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于欧洲战场的中国雄鹰

翱翔于欧洲战场的中国雄鹰
中国空战第一人
    对于国内大多数军事迷来说，在空战中第一个击落日军飞机的“中国空军军魂”高志航和新中国空军第一个首开纪录击落敌机的李汉，是耳熟能详的。然而究竟谁是第一个在空战中取得战果，开创了中国航空史上新的一页篇章的中国人呢?    为了澄清这个疑问，本刊特请著名军事航空史学者马航福先生撰写了此文，以飨读者，并纪念那些曾梦想着蓝天，壮志凌云的前辈们。    1911 年中国天空就有飞机活动， 1913飞机开始用于军事，但早期敌对双方的飞机在空中遭遇，都严格遵守国际航空条约“向右转弯”的规定，互不侵犯，因而没有发生过空战。然而一位中国飞行员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场参加了空战，并击落了敌机。他就是朱斌侯。    朱斌侯，字允章，号迎生，生于1885年12月4日，祖籍江苏。其父朱志尧曾任东方汇理银行经理，后在上海创办求新机械厂。朱斌侯13岁从徐汇中学毕业，随后去法国留学，就读于列里机械学校。1903年毕业回国，在其父工厂里从事机械设计和制造。他的业余爱好是驾驶摩托车和摩托艇。朱斌候的愿望是陆上能驾车，海上能驾艇，天上能驾机。他非常向往能在天空驾驶飞机飞行。在国内少数人赴欧学飞行的影响下，1913年朱斌候再度前往法国学习飞行，开始在慕连航空学校，后来在微拉库相某航学校学习飞行。    1914年6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正在学习飞行的朱斌候已闻到了火药味。空中战场把具有冒险精神的朱斌候吸引住了。1915年9月，刚从航空学校毕业的朱斌侯参加了法国志愿军，被编入外籍兵团，成为该团的一名飞行员。他当时登记的名字为艾蒂尼（Etienne）。不久调往驻第戎的第一航空队，后又转到包瓦航空学校后各航空队任飞行员，授下士军衔。1916年2月调N37中队接受空战训练，训练结束晋升为中士。7月10日，朱斌侯驾驶“牛波尔特”(Nieuport） 17型战斗机与德军飞机空战，在空战中他击落一架德军“福克”（Fokker）皿型战斗机。朱斌候成为中国第一位参加空战并取得战果的中国人。为此，他由中士晋升为上士。不久在一次空战中，他又击伤一架敌机。8月24日，他的一位战友在空中被3架德军飞机围攻，朱斌侯冲入敌机群，打乱了敌机编队，经过一番格斗，他不仅解救了战友，还迫使一架德军飞机迫降。由于他作战勇敢，因而受到表扬。9月12日空战中，朱斌侯勇敢机智地将德军第三航空队司令官埃瓦尔德·冯·梅冷蒂击落。不久，在一次空战中，他又迫使一架德机迫降。他还击落过一枚德军侦察气球。朱斌侯英勇奋战，屡建战功，被法军司令部通报表扬，并晋升为少尉军官。1917年2月间，朱斌侯执行对德军阵地进行空中侦察任务，返航时遭6架德军飞机围攻，他以高超的飞行技术与敌机周旋，最后突出重围，在飞机两翼都被击伤，操纵十分困难的情况下，迫降成功。以后，朱斌候因健康原因调飞机修理厂工作，一直到1919年2月。    朱斌侯在法国志愿军外籍兵团航空队任战斗机飞行员一年零一个月，在空战中取得了未落敌机2架，迫降敌机2架，击伤敌机1架，击落气球1枚的战果。法军司令部对他的评价是：“勇敢、机敏、忠诚”，“精力充沛，英勇善战”，“在军事飞行队中屡建战功”，“其事迹登入官报，通报全军，并给予奖励”。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朱斌侯从欧洲回国，在其父厂里任总工程师，但他仍对飞行感兴趣。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儿子卢小嘉，见张学良、冯庸等人学会了驾驶飞机非常羡慕，向法国商人购买了2架“布雷益”（BregVet）14型飞机，聘请朱斌候担任飞行教官。卢小嘉有这样飞行技术高超的老师自然非常高兴。可是他成天应酬太多，学飞行一暴十寒，加之他是本省督军的公子，朱老师怕有闪失吃罪不起，因而一直未放他单飞。    卢永祥对朱斌候的飞行技术非常满意。1922年浙江督军公署又从法国购买了4架“布雷盖”14型飞机，加上以前购买的2架，共有6架该型机，以及“莫拉纳·索尔尼埃”刚crane Saulnier）教练机4架，在杭州览桥组建航空教练所，由朱斌候任所长，招收学员进行飞行训练。飞行学员毕业后，于1924年2月27日，成立渐江航空队，由朱斌候任队长。    1924年5月，法国著名飞行家乔治·佩尔蒂埃·杜瓦西（GeorgesPelletfor Doisy）和机械师贝然（Besin）驾驶一架“布雷盖”14型飞机，从法国巴黎至日本东京作跨洲长途飞行。飞行途中因飞机故障迫降在上海跑马场。他经多方联系找到了在法国结识的朱斌侯，朱从浙江航空队借出一架“布雷盖”14型飞机给杜瓦西，使他能继续飞往目的地东京。    1924年9月至10月，江浙战争爆发。卢永祥被江苏督军齐樊元与福建督军孙传芳围攻。最后，卢永祥败走日本，浙江航空队解散，原航空队的飞机、器材、设备等成了孙军的战利品。朱斌候被迫回到上海老家。从此，航空界再无朱斌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