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何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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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思|文
罗素说过小心“国家”这个概念。用集体意志或者公众道德歼杀个人意识和私人自由的营生历来比比皆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反法西斯阵营中战死的最高军队将领张自忠,他就死在我们家乡地面上的枣宜会战中。他为什么死呢?他是死在人民的口水中——人民说他“投靠日本”,嘿嘿!
河南有一帅哥,开车撞了人还大言不惭,老子是公务员,怎么了嘛!结果被河南媒体暴光,要贻臭万年了吧!结果央视也来凑热闹,好家伙,这兄弟真算长了脸面,在CCTV上和全国人民见了面。这一见面,“全国人民”恼了,领导们只有怏怏说——杀,咯老子,不杀不足平民愤!记得某公也曾拍桌子说过要杀尽天下贪官。那还要法律干什么哦?
还一个故事,我们家乡的当地媒体特有爱心,有一次暴光了一位打工崽丢弃孩子在家一个人外混去了,八岁的孩子真可怜啊!邻居老师也一起责骂这个当爹的。我当时就在想,那位仁兄看见这报道,还会回去要儿子?那这孩子岂不真成了孤儿,反正我是不能想象自己失去父亲的情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有的问题,还是“曲则直,枉则正”,父亲有过错,但不能硬揭他的伤疤啊,让他在子女面前威严扫地,那他以后还如何做父亲?所以孔子说“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勿以恶小而违之,伤人寸心,贻人终生啊。
有这三个故事,大概说明了点集体主义对个体权力和自由幸福的无情扼杀吧。
那么下面,我也来论史、谈理、问古、说今:
一说兵甲纵横
看中国历代战争,我真是纳闷怎么中国的起义军多是“山东大汉”,如有影响力的隋末瓦岗寨起义、唐末黄巢起义、水浒梁山起义、义和团起义。商周秦、汉魏晋、隋唐宋、元明清,中国就这么几个朝代,巨大的人民起义竟然在山东地面上上演了那么多次。
我试想可能主要是个“地缘效应”这几次(包括很多农民起义)发生时,朝廷的都城就在黄河沿岸,如洛阳、开封,即便在北京也离山东不远。这样有个好处就是“直捣龙潭”比较方便,这就好比在庙堂上的领导容易闹矛盾,远离行政区的反倒不问世事,乐得逍遥。这算横向。
而“秦岭—淮河”以南与北方构成了纵向对峙,也就是黄河VS长江,南人一有机会北上多是推翻重来,新朝立代。
那么是否能得到这样一个结论?中国地理纵横看:横向总是受压迫的农民起义,纵向总是北上勤王谋反!记得有人有这样一个精辟的结论“黄河出动乱”,黄河的泛滥史就是人民的革命历史!这就是中国人民的大历史?
二谈小国天下
历史总是要扯到天下,现在说说“理想国”。柏拉图认为理想国应该是1000——5400,这样每个公民有能发出自己声音的机会。同样在东方智者李耳也是“小国寡民”的理想。18世纪的启蒙思想家卢梭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中也以小国瑞典为楷模,这样能使得每个公民的利益最大化。
中国在汉朝的时候政治制度很好,前提就是行政划分比较零碎,地方官员的权力比较大,后来到了明朝有个叫胡惟庸的家伙想当丞相,就谋反,结果被朱虫巴[1]给按住了,朱麻子为了自己的金銮宝座,就取消了宰相一职(皇帝的管家)——于是太监得宠——家奴治天下,在这个时代实现了“中华民族”最强烈的意识,看看那么多人为明廷殉节,那么多贞妇第一次大规模出现在历史,就应该了解了。
老子说“仁义出,大道废,礼义兴,有大伪。” 民族意识伴随的可能就是大国专制。那么什么算民族,民族意识由何而来?
