造返国或新竹交通大学毕业之电子科技精英。稍后成立的第四所(化学研究所),包括首任所长张量、继任之吴谋泰等人,均系国府撤台后培育之干部,其辖下成员,主要来自美、德、以色列等深造归国之化学、化工专家。这其中还包括唐君铂的次子唐嘉滨博士,他毕业自以色列魏兹曼研究院,回国后即在中科院第四所从事高分子研究工作(按:唐君铂育有三子,长子唐潇泮、次子唐嘉滨、三子唐宇平)。其余协助唐君铂统筹企划的计划处处长刘元发,及其继任者宋玉,都是来自陆军或空军的留美科技人才。 

在蒋氏父子鼎力支持,唐君铂锐意擘划之下,中科院菁英荟萃,济济一堂,其组织架构与科研团队,堪与当代世界一流科技研发单位匹敌,毫不逊色。 

唐君铂恐怕不曾细究,中科院筹备处副主任顾光复,和大陆执行「两弹一星」的灵魂人物钱学森,曾经两度同窗。钱、顾两人系一九二九年交通大学机械系同学。交大毕业后,钱、顾两人同时考取庚子赔款公费留学考试,同年进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航空工程系。钱学森后来转学到加州理工学院,而顾光复则拿到了麻省理工学院航空工程硕士学位,硕士论文是《发动机提前点火角(Advanced Ignition Angle)研究》。职是观之,国共双方在两岸埋头发展核武尖端武器的第一代科研人员,其实根本是「师出同门」。 

一九六四年春,为配合核武计划,当局提出一项科技军官十年进修计划,每年选送五十名优秀科技军官,送往美、欧、日等著名学府研读。所谓科技军官的报名资格是:一、具有理工硕士学位者;二、曾任飞弹部队科技职务者;三、军中研究单位现役研究人员。唐君铂在敲定了中科院主管干部人选后,立即考选五十名军官,于一九六四、一九六五年间,送往国外大学进修。第一批科技军官,于一九六七年陆续学成回台,成为中科院于一九六九年七月一日正式成立后,第一批生力军。 

唐君铂更实行人盯人式的人才培训法。例如,某位犹太裔光学教授享有世界知名度,唐君铂命两名中科院学员追随这位教授学习,采取紧盯不舍的方式,尽得其真传,再返回中科院服务。唐君铂开创的这套人才培育进修计划,默默实施至今,已有四十余年历史,对台湾科技产业的影响尤为深远,两岸开放后甚而惠及大陆。 

唐君铂在筹备中科院过程中,还有一桩顶重要的任务,就是营造与博格曼的紧密良好关系。毕竟,以色列是当时惟一肯将原子弹关键技术,及各种尖端武器科技,出售转移给台湾的国家。国府在筹备中科院期间,曾经多次邀请博格曼到台湾指导,把以色列研制原子弹的制程模式和人员组织,比较完整的复制到台湾的中科院。

某位负责全程陪同博格曼的人士,事后追忆博格曼历次访台往事时说:上自蒋介石、蒋经国,下至唐君铂,待博格曼可谓奉若上宾,照料得无微不至。除了由唐君铂本人亲自交给博格曼数目迄今成谜的顾问费之外,博格曼夫妇历次访台,国府当局援例全程高规格接待,提供高额旅费程仪,下榻台北最高档的圆山饭店总统套房,每天还额外付给美金五百元日费。一九六0年代初期,美金台币汇率一比四十,台湾基层军公教人员,月薪仅相当二十元美金,而国府给博格曼的每日零用金,即高达五百美金。 

博格曼夫妇热爱中国文化,最爱参观故宫;博格曼夫人雅好中国古文物,酷爱台湾特产珊瑚手工艺制品。据陪同人员回忆,博格曼夫人每次来台,都要求陪同人员,陪她前往位于台北市徐州路「手工艺品推广中心」,选购珊瑚雕刻艺品。博格曼夫人颇识门道,尽是选购最精致最昂贵的艺品。 

陪同人员说:我们开着中科院军用轿车,车上随时备妥大笔现金,跟随博格曼夫妇左右。博格曼夫人总是挑选单价成千上万元的珊瑚艺品,而且一买就是好几样工艺精品,结帐时,我们当场付现取货,总是引来店家惊叹,真是豪客上门,阔气十足。 

