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与其他学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1 10:28:38

 

期权定价与金融数学

 

 

 

 

 

 

 

金融数学是近10年来蓬勃发展的新兴边缘学科,在国际金融界和应用数学界受到高度重视。1997年Nobel经济学奖授予Scholes和Merton,就是为了奖励他们在期权定价(如著名的Black—Scholes公式)等金融数学方面的贡献。

长期以来,由于金融市场的不确定性与高风险性,人们一直在探索利用各种因素正确评估资产风险和期权(或衍生证券)价格的有效方法。金融数学模型的建立,对金融市场风险分析、预测与监控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5O年代末60年代初,MarkOWitZ的投资组合的均值--方差理论与Sharpe的资本资产定价理论,开创了金融数学理论的先河,他们的理论引发了所谓的第一次“华尔街革命”。第二次“华尔街革命”是由Black和Scholes于1973年提出的衍生证券定价理论。正是这二次“革命”构成了蓬勃发展的新学科──金融数学的主要内容;同时也是研究新型衍生证券设计的新学科──金融工程的理论基础。

衍生证券定价理论中,最典型的是所谓欧式看涨期权的定价,通俗地说,此期权就是一份合约,合约双方在 t=O时刻商定一个执行合约,规定买方在给定的时刻t(到期日)以执行价格买人卖方的一份股票,但只有买方有优先权,即在T时刻买方认为不合适,就可以放弃合约。显然,若该期权到期,则该期权的价值(亦 即买方在t时刻获益)为股票市价与执行价格的差价的正部,这是一种只有到了t时刻才能确定其真正获益大小的随机变量,称为或有债权,一般情形的或有债权的一个重要用途就是帮助各类投资者在风险迭起的生产和贸易活动中进行套期保值,以回避风险,它也构成了目前很流行的金融工程的主要数学基础。

既然合约的受益方只有买方,那么买方在t=o时刻就应付期权金给卖方,问题是该期权目前应如何定价,换句话说,究竟该付多少钱给卖方才合理。Black与Scholes在股票价格的变化是几何Brown运动的假设下,从机理地上导出一个随机微分方程,并在无套利状态下,利用随机分析的技巧,得到了在完全市场中无股息 支付的股票的欧式看涨期权价格的显式解,即所谓的Black—Sc-holes公式。

Black—Scholes公式出现后,随即引起大量的研究,尤其是在数学上对随机分析、随机控制、非线性分析、偏微分方程、数值分析、数理统计等许多方面都带来了极大的推动力。不仅如此,由于Black—Scholes理论是以套利理论为基础,表明了任何期权交易和有关金融证券的结合都可获得无风险的回报。其方法是先利用期权和有关证券达到无风险保值,然后再求期权价格或套期保值比率,因此Black—Scholes模型为投资者提供了一种精确确定期权价格、控制投资风险的手段。对未来的风险,提供了系统的、不依赖人们对风险主观态度的估价方法,并且还为如何化解风险提供了完整的思路。

利用金融数学技巧获得的期权定价理论,已被推广到其它金融问题的研究之中,如期货、债券、可转换债券、利率掉期、外汇汇率等,并广泛应用于包括公司债券、可变利率低押、抵押贷款、保险和税法在内的金融证券和合同的广阔领域。该理论和方法不仅适用于证券市场的资产定价,也适应于证券市场的风险分析。它的应用已受到各国政府的重视,而且取得了很好的实效。 模糊数学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产生了模糊数学这门新兴学科。

模糊数学的产生

现代数学是建立在集合论的基础上。集合论的重要意义就一个侧面看,在与它把数学的抽象能力延伸到人类认识过程的深处。一组对象确定一组属性,人们可以通过说明属性来说明概念(内涵),也可以通过指明对象来说明它。符合概念的那些对象的全体叫做这个概念的外延,外延其实就是集合。从这个意义上讲,集合可以表现概念,而集合论中的关系和运算又可以表现判断和推理,一切现实的理论系统都一可能纳入集合描述的数学框架。

但是,数学的发展也是阶段性的。经典集合论只能把自己的表现力限制在那些有明确外延的概念和事物上,它明确地限定:每个集合都必须由明确的元素构成,元素对集合的隶属关系必须是明确的,决不能模棱两可。对于那些外延不分明的概念和事物,经典集合论是暂时不去反映的,属于待发展的范畴。

在较长时间里,精确数学及随机数学在描述自然界多种事物的运动规律中,获得显著效果。但是,在客观世界中还普遍存在着大量的模糊现象。以前人们回避它,但是,由于现代科技所面对的系统日益复杂,模糊性总是伴随着复杂性出现。

各门学科,尤其是人文、社会学科及其它“软科学”的数学化、定量化趋向把模糊性的数学处理问题推向中心地位。更重要的是,随着电子计算机、控制论、系统科学的迅速发展,要使计算机能像人脑那样对复杂事物具有识别能力,就必须研究和处理模糊性。

我们研究人类系统的行为,或者处理可与人类系统行为相比拟的复杂系统,如航天系统、人脑系统、社会系统等,参数和变量甚多,各种因素相互交错,系统很复杂,它的模糊性也很明显。从认识方面说,模糊性是指概念外延的不确定性,从而造成判断的不确定性。

在日常生活中,经常遇到许多模糊事物,没有分明的数量界限,要使用一些模糊的词句来形容、描述。比如,比较年轻、高个、大胖子、好、漂亮、善、热、远……。在人们的工作经验中,往往也有许多模糊的东西。例如,要确定一炉钢水是否已经炼好,除了要知道钢水的温度、成分比例和冶炼时间等精确信息外,还需要参考钢水颜色、沸腾情况等模糊信息。因此,除了很早就有涉及误差的计算数学之外,还需要模糊数学。

人与计算机相比,一般来说,人脑具有处理模糊信息的能力,善于判断和处理模糊现象。但计算机对模糊现象识别能力较差,为了提高计算机识别模糊现象的能力,就需要把人们常用的模糊语言设计成机器能接受的指令和程序,以便机器能像人脑那样简洁灵活的做出相应的判断,从而提高自动识别和控制模糊现象的效率。这样,就需要寻找一种描述和加工模糊信息的数学工具,这就推动数学家深入研究模糊数学。所以,模糊数学的产生是有其科学技术与数学发展的必然性。

模糊数学的研究内容

1965年,美国控制论专家、数学家查德发表了论文《模糊集合》,标志着模糊数学这门学科的诞生。

模糊数学的研究内容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研究模糊数学的理论,以及它和精确数学、随机数学的关系。察德以精确数学集合论为基础,并考虑到对数学的集合概念进行修改和推广。他提出用“模糊集合”作为表现模糊事物的数学模型。并在“模糊集合”上逐步建立运算、变换规律,开展有关的理论研究,就有可能构造出研究现实世界中的大量模糊的数学基础,能够对看来相当复杂的模糊系统进行定量的描述和处理的数学方法。

在模糊集合中,给定范围内元素对它的隶属关系不一定只有“是”或“否”两种情况,而是用介于0和1之间的实数来表示隶属程度,还存在中间过渡状态。比如“老人”是个模糊概念,70岁的肯定属于老人,它的从属程度是 1,40岁的人肯定不算老人,它的从属程度为 0,按照查德给出的公式,55岁属于“老”的程度为0.5,即“半老”,60岁属于“老”的程度0.8。查德认为,指明各个元素的隶属集合,就等于指定了一个集合。当隶属于0和1之间值时,就是模糊集合。

第二,研究模糊语言学和模糊逻辑。人类自然语言具有模糊性,人们经常接受模糊语言与模糊信息,并能做出正确的识别和判断。

为了实现用自然语言跟计算机进行直接对话,就必须把人类的语言和思维过程提炼成数学模型,才能给计算机输入指令,建立和是的模糊数学模型,这是运用数学方法的关键。查德采用模糊集合理论来建立模糊语言的数学模型,使人类语言数量化、形式化。

