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夫妻争说“半糖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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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夫妻争说“半糖婚姻” 2010-12-23

  现在这样的夫妻已不鲜见:夫妻不在同一城市工作,只有到周六周日甚至更长时间才得以相聚。有人认为这种夫妻模式是种时尚,距离产生美,这样的“半糖婚姻”,味道好极了;有人则认为一家人不能团在一起生活就容易出现各种问题,比如孩子的教育问题、夫妻生活问题、彼此的猜忌不信任等等,久而久之,这种“半糖婚姻”的糖分一定会越来越寡淡乃至殆尽。看来,只有周末夫妻才知道“半糖”有多甜。   编者

  幸福不在朝朝暮暮

  我在省城,妻子在县城,一对典型的周末夫妻。

  每周五午饭过后,我便骑上自行车,来回花上四十多分钟时间,去汽车东站买一张傍晚六点回泰兴的车票;下午五点半,我又急匆匆地一路小跑,直奔院子北门口的2路公交站台,颠簸到东站时,窗口正好在检票。

  中午骑自行车买票是必须的,晚上去东站乘公交也是必须的,目的就是为了省钱。我们一年来回的路费相当可观,因此平时想着法子来省钱,能省一块是一块。

  两个小时后,县城逐渐在万家灯火中清晰开来。妻子准时守候在出站口,身边是“宝马”电动车。这是一部全摩托配置的电动车,款式和颜色都是妻子喜欢的,牌子是我贴上去的。我载着妻子总要围着郊区的农村转上一圈,一路有说有笑,想起来挺快乐的。她先跟我汇报女儿本周的健康状况和表现情况,接着,由我讲述最近身边的新鲜事。

  自从妻子上班以后,十个多月大的女儿一直由丈母娘带。每个周末回来,丈母娘都是抱着女儿站在车库门口等候。我一把接过女儿,先是左腮右腮地亲,接着一下一下把她举起,这下女儿更是高兴坏了,一个劲地笑。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女儿的嘴里长出了几颗牙。

  每周六都是天还没亮,丈母娘就起了床,先做早饭,接着洗女儿的衣服和尿布,做完这两件事才能放心回乡下料理老家的农活。每次洗完尿布,丈母娘端着满满一盆衣物,小心翼翼地穿过我们的卧室,生怕自己的步子惊动我们。在阳台上晾晒的时候,女儿总能与丈母娘形成一种默契,醒了就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上个月初,女儿竟然不喊“打打打”了,突然喊起“爸爸”来。我一下子惊醒了,爬起来看她,她正看我乐呢!我以为听错了,再躺下,女儿又大喊一声“爸爸”,这次语音清晰,我真真地听到了。我一个劲亲着女儿的脸,余光中看到了妻子把头钻进了被窝,便吩咐着女儿:“宝贝,下周叫妈妈!”

  女儿喊“爸爸”似乎情有独钟,接连一个多月,每个周六和周日早上,她醒来第一句就喊。这下我可苦了,立即起床,主动承担起送丈母娘去车站的任务,回来后照顾女儿的活也落到了我头上。妻子的理由只有一个:谁让女儿第一声就喊“爸爸”呢!不想,整整一大白天,她叫的全是“妈妈”。回到单位后,妻子的一次漏嘴泄露了“天机”:女儿早上喊“爸爸”,是她们娘儿俩每天训练的战绩。我这才知道,女儿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喊“爸爸”的!

  双休日,我和妻子总能默契地配合:一周下来,家里早就被调皮的女儿搞得乱七八糟了,她洗拖把拧拖把,我埋头扫地拖地;她从楼下小河里提水,我浇灌客厅和阳台上的花草;她手工第一轮搓洗咱们的衣服,我负责晾衣晒衣;她洗菜切菜配菜,我负责蒸煮煎炒;她去街上五金店买配件,我在家里维修电灯、水阀、笼头……