某日,唐君铂在中科院召见这位陪同人员,唐将军询问接待博格曼夫妇过程有没有遭遇困难?这位干部向唐君铂报告,接待工作很顺利,但有一个疑问要请示主任,这几天陪同博格曼夫妇选购手工艺品,买了不下数万元新台币,国家经费困难,他们这笔巨额支出,是不是要从博格曼每日五百美金的零用金中扣除呢?这位干部「扣除」两字刚脱口而出,唐君铂脸色一沉:「你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扣除什么?他们买越多越好!尽量给他们去买!」干部如梦方醒,连声说:是,是,我明白了,明白了。 

一九六四年十月十六号,大陆试爆成功第一枚原子弹,此事造成蒋介石极大的心理震撼。中科院筹备工作就绪,代号「新竹计划」的原子弹发展方案,在以色列科技顾问博格曼的协助下,快马加鞭着手推动。大陆核爆成功以后,蒋介石镇日忧心台湾遭核弹攻击,蒋先生前往桃园龙潭中科院「石门筹备处」视察的次数,明显增加。据中科院人员保守估计,光是中科院大门口登记簿上记载的蒋介石视察记录,一年即达七次之多。尤其慈湖宾馆落成之后,他微服出巡临时到中科院访视更是不计其数。 

蒋介石将「后慈湖」规划为「反攻大陆」战时中枢指挥所,为因应战时疏散需要,和整体调度方便,国府当局将中科院设置于龙潭淮子埔;中正理工学院设置于中科院近邻;陆军总部也从台北市疏迁到距离中科院仅一公里处的龙潭三林村。换言之,以上这几个地方,都在蒋介石眼皮子底下,想去哪里,就上哪里视察。 

中科院资深人员表示,一九六七、一九六八年间,蒋老先生时常到慈湖渡假,从慈湖宾馆到「石门筹备处」不过二十分钟车程。他每到慈湖渡假,必莅临中科院视察,搞得中科院人员个个神经紧绷,惟恐老先生未事先通知即临时抵达,让人措手不及。 

这位官员回忆,有一次,蒋介石偕同夫人宋美龄翩然而至,视察中科院模拟计算器实验室,有关人员向蒋老先生作简报,并当场在计算器上作模拟试验。蒋介石着深色中山装,对科研人员和蔼可亲,频频点头说好。宋美龄着高领白底黑碎花旗袍,陪在一旁,不发一语。 

当年中科院人员私下流传着这么一则笑话。中科院正门旁边有一座火箭造型的球形储水塔,远远看去,有点像是一枚火箭。笑话是这么调侃老蒋的:某日,蒋介石莅临中科院巡视,到了大门之后,猛一抬头看见这座火箭造型水塔,老人家刻意停下脚步,举起拐杖指了指水塔,用宁波官话问道:「这个是勿是我们造的原子炸弹?」 

这当然纯系笑话一则,就算原子弹造成功了,也不会挂在水塔上,供人参观吧! 

第一次挫败:「新竹计划」的启动与流产

一九六八年,「新竹计划」正式起动。一九六九年七月一日,「中山科学研究院」正式成立。蒋介石采纳了博格曼的建议,先行设置第一研究所(核能研究所),第二研究所(火箭研究所),第三研究所(电子研究所),之后,还增设了一个第四研究所(化学研究所)。核心工作是以落实「新竹计划」,研制原子弹,为首要目标。并同时发展战略弹道飞弹、战术飞弹,及其它重要国防科技项目。在博格曼的指导下,「新竹计划」基本复制了以色列狄蒙纳(Dimona)核基地的原子能计划,重点工作项目,主要建立重水核反应器一座,还包含重水厂及钸分离厂等整套设施。 

恰在「新竹计划」启动前一年,蒋介石邀请吴大猷担任「国家安全会议」管辖的「科学发展指导委员会」主委,继而又接任「国家科学委员会」主委。一九四五年抗战胜利不久,蒋介石曾透过国府军政部,礼聘吴大猷负责核弹研究计划。如今事隔二十余年,蒋先生重起炉灶,期待吴大猷能再度担纲原子弹计划,因而,蒋先生把「新竹计划」内部文件,交吴大猷审阅,寄望吴大猷供献智慧,发表意见。出乎蒋介石意料之外,吴大猷写了一份万言书,向蒋先生表达强烈反对台湾发展核武的看法。此外,曾参与美国曼哈顿核弹计划的旅美物理学家吴健雄,也在蒋介石征询其意见时,与吴大猷不约而同表达了反对立场。 

