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佛海日记看其汉奸心路历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20:21:30
             大汉奸周佛海一生短暂,只活了51岁。但他笔头甚勤,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每天必写完日记才睡觉。1943年1月11日,周家住宅失火,当别人忙着抢救财物时,周佛海却打开保险箱和书桌抽屉,取出日记本抱着往外跑,可见他对日记重视至极。在一定程度上,周佛海的日记具有重要的史学研究价值,其中也记录了他走上汉奸这条不归路的心路历程。

   1937年,卢沟桥事变标志着中国全民族抗战的爆发。国民政府虽然下定了抗战的决心,但政府内部却存在着以汪精卫为代表主“和”派。周佛海站在汪精卫一边,“始终认为战局不会扩大”。

   战争一开始,周佛海就与汪精卫、陈公博、高宗武、胡适等人频繁地秘密商讨与日本进行和平外交。周佛海在日记中写道:“余始终认为,国力不足,战争只可适可而止,宜准备外交接洽。”周佛海认为在战争胜负未分之际,最好是“保全实力进行外交”。在这些主张没被蒋介石采纳后,周佛海深感失望,认为:“蒋先生对此次战事似无远大计划,只抱牺牲之简单的决心,时局如何收拾,战争到何程度,似未在考虑之中,令人焦灼”。在战事逐步扩大后,周佛海“焦灼万分”,“食不甘味”,“瞻念前途,仍有不堪设想者”。等到上海失陷,军事溃败,准备迁都时,周佛海更是“心乱如麻”,感到“前途暗淡已极”。

   11月14日,周佛海在日记中写道:“外交形势亦无实际援助,比(利时)京会议(布鲁塞尔九国会议)将发表宣言,一散了事。军事上抵抗力日渐减少,悲观万分。午痛饮解愁。”为了避免战祸,在与家人、朋友分别之际,周佛海在日记中写道:“黯然魂销,唯别而已。复念时局如此,家庭团聚不知何日。返家后,睹人去楼空之日,尤令人感伤不已。”在撤离南京前夕,周佛海甚至绝望地写道:“日来悲观之至,谓中国从今已无历史,何必记日记?”

 战争进行了一年之后,周佛海“已不觉战争为可怕矣”,并坚信“将来必有严重悲剧”。由于对抗战一直不抱丝毫胜利的希望,周佛海一心想的就是与日本进行和谈。

 1938年春,周佛海甚至有离开武汉,亲自赶赴香港,与日方进行秘密“交涉”的打算。后来,蒋介石身边的陈布雷劝周佛海打消这个念头,周佛海还“闻之不胜懊丧”。

  在抗日阵营中,“和”与“战”两条路线之争,使周佛海与蒋介石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而与汪精卫则越来越紧密。周佛海谈起时局时,常常悲观万分:“吾辈既不能为俄国走狗而入共党,复不愿为日人傀儡,除自杀外,尚有何法?”

   1938年8月中旬,当周佛海飞离武汉前往重庆时,竟一时间“心绪纷烦(繁)”,感到一旦告别武汉后,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

   周佛海——这位国民党中央主管宣传工作、身负动员全国军民抗战的大员,竟毫无奋发进取、不畏牺牲的战斗精神,却整日沉浸在悲怆凄苦、惶惑不安的情绪中,他心中不但没有抗战必胜的信念,反而觉得抗战必然亡国。他曾在日记中痛苦地写道:“民国成立27年,不料今日有亡国之趋势,不禁凄然欲绝”“今后局势愈益艰难,而无补救之法……中国竟亡于国民党之手,千秋万世后决不为吾人谅,吾人其为历史之罪人也。”

  正是在这种“抗战必亡”思想的支配下,周佛海追随汪精卫,想“打破难关”,采取“非常之举动”,名为与日本谈“和平”,实则走向了投降日本的深渊。

   1938年11月中旬,当周佛海与汪精卫秘商逃离重庆时,忽然得知蒋介石将由衡阳前往重庆,周佛海心中非常害怕。他在12月1日的日记中写道:“闻蒋先生十号以前将来渝,心理上有莫名其妙之感想,如小学生闻先生将至然。”

   正当周佛海先到达昆明,而汪精卫离开重庆的计划被延误后,重庆方面电召周佛海返回时,周佛海内心非常矛盾:一会儿想返回重庆,一会儿又决心赴香港。直到汪精卫到达昆明后,周佛海“十余日来心上一块石,今始放下”。最终,周佛海走向了投日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