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道传》曝与杨振宁恩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2 07:00:09
半个世纪以来,诺贝尔奖得主李政道和杨振宁之间形同陌路。两个曾经最亲密的朋友,为何会反目成仇?本周在北京首发,由国学大师季羡林之子季承所著的《李政道传》,将首次详细披露二人恩怨始末,揭开二人冷眼相看的谜局。
李杨之争,华人学术界的损失
李政道与杨振宁的分裂,是华人物理学界一段著名的公案。《李政道传》则详细披露了二人恩怨的始末。
“李政道和杨振宁之间的裂缝,首先来自于署名问题。”季承告诉记者,李政道和杨振宁合作完成了多篇有分量的论文,按照国际惯例,合作者的署名应按姓氏英文首字母的顺序排列,应该是“李政道和杨振宁”。但杨振宁却多次以自己的年纪大为由,要求署名排在李政道前面。而在诺贝尔物理学奖授奖典礼上,杨振宁再次以同样的理由,要求先授奖。而一旦自己的署名要求没有得到李政道的“响应”,杨振宁就很不高兴,甚至指责李政道“背信弃义”。
这让李政道非常“不爽”,甚至以辞职中止了和杨振宁的合作。
如果仅仅是署名问题,还仅仅影响了友谊,不至于让两个人半个多世纪以来,形同陌路。“真正让他们决裂的是,‘宇称不守恒’是谁先提出来的?”李政道多次表示,宇称不守恒的突破思想是他独立提出。但在《李政道传》中,季承也尽量引入杨振宁的表述,以求平衡。
在《李政道传》中,杨振宁是个“意气用事”的人,在1972年二人相继回国访问后,出现了“只要李政道赞成,杨振宁就反对”的现象,如李政道主张建高能加速器,杨振宁反对;李政道主张重视基础科学,杨振宁力主搞应用科学;李政道创立特殊的考试办法帮助中国学子赴美留学,杨振宁就说是“丧权辱国”等等。
“二人谁对谁错,我无法下结论,但二人的分裂,无疑是华人学术界的损失。”季承表示。
为爱情“小胖子”曾减肥
人们总是会对“一见钟情”的爱情津津乐道。李政道和秦惠莙恰恰就是“一见钟情”。
1946年,20岁的李政道刚进芝加哥大学时,曾给自己定了一个十年规划,不在学术上取得巨大成就,就不会过早地恋爱、结婚。“可以恋爱、结婚,10年为期似乎又太长了。后来,李政道给自己放宽了期限——25岁以后可以考虑。”季承说道。但当爱情来临时,20来岁的青年又怎么能扛得住呢?
当时,李政道有一部二手轿车。1948年的圣诞节,李政道去火车站接朋友凌宁的妹妹南希·凌。和南希一同抵达芝加哥度假的,还有一个身材苗条、端庄秀丽、十分妩媚漂亮的姑娘秦惠莙。一瞬间,李政道心动了,并在当天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后,就确认自己对秦惠莙一见钟情了。
同时“一见钟情”的还有南希,不过,她的对象是李政道。在接下来的接触中,两位姑娘也都喜欢上了李政道。
1948年初,李政道给秦惠莙写了第一封求爱信。在等待回信的过程中,李政道已经得了相思病,身体消瘦,精神不振,甚至引起导师费米的注意,他悄悄地问杨振宁:“李政道是不是经济上遇到问题了?”为了让秦惠莙高兴,绰号“小胖子”的李政道不仅减起了肥,而且还专门报名参加了舞蹈培训班,学起了跳舞。
但就在李政道、秦惠莙热恋的同时,却传来了南希自杀的消息。原来,南希终于明白,李政道喜欢的是秦惠莙,而她仅是一名多余的痴情者。而在遇到李政道前,南希结过婚,但离婚了。在感觉到无望后,南希选择自杀离开这个烦恼的世界,所幸最后获救。
他还是诗人画家美食家
大家都知道李政道是个大物理学家,却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是个美食家、诗人、画家。“和许多只知道鉴赏的美食家不同,李政道特别喜欢亲手烹调。”在和李政道交往的30多年间,季承没少尝过李政道做的美食。季承印象中,李政道最拿手的菜是烤羊腿。不过,李政道能做的远不止烤羊腿一个,他制作龙井虾仁的手艺,甚至征服了烹调大师。
一次,李政道做了一道糖醋排骨饭,并配以美酒。美酒佳肴之下,从小就爱吟诗的李政道诗兴大发赋诗一首:笔带思路纸带情,春风轻摇枝上绿。遥思宇宙有边界,暗能跨界又一景。
虽然不是专业诗人,但李政道的诗才其实一直以来有口皆碑。流传在外的有上百首,其中一首写于2001年的小诗就很感人。当时他一个人回国访问,思念夫人之余,信手写下一小诗:“轻轻一张纸,小小一支笔。能写几个字,能传多少情”,并当场翻译成了英语,感动了许多在场的工作人员。
季承说,李政道不仅常有诗意的冲动,还特别喜欢作画。在《李政道传》里,就收录了李政道的12幅画,有油画,有国画,“他的画作数量庞大,种类繁多,个性极强”。
而更为人称道的是,李政道和书画大家的配合。一次,李政道用了两天时间,和著名画家黄胄探讨天文物理的要义,描绘他要黄胄画马的想象。当黄胄了解了有关早期宇宙、宇宙膨胀、星系形成等宇宙知识后,性情所至,当着李政道的面,一气呵成画出《天马行空》一画。
这幅画成为科学和艺术结合的最好例子,黄胄更是将此画视为毕生画马中最优秀的一幅。 本报记者 吴成贵
对话季承
李杨之争和『瑜亮』无关
记者:你和李政道交往30多年,怎么还需要花10年时间,才能写出这本传记呢?