如果我们把合乎语法的标准句子的从属函数值定为1,那么,其他文法稍有错误,但尚能表达相仿的思想的句子,就可以用以0到1之间的连续数来表征它从属于“正确句子”的隶属程度。这样,就把模糊语言进行定量描述,并定出一套运算、变换规则。目前,模糊语言还很不成熟,语言学家正在深入研究。

人们的思维活动常常要求概念的确定性和精确性,采用形式逻辑的排中律,既非真既假,然后进行判断和推理,得出结论。现有的计算机都是建立在二值逻辑基础上的,它在处理客观事物的确定性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是却不具备处理事物和概念的不确定性或模糊性的能力。

为了使计算机能够模拟人脑高级智能的特点,就必须把计算机转到多值逻辑基础上,研究模糊逻辑。目前,模糊罗基还很不成熟,尚需继续研究。

第三,研究模糊数学的应用。模糊数学是以不确定性的事物为其研究对象的。模糊集合的出现是数学适应描述复杂事物的需要,查德的功绩在于用模糊集合的理论找到解决模糊性对象加以确切化,从而使研究确定性对象的数学与不确定性对象的数学沟通起来,过去精确数学、随机数学描述感到不足之处,就能得到弥补。在模糊数学中,目前已有模糊拓扑学、模糊群论、模糊图论、模糊概率、模糊语言学、模糊逻辑学等分支。

模糊数学的应用

模糊数学是一门新兴学科,它已初步应用于模糊控制、模糊识别、模糊聚类分析、模糊决策、模糊评判、系统理论、信息检索、医学、生物学等各个方面。在气象、结构力学、控制、心理学等方面已有具体的研究成果。然而模糊数学最重要的应用领域是计算机职能,不少人认为它与新一代计算机的研制有密切的联系。

目前,世界上发达国家正积极研究、试制具有智能化的模糊计算机,1986年日本山川烈博士首次试制成功模糊推理机,它的推理速度是1000万次/秒。1988年,我国汪培庄教授指导的几位博士也研制成功一台模糊推理机──分立元件样机,它的推理速度为1500万次/秒。这表明我国在突破模糊信息处理难关方面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模糊数学还远没有成熟,对它也还存在着不同的意见和看法,有待实践去检验。

为计算机科学的数学

计算机科学之英文名称为 Computer Science,这门科学的数学,也有“计算几何学”之邀请,实际上这是笔者在大学之一必修科由其中包含微分几何。由Riemann Christoffel 之张量积开始,含有诸多难予了解的概念。其次就注意到比此要容易的软件,这是笔者现在为什么走这一方面之一理由,或许以往也曾在那里叙述过。

关于计算机科学之我的想法,是如下情形:中央有软件的大柱,而两侧有硬件及数学理论来支持着。因此各种应用,乃置于此整体之上。要是去掉数学之一支柱,软件使开始崩塌,结果在应用方面之各种,恐怕也都会受到崩落殆尽之累。

学数学本身所得之知识或结果,可能随时光消逝而成过去,但对数学的思考法,以及数学的方法(技巧),以身历其境,乃更为重要。一般化之抽象概念、严密的理论思考、系统化尝试之错误经验、单调之作业能无错误地实行的持久力、以及时而有突破之观念能开拓,等等可说都是学数学所得的本质。这些对计算机科学 (因而渗透到其它各方面之应用亦然)想必定很有助益的部分。

事实上与这里所述,大致具有相同的功用,即为未来的享乐,并非以利益为前提者 (按:日语的数学与数乐是同样的发音,乃以数学为数乐)。

这里所说的思考法与数学之名称并列,也有人喜欢用数理的称呼。如数理工学或情报数理等名称,即信息工学,信息科学等名称,也时常并列使用。

有人说计算机是否为“只为计算之机械”,此问就如同数学是否为“数的学问”,以这相似的比喻来理解,当能更适切的体会出来。因此所谓计算科学的数学,也就包含着种种的领域。首先以其最为基础的算则 (Algorithm) 之数学或理论来说,那是解决问题之实效性的一种手段。计算机科学是不是能把问题解决,是须靠有细密的解析与严密的推理。于此若有些许欠陷,则计算机之 “机械”就不能圆满地为你工作。

在高中一直都很有亲密感的代数、解析、机率统计等领域,与计算机科学有深切的关连,比较新的领域则有离散数学。现在于计算机所取用之数并非连续量,而是离散量。譬如要直接微分,乃换成差分来处理,而微分方程式就换成差分方程式。一般并不只是求问题之解的封闭数式形式,而是以所给定的边界值,求此对应的数值解姿势,在实用上常很有效,因此就开拓了数值分析的领域。

其它如图论或组合论等与计算机科学也结了很深的缘。又数理符号语言,Automaton 理论,归纳性函数的计算理论,规划理论,更有在应用方面的作业研究等等,都在数学领域里打滚,目前虽未整理成形的领域,不久的将来,必能充分成长为一体系的分科。

为计算机科学的数学,可说遍历数学的许多枝,但并不必精读所有的领域,重要的乃是在某领域有所必要时,有能处理的基础力之储备。因此大概少不得有下面二种读(数学)法。

第一,要以广而浅的方针,历遍各领域,而有概观的认识。在高中时之数学,特别应有认识「大学入试可能出的数学」外的数学,广收其见识。

第二,不论那一个领域,宜择其一或二,彻底的学习。例如说所选之领城,不一定在尔后直接用到,但能在一领域学成,以后为某种需要所迫,学习另一领域时,此经验经常是相当有效的。这里所要强调的是宜以选择自己有兴趣的领域为主。

在准备大学入试时之读书法是,所有科目都要能平衡发展,方能获取高分的目标,若有某一科目不得意,乃以大部分时间花费在此科目上,这是求取录取的特殊策略。故在刚进大学的学生中,有不少人忘了读书乐。在大学生时代是一生中,能读自己喜爱之书,最难能可贵之一机会。不少人在大学毕业后,刚步入社会时,常感叹的说:“学生时代,要是能多用功一点就好了”。在四年间学得到的知识,算不了什么,但能稳定念书的习惯与方法,其后之发展必有很大的差别。

另一力面,数学或与之相近的方面,得注意“过饱不消化”。每天一点点的积蓄,即积分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跟联考入试的准备一样,开一整夜车数学,并不很奏效,这该是能想象得到的认识。在计算机科学也具有此性格的一门学问,是幸或不幸不得而知。

笔者在以前有同在一研究室工作的电研所之岛田俊夫氏,他意味下面叙述的一段话:喝酒对于定性之议论力量并不改变,但对于定量之说法,则醉了时的力量会减弱。即讨论天下国家大事,酒精并不会使之变成为负,数学定理的证明或计算机的算则理论,对于酒精而言并不会(影响)变成为负的意思。

为计算机科学的数学,是与传统(纯粹)数学不同,并不祇追求艺术的“美”,或科学的“真理”,而是常把工程学的实用性或经济性置于脑中。如光说原理性所能解决,而在计算机却要花上几年,那就毫无价值了。但反过来说,只要得到结果,其推理稍欠严密也无妨,这种想法也不健全,如果对于推理有缺陷,利用计算机所产生的结果,将会有敏锐的影响出现。欲求科学的精密度,工学与工程两方面的意义,都属计算机科学的分野。

单在计算机周围打转,而忽略了自己在做之工作的局部性部分,以致丧失在整体中所占的位置。这在计算机社会中,所能影响的成果,恐怕就不易看见。像这种情形,由计算机外侧观望,而为使全体能保持平衡的感觉,则数学意味想必很有用处。

与长久传统数学所不同的,计算机科学可以说是数学的一新分科,在这个世界里,尚未确立的公理系,或绝对性公理,是几乎不存在,这对富有冒险精神的年青人,说不定是一损失。但十年或廿年后,我想计算机科学将会

从集合大小的定义到数学结构

一、古怪的定义

“自然数和正偶数,哪一种数更多?”(正偶数是指能被2整除,大于零的自然数。本文中规定0不是自然数。)

“自然数和正偶数一样多,因为将n和2n对应就可以得到自然数到正偶数的一个一一对应。既然每一个不同的自然数都对应而且只对应一个不同的正偶数,所以自然数和正偶数一样多。”许多朋友会这样说,这当然是对的;但是也有许多朋友会觉得奇怪,并非所有的自然数都是正偶数,而所有的正偶数却都是自然数,它们怎么会一样多呢?特别是,自然数的个数应该是正偶数的两倍才对!