吴大猷反对研制原子弹,主要基于几方面的理由:台湾腹地狭小,在战略上不利于从事核子战争,造之何用?况且台湾经济尚在发展阶段,核计划必须浪掷巨大经费,势将造成台湾沉重财政负荷。 

吴大猷不但大泼蒋介石冷水,也不断在台湾一些内部会议中,以不留情面的直率言词,力陈制造原子弹将引来无穷后患。因而形成与国府军方科研官员的尖锐对立。在一次蒋介石主持的高层会议中,唐君铂与吴大猷等人均在座,会议针对原子弹计划进行讨论,唐君铂、吴大猷之间,发生言词交锋,讲到激动处,吴大猷疾言厉色质问唐君铂:你哪里懂原子物理学?唐君铂闻言气得脸色铁青。唐氏毕竟是军人,在座还有蒋先生,唐氏不愿与吴大猷正面冲突,极力吞忍愤懑。然而,一位资深中科院人员至今仍余愤难平:要比较量子物理学,唐君铂当然不如吴大猷造诣高深,但要是谈到发展核能,唐君铂在工程方面的知识和实务,岂是吴大猷所能比拟。这位官员说,主持美国「曼哈顿计划」的葛乐佛将军(Leslie Groves),亦不过是一位后勤工程军官出身,其原子物理学知识又何尝比留学英国七年,拥有两个英国学位的唐君铂懂得更多呢?  

无独有偶,几乎就在吴大猷疾言反对,「新竹计划」形同流产的同时,一九六八年五月间,美国传媒绘声绘影地报道了台湾研制核武的新闻,此事立即引起国府外交单位震撼,急电台北,向层峰反映,这份由国府驻美国大使周书楷,在一九六八年五月六号发回台北的密电声称:「台北外交部:波士顿地球报今日已刊出该文略称:我总统于一九六五年六月,下令从事发展核子武器,在蒋部长及唐君铂将军指导下,约五十名科学家在龙潭中山科学研究院分三组进行,彼等每周一晨乘车前往,星期五返台北。此项计划不露声色,着手已二年余,为最高机密。据我方消息来源表示,我盼于一九七四年试验首枚此项武器云。并称唐将军曾于大前年来美国、加拿大及欧洲洽购核子反应器事。现我正与西德方面谈判购置两亿至五亿瓦反应器一座,据我方消息来源谓,政府预备花费五亿至十亿美金等语。外界来询时,应如何置答,祈核示。职周书楷。」 

一般相信,类似美国传媒的「权威报道」,应该都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刻意泄露的,意在制造舆论压力,为美国政府向台湾施加外交压力创造客观条件。一九六八年五月间的这波舆论攻势,似乎并未为中科院的核武秘密计划带来任何灾难性后果。但是,迫于来自美国的「关切压力」,及吴大猷等人极力反对,蒋介石不得不改弦易辙,暂将「新竹计划」束诸高阁。然而,博格曼也勉力劝说,让蒋介石重燃研制核武的强烈企图心,准备另起炉灶。 

博格曼以当年说服戴维.本古瑞安(David Ben-Gurion)同样的说词,力陈研发核武及发展核能和平用途的好处。博格曼认为,发展核能将对日后台湾的经济繁荣,将起到关键性积极作用。研发核武在军事上更重要的目的,不在于使用核武,而在于「核威摄」。拥有核武形成之「核威摄」将使得我方与敌方谈判时,有实力作为后盾,取得谈判优势。况且台湾所需之能源,如石油、天然气、煤炭等,几乎百分之百仰赖进口,一旦爆发战事遭遇封锁,这些能源物资均将断炊。核能燃料易于装运与储存,相较传统能源,实为较佳之能源选择。 

