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唐诗,憧憬盛世 - Qzone日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08:56:37
迷恋唐诗,憧憬盛世
沐童

BY 沐童
若非要将唐诗和宋词进行PK,我会毅然决然地支持唐诗。并不是因为唐诗好宋词不好,而是因为我骨子里深深地镌刻了对盛世的迷恋。而唐诗,是一种记录着一个伟大盛世的文学体裁。
唐代诸诗人,我最欣赏两位姓李的:李白与李商隐。李白无需多说,写诗能写来“仙人”封号的,恐怕只有他一个。他笔下的那些汪洋恣肆、天高地阔,是唐代盛世应有的傲世宇宙的态度。“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不必引经据典,更无需为赋新词强说愁。可宋词中就很难见到此种“衷心”的豪迈。就连那些公认的豪放派词人,也都是在对昔日辉煌的缅怀中抒情,带有若隐若现的哀怨。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的名句:“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追忆得是赤壁之战,怀念的是诸葛亮和周瑜。可李白无需用古人来激励自己:我就是当代的英雄,路途多难,我自己解决。这就是盛世诗人的气度。
我不喜欢宋词,是因为我在读文学时,总是习惯于将之放在历史的宏阔框架之下。例如,很多人不喜欢读清史,因为1840年之后的清代屈辱连连,读来不爽。宋词也是一样。当然,宋代和清代截然不同,我们也不能把两宋的贫弱完全归咎于外敌之辱。但宋词之中寄托的情怀,多是去国还乡的缅怀,和光复故土的悲壮。宋词虽有“豪放”、“婉约”两派,但毫无疑问是婉约派居上风。明代张綖评论道:“少游多婉约,子瞻多豪放,当以婉约为主。”已有的定论也是:宋词以描写艳情为主,规避重大的社会议题。张炎说:“簸弄风月,陶写性情,词婉于诗。盖声出于莺吭燕舌间,稍近乎情可也。”宋词的题材集中在伤春悲秋、离愁别绪、风花雪月、男欢女爱等方面,与“艳情”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当然,我无意贬损“艳情”文学,可是当一个国度的主流文学都是艳情,是否也预示着整个时代纵情声色、漠视国事的堕落呢?试想想,如果今天我们在书店里买到的书,都是《怨妇的真实生活》、《我在XXX拣了一个空姐美女》之类,人们的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当然,唐诗的发展,也是由盛而衰的,初唐四杰的诗作多带有形而上的哲学色彩,及至李白,盛唐傲世全球的气势已经充分显露。杜甫的诗作是盛衰转折的见证,白居易的诗作是中唐倾颓的见证,而到了晚唐的李商隐、杜牧,已然在帝国陨落的伤感中发展出了早于西方1000多年的唯美主义。可以说,唐代的诗歌英雄都是历史缔造的。只有在盛世之中,诗人们才能有如此的胸怀和气度,去单纯地咏叹自然、评述历史。而在两宋的风雨飘摇之中,就连柳永这样不世出的才子,也只能去做“簸弄风月”的小词罢了。
我从不否认,我是一个有“大国情结”的人,汉唐盛世的中国人傲世全球,此种辉煌是我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得见的。于是自然而然地,我也极度地迷恋唐诗。在我看来,即使悲苦如杜甫,一字一句之间也浸染了只有大国诗人才有的气度。盛世,无论漫长还是短暂,都让诗人们有了自我,他们的创作以人为中心。而乱世,无论短暂还是漫长,都让词人们捆绑在一个情欲的体系之上。这让我想起了19世纪末的法国——世上已无拿破仑,颓废派竟赫然登上了文学的宝座。
或者说,热爱唐诗,是在憧憬着一个盛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