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复杂

                南桥

不过，我这里想借题发挥一下，说说美国生活复杂的一面。美国的税务系统很成熟。这里说的成熟有贬义也有褒义。褒义是说它考虑到了个人情况的不同，能够对不同的收入和家庭状况调整纳税。贬义是说这个系统太复杂，联邦税务局网站上，表格多如牛毛，填表的时候简直像在打地道战一样，一个表格通往另外一个表格，最后汇总在一个总的表格里。这是历年来在税务系统的发展中日渐复杂起来的。就像一个有收藏癖的百岁老太太用了一辈子的阁楼，里头应有尽有，可是摆放得乱七八糟。普通人往往需要借助专门软件或专业人员，才能完成一年一度的税务申报工作。

以前，我还一直以为自己作为外来者不熟悉这个体系而受困。从撞机事件中我才看出，美国本土人原来也是忍无可忍。这个国家律师多，赚钱多，因为大部分人在遇到问题的时候，由于体系复杂，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入手。平时，如果有人遇到复杂问题觉得棘手，一定有人批评其法盲或是素质低下所致，可是如果连精英总统奥巴马也一样抱怨起复杂来，那一定是真出了问题了。不久前，奥巴马向信用卡公司开刀，就批评说，美国很多人债务缠身，和信用卡公司那些复杂条款不无关联。信用卡公司密密麻麻的小字条款，普通人看不懂，所以干脆也不看。奥巴马说，这些小字只有律师才会去看，明摆着是故意坑害消费者。

美国商业顾问比尔·简森(BillJensen)著有《简单》一书，专门论述系统复杂的贻害无穷。书中说我们60%-80%的人，无法将各样的信息，有效地转化为决策。他继而提出，简单就是新的竞争力。确实，从界面只有一搜索栏的谷歌，到阿猫阿狗都会用的Twitter和Facebook，而今企业中的一些大赢家都是靠简单易用的产品，在这个纷繁芜杂的世界里脱颖而出的。大道至简。但愿奥斯丁的撞楼悲剧，同样能撞击人们的思维，让人能重新思考简单所蕴含的美来。

2010年2月19日，美国得克萨斯奥斯丁一个53岁的电脑技术人员，把家里房子一把火烧了，开飞机撞向奥斯丁的税务局大楼。此人留下一封自杀遗书，解释了他这么做的原因。此信被美国读者以各种方式解读，自由派说这是茶党(Tea party)所为，保守派说这人是对政府过度干预的不满。而根据我的阐释，这是一个失意的IT人约瑟夫·安德鲁·斯泰克(Joseph AndrewStack)对美国繁琐的税法严重不满，而策划的一次袭击。但是其直接对象似乎是税法系统的复杂。信中他写道:

“我们这个系统简直太复杂，就是最聪明最一流的学者都搞不懂。……却要其受害者对这些专家都搞不懂的体系‘负责任’。”他作为自由职业者，有一次报税没有申报某些收入，结果被审查，罚款。而另外一些税法规定，他认为规定本身是不公平的，于是自己掏腰包，写信，游说，用中国话来说，成了一个老上访户，结果没有人理睬他，甚至觉得他这人纯粹是浪费大家时间。最后，他忍无可忍，决定教训教训“税务局老大哥”(Mr.BigBrother IRS)，驾飞机撞楼了。

任何冤屈，都不应该用这种极端方式，伤害无辜的方式来解决，何况此人自己也有诸多个人决策的失误，导致自己一再走下坡路。

不过，我这里想借题发挥一下，说说美国生活复杂的一面。美国的税务系统很成熟。这里说的成熟有贬义也有褒义。褒义是说它考虑到了个人情况的不同，能够对不同的收入和家庭状况调整纳税。贬义是说这个系统太复杂，联邦税务局网站上，表格多如牛毛，填表的时候简直像在打地道战一样，一个表格通往另外一个表格，最后汇总在一个总的表格里。这是历年来在税务系统的发展中日渐复杂起来的。就像一个有收藏癖的百岁老太太用了一辈子的阁楼，里头应有尽有，可是摆放得乱七八糟。普通人往往需要借助专门软件或专业人员，才能完成一年一度的税务申报工作。

以前，我还一直以为自己作为外来者不熟悉这个体系而受困。从撞机事件中我才看出，美国本土人原来也是忍无可忍。这个国家律师多，赚钱多，因为大部分人在遇到问题的时候，由于体系复杂，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入手。平时，如果有人遇到复杂问题觉得棘手，一定有人批评其法盲或是素质低下所致，可是如果连精英总统奥巴马也一样抱怨起复杂来，那一定是真出了问题了。不久前，奥巴马向信用卡公司开刀，就批评说，美国很多人债务缠身，和信用卡公司那些复杂条款不无关联。信用卡公司密密麻麻的小字条款，普通人看不懂，所以干脆也不看。奥巴马说，这些小字只有律师才会去看，明摆着是故意坑害消费者。

美国商业顾问比尔·简森(BillJensen)著有《简单》一书，专门论述系统复杂的贻害无穷。书中说我们60%-80%的人，无法将各样的信息，有效地转化为决策。他继而提出，简单就是新的竞争力。确实，从界面只有一搜索栏的谷歌，到阿猫阿狗都会用的Twitter和Facebook，而今企业中的一些大赢家都是靠简单易用的产品，在这个纷繁芜杂的世界里脱颖而出的。大道至简。但愿奥斯丁的撞楼悲剧，同样能撞击人们的思维，让人能重新思考简单所蕴含的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