关于用一一对应的方法来判断两个集合之间的大小关系,已经有许多文章谈过了,我只在这里再简单地重复一遍:

给定两个集合A和B,

1)如果存在A到B的一个单射f:A→B(也就是说A和B的一个子集有一一对应),那么我们称A的“基数”(或“势”)不大于B的“基数”,简称A不大于B,或A中元素个数不多于B中元素;

2)如果存在A到B的一个一一对应f:A→B,那么我们称A和B的“基数”相同,简称A和B一样大,或A中元素个数和B中元素个数相同;

3)(施罗德-伯恩斯坦定理)如果A不大于B,且B不大于A,那么A和B一样大。

由这个定义可以得出一些推论:

1)任何一个无限集都至少和自然数集合一样大;

2)两个集合的并集同这两个集合中比较大的那个一样大,特别地,两个同样大小的集合的并集和它们本身一样大;

3)两个集合的积集同这两个集合中比较大的那个一样大。

但是这种判断集合大小的方法得出的结论,比如说上面所说的“自然数和正偶数一样多”,甚至于“自然数和有理数一样多”,或者“一条直线上的点的个数和一个平面上的点的个数一样多”,总会让不熟悉集合论的人感到很别扭,一个集合的一部分怎么会和自己一样大?欧几里得的第五公理说:“整体大于部分。”在《几何原本》中,公理的地位要高于公设,前者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而后者却只是几何(也就是当时的数学)中的“不证自明”的命题。欧几里得也搞错了?数学家们为什么不按照符合大家直觉的方法来规定集合的大小?他们似乎喜欢故意发明出一些和常识相悖的稀奇古怪的概念和方法,让人上当后自己却在暗地里窃窃偷笑别人的不高明。

这可就冤枉了数学家们,如果有既符合常识和直觉,又严格且有用的关于集合大小的定义,数学家一定是非常乐意接受的。但是如果这种“常识”只是象爱因斯坦所言的,是“十八岁以前所积累的偏见”,那么就不适合于作为严格的数学定义了。我想首先讨论一下数学家被迫采用一一对应的方式来比较集合大小的原因。

二、集合大小定义的几个基本要求

作为集合大小的定义,应该满足什么样的基本要求?我们当然要尽可能地使它符合一般的关于“大小”的常识和直觉,其中有许多是要比“整体大于部分”更加要紧的。

首先,一个集合的大小只应该取决于这个集合本身。我们知道一个集合可以用多种方法来构造和表示,比如说,

A={小于等于2的正整数}

B={1, 2}

C={x2-3x+2=0的根}

其实都是同一个集合,

D={n | n为自然数,且方程xn+yn=zn有xyz≠0的整数解}

又怎么样呢?1996年英国数学家怀尔斯证明了费尔马大定理,所以集合D和上面的集合A、B、C是同一个集合,它里面有两个元素1和2。我们记得,一个集合由它所含的元素唯一决定,所以它的大小也不能取决于它被表示的方法,或者被构造的途径,它只应该取决于它本身。

一个集合得和自己一样大,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其次,如果集合A不小于(也就是说或者大于,或者一样大)集合B,而集合B也不小于集合A,那么它们就必须是一样大的;第三,如果集合A不小于集合B,而集合B又不小于集合C,那么集合A就必须不小于集合C。在数学上,我们称满足这三个条件的关系为“偏序关系”(注:严格地说,这个偏序关系并不定义在集合之间,而是定义在集合按“一样大”这个等价关系定义出的等价类之间,关于偏序关系的严格定义的叙述和上面所说的也有区别,但这些问题在这里并不要紧,你如果看不懂这个注在讲什么也不要紧)。如果一个关于集合大小的定义违反了上面所说的三条之一,这个定义的怪异程度一定会超过上面使用一一对应原则的定义!

举个例子,比如说我对某位科幻小说作家的喜爱程度就是一个偏序关系。如果我喜欢阿西莫夫胜于喜欢凡尔纳,而喜欢凡尔纳又胜于喜欢克拉克,那在阿西莫夫和克拉克中,我一定更喜欢阿西莫夫。不过一个偏序关系并不要求任意两个对象都能相互比较。比如说刘慈欣的水平当然不能和克拉克这样的世界级科幻大师比,但是“喜欢”是一种很个人的事情,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对中国的科幻创作更感兴趣──所以似乎不能说我更喜欢克拉克,但也不能说我更喜欢刘慈欣,而且也不能说同样喜欢,因为喜欢的地方不一样──所以更确切地也许应该说,他们俩之间不能比较。但偏序关系中存在这样的可能性,有一个对象可以和两个不能相互比较的对象中的每一个相比较,比方说我喜欢阿西莫夫胜过刘慈欣和克拉克中的任一个。

不过作为集合大小的定义,我们希望能够比较任意两个集合的大小。所以,对于任何给定的两个集合A和B,或者A比B大,或者B比A大,或者一样大,这三种情况必须有一种正确而且只能有一种正确。这样的偏序关系被称为“全序关系”。

最后,新的定义必须保持原来有限集合间的大小关系。有限集合间的大小关系是很清楚的,所谓的“大”,也就是集合中的元素更多,有五个元素的集合要比有四个元素的集合大,在新的扩充了的集合定义中也必须如此。这个要求是理所当然的,否则我们没有理由将新的定义作为老定义的扩充。

三、“整体大于部分”原则的困难和一一对应原则的优点

满足上面几条要求的定义,最简单的就是认为无限就只有一种,所有的无限集合都一样大,而它们都大于有限集合。这其实是康托尔创立集合论以前数学家的看法,所以康托尔把无限分成许多类的革命性做法使得数学家们大吃了一惊。但是这样的定义未免太粗糙了一点,只不过是把“无限集合比有限集合大”换了种方法说罢了,我们看不出这有什么用处。没有用的定义不要也罢──再说在这种定义中,自然数和正偶数也一样多,因为所对应的集合都是无限集合。

如果我们在上面几条要求中,再加上“整体大于部分”这条要求会怎么样呢?

我们想像平面上有条射线,射线的一端是原点,然后在上面我们每隔一厘米画一个点,并在每个点旁边标上1、2、3……等,这样就有无穷个点。那么这个点集和自然数集合比较大小的结果应该如何?按照我们前面的要求,任何两个集合都应该可以比较大小的。我们很容易想像到,这其实是一条数轴的正半轴,上面的点就是代表自然数的那些点,所以这些点的个数应该和自然数的个数相同。而且,按照“整体大于部分”的规定,那些标有10、20、30……的点的集合比所有点的集合要小。但是“一厘米”实在是非常人为的规定,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每隔一分米画一个点,顺着上面的思路,这些点的个数也该和自然数一样多,但是这恰好是按一厘米间隔画点时标有10、20、30……的点啊!那些点始终是一样的,所以它们的个数不应该取决于在它们的旁边标记的是“1、2、3……”还是“10、20、30……”。

再举一个例子。假设我给你一个大口袋,里面有无限多个小口袋,上面按照自然数标了号1、2、3……。在1号口袋中有1粒豆子,2号口袋中有2粒豆子,……依次类推。现在我当着你的面拿掉1号小口袋,那么剩下的小口袋数和原来的相比如何?如果按照“整体大于部分”的观点,应该是少了,少一条。但是如果我当初就背着你拿掉1号口袋,然后从其他每个小口袋中取出一粒豆子,再把小口袋上的号码改掉,2改成1,3改成2……,然后再把大口袋给你,你显然不会知道我做了手脚,因为这时大口袋里的东西和原来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小口袋的数量和原来一样多。这就和“少一条”矛盾了,从小口袋里拿一粒豆子或者是涂改上面的标号不应该改变口袋的数量。大家明白我是打了一个比方,大口袋就是一个集合。按照上面的要求,集合的大小只应该取决于集合本身,而不应该取决于集合的表示方法或构造方法,也就是得到集合的过程。你拿到了大口袋,也就是就应该知道里面小口袋的数量,而不用知道我是否做过手脚。

这样的例子可以举很多。我们发现,如果坚持“整体大于部分”的话,固然可以使得某些集合和自己的子集相比较时,比如比较自然数和正偶数的个数时,符合“直观”和“常识”。但是更多的非常直观的东西和常识却都会变成错误的。比如说,x'=x+1这样一个数轴上的坐标平移,会将坐标上的点集{1,2,3……}变为{2,3,4……},一个坐标平移居然可以变动点集中元素的个数!“元素可以一一对应的两个集合大小相同”这条原理的失效,会使得我们在比较两个元素很不相同的集合时无所适从:怎样不使用一一对应的方法来比较自然数和数轴上(0,1)区间中点的个数?