三问谁是汉人
我们说汉民族,说中国人,那谁才是真而巴紧的中国人呢?先从三代说起。我想夏商周之际应该是“集团制”向“集权制”的过渡时期,商朝之所以嫡传制不明显,不光和人的寿命有关系,一个更主要的问题就是内部集团利益问题,教育和人才选拔制度的不完善,君王只能依靠家族内部成员,国家机器不发达,导致集权不成熟。从部落争衡的“禅让”制度,到依靠亲族的家庭船承,再到嫡传的家天下。
历史上有夏朝,但这个朝代可能一如部分少数民族一样,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后世关于她的记载都是基于口头世代相传。从上古城池规模来看,人口都相对比较少(5000左右)且都很分散[2],这势必构成地理隔绝,夏朝可能只是这些众多部落和部落联盟中比较大的一个,以嵩山为源起,活跃在河南黄河中游,史称大汶口文化,后来鲁地的商人部落西进(龙山文化),夏人入关中和南阳盆地,为郑、邓,部分被当奴隶带到了鲁地,为杞、缯。
大家都晓得商人来自东夷,周人来自西羌,那谁是中原汉人?当然是居住在中原但被驱赶的夏人。他们是农业营生的神农氏之后,而商人是濒海临山的渔猎,周人是高原草地上的游牧,只有衣着华服的夏人,他们绝大多数被驱放在了河南之南陲郑地、南阳盆地、汉水流域邓国曾国。
四看大国崛起
孔子的《季氏将伐颛臾》[3]一文其实还是在讲老子的“小国寡民”,从中我们可以窥见些大国征伐的问题。孔子说“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那么其主导思想无非是重复儒家的“反求诸己”之慎独。
看那当时之世,诸侯兼并,天下熙熙,民心攘攘。我以为战争的起源无非是:贵族恋利逯,文武嗜功名,庶民尚主义。在利益集团中因“摩擦“而产生矛盾,僭主们就会考虑把矛盾外化,以谋求更丰厚的利益来引诱和取缔内部集团的欲望和对峙。内部集团之间为了在彼此角逐占据优势,势必在对外掠夺中穷尽其力。如《三国演义》中关羽集团看见张飞集团取得武陵之后,马上大老远的从荆州赶过去。对于关羽,一是为了牢固自己在刘备集团里的地位,一是为自己的关家集团考虑,为自己的子孙考虑。
如果古今的臣子们都在僭主们“将伐”之前,问教一下孔子,不知道人类少了多少血泪史![4]可惜这些“聪明人”,都以为自己“堪比乐毅、管仲”[5],那里记得周任的“陈力就列,不能者止。”
对于庶民,他们往往也就是民族意气,为了获得集体认知感,出于面子问题,而参与了战争和杀戮。他们是集体利益的受益者,即便是没有物质上的丰获,他们也为精神上的胜利而沾沾自喜,甚至传唱几世数代——古代的神话就是这样“侥幸”流传下来的。
现在回到主题,孔子这里提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是对于“有国有家者”(家主、国王),也就是孩子的父母,人民的公仆们的。他们只要执法(持家)公允、平等,就会使得大家安心理得,也就不用担心什么孤寡和贫困问题了,也就实现了“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的家国理想——政通人和。
前面已经说了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牵缠利益集体,只有通过人力和制度,实现内部的微整,才能避免整体的矛盾危机,只要“内慧而外秀”就不会“祸起于萧墙之内”了。
孔子的指导思想没错,可惜遇见了一个问题。世上只要有心,就有心计,就有算计,就有人爬的“更高、更快”最后“更强”,占有更多的社会财富,同样几乎每个人都“嫌贫爱富”,底层的革命者都怀有社会财富平均化的仗义理想和美好愿望——这样才能称为兄弟、胞衣、同志,平均和仗义是他们的墓志铭。
从而两极分化越严重,恩格尔系数越大,社会潜在的不安定成分也越大。而平衡这一差异的途径只有政策倾斜和福利捐助。但国家发展期间,犹如淘金者滥行,所谓“少部分人先富裕起来,”政策势必鼓励先行者的,而无暇顾及弱势群体,不能实现给他们提供相同的就业机会和福利条件的社会契约精神。那么大家为了占有好点的资源,也势必蜂拥而上,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向一处挤吧。
为会当临绝顶,图一览众山小——这个财富积累时代的人之宿命!既然是宿命,那么在此基础上谈民主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意淫!
2008-4-17 凌晨三时
备注:
[1] 据说朱元彰脱贫进肉林之后,叫“朱重八”了,有考据说他“八月八日生”所以叫“重八”,其实他很有可能就叫“朱虫巴”,因为他出过天花,一脸麻子,叫“朱重八”可能基于面子而伪造,至于他祖上都有用数字起名的习惯,那也可能是傅会和他的名字没有关系。
朱元彰是两淮之人,北上参加了白莲教部旧的郭子兴军队,从而收复中原,但北方在南宋之后已不胜江南,所以他依巡南宋,在南京建都。可四子燕王在北方坐大,这也反映了南北对峙问题,后来朱允文大似不战而败,可能多因南方之人,不支持北方起家的明帝国有关系,加之朱棣武工建树,允文一败涂地。以白莲教部旧(活动在冀州)兴起的北人最后还是把帝都搬往了他们的老巢——从此开始了北京。这也从侧面呼应一中的“地理纵横”说。
[2]《中国史前古城》作者:马世之|主编 中国建筑文化研究文库 湖北教育出版社 2003年3月
[3]《论语》(季氏第十六)
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孔子曰:“求!无乃尔是过与?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
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且尔言过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4] 筑思博克之《邓人、楚国和京剧——血泪与文明》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c4b7cb01008x83.html
[5] 筑思博克之《英雄主义史学观:<读三国演义>,谈谁创造了历史》诸葛亮——霍世的魔王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c4b7cb01008th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