博格曼告诉蒋介石:美国当初研制原子弹,总计投入了六十万名科技人员,资金花费二十五亿美金,确实耗费不赀。之所以如此,主因当时处于核武研发摸索阶段,用了五种以上不同的研制方法,同时进行,自然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而今核武技术累积二十多年经验,知识和技术进步,与二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语,自然可以运用更精简有效的方法,从事核武研究。 

博格曼同时指出,以色列土地面积不过两万平方公里,人口仅为台湾三分之一,外汇储备实力犹不及台湾,尚能研制成功原子弹,可证前述因素均不足惧。  

为增强蒋介石信心,博格曼邀请唐君铂,亲赴以色列实地参观核武装备及相关设施。唐君铂即率同中科院计划处处长刘元发,秘访以国。返台之后,唐君铂向蒋介石详实报告访以见闻。 

一番深思,蒋介石采取折衷办法,既尊重吴大猷建议,且逃过美国水银泻地之侦骑,又能继续执行原子弹研制计划。固然「新竹计划」搁置,重挫了中科院科研人员的士气。但是,事情很快有了转机。 

披着和平外衣的「桃园计划」

蒋介石终于采纳了博格曼的建议,一个代号「桃园计划」的秘密方案,在「新竹计划」搁浅的二年后(一九七0年)重新出台。经过前次教训,蒋介石显得极其审慎,他既采纳吴大猷的提议,把中科院「第一所」(核能研究所),划归行政院原子能委员会管辖,使中科院核能研究所在名义上脱离了国防部,藉以冲淡中科院「第一所」研制核武的色彩,为中科院「第一所」披上了一件「和平用途」的外衣。而中科院正式成立后,固然实际操控院务的是唐君铂,蒋介石又任命台湾大学校长阎振兴挂名中科院院长,刻意予人错觉,误以为中科院是一个「学术单位」。 

所谓「桃园计划」,主要是指一项披上「研究用途」外衣的核武计划。实际上,蒋介石是要借着这项计划,建造一座四万千瓦的重水核反应堆,作为研制原子弹之用。蒋介石并综合各方面的意见,把原本包裹在「新竹计划」中的铀矿探勘、磷酸提炼铀、铀燃料棒制造、燃料再处理等项目,全部化整为零,成立各自独立的计划项目,分别执行。换言之,「桃园计划」是一套掩人耳目,化整为零的核武研制计划。 

核武研制工作项目中,除了铀燃料棒制造系与法国合作外,蒋介石在一九七0年推动桃园计划时,他接受了博格曼教授的建议,同时寻求与美国合作,兴建核能发电厂。台湾「核能一厂」于一九七一年底开始施工,采用的是美国奇异公司轻水式反应器,这与「桃园计划」重水式反应器的方式不同。「核能一厂」的功率是六十四万千瓦,其功率是「桃园计划」的十六倍。美国和台湾谈妥的条件是,「核能一厂」使用过的「乏燃料棒」,依规定要运送至国外处理,台湾不得保存。唐君铂建议当局的对策是,中科院「桃园计划」对重水式反应器的采购,绝对不以采购反应器为满足,一定包含反应器的设计、建造、安装和运转等技术能力在内,以备日后能自力建造核能发电厂,排除外国人的干预。 

「桃园计划」的执行,也确实依照唐君铂的主意推动着。中科院核研所派至国外的采购团队,包含了各个领域的科学家及工程师,人数达三十八人。采购团队以一对一的方式研习,参与外国厂家人员进行的反应器规格拟定、材料与部件的选择、系统设计等工作。一年后,这三十余位科技人员返回台湾,再依原设计建造、组装,最后依规格操作运转。 

所以,「桃园计划」重水反应器临界运转之日,不仅是中科院核武研制的起点,也是国府自力兴建核能发电厂奠基之时。蒋介石清楚认识到这一点,于是,他调派中科院筹备处副主任顾光复到经济部担任技术总监,再调顾光复出任工业技术研究院副院长,这说明了蒋介石充份理解军事应与经济紧密结合,齐步发展,从而作出了上述之缜密布局。从此事例,亦可旁证蒋介石这番筹谋,适为日后台湾经济升级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国府的原子弹研制工作,原先的「新竹计划」山穷水尽,而「桃园计划」竟柳暗花明。此证蒋介石研制核武之心未变,他只是从吴大猷等人的言谈中得到某种启发:万一受到美国压力,「桃园计划」必须被迫中止时,在不能研制核武的情势下,也该有替代方案,用以确保台湾的防务安全。 