在上面的两个例子中我们会有这样的感觉,对于无限集合来说,从部分中似乎可以“产生”出整体来。比如射线上的每隔一厘米画一个点的例子,如果我们把不是10的倍数的点去掉,然后将平面“收缩”到原来尺度的十分之一,我们就重新得到了原来的那个点集。在装豆子的口袋的例子中,只要从去掉1号口袋后剩下的那些袋子中拿去一粒豆子,我们就又得到了原来的那个大口袋。这暗示了无限集合的一个重要特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和自己的一部分相似。事实上,无限集合的一个定义就是“能和自己的一部分一一对应的集合”。所以在无限集合大小的比较中,违反了“整体大于部分”的原则并不奇怪,因为这恰好就是无限集合的特征。

如果使用一一对应的比较方法,我们发现它满足所有第二节中提出的关于集合大小定义的要求。而且除了“整体大于部分”这个我们已经解释过的不适用的原则外,不违反其他的直觉和常识。事实上用一一对应的方法来比较两个集合的大小,也是非常符合直观的。如果有两盒火柴,我们想比较哪盒中的火柴数量更多,我们大可不必去数出每盒中火柴的数量,那样很容易出错。其实只要从不断地从两盒火柴中拿掉相同数量的火柴,最后如果同时两盒都不剩下火柴,那么就说明数量一样多,否则就是还剩有火柴的那盒比较多。

而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定义非常有用。康托尔在提出他关于集合的基数理论后,非常简洁地证明了“几乎所有实数都是超越数”,而那个时候数学家连一个超越数的实例都还没有找到!引起第三次数学革命的罗素悖论也是从基数理论中产生出来的。虽然集合的基数理论现在已经为一般的数学系学生和许多数学爱好者所熟悉,数学家们还是能从中找到非常有趣和深奥的课题,比如说“超大集合理论”,这是关于一些基数大得匪夷所思的集合的理论。我们知道对于任何一个集合A,它的幂集P(A)(也就是它所有子集构成的集合)一定比它本身大,所以我们可以构造一系列的集合A,P(A),P(P(A))……一个比一个大,所以没有最大的集合。而“超大集合理论”声称,存在一个集合B,比前面这一系列集合中的每个都要大!

所以说,使用一一对应原则来定义集合大小,是数学家迫不得已和最佳的选择。

四、直觉的合理性和数学结构

在文章的最前面我们提到过,从直觉上说来,自然数的个数应该是正偶数的两倍,这里难道没有一点合理的因素在内吗?有时我们会听到数学家说:“几乎所有的自然数都不是素数。”如果按照一一对应的原则,素数和自然数是一样多的(第一个素数2对应1,第二个素数3对应2,第三个素数5对应3,……第n个素数对应n,……),这不矛盾吗?

数学并不依赖于直觉,但是尊重直觉,直觉中常常包含着合理的因素。受过数学训练的人对数学的直觉一般来说要比其他人更有合理性,数学大师能够用直觉把握住很深刻的数学理论,他们有时会说:“虽然我还没有一个严格证明,但是我知道它是对的。”数学大师的直觉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模仿的,但是我们的确可以改变对一些数学物体的想像方法,来改善自己的直觉,使得它更有合理性。

当我们谈到集合的大小,这里所谈论的集合应该是没有附加的数学结构的。当所比较的集合都是自然数的子集时,直觉往往会偷偷地把自然数的数学结构加在上面。什么是数学结构?让我们先从最一般的集合说起。当我们谈论集合时,我们只应该把它看做一个装着元素的大袋子,里面的元素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比如说自然数集合,我们应该想像那是一个装了标了号的球(或者其他什么)的大袋子,球和球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10并不一定非得在100的前面出现,如果你把口袋使劲抖抖,里面的球有些翻上来有些被压到底下去,但这并不改变这个集合──这仍然是自然数集合。

所谓的结构,就是在元素间增加联系,使得它们不能随便乱动。建筑工地上搭的脚手架就是一种结构,上面的钢管啊铁丝啊木板啊都不是随随便便堆在一起的,而是按照一定的方式联系在一起。修建完了一幢大楼后,工人们会把它们都拆下来再拿到另一个工地上去安装使用,虽然构成脚手架的元素──钢管铁丝木板还是原来的那些,但是脚手架却完全是另一个了,变化了的其实是结构。

数学结构也一样。比如说上面我们讲的序关系,就是元素之间的一种联系。我们可以很方便地验证自然数的大小满足我们前面所说的偏序关系的三个条件,而且每两个自然数之间都可以比较大小,所以在自然数集合上有一个全序关系,这个关系就给了自然数集合一个结构,就叫序结构。你可以把拥有全序结构的自然数集合仍旧想像成上面那个装了球的袋子,只是这时候那些球已经被从小到大串成了一串,不能随便乱跑了。平时我们想像自然数集合,可能会把它想成数轴上离原点越来越远的一串点,或者1、2、3、……这样从小到大的一列数,不知不觉地,我们已经把序结构想像进去了。当我们感到“正偶数的个数应该是自然数个数的一半,因为每隔一个数就有一个是偶数”,我们是在想像那条串成一串的球,偶数球得老老实实地和奇数球一个隔一个地串在一起,而不是杂乱无章放在袋里,后面这种情况是谈不上“每隔一个”的。

在考虑到自然数的序结构后,我们就可以给“自然数的个数是正偶数的个数的两倍”这种直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考虑小于100的正偶数,一共有49个,所以占小于100的自然数的49/99,接近1/2;如果把“小于100”改成“小于1000”,那么结果是499/999,更接近1/2了;把上面的100和1000换成越来越大的数字,我们会发现正偶数所占的比例会越来越接近1/2。这就提示我们可以采用这样一种关于自然数的子集的大小的定义:如果A是自然数的一个子集,令p(n)为A中小于n的元素的个数,我们称lim n→∞p(n)/n(就是当n趋向无穷大时,p(n)/n的极限)为A相对于自然数集合的大小。在这个定义下,正偶数集合相对于自然数集合的大小就是1/2。按照这样的定义,素数集合相对于自然数集合的大小是0,这也就是所谓的“几乎所有的自然数都不是素数”。用上面这个方法还可以比较两个自然数集合的子集的相对大小,具体方法就由读者自己来思考了。

如果没有自然数序结构这个“背景”,我们就只能够使用一一对应的方法来讨论集合的基数,那种“自然数的个数是正偶数的个数的两倍”的直觉只是一种错觉。比如说考虑下面平面图上,所有(2n,n)这样的点所组成的集合(其中n是自然数)。如果站在x轴的角度来看,我们发现每隔一列就有一个点,而列数显然和自然数一样多,所以点数就该和正偶数一样多;如果站在y轴的角度来看,我们发现每行都有一个点,而行数也和自然数一样多,所以点数就该和自然数一样多。按照集合基数的观点,自然数和正偶数一样多,上面这种情况完全不造成矛盾,但是“直觉”所给予的一会儿“一样多”一会儿“两倍”的印象,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最多得到“两倍的无穷大等于无穷大”这种我们按照一一对应原则早已熟知,而且解释得更好的观点)。