  短暂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周日的黄昏又一次来临,我骑着心爱的“宝马”电动车,载着妻子赶奔汽车站。一路上,我已经没有心思欣赏黄昏的美景,妻子总会有提醒,如:从飞凤街走,到“浩子”炒货店买两袋炸炒蚕豆带过去,这些日子你肠胃不好,吃这个有好处。每每到达又是一片灯火辉煌的省城南京时,我都不由感慨万分:刚才幸福还在咫尺,现在感觉到了天涯。

  这几天,受强冷空气影响,气温骤然下降,寒风吹在脸上好些生疼,我不由想起家里的女儿。丈母娘因为身体不适回去了,换了母亲来县城照顾。妻子在学校,家里只有母亲和女儿,电话打通了,话筒里传来母亲忙碌的喘息,边上还有女儿的嚎哭,听得出,声音都哑了。

  我心里不禁一阵难过,一个劲地安慰:“宝贝,别哭,爸爸马上就回去抱你了!”“今儿才星期一!”母亲提醒着。我这才想起来,昨天这个时候自己还在女儿身边,这周才开始呢。想着想着,我不由地乐了,心里泛起一丝甜蜜来,它虽然不是那种朝朝暮暮的厮守,却是一种用心付出的幸福!         陈志辉

  哥赖的不是班,是寂寞!

  机关大楼里,“赖班族”族员还真不少,各处室里都有一至两名,多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剩男”们,下班后要么凑堆甩扑克;要么网游冲浪鏖战,让拖家带口的“逃班族”好个羡慕。

  70后“剩男”小李,原先是“赖班族”资深族员。后来于打发“赖班”时光中,在网上千挑万选地觅得一皮肤白皙、身高167cm、理科硕士在读的女友小薇,总算是摘掉了“剩男”之冠。几个回合下来,前景看好,进而闪婚。

  小李沉浸在婚后的惬意中,不说别的,每天早晨,小李一改往日邋遢之形象——衬衣是熨过的、皮鞋是锃亮的,当然所有高水平的打理,都出自于新婚妻子小薇之手;下班后,小李再也不用去单位食堂吃稀饭馒头、或找理由去同事家蹭饭了。因为正在读研的小薇,只要没课,一定会做好了晚饭等着他回家,尽管烹饪水平一般般,但顿顿都是甜蜜的晚餐。幸福浪漫的日子,让小李迅速离开了“赖班”族生活,快乐地加入了“逃班一族”。没曾想好景不长,小薇毕业后,在马鞍山觅得了一专业对口、薪酬待遇优厚的职位。周末燕尔归,周一任鸟飞,小李从如胶似漆的甜蜜,无奈地踏进了“周末夫妻”的孤寂。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周一至周五,早上,小李又开始衣衫不整地迟到了,甚至狼狈地来不及吃早饭;晚上下班铃响了很久之后,不用问,小李肯定坐在电脑前,在“魔兽世界”里厮杀。“赖班族们”见此情景,总是“幸灾乐祸”地插科打诨:“周末夫妻,快活似神仙哪!”一脸窘态的小李“嘿嘿”两声便没了下文。

  更窝心的是,小夫妻俩至今不敢“要孩子”,没有父母后援团的支持,小李自然是当不了“五日娘”,小薇也不想未来的宝宝“沦落”成“大众仔”,二人世界依然进行时。每当拥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逃班族”们羡慕地调侃小李:“小别胜新婚”时,他一定会反唇相讥:“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今,小李每周五天形单影只恍如隔世,本分老实的他,下班后,一不愿逛大街、二不喜泡夜店,除了自告奋勇地替有家有口的同事们值班外,就是独自体味着赖班——逃班——赖班之循环演变中的酸甜苦辣,在赖班中打发着“周末夫妻”难耐的孤寂,常常意味深长地发出一声叹息:“哥赖的不是班,是寂寞!” 佳禾儿

  周末,我们约会吧

  周五,还没有下班,就接到他的短信:“周末,我们约会吧!”想到第二天早晨就可以见到他,不由地暗暗欢喜雀跃起来。

  那晚的通常情形是:我将衣柜里的衣服统统翻找出来,在镜子前一一搭配试穿,还是决定不了明天要穿什么。终于决定了,坐在镜子前,仔细再审视一遍,然后,一个人对着镜子傻笑。