然而,从早先的「新竹计划」迂回前进到「桃园计划」,都有博格曼幕后加持的身影。 

博格曼早年主导开创的以色列核武计划,是源自法国的秘密协助。在一九五0年代以色列开展核武计划时,法国悄悄为以色列建造了一座核子反应炉及核原料处理厂。以色列透过法国,向加拿大法语区曹克河(Chalk River,位于加拿大安大略省)地方的核子工厂,采购了一套两万千瓦的重水式反应器。「桃园计划」实施后,国府也透过博格曼的人脉关系,向加拿大曹克河核子研究基地买了一座四万千瓦的原子反应炉。耗资美金四百万元(新台币一亿六千万元)。 

为了防范核武装置万一被迫拆除,是否有其它的替代方案,博格曼这位以色列化学专家建议蒋介石,应该在中科院设立研究化学战剂的单位。之后,他又建议成立生物研究所,研究生物战剂。但是,唐君铂不赞成在中科院成立生物研究所,稍后,此一单位被安置在国防医学院的第一试验所,但经费纳入中科院项下。 

博格曼除了在军武科技方面,予台湾帮助良多,也曾在外交战线上暗助国府。一九七一年十月,国府在联合国的会员席次告急,行政院副院长蒋经国为力阻北京进入联合国,特命唐君铂兼程秘访以色列,当面情商博格曼运用他在以色列政界的影响力,说服以色列能在联合国投票支持中华民国。

博格曼与蒋介石几乎同日与世长辞

蒋介石最后岁月,不仅研制核武的「桃园计划」重水厂正在积极运转,在博格曼协助下,国防尖端武器制造更是日趋成熟,重要据点遍及全台各地。重要据点诸如:台北三峡某地有一座飞弹制造厂,桃园的东山及青山各有一座化学研究基地。桃园龙潭新新埔则为核研所基地。台湾南部有一处占地二十一平方公里的「九鹏基地」,专供飞弹及武器试验。此外,在台中市水湳的「航空发展中心」,则为战机研制基地,它源于抗战末期国府的「航空研究所」。 

巧合的是,苦心孤诣发展原子弹的蒋介石,在一九七五年四月五日病逝于台北,而鼎力协助国府催生核武及尖端武器的博格曼,也在蒋介石去世的第二天,一九七五年四月六日病逝于以色列。是时,台湾正值蒋介石去世的国殇期间,蒋经国命唐君铂以国府代表的身份,亲赴以色列吊唁,并致赠奠仪五万美元。稍后,唐君铂下令中科院总务人员,制作一幅放大加框的博格曼遗照,特命经常负责接待博格曼教授的军官,把这帧遗照悬挂在中科院图书馆二楼期刊室。这是中科院除了孙中山、蒋介石及元首、副元首玉照外,唯一一幅公开高悬的照片。军官在博格曼遗像前,立正行了一个军礼后离去。这位军官除了负责接待博格曼,也曾多次应邀访问以色列。军官告诉笔者,据他长时间接触博格曼的观感,博格曼教授对中华民国的协助,似乎已超越了「中科院科技顾问」的范围,柏氏竭智尽虑,鞠躬尽瘁,绝对不像单单是为了领顾问费而效命驰驱。 

唐君铂办公室位在二楼,只要唐君铂抬头朝窗外望去,即可远远望见图书馆二楼期刊室,高悬的以色列老朋友的遗照,这位推心置腹的异国友人,不仅是国府核武计划初期擘画者,核武关键技术的输入者,也是协助早期台湾尖端军武研发的主要外国友人。 

博格曼遗照至今仍高悬于中科院图书馆,因未附带任何文字说明,现今新进人员恐已鲜少人得知照片里这位老外是何方神圣了。 

战争与和平 核弹与核能

蒋介石、博格曼两天内先后去世,但是,国府在以色列协助之下,在台湾遗留的核武科技与尖端军武研制能力,却在这座岛屿留下了深远的影响。唐君铂和李国鼎(曾任国府经济部长、财政部长等职)取得共识,设立了「创新工业技术移转公司」,及工业技术研究院,将中科院若干尖端科技转移为民间及商业用途,为台湾社会创造了兆亿元产值的产业,日后并且泽及大陆。