除了序结构外,还有其他的数学结构。法国著名的布尔巴基学派就认为数学基于三种母结构:序结构、代数结构和拓扑结构,各种数学结构可以混杂在一起得出不同的数学对象,比如说实数集上有比较大小的序结构,还有由算术运算(加和乘,减和除是它们的逆运算)定义的代数结构,以及由极限理论(它规定了某些点必须在另一些点的“附近”)定义的拓扑结构。布尔巴基学派试图用结构主义的观点来统一数学,出版了著名的《数学原理》。结构主义的观点大致来说,就是数学结构决定数学对象。两个分别定义在两个不同集合上的数学对象,如果它们的数学结构相同,那么即使集合中的元素很不相同,它们其实也是同一个数学对象。在数学中我们有时会碰到“同构”这个词,就是指在某种一一映射下,两个数学对象的数学结构相同。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中学里我们学过复数和它的几何表示法,知道每个复数都可以对应到直角坐标平面上的一个点,而复数的加法和乘法也都有各自的几何意义。在这里,一个复数是a+bi这样的一对数,还是平面上的一个点(a,b)并不是关键,尽管一对数和一个点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东西,只要在实数对集合和平面点集上面由加法和乘法决定代数结构是相同的,它们都可称作是复数,是同一个数学对象。相反地,如果我们在平面上定义另一种乘法为(a1, b1)*(a2, b2)=((a1*a2, b1*b2),那么尽管平面上的点仍旧是那些,但是因为在上面所定义的数学结构变了,于是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数学对象了。

象上面这样的例子中数学结构的相同当然很直观,而有一些此类问题则牵涉到极其深刻的数学理论,比如说著名的庞加莱猜想(新千年的七大数学问题之一,价值百万美金:-))就是问,是否任意闭单连通3维流形都同胚于3维球,换句话说,是否给定了“闭单连通”这个条件,在3维流形上就只能有一种拓扑结构,也就是3维球的拓扑结构?另外,证明两个原来似乎没有关系的数学对象的数学结构其实是相同的,意义非常重大,这样的定理是连通两个数学领域的桥梁。这意味着这两个数学对象其实是同一种东西,对于其中一个数学对象成立的理论,可以立刻应用在另一个上面;以往用来研究一种数学对象的方法,就可以被用来研究另一类数学对象。本文开头说到英国数学家怀尔斯证明了费尔马大定理,他证明的其实是更一般的“谷山-志村猜想”。这个猜想就是此类意义重大的命题,它沟通了两个数学领域:椭圆曲线和模形式。它的证明被称为是“人类智慧的凯歌”。

最后举个搞笑的例子。网上有人发现了下面两张图片,左边是变形金刚的电影招贴,右边是蓝猫的广告,构成画面的元素不同,一个是机器人,一个是蓝猫和它的朋友,但是摆的“甫士”和画面结构却相同,也算是个不光彩的“同构”例子吧。

“一个平面上的点应该比一条直线上的点的个数多”这样的直觉也可以用附加的数学结构来解释合理性。当我们想像直线或平面上的点时,我们不但想像了那些点集,同时也在想像着这些点集构成的直线和平面,于是它们就再不是那些集合中散乱的点了,它们的排列非常有规律。换句话说,我们在点集上增加了决定直线和平面的数学结构。如果我们把直线和平面看作是实数域上的线性空间(关于线性空间的理论是线性代数,所有理科的学生会在大学一年级学习),我们就遇见了一些数学结构:首先我们需要一个实数域,上面有一个域的代数结构,其次我们在直线和平面的点集上定义了一个交换群的代数结构,最后在实数域和交换群上定义了称作“数乘”的代数结构,这个代数结构同域和交换群上的各种运算都兼容,这样我们最终得到了这个被称为“实数域上的线性空间”的代数结构。上面这一串话也许有点复杂,但是中心思想就是上面所说的结构主义的思想:数学对象是由各种数学结构混杂在一起(当然要合理地混杂在一起,上面所说的“兼容”就是这个意思)而得到的。一旦我们这样规定了线性空间的结构,我们就可以定义线性空间的维数,这时我们可以说,两维的线性空间(平面)在这种意义下要比一维的线性空间(直线)大。

从上面两个例子我们看到,当集合中的元素只是被看做一个没有任何数学结构的集合中散乱的元素时,我们只能用一一对应的方法来比较集合的大小;而当丰富多彩的数学结构被加在集合上时,我们才有可能用更精细和更符合直觉的手段来定义不同的比较(附加有数学结构的)集合大小的方法。

以不同之容貌出现,笔者以稍感不安的想象而期待着。

漫谈微分几何

 

 

 

丘成桐 纪录:林宪政(东海大学数研所)

 

 

 

今天很高兴能够在各位面前讲讲我做学问的经验,可以供大家参考一下。我讲「如何学好微分几何」的题目,主要是想跟大家讲讲有关于从前我做学问的态度,因为我是做几何的,所以我就讲做微分几何。很明显的,大部份的同学不会选几何,不过没有关系,其实就是讲讲我做学问的态度。

首先,讲讲我从前的一些经验。我从前在香港长大,在香港念中学、大学,然后到美国念研究所,所以至少在前一半跟大家的经验应该差不了太远,不过是时代有点不同。我在多年前念数学,你们现在念数学,看法上已经有许多不相同,事实上我也不太了解你们现在的想法。不过基本上,我们都是中国文化出生的,所以我想仍有一部份共同的地方。基本上我们是要讲怎么作科学研究,也就是纯科学的研究,我们要看的是我们的志向是怎样的。假如我们想做一个好的科学家,当然我讲的是怎么做一个好的数学家。先说我自己的经验,我从前在香港培正中学念中学的时候,就开始对数学有兴趣。当然还有一些其它的课程,我对数学有兴趣,一方面是受到我家庭的影响,我父亲是做哲学的,所以对于念数学一直都相当鼓励,到了中学以后,我父亲去世了。不过也因此对于自然科学有很浓厚的兴趣。另一方面受老师的影响也很大。我想很重要的当我们开始要做一个学问,尤其是你真的要做一个出色的科学家,跟你的兴趣和你一开始所立下的志向有很大的关系。就是说,开始的时候你期望能够做到什么。假如说开始的时候你根本不想做一个好的科学家,那么你就永远也不可能做一个好的科学家。从前有位大学老师跟我讲说:「假如你不买马票,你永远也中不了。」倒不是说我鼓励你们去买马票,是说假如你不准备做好的科学家,就永远也做不了一个好的科学家。不过是不是讲,你想做一个好的科学家,你就可以做个好的科学家呢?当然不是,你还要有很多其它的因素在里面,我想第一点是要你将做人的目标先决定。

