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巧计约会马英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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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手共定除奸策
上回说到陈剑飞为查找“天字一号”另一处落脚点,跟踪他们的三当家来到闸北,眼见三当家的坐着黄包车大马金刀地进了虹口道场,心中大为犯疑。经分析判断:“天字一号”三当家的是个日本人,而且是日本黑龙会上海分会的一个重要人物。为此,陈剑飞惊出一身冷汗,既为被掳去的人的安危担忧,也为“天字一号”的处境担忧。
陈剑飞真想潜入虹口道场证实自己的判断。但是,大白天潜入戒备森严的虹口道场是根本不可能的。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打草惊蛇,引起对方警觉。晚上进去,成功的可能性固然很大,但对了解事情的真相起不了多少作用。三当家的决不会在里面呆得太久,一定会很快离去。想到这里,陈剑飞决定还是先返回冯公馆,将情况通报给李中原和冯济中,然后再设法会见“天字一号”的大当家,希望她能够有所警觉,提早戒备。
陈剑飞找到一家电话亭,接通了法国教堂采尼神父住处的电话,请采尼神父叫华莱士接电话。陈剑飞在电话里用英语对华莱士说,他因为有事,已离开教堂很远,就不回教堂了,请他自己开车回租界。并请华莱士转告采尼神父,原谅他的不辞而别。说完挂上了电话。
返回冯公馆,陈剑飞没有再要人力车,而是上了一辆无轨电车。在售票员的提示下,他在苏州路离冯公馆最近的一个电车站下了车,然后给冯公馆挂了个电话。电话是李中原接的。陈剑飞在电话中告诉李中原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让超雄开车来接。
十分钟后,超雄驾驶雪铁龙来到了李中原告诉他的地方,正在搜寻陈剑飞,却看到一个学者模样的老人进了后面的车座。超雄正要开口请老人下车,老人开口了:“超雄,我是陈剑飞,开车吧!”超雄恍然大悟,调转车头,奔向冯公馆。
雪铁龙停在冯公馆的院内,李中原已经等候在客厅门外,见从车内走下一位老年学者,大惑不解,正想开口询问是怎么一回事,老人开口了:“大哥,我就是三弟,咱们进去吧!”
李中原马上明白过来,拉着陈剑飞进了客厅,上二楼,进了冯济中卧室。
冯济中见李中原带进一位学者模样的老人,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问李中原:“大哥,这位是——三弟呢?”
“哦,这不是!”李中原指着陈剑飞说,“一下子老了四十多岁。”
一句话,说得陈剑飞笑了起来。
阿彪也笑了起来。
跟着,冯济中也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陈剑飞说:“阿彪,赶快请桂嫂弄些吃的来,都快饿坏了。”
“你还没吃饭?”李中原问,“都快三点了”
“哪有时间吃饭,”陈剑飞说,“不过,也没有白挨饿,等我吃完了再告诉你们。”
吃过桂嫂端上来的面条后,陈剑飞坐在冯济中的床边,将自己早上走出冯公馆后如何被跟踪,如何反客为主,如何在法国教堂探得秘密,如何跟踪“天字一号”三当家的,怎么看到三当家的大马金刀地进了虹口道场等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完了时说:“现在的情况已经清楚,‘天字一号’的三当家是个日本人,而且极有可能是虹口道场内的一个重要人物。这对‘天字一号’的处境非常的不利,因为他们一点也不知情。同时也增加了嫂子、侄子和阿豹的危险系数,增大了我们今后行动的难度。一旦稍有不慎,我们的人救不回来,‘天字一号’也难逃劫数。因此,我们的当务之急已不只是救出嫂子、侄子与阿豹,还要尽快帮助‘天字一号’识破内奸,解除灭顶之灾。他们毕竟是我们的同胞,是日本人的生死之敌。帮助他们也就是帮助我们自己。”
