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的一首诗和泰山上的一些题词 - 大山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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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写得东西不多,1949年后写得就更少了,但也不是一点儿不写,1958年10月底,周恩来就曾写过一首诗:
粉身碎骨英雄气,
百炼千锤斗士风。
走石飞沙留侠迹,
上天入地建奇功。
这首诗从內容上看沒毛病,但却说不上好。诗写完后,周还曾想拿到报社去发表,并让陈毅给改改。
“陈毅同志学长:
送上诗一首并序,请予指正。如可用,望付人民日报发表,如不行,请付之一笑…… ”
周将诗拿给陈毅,并不仅是让他转送,而是让他给看看。所以才一称“同志学长”二嘱“请予指正”。但陈毅拿过来只在信上批示:“人民日报:总理的诗即发表。”一个字都没动。
这里,陈毅做得对吗?周总理一声“同志学长”白叫了吗?但周恩来的这首诗怎么改?有必要改吗?
诗拿到《人民日报》后准备第二天就见报,正在精心设计版面,周恩来一个电话打给总编辑吴冷西,“先不发表了”。
为什么呀?怎么不发了?
周恩来1958年11月17日在给邓颖超的一封信中说:“有一夜激于志愿军的感人战绩,又临郑振铎、蔡树藩等遇难烈士大会前夕,思潮起伏,不能成寐,因成歪诗一首,送给陈总校正,仍感不能成诗,遂以告废。”
“思潮起伏,不能成寐”写出来的东西不一定都是诗,周很明智。当然,其它的因素也不是没有。毛诗刚在《诗刋》上发,你就在《人民日报》上上,什么意思?周在一些“小事”上从来不糊涂。
周诗已送《人民日报》但没登,一些人据此回忆周的谦虚。周的“仍感不能成诗,遂以告废。”还不能说明周很谦虚吗?
相比之下,当今泰山上的一些人的题词就很成问题了。泰山上不是不能题词,很多封建帝王能题,当代领导人就不能题吗?什么古迹?百千年后我的也是古迹。
于是,上了南天门过了天街,你就会看见一路笔墨连着笔墨,肩膀挨着肩膀的题词。印像最深的是乔石的“海天纵目”,还不错,放在上面还对味儿。还有一个人的题词也在上面,但不对味儿了,如“保护自然遗产,建设东岳泰山。”
按理说,这句话一点儿毛病没有,既然沒毛病放在上面不行吗?行,不然怎么放上去了。然而,周恩来的诗有毛病吗?人家怎么不往《人民日报》上放呢?
泰山是文化名山,是联合国认定的人类文化遗产。可是,你的“保护自然遗产,建设东岳泰山。”是什么文化?这里有文化吗?
仔细看了一下,泰山上新刻上去的一些东西大多是当今执政党的领导人留下的,民国时期和国民党领导人的几乎沒有。韩复渠在山东时就下令,谁也不准在上面乱刻。相比之下,你口称“保护自然遗产”怎么还往上刻?
“保护自然遗产,建设东岳泰山。”不是不可以这样要求,但你放在街头上的宣传板和宣传橱窗里很好,为什么非要挤进泰山顶上呢?
泰山天街北侧山崖上还有一处“登泰山看祖国山河之壮丽”的题词也不很好,应该在石匠正要往上刻时打来电话:“仍感不能成词,遂以告废。”但没有。它是邓颖超的。
为什么邓颖超的题词你直接告诉是谁写的,上面那个你不告诉呢?一些中国人写东西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写古不写今,写从前不写现在,写死的不写活的,写退了的不写在位的。
为什么?不说吧。
2009.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