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勒看不開什麼？

◆馬勒看不開什麼？◆
李察
看得「開」，是很重要的。因為，痛不是苦。「苦」，都是人自己「想」出來的。
馬勒娶了一個年輕妻子。但妻子另有愛人。第三者寫來一封情信，信封上就寫明給馬勒。
馬勒多次懇求妻子不要離開。但這名女士怎麼肯。馬勒甚至向全世界最有名的心理學家佛洛伊德求助，但佛洛伊德沒有辦法。
本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類是無能為力的。娘要嫁人，有什麼重要呢？一點都不重要。但馬勒不這樣想。他安排一連串的音樂會。要在兩個月內跑三十個城市，演出四十八場。演出還沒有開始，他已經心臟病發。
或者我們亦應該明白：有人是不要看得開的。他是絕對要去啃那苦的。就如同耶穌要上十架那樣。因為他認為，那樣，才看得見生命。沒有嘗過那大苦，又怎能明白？
2006年10月9日   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