“三弟,依你所言,‘天字一号’三当家的是个日本特务,那他一定非常清楚‘天字一号’内幕,也一定有很多机会消灭‘天字一号’,可他们为什么至今没有下手呢?”李中原问。
“这只有一种解释,”陈剑飞说,“他们要利用‘天字一号’获得更多的利益,实现更大的阴谋。一旦他们的目的达到,是绝不会让‘天字一号’多活一天的。这更说明了他们的阴险、狠毒与狡诈,也迫使我们必须尽快地把情况通报给‘天字一号’,让他们早加防范。我们必须尽快地与‘天字一号’大当家的会面。”
陈剑飞说完之后,冯济中与李中原都有没有立即表态。沉默一段后,还是李中原开了口。他说:“从目前的情况看,会见‘天字一号’的大当家确实很有必要。但必须坚持一点:单独会见。不然,不好避开他们的三当家。就算能避开他们的三当家,要是还有其他人在场,就无法保证会谈的内容不会传到三当家的那里去。一旦泄密,后果一定非常严重。因此,会见只能是大当家的一人。但这很难。最难的是只能通知大当家的本人,而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不如不见。”
冯济中说:“就算单独会见成了,人家要是不信,反而将我们的怀疑告诉他们的三当家,后果还是非常严重。”
陈剑飞说:“大哥二哥分析得都有道理。会见必须在二人之间,还要秘密进行,否则,就会害人害己。至于会见后大当家的信不信,我想,不会全信,也不会不信。她一定会想办法证实。而我们,也只能要求这样。据我所知,‘天字一号’的大当家思维臻密,聪明过人。只要她去查,就一定能揪出三当家的这条毒蛇尾巴,就会主动要求与我们合作。到时,所有的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问题是没法单独会见啊!”李中原说。
“这个我有办法。”陈剑飞说,“我要让‘天字一号’大当家的不知道我是谁时与我坐到一块。然后才亮出身份,摊出底牌。”
“如果能这样,当然最好不过了。”李中原说。
“三弟,此事你抓紧去办,越快越好!”冯济中说。
“我会抓紧的。”陈剑飞说,“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下午应该就有眉目。”
“能有这么快?!”冯济中有些惊疑。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陈剑飞说,“上海大战危在旦夕,黑龙会随时可能发难。一旦他们抢先动手,我们边收拾残局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一定要抢在前面,瓦解黑龙会的阴谋。”说到这里,陈剑飞吩咐阿彪,让他请超雄备车,送自己回租界。
“你回租界?”李中原大惑不解。
陈剑飞说:“我明天的行动必须不为他们所知,还是从租界出去的好。”
陈剑如此一说,冯李二人亦觉如此,未再挽留。
雪铁龙进这租界,陈剑飞吩咐超雄将车停在离华莱士住处不远的地方。下车之后,让超雄开车离去。
进了华莱士家。华莱士正坐在客厅看报,见陈剑飞进来,尽管是老年学者模样,华莱士自然认得,忙问:“密斯特陈,快坐!告诉我,这半天上哪去了?”
陈剑飞径自坐到沙发上,摇了摇头说:“追一个人去了。”
“追到没有?”华莱士问。
“没有,白忙了一场。”陈剑飞说。
“不会吧!?”华莱士摇着头说,“你在英国那么厉害。又是全英自由搏击冠军,又是小福尔摩斯,为什么到中国就不行了呢?”
“因为中国人聪明呀!”陈剑飞笑了,“难道你没听说‘智慧装在中国人的脑袋里,金钱装在犹太人的口袋里’这句话?!”
华莱士说:“这句话我听说过,可你也是中国人啊!”
“可我是在英国长大的呀!”陈剑飞又笑了。
华莱士耸耸双肩,摊开双手,表示不可理解。
“算了,不提了!”陈剑飞说,“跑了一天,把人累得不想动了。我今天就睡在这了,不走啦!”
“你要睡在这?!”
“怎么,不同意?”陈剑飞说,“王子掏钱替我顾佣人。我把佣人借给你,让你白用,睡一个晚上都不肯?”
“肯,肯!”华莱士说,“你是王子的好朋友,用你们中国话来说,你就是我的小祖宗,别说一个晚上,睡多长时间都行!”