  第二天早早醒来,哼着歌儿去厨房熬上小米粥,然后去楼下买油条。小米粥加油条,是他最喜欢吃的早餐。

  指针指向七点。这是他乘坐的夜班车抵达这个小城的时间。通常,再有一二十分钟,他就可以到家了。

  专注地看着表,七点十分,十五了,十六了,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感觉特别难熬。

  终于,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我忙跳起来给他开门。他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来不及放下手中的提包,我们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相对微笑。从现在起,长长的两天时间,是属于我们的了。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餐,一边吃一边点头:“好久没吃到家里做的饭了,真香!”我偷偷直乐,不过一个星期而已,有这么夸张吗?

  吃过饭后,我们依偎在沙发上。

  “老婆,你想我吗?”

  “想,你呢?”

  “想,当然想。”

  这是我们通常的开场白。长长的甜言蜜语说完,我们开始说些家长里短,聊聊家里有什么新变化了,谈谈工作干得怎么样了。

  有时候,我们会笑着说:“周末夫妻其实也蛮好嘛。”

  是的,我们是周末夫妻。由于他在另一个城市工作,周一和周五我们分居两地,只有周末的两天,才是真正属于我们的时间。

  记得才结婚时,我也曾抱怨,为什么我们不像别的夫妻一样,天天厮守在一起。这样想着,心情也是灰暗的。直到有一天,他向我发出了周末约会的邀请,我们把两天的相聚当做是一场约会,那种感觉真的很奇特很幸福。

  有时候,他会发短信通知我约会,有时候,他不请自来,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当我们不再抱怨生活,而是积极面对生活时,生活也向我们呈现了灿烂的一面。

  来吧,来吧,亲爱的,周末,我们约会吧。       张 珂

  想要个宝宝不容易

  张一是我们公司研发部的头儿,浙大的本硕博连读生,新上海人。其妻是同校的小师妹,学金融的,毕业后进入杭州的一家大型国有金融机构,捧着令人眼红的铁饭碗。两人的事业都做得风生水起,直感叹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每逢周末,夫妻二人沪杭之间你来我往,你送我迎,你侬我侬得好不恩爱。既享受小别胜新婚的浪漫,又保留了双方婚前的自由生活。工作充电因为没有“家”的“负累”,较别人来得更为速度。张一毕业三年之内升至公司现在的位置,掌握着研发的命脉和走向。张妻也不容小觑,进单位不多久就成为里面的一朵奇葩。

  如果不是他们那么急切地想要一个宝宝,将两口之家改为三人世界的话,那么一切似乎都完美到极致——对于两个都认可并享受周末夫妻的人来讲。

  张妻怀孕了,只可惜小天使在子宫内待了三个月便与准父母不辞而别。二人想着来日方长,先养好身体,再生一个孩子是很自然的事情。半年后,想着双方年龄都已经不小,传宗接代是三个家庭的大事。造人计划提上日程:双方孕前检查后,拒绝烟酒,张妻每天补充叶酸。每个周末都满怀期待地憧憬着精宝宝和卵宝宝能够合二为一,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却常常事与愿违:要么赶上张妻身体不适,要么碰上张一在单位连续忙碌一周后疲劳不已……

  那段时间,因为张一之心,路人皆知。周五下班时间一到,张一的旅行包一背,领导就心有灵犀地鼓励他:“张一,加油哦!”张一笑着走出办公室的门,身后是众同事暧昧但善意的哄笑声。但直到第三年,张妻的肚子依然不见动静。张一宣称:他春节时回家和他娘打过招呼了,他们二人想从农村抱养一个孩子,让他娘帮忙留意。既然此路不通,那么或许转弯就是出路。