我在国外二十多年了,也教了不少的学生,有些在世界上算是很出名,但有些不是太行。从这方面来讲,比较好的学生和不好的学生我可以晓得不同的经验。我想好的学生大部份一开始就决定他要做到什么程度的科学家,从很早就可以看得出来,因为有了志向以后,才晓得怎么去用功、怎么去花时间在上面。这看起来倒是老生常谈,因为你从小学、中学到大学,大概很多老师都跟你讲同样的意见,可能你听多了都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事实上这是成功的第一个因素。我的一位老师跟我讲,你要决定以后你想做什么,讲明了,不是为名就是为利。当时我很惊讶,老师为什么讲这一句话。我们不能否定大部份的想法不是为名就是为利,同时这个想法也推动了不少科学的研究。不过我们也晓得,单是为名为利不可能将科学达到最高峰的研究,我们一定要对这个科学有浓厚的兴趣。我们应当晓得,做科学,我们有一个很纯正的想法,就是对真理的追寻,在真理的背后有一个很漂亮的境界在里面,我们到了一个境界以后,对我们追求学问的人来讲,是无法抗拒的,就算是没有名没有利,我们也希望能够将这个真理搞清楚。举例来讲,如果你喜欢下棋的话,有时你会晓得下到一半的时候,结局会是怎样,你非为名也非为利,当然可以讲说你是为了好胜,但是有时候你总是想追求,想晓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在科学上来讲我们要追求的是比这个高的境界。我为什么讲为名为利这个事实呢?举例来讲,我们这几年在哈佛大学里教了几个在大学里念数学念得很好的学生,可是到了毕业的时候,我晓得他们明明对数学有很大的兴趣,但是他们选取了完全不同的途径,他们有些人宁愿选取做生意或是到银行里面做事。我并不反对你们去做生意、赚大钱,我失望的缘故是因为这些学生明明是对做学问兴趣特别大,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去抗拒赚钱的引诱而放弃了继续做学问的前途,有些人甚至过了几年赚了钱,又想重新再做学问,但问题是无论你资质有多好,一般来讲你将做学问的机会放弃以后,再想重新做起将会遇到许多困难。并不是说不可能,也曾有这种情形发生过,但是真正能够达到的情形,几乎是绝无仅有,做学问是不能中断的。我遇见过很多朋友,有些甚至是很有名的数学家,他们有些人会讲我现在一方面做行政的工作,一方面可以做学问,可是事实上,这是没有办法可以达到两者兼顾的情形。我们晓得做学问几乎是全心全意的工作,当对证明追寻的时候,很难说受到其它外界的打扰,仍能够达到很高的成功的。以我的经验来讲,在想问题的时候,晚上睡觉也在想这个问题,躺在床上也在想,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想这个问题。我并不是讲你们也要这样子,我是希望你们在遇到一个问题要解决的时候,你要全力以赴,不可能在中间慢慢想一点而在其它也可以花点功夫,这样精神不集中的态度是不可能做好学问的。我想对大家做个建议,假如你想做个真正的好科学家的话,就不能够再往回走,假如你想做生意,那干脆一开始就不要想这个问题,并不是你要做个好的教员就要照我刚才讲的,要花这么多功夫,倒是要念好科学这是很重要的,所以这是第一点,立志很重要。

第二点我要讲的,我在国外多年,遇见过许多很出名的数学家,甚至许多有名的物理学家我也见过许多。在我认为并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像一般报纸上所讲的是天才,在我所亲身认识的大科学家,都是经过很大的努力,才能够达到他所达到的成就。我的学生问我:「为什么你做的比我好?」,我说很简单,我比你用功。我在办公室或是在家里边,我天天在想问题,你们在外面玩,而我花了功夫在解决想了很久的问题,我总比你不想、不花时间成就大一点。你可能去听个大科学家或大数学家演讲,你会觉得漂亮得不得了,怎么一个人能够讲得这么好!这个人是个天才!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他在后面准备花了多少时间想这个问题?大概你们听过最出名的科学家费因曼,《费因曼物理》注1漂亮得不得了,所有出名的物理学家都这么讲,去听的人不是学生,都是老师或物理学家。费因曼在准备费因曼物理的时候是什么事都不做,就只有脑子在花功夫,整天在想这个问题,跟许多学生不停的在谈这个问题。费因曼是个有名的天才,可是他准备这个研究也花了许多不同的功夫。我想很多出名的科学家在有所表现出不同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是天才,事实上他用在后面的功夫都是很不少的。

有许多很聪明很厉害的人可能是研究生甚至是教授,往往你给他一个问题,他可以很快给你一个答案,同时是很不错的一个答案。可是很多这样出色的学生或是教授,过了很久以后,你总会觉得他没有做出很好的成绩出来。问题是,你解决的问题太容易了;没有再花很多精神去考虑这个问题。尤其在我们中国人最缺乏的,就是在做中学生或是大学生的时候,没有将一个问题从头到尾仔细考虑清楚,并没有真正的全部了解,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从一个很小的问题,我们可以引发很多不同而且有意思的问题。思考要自己训练,不单是在联考或在大学的时候,老师出个题目,你考了一百分就完了,假如这样的话,你很容易就满足你自己,你不觉得问题有什么意思。往往出名的研究是在很平凡的问题里面,不停的思考所找出来的,很多人因为很快将问题解决了,便不愿再想下去,所以不能够再启发新的东西。科学的研究,不是解决人家已经晓得的问题。当一个科学家问一个好的问题的时候,即是成功的一半。因为科学的推动是从不断的找寻新的问题,新的方向出来的,解决从前的问题虽是个重要的推动方向,可是我们还要找出新的方向,而不单是解决从前的问题。我们知道在物理上解决问题的时候,往往大的或出名的公式是将前面固定的理论推翻,而找出新的路子。为什么大数学家或大物理学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呢?因为他们不断的问问题。有时候在一般人来讲很明显的问题,在出名的科学家看起来,就不见得很明显。为什么不明显呢?因为我们有不同层次的问题要一路考虑下去。问问题的能力是一个很重要的训练,并不是花很多功夫就可做到,我想在我们中国的小学、中学或大学里都没有很好的做到这一点,我想从小应该做到这一点的。

现在我们来看数学跟其它物理、化学或生物等实验科学有那些不同?物理或化学等科学是从一般实验、现象界所找的题目,最后再经过实验的证实,才能算是个成功的理论。理论物理学家可以发展很多不同漂亮的理论,但最后假如不能够在实验里做出来的话,对物理学家来讲就是一篇废话。数学家有个好处。就是说,我们做了学问,一方面大部份是从一般的科学里面产生给我们的,一方面可以当作文学作品来欣赏。我们的取材多采多姿,一方面是比较基本的,从自然界或物理上的基本粒子、广义相对论、重力场去拿出很多基本的大自然的问题。这方面对近代几何学上的影响很大,另一方面可从比较没那么基本的理论里发生出来。所谓不基本,并不是说不重要。我们要了解到我们有些问题是从工业界来的,譬如说做飞机、做螺丝,甚至做流体变动的问题,都是可产生许多有趣的几何问题或是数学问题。例如说机械人手怎么去拿东西?这都可以看做是基本的几何问题,物理学家不一定有兴趣,可是数学家却有很大的兴趣。另外我们也可以对与实际问题不相近的问题产生兴趣,我们对一个图画得漂不漂亮,我们也可以在数学上研究。几何在数学上的取材有三个不同方向:第一是从基本自然界里产生的问题。从基本粒子、重力场到电磁波基本上如何产生的种种重要几何问题,从表面上你看不出来为什么它跟几何有关,但事实上近代物理将很多这种基本场论的问题变成几何问题,对微分几何来讲有很大的贡献。第二是刚才所讲,工业界与古典力学出了很多很重要的几何问题。第三就是纯粹从美的观点来找问题。举例来讲,从数论里面找了许多很漂亮的问题,尤其是近十或二十年来,大部份重要的数论问题大多是用几何的方法来解决的,这是几何在数学上三个重要的取材方向。

我为什么讲取材的问题呢?因为很多中学生或大学生在念几何或是某些数学课程的时候,认为我们念那个学科就念那个学科就够了,而不要念其它的学问,这是个很错误的观念。因为数学里面每一门的学问都有密切关联的,不单是数学,其实所有的理论科学中间都有很密切的关系。例如我们刚刚所讲的,高能物理与数学的关系,或是化学甚至生物都跟数学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想怎么学几何呢?第一点是当你决定好要做一个好的几何学家时,你一定要广泛的学不同的学问,基础要比较广,如微分方程、代数、物理学以及其它学科,至少在心理上有个准备,就是说这些学科将来是对你有帮助的。你听起来会觉得这是很困难的事情,你不可能学会这么多种不同的学问。这主要的分别就是你要有一个层次,你的专科是那一方面,就要多学一点,但不可忘掉其它的学科。有时在某个意义下,我们可以很惊讶的看到同一个学问、同一个命题,在两个不同的学科里面,可以以不同的方法出现,就是说以不同的方法证明。我想主要的原因是根本上这两个学科的分别并不是很大。在几十年前有个出名的物理学家说数学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为什么数学能够在物理上有这么大的影响呢?因为从物理学家的看法,数学家祇是在玩一些简单的符号,纯粹是在家里想一些自己的问题,与自然界的关系好像不大,其实这是个错误的想法。我们数学家研究的问题是很具体的,只是有不同的层次,所以有点不同而已。举例来说我们研究微分几何上一个最简单的图形-圆球,这圆球可以说是一个抽象的观念,我们也可以说它是自然界很具体的一部份。也就是说我们将所研究的圆球视为自然界的一部份,其实跟物理的现象差不了太远的。尤其在现代的高能物理里,我们研究基本粒子,尤其到了量子力学的观念以后,因为能量已经到了很高的地步,所以有很多根本没有办法做实验,所以基本上也是在家里或课堂里或办公室里用纸笔来算,这跟数学家想象的差不了太远。假如物理学家可以这么做,表示数学家也能够坐在家里面而对自然界达到某种程度的了解。

