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志毅幡然醒神：足球改革毁了中国足球

云淡水暖
男足国奥队无疑是本届奥运会，中国代表团中的受气包，男足输了和别的任何项目输了，受到的精神待遇天壤之别，杜丽、朱启南失手，媒体上，网络上一片安慰、鼓励之声，男篮输给美国、西班牙，媒体上、网络上找来无数理由说他们打得好，“输球不输人”。唯独男足，痛斥之声、责怪之声，声声入耳，其言词之尖酸，其话语之刻薄，草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不堪，更有甚者，以评论足球起家的“大眼”李承鹏，居然在男足的伤口上撒盐，放言“再也不写男足（的话题）”，这相当地添乱。还有媒体“添油加醋”地说，女足在秦皇岛驻地餐厅“偶遇”男足，竟形同陌路，还有记者说女足队员表示“跟他们（男足）没什么可说的”。真是墙倒众人推。草民以为，男足水平如此，众人也不必太不饶人，毕竟是奥运会，来的队也都不是善主，还是“和为贵”吧。
但原因还是要找一下的，俗话说“内行看门道”，早已退役的原国家队队长范志毅，脸上也挂不住了，出来议了一下“门道”，毕竟是同门师弟。今日（8月14日），范志毅在自己的博客上挂出来一篇文字，标题是“足球改革毁了中国足球 背着良心的人应该感到害怕”，（http://blog.sina.com.cn/s/blog_4d9685a00100a7v9.html），看来小范试图要从根儿上找原因了。
首先，草民觉得小范的话像个运动员出身的人说的，直率之中带点火气，没那么些文人的讲究，范志毅对中国男足的现状看来也是极端失望，“中国足球这几年，真是越来越差，差的让人看不明白。作为这届参加过世青赛的球队，本来是盼着他们让中国足球回升一点，出些成绩的。结果呢？”，小范“看不明白”的，显然不止于队员和教练，小范说“作为管理足球的人，有的时候光顾脸面来说话，甚至背着良心说话的人恐怕走到这一步也应该害怕了吧。”，博客的风格与网文一样，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这句话，小范写了两次，但是，“害怕”什么呢，小范说的并非光是是时间和金钱，按照小范的说法，男足几年来满世界飞来飞去，花的钱海了。
但小范想追问的是整个国家足球运动的氛围，“中国足球走到这一步，已经不是调整战术，战略所能够挽救的了。中国足球的整体环境已经陷入了历史上最大的危机中，我们这些搞足球的人难道不应该去反思一下么？”。这一点，不是小范个人的体会，包括李大眼在内的国内业内人士、非业内人士，球迷、非球迷，都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苦，别看大家嬉笑怒骂好像是一场闹剧，但是，耗费了国家、社会如此多财富的男足，说遇到了“危机”，是不为过的。
“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范志毅虽然没有一些文人写“思痛录”的文采，但也有比较清晰的思路，“思痛录”们用的是今昔对比，小范也是，小范的标题说的很明确“足球改革毁了中国足球”。然小范所说的“改革”，需要一个时间界定，因为“改革”一词还伴有“推进”或者“深化”或者“里程碑”的涵义，小范说的“改革”的临界点为何时呢，
第一，“我们这一代球员算是一个划分点吧。我们之前的球员都是专业运动员，我们也是从专业体制过来的。”，草民理解，所谓“专业体制”，指的是足球“市场化改革”之前的专业队模式，小范他们这拨球员，正是“市场化改革”的“前驱”，所以，小范所指的“改革”，是足球的“市场化取向改革”。客观地说，至少在个人财富积累上，小范们是这场“市场化取向”改革的受益者，或者说既得利益者。
第二，“说实话，专业体制的那个时候真是非常艰苦，但是那几批球员却都挺过来了，而且有些人还出了成绩。但是现在呢？底子本来就不好，到最后还乱搞，把体校都取消了，非要改成什么俱乐部梯队，改成足球学校。可事实的结果是那些地方根本出不来人才。”，这真的是不好比，“真是非常艰苦”，可能有两个方面，一是物质待遇方面，吃计划经济的“大锅饭”，靠信念和觉悟“挺过来”，即便“有些人还出了成绩”也不像现在这样重金奖赏。至于“俱乐部梯队”、“足球学校”之类，草民以为还是个形式问题，关键是人心，用《天下无贼》中葛优的一句台词，“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人心在于哪里，在于大环境的熏染和专业环境的造就。
第三，“如果说体校的问题还是专业范畴的话，那么我们的基础环境又怎么样呢？各位网友，尤其是现在还在上学的网友自己想一想，现在放学踢球你们还有踢足球的地方吗？我们还有没有供大家游戏足球的一片天空？足球越来越不普及，可是上层建筑的条件却是很优越，甚至有点物欲横流。我们的职业联赛，我们的职业球员如此好的起点，用了几乎15年，最后越做越滥，甚至打到不入流。我们不得不质问一句，这都是谁一手造成的？”。
其实，范志毅谈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市场化改革非但没有起到带动大批青少年热爱足球，积极参与锻炼的作用，反而淡化了群众参与的色彩，变成了“贵族体育”的怪胎，少数人把玩的事物。一个是“金钱挂帅”，宠坏了圈子里的少数人，范志毅说的“上层建筑的条件却是很优越，甚至有点物欲横流”，已经把职业足球视为社会架构中的“上层建筑”了，“物欲横流”的背后，还有声色犬马，游戏人生，光怪陆离等，打架斗殴、嫖娼吸毒、赌波作假、骄奢淫逸这些下三滥的行为，这些年来国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范志毅的所谓“职业球员如此好的起点”，一个应该是说在专业体制下“吃苦”传下来的一些东西，还有刚开始市场化“转型”的时候，大牌球员们畸高的薪水。
当然，俱乐部化不是不行，欧洲足球水平最高，搞的就是俱乐部制，但在中国搞，要符合中国的情况，事实证明，中国男子足球是市场化改革最早、市场化程度最高的体育项目，但也是最令人失望的体育项目。正如范志毅所认为，不但没有形成新的、更有效率的、更高水平的足球运动，反而出来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兼“球员”，职业化不像职业化，没有职业化的敬业精神，专业化体制已经被摧毁，没有了专业体制的吃苦精神，还丧失了后备力量和群众基础。
反思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前进，小范说“足球改革毁了中国足球”，那么这种已经被十几年的实践所证明是失败的“足球改革”，还要不要“坚定不移”地“深化”下去，要么还是无论如何“足球改革动摇不得”、“足球改革倒退不得”，只要一戴上“改革”的帽子，就刀枪不入了？老话说“为人民的利益坚持好的，为人民的利益改正错的”，国人、社会、国家投入了无数金钱，无限的期待的男子足球，能不能把原先的“改革”来一个“改革”，起码让大家在国际大赛中看到如女足般的那种一点气势和成果。
范志毅指出了皇帝的那件“新衣”，就看有没有人出来承认了。更重要的是，有没有敢于向原来的“足球改革”叫板，并且敢于实践艰苦探索，该退就退，该转就转，别在走不通的死路上继续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