  也许他们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也许宝宝与他们缘分到了,总之,在第四年的时候,张妻怀孕了。前不久生下一个女儿。月子是在杭州坐的,但张妻剩余5个月的产假决定在上海度过,女儿满月后,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当了父亲的张一精神焕发,心情大好,连他的穿戴也较以往更MAN了。有人由衷地对他说:“看来还是老婆在身边比较好哈。”张一连连摇头又点头:“刚开始一家人在一起还真不习惯,以前回到家黑灯瞎火的,现在嘘寒问暖的人排着队(他妈妈,岳母都来了)。不过,家庭的温暖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悄然微笑

  不愿做“周末夫妻”

  大辉和小梅结婚快十三个年头了。四年前,大辉应聘来我们学校教书,小梅带着儿子留在另一座城市。

  小梅在一所私立学校教数学,很受学校器重。当初大辉让小梅辞工,带着儿子随他一起,可小梅没同意。小梅说,学校这么重用她,给她开的条件也不错,她不想在家当全职太太,更不想失去这次机会。于是,儿子就由她带着,和大辉过起了“周末夫妻”的生活。

  每个星期五的下午,大辉上完两节课就往家里赶,花30分钟坐最后一趟公汽到火车站,再转一趟40分钟的火车,到家基本就是灯火通明时。如果有点什么事耽误一点时间,公汽没了,只得打的士去火车站。开始,大辉还觉得“小别胜新婚”,这么像赶马似地,倒也很刺激。可一年跑下来,人就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再把每个星期坐车的费用一算,顶上他三四个月的工资,也就是说,一年到头,有几个月的班是白上的。

  大辉开始盘算着,两个星期回家一次,可周末两天学校放假,学生老师都回自己家了,只他一人在校,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反而更加地想家,想孩子。没办法,只好继续跑吧。

  再看小梅,自己一个人要上班,还要带着儿子,每天像打仗一样,都容不得自己打个盹儿。偏她又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教学总想教得最好,年年是学校的先进,她带的班,数学总是考前三名;儿子的学习生活也要抓上去,他们从来不吃学校食堂,都是小梅下班自己做饭,她说儿子正在长身体,得补。

  一个为每星期的奔赶而累,一个为生活的辛苦而累,慢慢的,两人开始互相埋怨起来。小梅怨大辉不该调动工作,什么事都丢给她,让她身心疲惫;大辉怨小梅,不该不听他的,放弃工作,跟在他身边,这样,一家人能聚在一起,他也不用这么费钱费神了。本来夫妻一周才见一次面,见面后不但没有了小别后的欣喜,反而更多的是怨气,谁瞧谁都不顺眼,话不到三句,两人就开始打起“舌战”。我们经常看见大辉笑着脸回家,苦着脸回校。

  老这么吵也不是办法,想他们十年来,从来很少红脸,因为这周末夫妻生活带来的矛盾,严重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也给孩子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最后,小梅还是决定自己辞工,来到大辉身边。

  说到他们这三年来的周末夫妻生活,小梅很感概:作为女人,可能为家为孩子为老公,总要付出得多一些。但一个家,总得有一个人付出,能拥有一个和美幸福的家,“牺牲”她一人,也是值得的。   短信”夫妻复读初恋

  自从胡亚被公司派往深圳,小西便开始了盼郎归的生涯。

  以前,小西总嫌胡亚袜子乱丢、毛巾滴水、衣服不挂等等坏毛病,自己心烦不说,还得整天帮他整理凌乱的物品。现如今,家里一尘不染,自己落得大把的时间没处用,倒怀念起往日里琐碎忙碌的生活。至于那个制造混乱的家伙一点也不觉得烦了,相反还觉得有个性,蛮可爱。

  现在没有了耳鬓厮磨,感情只有靠联系来维持了。于是,小西办了个亲情套餐,三十元包月无限量发短信。人们都说感情空虚了,外在恶势力容易乘虚而入,小西才不想惹麻烦,她得把胡亚的感情填充得实实在在的,把婚姻的围城守得固若金汤的,让小三小四小五们只有望城兴叹的份。