为什么我要讲这些呢?这些与微分几何有什么关系呢?我要讲的是你在选题的时候,我们虽然有个自由度对于选题与自然界无关,但是我们也有一个限度在里面,假如我们选的问题与现实相差太远,最后我们的命题会被淘汰掉。在历史上出现很多不同的研究,过了十年、二十年后就完全被淘汰的。你看现在的图书馆里面有许多的文章出现,不过再过个十年八年以后,我想大部份的文章是会被淘汰掉的,根本在整个数学历史上起不了任何作用。这是因为很多的文章实在没有解决问题,其次是对我们研究的对象没有产生任何效果。所以虽然我们数学界不用时间来做证明,可是我们有某种程度的测试。一般来讲,证的很好的数学,二十年或五十年内都可以看到它在现实里出现帮助。我们晓得在这个二十年以来,从前许多不重要的问题,在今日的工程上发生很大的影响。举例来讲,从前在数论里对于质数的搜查这个问题,这完全是一个无聊的命题。就是说一个很大的数,你怎么将它因子分解得很快。近十多年来,在国防科学上这问题变成一个重要的命题,有许多国防科学家在做这方面的研究,所以说数学上的选题很重要。为什么因子分解很重要呢?表面上看来跟真正的用途好像没有什么关联,可是它是一个很自然的问题,一个很大的整数它怎么分解,很快地,表面上并不重要,但可以帮助我们了解质数的分布情形,所以我说选题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记得从前我们在做大学生的时候,花了很多功夫去念一些文章与参考书,有些对数学来讲是很无意义的,可是反过来说因为花了很多功夫,所以可以了解到有些问题比较重要,有些问题比较不重要,所以花的功夫并没有白费。

其次我们讲做一个学生应该是怎么一个看法。对于做数学或做微分几何来讲,我觉得研究的气氛很要紧,尤其在中国的环境里,好像是不太容易培养出这种气氛来。假如你旁边的朋友或同学跟你谈的都是其它的问题,譬如说股票涨了或跌了或其它问题,久而久之,你大概对于做学问也没有很大的兴趣,所以培养做学问的态度与你交的朋友、跟的老师的关系很大。如果你们时常讨论学术上的问题,你就不会觉得自己很孤单,能够激励你对数学上有更大的兴趣。假如你自暴自弃,就是说你认为自己不能够在数学上做研究,不能够在数学上达到贡献的话,你永远也达不到,而且同时也影响到你旁边的朋友,使得大家都不能向前走。我们晓得许多出名的数学家甚至在牢里也可以写一些出名的文章,倒不是你永远关在牢里就能做好的文章,是说人在最困难的时候也可以做研究。除了气氛很重要外,你也需要得到先进的支持,从前我们念中学的时候,念了很多关于做学问的方法,从前觉得很好笑,以后念书念得多了以后就觉得这些很重要,事实上这些是很重要的经验。有句话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怠」,你单是学而不想是不行的,你单是想而不学也是不行的,这两句话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就是怎么分配你的学习跟思想,这是一个很微妙很重要的问题。一个人无论你多用功多天才,你假如不将前人做过的东西去体验去学习,是不可能做好的。这道理很简单,一个人的智慧有限,我们不可能与前面十年、五年所有人做过的加起来的智慧相比,我们要靠前人的经验,要靠他们的启发,才能够向前迈进,虽然有人自夸的讲比他们加起来都行,我不相信这种情形,也没见过这种情形。所以出名的贡献如爱因斯坦、牛顿的贡献,也是在前人的成果方面再向前走一大步或一小步。所以学是一定要的,可是如果你学过这个东西以后而不去思考,不去消化,就算你可以考第一,考一百分,但是你不想是绝对没有用的。我们看过很多出名的天才,十二岁就拿到学士学位,甚至拿了很高分,可是往往我们看不出他以后的成就。为什么很多所谓的天才在以后的科学发展里没有任何的贡献?这是因为他们没有思考,没有思考在科学上完全不会引起任何的波澜、任何的贡献,对于整个科学完全没有好处。所以学了以后一定要思考,怎么分配你的学习跟思考就往往要有导师的帮忙或是同学的帮忙。所谓的帮忙并不是说老师跟你讲你应当这么做或应当怎么做,这样往往是没有很大的效果,所以我刚刚讲的气氛很重要。从人家用功的程度或是讲话的态度的启发,或是讲话的时候能够去听,追根出什么东西来,从它而得到很大的帮助。从前我到柏克莱去念研究所时,我花了很多功夫去听很多不同的科目,有些人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去听那些课?我觉得这些课对我有好处,过了几十年后我还是觉得有好处。有些课在我去听的当时可能不懂,可是听了还是觉得有好处,因为一个人的脑袋的想法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有时候某些东西当时可能不懂,可是慢慢的就能领悟很多东西。我举例来讲,我做博士论文的时候,我刚好要用到群论的东西,当时我问过许多专家,但是都不懂,我突然想到从前在某一课上听过一个有关这方面的论文,我忘了当时讲什么课,但我记得大概在那里可以找这方面的文章,所以我花了2天的时间在图书馆,结果给我找到差不多是我所要的文章。假如当初不去听这门课的话,我完全没有这个机会,所以有时候听一门不懂的课,有很多不同的帮助,所以很多研究生我跟他们讲,你们去听课不一定要懂,你坐在那边总比不坐在那边好,你不坐在那边的话,你完全不可能知道有其它的方法。

我想最后还是你对整个学问有多大兴趣的问题,假如你对这个学问兴趣不大的话,你没办法长年累月的坐在图书馆,坐在办公厅里,或是坐在一个课堂上听课,所以你一定要先决定你对这学问的兴趣有多大,当然做研究还有许多其它方面比较复杂的原因,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讲下去。我想现在你们在大学的阶段,最要紧的是决定以后你要做什么东西,其它的可能就容易做到了。

总设计师详解“神箭”数字

载人航天工程运载火箭系统总设计师刘竹生在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时,用通俗的语言对长征二号F型火箭的有关数字作了一番详解。

火箭的可靠性为0.97,安全性为0.997:0.97的可靠性就是说100次发射里,只有3次火箭可能出现问题;0.997的安全性是指火箭出现1000次问题里,可能有3次会危及航天员的生命安全。

这是载人火箭的特性。一般的商用火箭可靠性为0.91到0.93,没有安全性要求。

火箭起飞重量为479吨:火箭加上飞船重量约44吨,其它的都是液体推进剂。因此,火箭的90%都是液体,比人体含水量还大。水通常占人体的60%到70%。

飞船重量为8吨多,占船箭组合体起飞重量的六十二分之一:要把一公斤的东西送入轨道,就得消耗62公斤的火箭。神舟六号飞船比神舟五号在重量上有所增加,因此发射神六的火箭也重了不少。

火箭芯级直径为3.35米:古罗马人使用两匹马拉的车,车轮在石板路上磨出两道沟。由于车轮宽窄不一样,路上留下了不同宽窄的沟。后来他们想把轮距统一起来,就把两匹并排的马屁股当成标准,即1.435米,后来英国人修铁路也把铁轨轨距定为1.435米,并被各国沿用。按照这个轨距修建的铁路,能够运输的货物最宽为3.72米,去掉车厢外壳,只剩下3.35米。因此,用标准铁路进行运输的火箭最大直径只能达到3.35米。