蒋介石、博格曼相继亡故之后,国府原子弹研制工作却遭逢了戏剧性的变化。一九七五年,台湾「十大工程」项目之一的「第一核能发电厂」装机完成,在此同时,中科院核能研究所燃料再处理之钸分离先导工厂也已完成试运转。值得注意的是,「桃园计划」的核子反应器,较之以色列狄蒙纳(Dimona)核反应器的功率大一倍。据国际估测,以色列目前约有核弹一百五十枚左右。如果台湾的「桃园计划」核反应器未被美国人拆除,运转至今,则国府军火库中核弹数量应在三百枚以上。这已经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数字。况且,中科院核研所同时具备了自行设计建造核反应器的能力。假如台湾的「核能二厂」采取自行兴建的方式,「核能二厂」又具备「新新计划」燃料再处理的能力,国府核武力量更将持续发展,核弹产制数量达到千枚,也将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台湾假使拥有数目庞大的核武器,一旦岛内政情不稳,势必对两岸关系造成极为难测的影响,后果不堪想象。 

无所不在的CIA的渗透

既然有以色列从旁协助,国府核武计划为何在差一步就到位的最后时刻,灰飞烟灭,化为乌有了呢?归结而言,还是因为美国横加干预的缘故。美国对台湾当局核武计划的对策,按时期先后,可区分为最初的「暗助」,之后的「暗阻」,到最后的「明阻」三个阶段。但是,无论是哪一阶段,美国对台湾核计划的进程,始终了然于心。 

一九六四年十月大陆试爆原子弹成功,由于此时正值冷战最严峻的阶段,美国当局非常忌惮中共成为核子俱乐部成员,故而对国府秘密发展核武,最初是抱持「暗助」的态度。接受国府派遣科技军官,到美国田纳西大学等学府进修,就是明显的例证。初期美国的态度似有任令台湾发展核武,让台湾制衡大陆的意味,目的在使两岸中国人相互抵消。虽然是「暗助」,美国对台湾核武发展的进程,却丝毫不含糊,一切尽在中央情报局的掌控之中。 

一九六四年夏天,国府甄选的第一批科技军官,准备让他们赴美国进修,可是,当局发现大部份科技军官语文能力不行,无法通过美国检测非英语系国家留学生的语文考试,所以,军方下令这些科技军官趁公余之暇,到台北市徐州路的「语言训练中心」补习英文,俾能顺利通过语文能力考试。 

参加「语言训练中心」训练课程,要先填写许多报名表件,当年的表格数据详细询问包括年籍、出身、学历、亲属状况、供职单位、专长技术…等各种细节,这些表格数据最后全部被美国中央情报局存留了一份备份。换言之,国府甄选的科技军官的背景资料,美方均已全部存盘,了如指掌。中情局尽可根据档案,分析该吸收哪些军官为中情局效犬马之劳。中科院一位资深官员表示,他当年被送出国时,也曾到「语言训练中心」加强英文。那时「语言训练中心」当家的是Director Wu,台湾省人。这位资深官员表示,在「语言训练中心」报名时,的确规定他们填写好多细腻繁琐的表格。等这些科技军官到了美国深造,美国当局在自己地盘上,自可轻而易举下手吸收「细胞」,为其驰驱。 

张宪义是最典型的个案。张某中正理工学院二十六期物理系毕业,一九六七年被派赴中科院筹备处工作,一九六九年被选派到美国田纳西大学攻读硕士、博士学位(按:国府派赴美国进修的科技军官,绝大部份被送到田纳西大学,攻读核物理、化学、电子、机械等与核武研发相关之学程),一九七六年返台,一九八四年升任中科院核研所副所长,官拜上校。据信,张宪义应系于美国就读田纳西大学时期,被中情局吸收为间谍。但是,张宪义绝非惟一的中情局潜伏间谍,早在他之前,中科院就已经被中情局渗透。 