“这还差不多。”陈剑飞说。
当晚,陈剑飞就睡在华莱士住处。
第二天起床后,陈剑飞对华莱士说:“华莱士先生,我想请你陪我再到法国教堂去。”
“再去送酒?”
“也算是吧。”陈剑飞说,“昨天不辞而别,今日登门给采尼神父道歉,提两瓶酒是应该的。还有,就是想见见那位东北姑娘。”
“哈哈!”华莱士笑了起来,“我看道歉是假,想看东北姑娘才是真!对不对?”
“对!华莱士先生,在英国,去看姑娘是件很荣耀的事。在中国,也不是什么丢丑的事。《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祖宗都这么说,我为什么不能去看。还是去备车吧。我得化化妆。”陈剑飞说。
陈剑飞还是化成昨天学者老人的模样,与华莱士乘车去法国教堂。途中,陈剑飞为采尼神父买了两瓶茅台酒。
到了法国教堂,俩人直接进了采尼神父的住处,见到了采尼神父。
陈剑飞一边将酒递给采尼神父,一边说:“神父先生,原谅我昨天的不辞而别吧!”
采尼神父高兴地接过陈剑飞递过来的酒,笑眯眯地说:“你天天不辞而别吧,这样,我就有喝不完的美酒了。”
笑过之后,华莱士对采尼神父说:“神父先生,陈先生今天可不是给你来陪礼的,你家是来看东北姑娘的。你有酒喝,那是沾了东北姑娘的光。”
采尼神父说:“没关系,只要沾光能把这样的好酒沾上,我就高兴,就欢迎陈先生天天来。当时,我就应该多收留几个姑娘。”说到这里,采尼神父笑嘻嘻地看着陈剑飞,“陈先生对姑娘感兴趣?”
陈剑飞笑了笑说:“我在英国时,听一位东北藉的华人说,东北姑娘秀外慧中,好得不得了,极想结识。昨日听神父说你这就有一位,自然相见心切了。”
“陈先生说对了。”采尼神父弥勒佛般地笑着,“别的漂亮女性是不是东北人我不知道,但住在我这的这位东北姑娘确实是一位典型的东方美女。要不是上帝成天地盯着我,我早就管不住自己了!”说到这,采尼神父疑惑地看着陈剑飞,“陈先生难道想纳她为妾?”
“那里,那里,”陈剑飞半真半假地说,“我至今未娶,何来纳妾,仅想找一伴侣而已。还望神父引见。”
“你们中国人说,成人之美,君子所为。这是好事,我这就去把她找来。”采尼神父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请等等,神父先生!”陈剑飞说,“神父先生见到那位姑娘时,就说你有事情找她,让她跟你到这来。如果你说给她找对象,她一定不会来。”
采尼神父出去之后,陈剑飞对华莱士说:“等会那姑娘来了,你一定要拉着采尼神父一起离开。因为中国女子与西方女子不同,只要有第三者在场,决不会吐露自己的心事。”
“OK!”华莱士非常愉快地答应了。
不一会,采尼神父领着一位衣着简便,眉目清秀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进来之后,陈剑飞一眼就看出:没错,就是她,“天字一号”的大当家。
人虽认出来了,但陈剑飞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异样来,非常礼貌地与华莱士一道站了起来。
采尼神父向女子介绍说:“这位华莱士先生,我的英国朋友;这位陈先生,是我的中国朋友。”然后指着那位女子对陈剑飞和华莱士说,“这位是马英萍小姐,东北来的。”
陈剑飞与华莱士非常客气地点头,一个劲地让座,以示友好、亲热。
坐定之后,华莱士对采尼神父说:“神父先生,陈先生 与马小姐所谈之事,我们夹在中间不太方便,你我还是出去走走吧。”说完,拉着采尼神父一块走了出去。
二人离去之后,陈剑飞说:“只知小姐姓马,还未请教芳名。”
马小姐欠身答道:“小女子贱名英萍,不知陈老先生大名可否告知?找小女子有何事情?”
