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2009人物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2 06:15:59

  任继愈

  季羡林

  欧阳山尊

  钱学森

  贝时璋

  杨宪益

  不敢从心所欲

  7月11日,对于中国文化界来说,是一个哀恸的早晨。93岁的任继愈先生静静地合上了双眼。

  把传统贤人的风范转化为新时代的知识分子情操,把传统道德的忠孝转化为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任继愈为人与为学堪称中国学者的典范。经历了风云变幻的20世纪,任继愈焚膏继晷、矢志不渝的学品人格,备受世人赞慕,毛泽东誉其为“凤毛麟角,人才难得”。

  “人生的目标是什么?”曾有学生问任继愈。他沉思良久,缓缓答道:“只讲自己弄明白了的话。”古人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任先生在80岁时,却特意请人治了一枚印章,只六个字:“不敢从心所欲”。以这样平静而快乐的心境,以这样谦逊而练达的笑容,以这样积极而稳健的姿态,20世纪风云变幻的中国文化舞台上,一直有着任继愈活跃的身影,他飘逸的性格和卓越的见识,填补了一代又一代中国学子的心灵空白和文化沟壑,为后来者点亮一盏指路明灯。

  (袁新文) 

  智者光耀未来

  7月11日,9时整,98岁的季羡林先生驾鹤西去。

  2003年起,季羡林即缠绵病榻,温家宝总理曾五次探寻病情,称赞他对民族不渝的信仰、对国家坚忍的担当。6年病榻生涯,季羡林经历了心肌衰竭、左腿骨髓炎、心脏病的考验,写下20多万字的《病榻杂记》。在这部书中,96岁高龄的季羡林先生坚定地请外界将“加”在自己头上的三顶桂冠——“国学大师”、“学界(术)泰斗”、“国宝”——“摘下来”。

  “真情、真实、真切”是季羡林的处世原则,在一生对国学的探究中,季羡林秉承“唯有真情相待,方能坦诚相见;唯有真实为事,方能有为当世;唯有真切处世,方能心阔坦荡。”

  季羡林永远目光澄澈,思维敏捷,神情淡定。他仿佛一面镜子,照射出世间的庸碌与混沌。他像是不知疲倦的导读者,以自己对祖国的思考、对民族的期待、对生命的真诚,在一个世纪的漫长征程中,引领人们打开了中国文化通向世界的大门。

  (刘阳)

  中国话剧“化石”

  7月2日15时20分,被誉为中国话剧“活化石”的欧阳山尊,带着他复排话剧《日出》的心愿,走完了95岁的人生。     

  新中国成立初期,山尊先生曾经与焦菊隐、梅阡和夏淳一起,积极探索中国话剧与戏曲的相互融合,构筑了北京人艺现实主义话剧风格。他所执导的《春华秋实》、《日出》等剧作,成为百年话剧的经典之作。

  人生的最后几年,山尊先生仍为中国话剧殚精竭虑。他提出北京人艺应该到中关村去体会“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应该到农村去了解国家的“三农”政策,“戏剧应该回到生活中,回到大众中去,不能站在大众头上指手画脚,自命不凡。如今有些戏观众看不懂,只是一些人的孤芳自赏,不是大众化,而是‘化大众’,这样的戏剧脱离了群众。”

  “生于忧患,老于安乐,留得余年,报效祖国。”山尊先生伴随着中国话剧成长,栉风沐雨,披荆斩棘。如今,这位中国话剧最忠实的守望者已经离去。他那不舍的转身,仍然回望着中国话剧的血脉,召唤着话剧舞台的赤子之心。

  (杨雪梅)

  人民的科学家

  10月31日8时,一位98岁的老人安静地在北京逝世。他可以骄傲地说,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祖国;他可以坦荡地说,为新中国的强大贡献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外国人能造出来的,我们中国同样能造得出来。”1955年,他铿锵有力地说。5年后,他的话变为了现实。他对中国的贡献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人们不得不用“中国航天之父”、“中国导弹之父”和“火箭之王”这些夸张的称号来指代他,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只是“沧海一粟”。

  作为一个时代的巅峰,钱学森的逝去唤起的并不仅仅是国人对曾经的“两弹一星”的雄奇伟业的回望,更唤起了国人对未来岁月的凝重思考。生前,他无数次关注中国的教育,关注创新人才的培养,关注科学与艺术的结合,关注未来中国的科技发展,如今这些思考正成为中国人的思考。

  成就无数,荣誉如海。而他最看重的仅仅是“人民科学家”这样的称号。他的离去,留下了耀眼的光芒,也照亮了来路。

  (董洪亮)

  要为国家争气

  1903年出生的贝时璋院士,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最年长的中国科学院院士,他的离去,带走了那个世纪所特有的科学理想与科学情怀。

  “仅有知识要解开生命的本质可能是远远不够的,人类现在对这个问题是更清晰了还是更为糊涂了呢?”贝时璋的一生,就是用生命探索生命奥秘的一生。因为他,中国生命科学从上世纪初就开始了从宏观到微观的生命现象研究,不仅迈出了探索空间生命的第一步,而且开始寻求细胞、分子乃至纳米层面的生命构成理论。

  他从未停下追求真理的脚步。从他的家到实验室,有2000多步,这条路他不知走了多少年。在去世前一天,这位百岁老人还在和几位科学家讨论2009年度的诺贝尔奖的问题:“我们有的科研成果其实离诺贝尔奖并不是很远,也许就一步之遥。”贝时璋曾说:“一个真正的科学家,首先要热爱科学,不是为名为利,而是求知求真,为国家做贡献。”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实践的。

  (袁晞)

  穿越中国往事

  冬日的暖阳澄静、宽柔,花喜鹊张开双翅,“扑棱棱”掠过古树疏离的枝丫。光影斑斓的海子边,荷花市场依旧人来人往,金发碧眼的游人悠闲地踱着步,兴致勃勃地穿越迷宫般的北京胡同、穿越迷雾般的中国往事。

  11月23日,95岁高龄的杨宪益驾鹤西去。杨宪益生前几乎“翻译了整个中国”。这是学界的感慨;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这是老友的怀念;今天,在中国文化的漫长征程中,翻译这座连接中国与世界的桥还牢吗?这是媒体的质询;露华之美在于它的纯净、透明,一瞬间离去,是洒脱,也是升华。这是网友的哀悼。

  杨宪益走了,15个日夜转身成忆,那终生不曾离手的烟斗、那淡泊安谧的姿态、那无欲则刚的浅笑、那洞悉东西方文化命理的深邃眼神,恍惚间远行者未曾远去。是非论定他年事,臣脑如何早似冰。在这个纷繁扰攘、形色匆匆的万丈红尘中,杨宪益——一个单薄的名字却真的穿越了中国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