据悉,张宪义隐蔽中科院期间,为人貌似谦和忠谨,与中科院计划处处长刘元发,公余之暇,时常在一块下围棋,张宪义是围棋高手,张、刘二人棋逢对手,均有「初段」水平,孰知张宪义本人是一位心思极端细密的「死间」。张宪义藉下棋机会,之所以经常与刘元发聚会接近,谅因刘元发多次前往以色列参访核基地,唐君铂对刘氏信任有加,时常命刘元发参与密笏,所知中科院内部机密,当比张宪义更为权威。张宪义悄然失踪,在中科院例会中,引起不小风波。 

不祥之兆与自断筋脉

一九七六年八月二十九日,中情局重施故技透过美国《华盛顿邮报》释放有关台湾「正秘密处理可用于制造核弹之铀燃料」讯息,同年九月二十四日,《华盛顿邮报》又发表了一篇题为〈台湾对核子的新承诺〉的社论,这一连串的新闻报道,为以色列协助中科院执行的核武计划(即「桃园计划」)带来了致命性的警讯。

斯时,美国已与北京洽商「关系正常化」(建交)多年,台美关系长期处于脆弱状态。台北方面似乎察觉情势严峻。 

唐君铂自恃有蒋介石父子钦命,及以色列技术支持当「靠山」,曾多次峻拒美国官员要求进入中科院「查看」。但是,这一回,不仅唐君铂难以招架,就是蒋经国也必须作出妥协的准备。因为,华府显已改变先前「暗助」、「暗阻」政策,转为「明阻」,来势汹汹,直逼台湾当局。国府如不放弃核武计划,美国不仅将禁运核能电厂相关设施及燃料,更危及极端脆弱的台美关系。台湾甫历经全球第一次石油危机,国府对核能发电的需求更为殷切,蒋经国与唐君铂商议后决定,允诺美方拆除中科院核研所钸先导工厂,条件交换「第一核能发电厂」如期运转发电。 

一九七七年一月二十七,台北《中央通讯社》在一份电讯中,发表了蒋经国(时为行政院长)的一段谈话,蒋谈话大意指出:美国卡特总统有关分阶段销毁核子武器的主张,值得我们热烈支持。蒋经国指出:我国政府一贯主张原子能的和平使用;虽然我们具备发展核子武器的能力,但是我们绝不从事核子武器的制造。此一严正立场为世人所周知。我们今后仍将竭尽一切力量与美国充分合作,以防止核子武器的扩散。 

卡特总统就任前后曾多次表示,美国将尽力防止核子武器的扩散,并停止全球各地的核子试爆,最后目标是要消除现有的核子武器。 

CIA人员冲进中科院 「桃园计划」毁于一旦

一九七七年春某日,美国卡特总统正式就任之后,中科院同仁最不乐意见到的场面终于降临!一个由核武技术专家组成的工作小组,从美国抵达台北,他们由美国驻台北大使馆领事李文(按:此人主管情报,之后他调往香港,从事对大陆之情报搜集)领衔,乘坐美国大使馆大型座车,浩浩荡荡进入中科院大门。他们也是中科院创办以来,第一批被准许进入该院的美国官员。几乎与美国官员同时抵达的,还有参谋总长宋长志。宋上将是当天国府最高层级官员,奉蒋经国之命,代表台北当局,会同美方人员到中科院巡察,目的在拆除美方认定「有疑虑」的核设施。 

一位中科院资深官员回忆,中科院核研所同仁在唐君铂的指示下,将钸先导工厂的设施拆除。美方人员并在核反应器的两旁,架设国际原子能总署专用的摄影监视器,防止中科院人员再启动相关设备。这位官员感慨回忆:「同仁历经十余年的辛劳努力,瞬间全部化为乌有,在场不少同仁眼中涌现泪光…。」据中科院资深官员回忆,美国官员确认中科院人员已完全拆除钸先导工厂相关机械仪器后,即行驱车离去。当天晚上,参谋总长宋长志曾经再度驱车来到中科院视察,目的在确认拆除设施未被启动复原,宋长志院内巡视半小时后离去,回台北向蒋经国复命。 