陈剑飞说:“在下陈剑飞,特为大当家的和‘天字一号’众家弟兄的身家性命而来。”
一听“陈剑飞”三个字,马英萍剑眉微微上扬,两道目光利剑般地罩住对方,右手迅速伸向怀中。见对方坦然不动,神色不改,毫无半点敌意,也就放松了戒备,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拭一下嘴唇,神色自若地说:“陈老先生的话,小女子听不明白。”
陈剑飞说:“马小姐,我以实名相告,足见心中无欺,大当家的何必再装糊涂。实因事情太过突兀,重大紧急,处置稍有不妥,被你们掳去的我们的亲人性命难保,‘天字一号’众家弟兄也难逃厄运。还望大当家的容我把话说完。等我说完之后,大当家的认为我可杀,尽管动手。我若皱一下眉头,就枉为一个男人。”
“讲!”此时的马英萍剑眉高扬,英气逼人,全无半点娇媚之态。
陈剑飞将昨天从冯公馆出来之后如何被跟踪,如何摆脱跟踪进行反跟踪和在法国教堂听到的说话内容以及如何看到他们三当家从教堂出来后怎样走进虹口道场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提出了自己的疑虑与判断。
陈剑飞说完之后,马英萍一言不发,好长时间后才说:“陈先生所言之事,小女子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一切等我查证之后再说。”
大当家的能有此言,我亦放心不小。不过,查证之事一定要暗中进行,不要泄密,打草惊蛇。”
“这我自有分寸。也多谢陈先生提醒。”马英萍说,“两天之内,我给陈先生一个答复。”
“陈剑飞静候大当家的佳音。”
马英萍说:“如果再无它事,小女子就此告辞。”
陈剑飞连忙起身:“请大当家的走好。”
马英萍走后不久,采尼神父和华莱士双双走回室内。
采尼神父笑着说:“陈先生,谈得可好?”
“很好!”陈剑飞说,“多谢神父撮合,改日一定登门重谢!”然后对华莱士说,“华莱士先生,我们回去吧。”说完,起身告辞,与华莱士一起离开了法国教堂。
轿车拐上马路之后,陈剑飞对华莱士说;“到冯公馆去吧,你也得看看冯老板的伤势啊!”
半个小时之后,俩人已经坐在冯老板的卧室之中。华莱士检查了冯济中的伤势,说再过两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听了华莱士的话,李中原、陈剑飞,还有阿彪和冯济中自己都很高兴。
中午吃完饭后,华莱士驾车回租界去了。
陈剑飞、李中原送走华莱士之后上楼进了冯济中的卧室。
李中原问:“三弟,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陈剑飞说:“顺利,非常顺利。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中。‘天字一号’大当家的听了我的情况后,答应查证我们的怀疑。凭着她的精明,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马英萍没有食言,第二天深夜十二点,冯济中卧室的电话铃响了。李中原抓起话筒说:“我是李中原,请问找谁?”
“好,请等等!”李中原捂住话筒对陈剑飞说,“找你的。”
陈剑飞接过话筒:“喂,我是陈剑飞,请问你是那一位?”