  小西得空的时候,便飞快地写短信,平时嘴边坚决不沾的腻歪词一个一个往深圳蹦。刚开始,小西称呼胡亚为“亚”,见小西投之以桃,胡亚回短信忙报之以李,称小西为“西”,就一个小小的称呼,恋爱的感觉渐渐回来了。小西一发不可收,然后称呼胡亚“当家的”、“亲亲亚”、“西宝(意即西的宝贝)”……胡亚呢,称呼小西为“胡西氏”。这个称呼,小西爱听,只要还是胡西氏,那个流浪男的家就铁定是小西这儿。

  胡亚周末回来,甜蜜生活很快过去,又面临着新的分别。小西驱车送胡亚去飞机场,还没等胡亚登机,短消息已经插翅而来,温馨的话简直让人抓狂:亲亚,我已经开始想你了。落款是:你的胡西氏。

  频繁的短信来往,小西练就了手机盲打的水平。她可以一边开会笑嘻嘻地听领导报告,一边在桌下轮动指尖飞快地编辑短信,一场三十分钟的会议,人家早已云中暗寄锦书来,来来往往数十次了。

  就这样,两个人短信寄情,重坠爱河。婚姻后的贫乏淡漠一扫而光,充斥心灵的是恋爱的美好和甜蜜,胡亚和小西称之为复读初恋。

  星期一至星期五,胡亚尽享甜言蜜语。周末回家,竟然破天荒地帮小西做起家务,把自己看过的报纸折叠好放入报架,陪小西到超市购买一周副食塞进冰箱,为小西揉肩捏腿鞍前马后还乐得屁颠屁颠的。

  小西问,你以前咋就不知道好好表现呢?如果这样,我死也舍不得让你走啊。胡亚反驳说,谁让你以前总是带刺儿,整天嫌弃我这样嫌弃我那样的,现在的你和以前是判若两人呢。

  小西追问,现在觉得我好了,离不开了吧。

  胡亚说,不经夸了吧,蹬鼻子上脸呀。

  小西说,我告诉你,你一个人在外,可别有非分之想,跟我来外面一个家里一个的,到时候就没有现在的柔情似水了,只有棍棒伺候。

  胡亚说,什么呀,你一天一百条短信地追我,像勾魂似的,我到哪里去找这样多情的老婆去呀。

  小西坏笑,是我追你吗?

  胡亚答,错错错,是我追你,我是被追。

  ……

  三年驻外期满,胡亚回本地上班,向小西提了一个要求,咱短信包月还是继续保留吧,我已经习惯了。

  小西暗喜,爱情犹如蜜糖,一旦腻上,便不可自拔喽。  木 铃

  没有烟火的日子不好过

  我们公司选派驻外人员很人性化,一律选择未婚青年或者已婚但是无子人员,所以托儿子的福,我一直无风无雨的在自己的巢穴周围工作。我的同事L就不同了,每周五从北京坐着小火车回到石家庄与夫君团聚,然后两口子到处蹭饭腐败K歌,日子过得无比逍遥。我曾经对她这种糜烂的生活方式表示过无比强烈的羡慕嫉妒,但是这个北京小妞儿一点都没有优越感地说,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不在外边疯跑干什么?回到家以后冷冰冰,一个看电视一个玩电脑,没有一丝烟火气,两个人连吵架都吵不起来。话说到这里已经无法继续再深入探讨下去,否则就有窥探隐私的嫌疑了,但我还是在脑子里转了转,日子过成这样,到底是两地分居的问题,还是不要小孩的问题,也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该怎么去修补这不太正常的生活。

  我小时候父母也是两地分居,父亲在城市上班,母亲在乡下带孩子种地照顾老人,父亲一个月回一次家,每次两天,每年农忙的时候再歇探亲假回来帮忙。也许我们这代人小时候,很多家庭的模式都是这样,我们班里就有好几个跟我一样,大家一起玩的时候,谁的父亲突然回来了,就会招来强烈羡慕,同时盼望自己的父亲也早点回来。

