耙耙挖挖,嬉到上八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6:37:17
耙耙挖挖,嬉到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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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上八”是本土的习俗,“上八”就是正月初八,“闹”好象就是放鞭炮。凌晨在被窝里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近阶段几乎每天傍晚都有白吃白喝的饭局,昨晚亦是,回家上床已近2点。大清早还真想在被窝里多猫一会,鞭炮声的骚扰很让人烦,半梦半醒中被子上提罩两耳以求消音,但鞭炮声还是前仆后继地钻进窗户。好日子里在自家被窝里骂娘是很可耻的,罢了,起就起吧,反正今天还要工作。


今天无疑是个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日子,一上午全是鞭炮声。按经验,这个状况会持续到晚上12点后。全城全天24小时下来,鞭炮的消耗量肯定会成倍地超越大年三十晚上的开春炮。

我自己基本是不放鞭炮的,小时候在乡下是老爸放,那时候的鞭炮也简单,就单响和双响两种,单响就是“砰嘭”完事,双响就是“砰嘭——砰嘭”重复一下。老爸一般买4个,大年三十晚上关门上楼前放2个关门炮,正月初一早点起来放2个开门炮,年就承前启后,继往开来。

长大点离家后住集体宿舍,自己也没放过鞭炮,没有自己的“家”,放鞭炮也名不正言不顺的。再长大点,混进城市安居也没放过,住5楼的人跑到小区下面,自家房门的方位都找不准,瞎放“关门炮”“开门炮”自己感觉不伦不类。

当然自己也根本不喜欢城市中的鞭炮声,高楼大厦层层阻挡,鞭炮声听起来也是抽抽搭搭、瓮声瓮气的。有钱的大亨们,买来几百几千的大块头鞭炮来,虽然可以上窜到半空爆炸,但在我听来,无非也是声嘶力竭的几声撕叫而已。很怀念小时侯的鞭炮声,乡下空旷无阻挡,万籁俱寂的夜晚,来一两声龙吟虎啸的“砰嘭”,铿锵有力,山鸣谷应,神听到了都会含笑向凡间鞠躬致敬。

“闹上八”的起源我倒真的不知道,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记忆中的小时侯似乎也没有“闹上八”的说法。如果有的话,应该也是很低调的,没有现在这么张扬。但“耙耙挖挖,嬉到上八”我还是听过的,说的是长年农作 “耙耙挖挖”后,盼到过年了,就要一直玩到初八,打打牌,叉叉麻将,走亲访友窜邻居,不过初八不下田。至于到了初八这一天,是没有放鞭炮去庆祝的说法,至少我大队甚至我公社小时候就没有这样的习俗。

生活进这个城市也近20年了,“闹上八”的走红也是这若干年的事,“若干”没有细节,如果一定要追究,我想就是在“8”等于“发”被全民都知道后的那阶段,不短也不长,不就那么若干年的事吗。本土“闹上八”闹的主体是做生意的人,宾馆老板、饭店老板、服装店老板、足浴城老板、休闲中心老板、男人会所老板……成车的鞭炮拉到门口来放是习以为常的,他们认为初八多放鞭炮就是今年能够多“发”。这个观念起来了,壮观的“闹上八”出现就不作为奇了,毕竟“台州街头十人行,必有三老板,剩余七人全是老板娘”。

至于“耙耙挖挖,嬉到上八”的说法,在进入到新时代以后,含义也已经改变了,它说的已不仅是农耕劳作。进入新时代,老板们长年“耙耙挖挖” 做业务捞钱后,过年的几天要好好地玩,好好地嬉。尽管韩愈说“业精于勤荒于嬉”,但人家都已经勤了近一年,过年嬉到初八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

“耙耙挖挖,嬉到上八”用方言说起来很顺溜,意境也很辽阔。尤其是“耙耙挖挖”中的“耙”字,改革开放前,民间节目少,男人女人们白天农间劳作后,晚上除了做生孩子的工作外基本无其他节目。那时候领袖也提倡“人多力量大”,民间“十三娘十四爹”好象是很平常的,13岁可以当娘,14岁可以当爹,爹和儿子年龄差距就13年,娶个媳妇后媳妇和公公的年龄差距也就那么十来岁。因儿子许多还不懂,有些出格的公公就要爬到媳妇的床上去,这种另类的行为,民间方言叫“耙灰”。生产队年代,经常听到互相玩笑的话就是“怎么大清早就眼睛通红的,没睡好一晚上耙灰去了吧”,“耙灰佬,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走路都雄赳赳的”......这个“耙灰”的“耙”就是“耙耙挖挖,嬉到上八”的“耙”,字一样,音一样。改革开放后,平常很熟的哥们碰到时调笑,方言是这样说的“昨天晚上肯定又去会情人了,在情人身上耙耙挖挖,嬉到天亮吧?”回复一般为“你才耙耙挖挖,你的那帮人没有一个不是耙耙挖挖的”。方言“耙耙挖挖,嬉到上八”的辽阔意境就是这样体现出来了,含义丰富,不是本土人无法意会。

闹完上八,台州的年就算基本过完了,远出做生意的人们都在准备外出了。元宵节倒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一个日子,台州的元宵节,不少家庭过的是牛郎织女的生活。望穿秋水,思断柔肠,待到大年三十再相会,一起“耙耙挖挖,嬉到上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