经此巨变,蒋经国密令唐君铂,将中科院核研所人员全部留任,完整保留研究实力。蒋经国并多次对外籍记者表示,国府虽然具备研制核武的能力,但不会研制核武器。 

蒋经国为了迎合「友邦」总统卡特的人权与禁止核扩散政策,忍痛拆除了经营近二十年的研制核武设备(即所谓的「桃园计划」相关设施),蒋介石的梦想和博格曼的擘画,悉数付之东流。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这仍无法改变卡特当局与北京建交的决心。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卡特宣布与台湾断交。据中科院资深官员回忆,蒋经国为了稳定民心士气,决心把中科院多年蓄积的科技实力,开放给党、政、军、学术、及各界民众参观了解,并且开始有计划地将军事规格的精密加工技术,逐步开放予民间电子、光电、信息等产业,为台湾的产业升级和进入高科技领域,奠定深厚良好基础。蒋经国这项明智的决定,更为台湾经济奇迹注入强力活化剂。 

换言之,蒋介石的原子弹之梦,博格曼的苦心擘画,固然化为乌有,但是他们在中科院播下的种子,却无心插柳柳成荫,核武周边技术转化成为民间产业升级的关键技术,为台湾经济作出了巨大贡献,惟独这段史实在台湾「去蒋化」的浪潮中,被刻意淹没,导致今之世人无从知晓。 

据中科院资深官员回想,长期服务台湾「外贸发展协会」的武冠雄,在与中科院院长唐君铂面谈时,两人谈及中科院电子研究水平,较诸台湾公民营机构领先二十年。一位螺丝钉制造公司的负责人写信给中科院,在承接中科院订单之前,从来不知道有「军用规格」这回事。 

尽管发生了一九七七年春天灾难性的「桃园计划」设施拆除事件,蒋经国并曾公开申明国府虽具备核武研制能力,但不会研制核武器。据了解,拆除事件之后,中科院核研所的科技专家照旧保持原有编制,未遣散一兵一卒,以期保持蒋经国所谓的「核武研制能力」,因此,中科院核武研究工作并未就此中止或废置。唐君铂衔蒋经国密令,继续保持中科院之正常运作。 

这是最后的斗争

遭逢空前挫折,中科院仍意图从不同途径,接续从事核武研究工作。唐君铂任命核能研究所雷射组组长马英俊外派德国。马英俊赴德目的,是要搜集与学习同位素分离法提炼核武原料之技术数据。马英俊德国之行,自然引起美国当局高度关切,加之美方对中科院研发实力,已有充份认识,得知马英俊德国之行的目的,更有芒刺在背之感。马英俊博士留学德国期间,已娶德国女士为妻,马博士亦归化德国籍,美国对他无可如何,但却为国府这项派遣行动埋下悲剧性的伏笔。 

致命一击  全面停摆  蒋经国吐血而死  马英俊离奇亡故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九八八年元月,中科院核研所副所长张宪义上校,携带国府发展核武的多项资料,在中情局掩护之下,突自台湾消失,叛逃美国。中情局官员为张宪义在华府召开了一项秘密听证会,张某在会上如数家珍道出台湾发展核武之历程。听证会召开六天之后,亦即一九八八年元月十五日,美国官员再次会同国际原子能总署人员,驰赴台湾突击检查中科院核能研究所,拆除了包括重水式反应炉等多项研究设施,又带走了大批仪器设备。这是国府自一九六三年在台湾展开核武计划以来,最致命性的一次打击。更诡异而引人遐思的是,一九八八年元月十三日,蒋经国于「七海寓所」吐血暴卒,经国先生是否因得知张宪义叛逃,携走重要档案,背叛国家,出席听证会,指控国府密制核弹,闻讯气愤而死?目前已无从查证。 

张宪义叛逃赴美,蒋经国吐血暴卒,离奇事件接二连三爆发,最后甚至连德国也传来惊人讯息。早先衔命到德国搜集同位素分离法技术资料的马英俊,竟然在德国离奇亡故,更引发神秘恐怖之联想。 

蒋氏父子的核子强国梦,在两蒋相继亡故,离奇事件接踵而至的情况下,悄悄走进历史,化作泡影。 

唐君铂于一九八二年底,自中科院院长任上退休,一九九九年二月十四日,因心肺衰竭病逝台北,享寿九十。 

唐氏去世后迄今,仍偶见传媒报道台湾重起炉灶秘密研制核武之传闻,但均为台湾当局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