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高俅是个“厚道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5:28:34
高俅是个“厚道人”

东山论史   

 

                ☆魏远峰

 

电影《手机》中,费黑先生一句:“做人要厚道!”一时间,它成了风行全国之语。可是,一个意义上说,高俅也是个“厚道人”。这话,或许有人不认可。

《挥麈后录》、《东京梦华录》等不少古籍中,均记载说,高俅这个人,有一个长处,对有恩于他的故人,不忘报答。

刘仲武帮过高俅,理论说,他应是高俅命中的第四个“贵人”,可是他帮助高俅,是在“大贵人”徽宗授意下所为,也就没有专门说他。

散落在《宋史》、《续资治通鉴》中的记载,显示出高俅一生对刘仲武不错,对刘的孩子们也不错。尤其是,在刘仲武数次遭厄时,高俅都帮了他,在徽宗面前说了好话。

除了高俅与刘仲武家,保持密切关系外。还有,就对他原来的主人苏轼一家,也颇为照顾,且一生如此。《挥麈后录》等野史上记载:“(高俅)然不忘苏氏一门,每其子弟入都,则给养恤甚勤。”也就是说,只要苏的后人到东京,都是高俅为他们“安排”、“照顾”。

 

要知道,如果不是多有优秀诗文传世,仅作为官员讲,苏东坡的一生,尤其是他的后半生,是相当失败、落泊的。可是,恰恰相反,高俅的前半生,是受了些波折,后半生为官,几乎一直得意洋洋。可以说,高俅是一直徜徉在无边无际的春风里,奔驰在“牛B”的大道上。

个人觉得,虽然高俅是奸佞之臣,可这一点上,是可取的。无论高俅是个多么大的奸佞,可在“做人要厚道”这一点上,他做到了。

 

                                                                   徽宗赵佶的瑞鹤图

这一点,与《水浒传》中的高俅,反差实在太大,简直天壤之别。如果,《水浒传》中说的真的,《挥麈后录》中说的也是真的。那么,这或许可以说,这就是人的两面性。

如果,《水浒传》上说的艺术虚构,而《挥麈后录》是说的是真的,那么“高俅是个厚道人”这个说法,似乎更加可信。

正因此,高俅在当年的东京官场,也获得朝中一些人的好评。甚至,这种好评,是超出“圈子”的,其中有“新党人”,也有“旧党人”,“认可”较为广泛。

还有一点,说高俅是个“厚道人”,其实还可以看看他对徽宗的“忠”。靖康元年,徽宗得知金军渡过黄河后,便连夜仓皇逃往东南避难。

当时,京都已被金兵围得铁桶一般,身为兵部尚书、尚书右丞、同知枢密院的孙傅,居然凭着一句“郭京杨过刘无忌”的诗句,在禁军中访得一位郭京,并委以重任。

郭京声称能施六甲法,只要用7777人就能将金兵击退,生擒敌兵主将。徽宗皇帝,对此也深信不疑,立马封他为成忠郎,赏赐大批金帛,让他募兵士。

郭京招兵,不讲武艺文韬,只要生辰八字符合六甲,大批的流氓无赖,被招进来。有一位武举,身材魁梧,功夫了得,怀着抵御侵略报效祖国的赤诚前来应试,郭京严辞拒绝他道:“你虽本领高强,但命中注定明年正月要死,恐怕会连累我啊!”

那人苦苦哀求无效后,眼含热泪愤然离去。

 

高俅等人,率兵保护着太上皇“出巡”——妈的,明明是逃跑,还要说成是“出巡”,把这么窝囊、无耻的事情,说得如此高尚,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真让人感佩他们的无耻才华!

《宋史》记载,沿途百姓们跪地哭泣,求他们留下与金兵一战,送葬般的哀号,老皇上“巡幸”到哪里,就响彻在哪里。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蔡京、童贯“护”太上皇“巡幸”,其实还有一个打算。到东南方肥沃丰饶的土地上去,那里不仅乡民富庶,而且官员多为他们党羽,实在不行就另立中央政府,让李纲他们去和金兵斗去,他们继续做高官,享荣华。

 

据《宋史》记载,靖康元年农历五月二十八日,高俅写信告诉在京的弟弟高杰,让他设法把信中的内容传给朝廷。

高俅在信中说:太上皇到南京(商丘),便不想再往前走,可是被蔡京、童贯、朱勔等人挟持着,继续南行。到了泗州,他们欺骗高俅:太上皇你率兵守卫淮水浮桥,不要再随从南来。”

高俅说:“不行,我要保护太上皇。”

蔡京说:“放肆,这就是太上皇的意思。”

高俅说:“你让我见了太上皇再说。”

蔡京说:“我有太上皇的御笔,在此作证。”

高俅想强行骑马冲击,在河边的人群中,高俅看见了刀剑闪闪团团围住的太上皇。据《续资治通鉴》记载,高俅看见的太上皇赵佶,眼睛里边含着泪,嘴巴张张翕翕,却不敢说话……

高俅想继续入前冲,蔡京、童贯他们就命令兵丁用箭射,高俅的士兵有百余名中箭而亡……

事实上,后来,蔡京、童贯他们,就是打着太上皇的旗号,下令截留南方各省进贡的物资、银两。这样,一时间,出现了两个中央政府。

这一点,深深让在京战斗的忠臣们不安,于是钦宗下旨到各州县:“太上皇除修道事外,其他政事不再过问了”。这无疑是在重申:钦宗皇帝领导下的东京政府,才是惟一合法政府。其他的统统是“扯淡”……

那次回来,高俅病重,再没有起来。

 

 

总而言之,一个基本的事实是,高俅之所以几十年间,一直是东京政坛的“不倒翁”,这与他对徽宗赵佶的忠,是分不开的。

宋徽宗在这个问题上,对高俅也非常满意。

政和七年(公元1117年)农历正月初十,宋徽宗皇帝下诏授予高俅太尉衔。太尉衔,只代表级别和荣誉,并不指具体官职实权,它是军中职阶最高一级。

徽宗皇帝在诏制中说:“(俅)材周以敏,志大而刚,果断沉雄,夙著瓜牙之效,忠勤毖慎,肆推心膂之良,尝事潜藩,永肩诚节……暨密侍于殿岩,实入提于禁旅,宽而有制,肃以无譁,戴念勋庸,中加程序。”

这份同样收在《宋大诏令》中的诏制文书,或许可以看出一些,徽宗对高俅的态度和看法。

当然,人们也许会说,就徽宗那么个荒淫无道,暗弱无能的破皇帝,夸高俅两句就不得了啦!或许,也许人会说,坏人评价坏人,是不可能说坏话的。

 

 

实际上,还是一个“忠”字,中国几千年的历史证明,皇帝水平高低,不是臣下能管的事,为臣下的要务是忠。

当然,对明君忠是义;对昏君忠是蠢!

如果这一论点成立,那么比干剖腹、伍子胥自刎,又算什么呢?

高俅这个家伙,在他看来,对于皇帝的命令,第一是执行;第二是执行;第三还是执行。这才是忠!

同时,在北宋政坛上,其他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话,某种意义上说,只要听话就具备了当官的所有素质。在这个问题上,高俅相当“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