  每到月底,母亲就会一张一张的数墙上的日历,计算父亲的归期,在她的影响下,我很小就学会了看日历牌,一到月底最后两天,我都会在放学以后直接到邻村的公路上去等,每过来一辆长途客车,就眼巴巴的看着下来的人里有没有父亲。待拉着父亲的手回家时,路上父亲总会问:你娘在哪啊?得到的回答大部分是在地里干活,父亲就会让我先回家,他直接到地里帮忙。

  那时候太小,只知道父亲回来了,自己会没心没肺的高兴,从来没去体会和观察过母亲的心情和行动,现在想起来,母亲肯定是高兴而幸福的,因为记忆里父亲回来以后,家里的气氛总是温暖而融洽,晚饭后有的时候停电,一家人就在昏黄的油灯光下剥着老玉米粒子,拉着家常;不停电的时候父亲看书,母亲就在旁边纳鞋底子;农忙的时候父母亲一起在田间和邻居们比赛,看谁割麦子又快又好,田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过年的时候父亲会亲自下厨,展示一下跟乡下不太一样的厨艺……

  如今我都人到中年了,父母早已经结束了两地分居的日子,前几天我和他们一起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明年该金婚了,我们几个儿女鼓动要大排筵宴办一场庆典,父亲支持,母亲反对,怕费钱。我赶紧上去拍马屁:办吧办吧,50年过来多不容易,你老人家年轻时候在老家支撑一个家多辛苦啊,还能有那么好的心态整天那么高兴,你看你多坚强,要是我早崩溃了。果然这种掏心窝子的煽情话收到效果,母亲不再反对,并且眼里马上有了泪光。

  丽 芹

  一地相思两处凉

  1996年,我和鱼是年末夫妻。

  第一次品尝与鱼离别的滋味,是在1996年。

  那年,鱼接受了去香港总部培训两年的工作任务。鱼说,辛苦两年,多赚些钱回来,咱们就有钱买房子结婚了。

  启程前一周,鱼拉着我的手去了民政局。我知道,鱼是想让我放心,不管他去到多远,离开多久,领了结婚证至少名义上是拴住他了。

  就这样,我还没有体会到蜜月的甜蜜,鱼就南下奋斗去了,从此拉开我们为期两年的异地分居生活。

  起先,我们靠书信往来聊解相思。我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信箱,查看是否有来自东方之珠的信。

  后来,鱼开始买电话卡,那时还是国际长途,话费很贵,但是鱼坚持给我打电话。他每个月仍然存同样数目的钱进银行,他开始学会自己做饭,把省下来的生活费拿来买电话卡。

  两年后,鱼如约飞回我的身边,用他积攒下来的钱付了房子的首付,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叠我写给他的信和一叠他打完的电话卡。

  我们两年只见了一面,也曾孤独和寂寞,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见证了我们彼此爱恋的忠贞,我们把密密的相思,编织在往来的书信和电话里,那些收藏至今的信和卡成为我俩一生中最宝贵的精神财富。

  2005年,我和鱼是月末夫妻。

  2005年,我和鱼的爱情结晶小贝壳6岁了。鱼的父母亲退休后来到上海,帮我们带小贝壳。鱼在那年,因工作出色,被公司晋级委派到大陆总部北京工作两年。为了兼顾家庭,鱼向公司申请每月回沪一次,这样我们便成了标准的月末夫妻。

  从前,和鱼分居两地时,我还住在妈妈家里,没有体会到为人母为人媳的辛苦。而这次,因为角色的改变,我尝到了之前没有尝到的辛苦。我和公公婆婆有过摩擦,鱼不在身边,没人能帮我,只有自己尝试去解决。摩擦几次后我和公婆终于找到了和平相处的秘诀,这是我和鱼分别后的重大收获。