季承:应该说,给李政道写传的想法有10年,至于真正动笔写作的时间,其实只用了半年,那是2005年的上半年,其余的时间都是在修改补充并等待出版的时机。
由于工作上的原因,我能够接近李政道先生,但不敢说“通读”他。我写他的传记颇感力不从心,但是这样一位大学者没有人向大家介绍的确是一个很大的缺憾,所以我希望我的书能使大家对他有一个浅显的了解。
二人是互补的天才
记者:在这本书中,你花了很大篇幅写李政道和杨振宁之间的恩怨。你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恩怨?
季承:应该说李、杨二人延续半个世纪的恩怨,已经是客观的历史事实。不是我怎么看,还是你怎么看,就能判断谁对谁错。因为不管是写李政道的传,还是杨振宁的传,“恩怨”是避不开的话题。我只能说,我写的都是事实,经过认真求证,经得起推敲的。
记者:许多人都认为杨振宁和李政道的分裂是华人学术界的一大悲哀。有人说二者是“既生瑜,何生亮”。通过还原这段公案的整个过程,你觉得他们之间的悲剧是必然的吗?有没有避免的可能性?
季承:没有什么事实“必然”发生的。但反过来说,已经发生的事有它的必然性。杨振宁不是周瑜,李政道也不是诸葛亮。杨振宁擅长数学物理,李政道擅长物理概念,二人是互补的天才。
李杨之争涉及性格、学术上的分歧等诸多方面,比如在合作的项目中,杨振宁总是要求把自己的名字署在李政道的前面,让李政道反感等。李杨二人在美国相识、相知,可以说友谊还是很深的。如果在一些事情上能事先沟通好,甚至按照美国的习惯,形成有法律价值的文件,那么悲剧是很有可能避免的。
科学界没有精神净土
记者:从杨、李二人的恩怨,我们可以看到,科学界其实并没有精神净土,同样存在名利之争?
季承:哪个领域没有名利之争?科学界当然不是精神净土。再伟大的科学家,他首先还是个普通人,牛顿和莱布尼兹够伟大了吧,但他们同样为了谁先发现微积分而争论不休。
记者:杨振宁先生前段时间曾批评“国内的传记文学太幼稚,很蹩脚”。此时,《李政道传》也出版了,而在书中,对于杨振宁的描述也是贬多于褒。你就不怕杨振宁找你麻烦吗?
季承:我写的都是客观事实,书不是针对杨振宁的,我也欢迎杨振宁批评指正。不过,我也希望大家不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李杨之争上,而是关注李政道的成功,和他的爱国情怀上。
暂没考虑为父亲写传
记者:印象中,这是你第一本文学作品。下一步还有其他写作计划吗?比如给老爷子季羡林写传?
季承:呵呵,是我的第一本作品。下一部作品是关于我们这个家族的,已经动笔了。至于给老爷子写传,我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等过几年合适的时候再写吧!
记者:说到季羡林先生,从“盗画门”开始,再到后来的季老逝世,以及在追悼会上发生种种的不愉快,这一切最后似乎不了了之了。对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季承:事情并没有不了了之,我现在还在和北大协商。我觉得不管是“盗画门”还是“乌龟门”,受伤害最大的是我父亲,我要一个说法,不是为自己,是为了老爷子。本报记者 吴成贵
相见B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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