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坤 卢武铉自杀与权位恶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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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永坤 卢武铉自杀与权位恶毒蛇 发表时间:2009-5-24 17:28:00 阅读次数:1839     所属分类:杂文

 

 

卢武铉自杀与权位恶毒蛇

 

 


    韩国卸任总统卢武铉23日(2009年5月)在登山时跳崖自杀,自杀原因不是“精神病”,而是受到了腐败指控。这一消息立即震动了韩国朝野,在中国也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作为局外人,我不由想起韩国历届总统的下场来。从1948年韩国立国开始,一共有七位前任总统,他们是:李承晚、朴正熙、全斗焕、卢泰愚、金泳三、金大中、卢武铉。这些人在台上时无不吆五喝六,财源广进,甚至杀气汹汹,下台后大多处境不佳。他们或被迫流亡海外,或沦为阶下囚,有的甚至祸及子女,卢武铉则开创了下台总统自杀的先例。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深思。


    应当说,总统在下台后受到法律的追究,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进步,这表明,国家已经不是属于个人,个人只是国家、人民的仆人,只是由于他们在台上的时候主仆颠倒,他们站在法律之上,法律奈何不得他们,要等到下台后,法才能加于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法成为排斥异己的工具,这是例外)。这是一种不幸,是东方专制主义向民主过渡中的产物。但是与那些台上、台下的统治者抱成一团,玩弄法律于股掌之中的地方来说——比如韩国人的北方同胞——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但是任凭统治者作恶,人民要等到他下台后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正义来得无疑晚了些,人民的代价无疑也会很大。如何防患于未然方是立制之道。我想,如果承认东方人与西方人有共性,承认东方人不是劣等民族,也不是神,相信他们同样需要\也有能力建立防止统治者为非作歹的制度;那么,我们就应当彻底摆脱对道德的迷信而走向防止贪污腐败的制度建构。我相信这个制度首先是使权力者相互牵制,防止他们沆瀣一气,因此,这个制度无疑应当是分 权的。这个分 权当然可以有东方特色,但是前提是分权,如果权力集中,则李承晚之类的人物将不可避免。其次是使权力者的行为暴露在阳光下,阳光是最好的消毒剂的话是永恒的“普适价值”,是人类的共同经验。当然,对于这一点,东方人只有教训,教训也是一种经验——负面的经验。三是将当权者的财产也拿到阳光下来晒晒,防止发霉。我相信有这三条为基础,若再加上其他若干措施,加在韩国卸任总统身上的魔咒将会慢慢解除。


    我上面的三条不是什么创造发明,只是当代的政治法律常识。我相信能够在东方专制下上台的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他们绝不会是晋惠帝,因为他们的统治地位毕竟不是从老子那里继承而来,他们从底层打拼到权力顶端,着实不易,非愚笨者所能为(当然也有tzd之类)。但是,他们何以迟迟不能那样办呢?非不知也,是不愿也——在这方面决不是知难行易,而是实实在在的知易行难!进一步的可能答案是他们的目光不够长远,或者他们缺乏仁者的换位思考或者佛家的仁慈。这里当然有智慧不足的问题:他们看不到改变权位恶毒蛇本性不仅是人民的福祉之所在,实也是他们自身长远利益之所在。在这一点上,同样是中国人的蒋经国先生无疑是有大智慧的:如果不是他当年改变权位的恶毒蛇本性,他和他的老子能安眠于地下么?马英九者流还能再上台么?人民不吃了他的肉才怪呢!这就是因果,可惜短视者不能见。


    说起智慧,我想起了佛经上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恶毒蛇》。说的是一日佛祖与他的大弟子阿难两人外出,佛祖忽然指着地下说:恶毒蛇!阿难含笑称是。待两人走后,一旁的农人出于好奇去看个究竟。一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是黄澄澄一罐金子,哪里是什么恶毒蛇!农人自觉好笑,碰上了这两个傻瓜!他丢掉锄头抱着金子就回家了。接下来当然是置地买房,不久就圈成了一个大庄园。正当农人准备好好享受一下的时候,他的暴富引起了人们的怀疑,有好事者将他告发。官家即刻将他绳捆索绑拿到,追问财产来源。农人起初不招,官家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生活”。在从实招来后,财产被没收。于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状,唯一增加的是屁股上的累累伤痕。


    从韩国卸任总统的命运来看,总统宝座无疑已经成为不折不扣的“恶毒蛇”。东方的当政者们缺乏西方当政者的智慧,他们想的是如何逃脱惩罚,而不是如西方的统治者那样改变权位“恶毒蛇”的属性。权位恶的本性只能通过化解他作恶的能力来实现,这就是东方人所无法看到的。现在的问题是,西方人已经看到,而东方人却仍然沉浸在自身的文化自恋里面,他们幻想者自身的特殊性,以为自己的特殊性足以改变权位的“恶毒蛇”本性。这当然是自欺并欺人。其结果必然是卢武铉们不断被复制,周期性崩蹋不断重演。

   从因缘的角度来看,改变权位的恶毒蛇本性不但拯救了人民,也拯救了为政者自身——当权位成为正当的职业,不是恶毒蛇,为政者们下台后可以陶然于安乐乡里,而不必终日提心吊胆,不必担心有人来挖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