  两年后,鱼归来了。而我和鱼更加懂得两人在一起的光阴是多么值得珍惜。2009年,我和鱼成了半月末夫妻。谁也没有想到,四年后,我和鱼会再次分离。

  这一次,鱼仍然去了北京总部。和前两次壮志满怀不一样,这一次,鱼自己也有些犹豫,但身不由己。

  人近中年,突然变得格外恋家,一家人围炉而坐其乐融融成了人生最幸福的目标。

  鱼每两周回沪一次,每次回来,总是烧好多好多的菜来补偿我和贝壳。半个月一次的周末重逢,成了我们这个小家最欢欣开怀的时刻。

  鱼不在家的日子,我既当娘来又当爹,你说不辛苦吗?当然是辛苦的。可是,我想,能把家照顾好,就是对鱼最大的精神支持吧!我知道,他一个人在外其实也很辛苦。

  鱼不在家的时候,贝壳也迅速成长了。他成了我的小帮手,帮我买酱油,帮我换桶装水,帮我晾衣服……最近,他给爸爸写了一封信:爸爸,北京已经很冷了吧?下雪了吗?你要记得多穿衣服,别着凉了哦!我和妈妈都爱你!……

  当我在电话里给鱼念这封信时,鱼在电话那头哽咽了。他说,我多想与你们不再分离。

  此次离别,我们比任何一次都渴望家庭的团圆,能早日朝夕相处成为现在我和鱼共同追求的目标。希望不久的将来,梦想便可以成真。

  此时此刻,当我在静谧的屋子里独自敲打着这些思念的文字,我知道,一地相思两处凉,远方的鱼,他也一定在思念着我吧,一定是的。

  陆款柔

  宁可天天吵 好过周末跑

  我和老公是资深周末夫妻。婚后我在小城,他居大城,对峙十年,他杀不回来,我冲不出去。今年年初我终于丢盔卸甲、弃城而逃,举手投降到大城定居。

  的确,距离产生美。美到他每个周末赶回家时,火车站离家只有一两站的路,还撒娇让我开车去接他。有时,我就散步过去接他,两人再手牵手回来,在灯火明灭、树影绰绰的间隙,他还会冷不丁地在我老脸上亲一下,旁人看来这两个人要不就是那种情商低开窍晚的那一类,要不就是偷偷摸摸搞婚外情的那一种。总之,人家结婚十年的夫妻感情已经左手握右手了,我俩的感情还好得如新婚,因为彼此还未来得及吹胡子瞪眼呢,他已远去。

  周末夫妻有利有弊。但就我这个资深人士而言,说实话,是泪水多过甜蜜,是相思多于相聚,弊大于利。

  尤其孩子小的时候,特容易生病,一个人带着孩子的个中滋味真是不堪回首。有日记为证:某日,宝贝忽然半夜发高烧烧到39.6℃,小脸烧得通红,用湿毛巾敷了竟然能把冷毛巾敷热,我急得抓狂,也不好半夜三更打老公的电话,他在那边听了只会干着急却帮不上忙。我怕把她小脑袋瓜烧坏了,就和保姆抱起她,下楼打车冲到医院,一路上,任泪水恣意地流:周末夫妻真受罪,嫁个外地人,遇事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全都自己扛,吃苦受累都是自己的选择,爸妈当初那么强烈的反对看来还是有道理的。

  日子一天天熬着,我熬成了怨妇,小人一天天熬大,上幼儿园了,上小学了,我们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双城生活。两城之间的距离将近四百公里,看他每次来来回回像逛大街一样轻松,就问他,你总这样来回跑,累吗?他说,不累,我信以为真。直到有一天,女儿被转到大城去上学,每个周末轮到我开始双城跑时,跑了一个月,早晨起床就天旋地转。想想总这样也不行,我们家为铁路事业已经奉献了一大堆银两不说,别把老命也给搭上了,半年后,我终于弃小城投大城。

  结束分居两地生涯本是可喜可贺的大事。可是,由于我们缺少长时间的融合,距离近时,彼此的缺点一目了然,很难适应对方。以前的距离不见了之后,美也跟着失踪,难怪人家说“同一屋檐下,没有英雄美人”。所以,团圆之后,只有头三天是蜜月,随后我们就进入了婚姻高度警戒期。磨合到现在,快一年了,还是没磨合好,时有内战爆发。只是,如果他出差几天,我竟然诸般不适应。所以我宁愿这样天天吵,也不要周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