“大当家的!你现在在哪?”陈剑飞的声音变得急促了,“你在那别动,我马上就过来!”说完挂上电话,转身招呼阿彪,“阿彪,快通知超雄,准备出车。”然后对冯济中和李中原说,“‘天字一号’大当家的打来的。她说她已查证了他们的三当家是个日本特务。她要和我马上会面。”
陈剑飞见到马英萍后,没有返回冯公馆,而是让超雄将车开往英租界。停在自己住处门外。陈剑飞下车,招呼马英萍下车。然后对超雄说:“请转告大老板和二老板,就说我回租界了。”
超雄答应着将车开走了。
陈剑飞掏出钥匙,打开行人进出的小门,请马英萍进去,跟着将马英萍引进别墅内的小客厅,招呼马英萍坐下,转身倒了两杯饮料,坐在马英萍的对面,将其中的一杯递给马英萍,说:“大当家的,我不喜欢让人侍候,就将这房子主人留下的佣人都借给别人了。故连个烧水倒茶的都没有,只好请你喝饮料了。”
马英萍说:“陈先生太客气了。小女子浪迹四方,漂泊江湖,九死一生,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今天能够喝上饮料,算是开了洋荤。”
陈剑飞说:“大当家的乃巾帼英雄,行为不让壮汉,智谋高人一等,能在两天之内查出你们三当家的内奸底细。剑飞实在佩服。”
“陈先生过奖了!”马英萍说,“此事还真多亏了陈先生。要不是陈先生君子胸怀,坦言相告,我们怎么都不会怀疑他是了条日本黑龙。因为他曾一人打败了三个日本人,让我们的两个弟兄免遭了凌辱。不然,我们也不会让他进我们的组合,还让他作了我们的三当家。陈先生相告后,我并没有以为陈先生 是有意离间,只是无法接受,不敢相信。后来仔细一想,也觉得他有三点值得怀疑:第一,他虽说自己是东北人,也能说一口地道的东北话,但他不是与我们一块从东北过来的弟兄,来路不明。第二,自从他进我们的组合后,我们每次向日本人下手,不是遭到阻杀,就是无功而回。除此之外,我们组织的其它行动,需要车时,他就能把车弄来,而且是要几辆就能弄来几辆。神通之大,让人不敢相信。第三,冯老板公开声明捐献一百万大洋抗日时,我只随便说了句‘冯老板的钱与其捐给不抗日的委员长,不如我们拿来买武器’。他就带了好几个弟兄将冯公子和冯夫人抓了起来。行为积极得有点反常。基于以上的疑虑,我决意狠狠地刺他一下,只要他是一条黑龙,就会露出尾巴。今天白天,我通知他和二当家的,晚上八点到教堂来。在教堂内,我对他俩说,要炸毁日本人在闸北的军火库,时间就在这几天,具体时间行动前一小时通知。说完让二人离开。然后我就跟踪他,果然见他进了虹口道场。于是,我远远地监视虹口道场的大门,等他出来。一直等到十二点,也没有见他的人影。我估计,他早已出了虹口道场,是坐着日本人的轿车出来的。这时,我就给你打了电话。”
“大当家的这一招果然厉害,要不说去炸军火库,他还不一定连夜跑趟虹口道场。”陈剑飞说。
“陈先生,现在他的黑龙尾巴已经露出来了,我看就拦腰一刀把他给宰了,然后摸进虹口道场,把他们的老巢端掉!”马英萍恨恨地说。
陈剑飞说:“合我们两家之力,端掉虹口道场确实能够做到,而且这种干法也很痛快。但是一旦这样做了,就给日本人在上海挑起战端找到了借口,我们也就会成为历史上的千古罪人。尽管 这场战争的爆发是早晚之事,但挑动战争的罪责一定要由日本人来承担。因此,我们不能这么做。”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马英萍一肚子气。
“不,决不放过他们!”陈剑飞说,“大当家的,你想过没有,你们的三当家……”
“他不是我们的三当家,他是日本特务。他的中国名字叫扬日。”马英萍气呼呼地打断陈剑飞的话。
“好,好!他不是你们的三当家,他是日本特务,他叫扬日。”陈剑飞说,“这个扬日混进你们的组合后,一定有很多的机会将你们全部吃掉。但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因为他要利用你们去实现更大的阴谋。很有可能就是要利用你们的仇日心理来发动上海大战,让你们做挑起战争的替罪羊羔。你说,我们能干这种蠢事?当然不能!”
马英萍不吭声了。
陈剑飞接着说:“我们既然不能承担挑起战争的罪责,自然不能找到人家门上去。但我们可以让他们来打我们呀!”
“对,引蛇出洞,然后致命一击!”马英萍说。
“让他们打脱牙齿往肚里吞,有苦也说不出来。”陈剑飞说。
这真是:搏蛟方出擒龙手,猎狐自有高谋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