火箭入轨点速度为每秒7.5公里:这个速度是音速的22倍。我们通常说的“十里长街”,是指北京建国门至复兴门的距离,长6.7公里。每秒7.5公里的速度,相当于1秒钟内从长安街东头跑到西头。

火箭轨道近地200公里,远地350公里:地球半径6400公里,火箭轨道与地球的距离,仅为地球半径的几十分之一。如果站在地球外面看,飞船就像贴着地面在飞行。

生活中的悖论破解法

悖论,是一种奇特的逻辑矛盾。悖论的奇特之处在于当人父按常规推理要肯定某件事或某种道理时,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又把它们否定了。在论辩中,某些论敌的辩辞往往有意无意会含有悖论的因素,此时,论辩者如能慧眼明察,加以利用,并以此为突破口,巧妙地予以破解,必使论敌难以自圆其说而被击败。这就是论辩中的“悖论破解法”。“悖论破解法”,一般说来,有以下三种:

一、 用自我涉及方法使对方作茧自缚

一般的悖论,如果不涉及对方自我,往往不易发现其悖谬。而一旦把对方牵涉进去,则悖论立现。用对方自我涉及的方法来使对方作茧自缚,是破解对方悖论绝妙方法。某评论家评论某作家的作品,武断地说:“您怎么能这样写呢?您已是第三次在作品里作这样的描写了。难道您不知道‘第一个把女人比喻来花的人是天才,第二个是庸才,第三个是蠢才’这句名言吗?”第三个是蠢才‘这句名言吗?”作家答道:“是的,您说得很对。不过您已经是第七次使用这句话了。”在这里,评论家引用名言来批评作家屡次在作品中作相同的描写,作家及时抓住评论家多次用此名言去批评别人的把柄,让对方自我涉及,如果对方所讲的道理成立,那么,对方也就是名言中所说的“庸才”“蠢才”。如此,对方只好无言以对了。

二、 用二难推理形式揭穿对方悖论的逻辑错误

凡是悖论,都隐含着自相矛盾的逻辑错误,破解对方的悖论,可以运用逻辑中的二难推瑼形式揭穿对方悖论的自相矛盾,对方悖论构成夹击钳制之势,使对方陷入进退两难,难以自圆其说之境地。有些诡辩学者主张“辩无胜”。对此,一位哲学家反驳道:“你们既然和人辩论,又主张‘辩无胜’之说,那么,请问,你们的‘辩无胜’之说是对的呢,还是不对的呢?如果你们的说法是对的,那就是你们辩胜了;如果你们的说法是不对的,那就是你们辩败了,而别人辩胜了。由此可见,不是你们辩胜,就是别人辩胜,怎么能说‘辩无胜’呢?“在这里,哲学家慧眼识谬,机智地运用了逻辑中的二难推理形式,揭穿了对方“辩无胜”的矛盾,让对方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三、 用肯定其美言的方式,揭露对方言行相悖

在现实生活中,有的人说话冠冕堂皇,然而所作所为,离其所讲的差距很大,这也是一种言行相悖的悖论。在论辩中,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可以先极力肯定、赞美对方所说的美言,再以其美言反衬其丑行,达到揭露其心口不一、言行相悖的目的,使其不得收敛自己的丑行。春节将至,某局长助理到下属单位找到该单位负责人,暗示该单位负责人在年终时到局里拜拜年。这位下属单位负责人推辞说年终工作忙暂时去不了。该助理却一步明示,他说:“我来时,局长说了,下属单位给我们送一点点,我们收一点点,但我们也要给上面送一点点,这样,我们局里的事就好办一点点,请你们还是要多多理解。”话已到此,该单位负责人只好说:“你说局长说的这些话,我没有亲耳听到,可是上次局里开廉政会议,我可是亲耳听到局长讲话要求大家要抵制不正之风,反腐倡廉,局长还说要做好表率。你说局长讲的这些话,我感到和他在廉政会议上讲的正好相反,我们到底是按他在会上讲的还是按你传达的去执行呢?是否打电话请示一下局长?”说着,他就要去取电话。该助理见状,急忙说:“别,别!就算我白来一趟。”说完,悻悻地走了。在这里,这位下属单位的负责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对方打出局长旗号时,他使用局长在廉政会议上的冠冕堂皇的话来揭穿其言行相悖的悖论,终使结方悻悻离去。

从日常生活看“博弈论”

“博弈论”原本是数学的一个分支,但由于它较好地解决了对竞争等问题的可操作性分析,成为经济学中激荡人心的一个研究领域。可以说,“博弈论”已经改变了经济学的传统轮廓线。从对“博弈论”简要、通俗的介绍中可以发现,我们身边充满了博弈,或者说,我们身边的许多行为、现象都可用博弈来概括。“博弈论”不仅属于经济学,也理应属于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历史学等,这些学科也有理由分享“博弈论”那旖旎的学术风光和精细的分析技巧。

一、博弈及其分类

“博弈论”就是分析博弈行为和博弈决策的一门科学。

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已于前不久为“博弈论”研究专家罗伯特?奥曼和托马斯?谢林所获得,1994年度和1996年度的诺贝尔经济学奖,也分别由纳什、泽尔滕、海萨尼、莫里斯和维克瑞等“博弈论”专家分享。如此众多的“博弈论”研究专家的频频获奖,凸现了“博弈论”在主流经济学中日益重要的地位。

“博弈论”原本是数学的一个分支,但由于它较好地解决了对竞争等问题的可操作性分析,成为经济学中激荡人心的一个研究领域。可以说,“博弈论”已经改变了经济学的传统轮廓线。

“博弈论”的英语原文是Game Theory,直译过来就是游戏论、运动论或竞赛论。譬如在足球比赛中,双方都想在努力巩固防守的同时,积极进攻以置对方于“死地”。这种行为就是一种博弈。“弈”在汉语中是下棋的意思,下棋中的双方行为特征也如同足球比赛中双方的行为。当然,扩展开来讲,企业之间的竞争、国家之间的角力等等,都是“游戏”,只是游戏的内容不同而已。

我国古代有个“田忌赛马”的故事,说的是齐威王与大将田忌各出三匹马,一对一比赛三场,由于齐威王的最优、次优和较差的三匹马分别跑得比田忌的三匹马快,所以田忌总是以0:3告负。后来田忌的谋士孙膑给田忌出主意,让最差的马去与齐威王最快的马比,而让最优的马去赢齐威王次优的马,让次优的马去赢齐威王最差的马,这样便以2:1取胜。但我们还可进一步设想,如果齐威王知道了田忌的花招后,便会在以后的比赛中也更改出马的次序,当然田忌的出马次序也应改动。双方的出马次序怎样才是最合理的呢?这便是“博弈论”更深一层次研究的问题了。

2002年度获奥斯卡大奖的影片《美丽心灵》中主角的原型,便是“博弈论”中纳什均衡的创立者──约翰?纳什。影片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酒吧里,4个男生正商量着如何去追求一位漂亮女生,当时还正在大学读书的纳什却在朦胧的“博弈论”思维逻辑引导下喃喃自语:“如果他们4个人全部去追求那漂亮女生,那她一定会摆足架子,谁也不睬。然后再去追其他女孩子,别人也不会接受,因为没人愿意当‘次品’。但如果他们先追其他女生,那么漂亮女生就会感到被孤立,这时再追她就会容易得多。”在纳什眼里,追求女生就是一场“博弈”,而“博弈”是要遵循一定规则的,是需要“博弈”策略的。

我们再从经济决策上来看“博弈论”。假如你是一个公司的老总,你在决定是否将自己的产品降价以及降价多少时,必须首先要考虑至少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消费者将会增加购买吗?大概会增加多少购买量呢?其他同种产品的厂家也会降价吗?等等。你只要是理性的话,一定会在对这些问题考虑的基础上来作出你的决策。所以说,“博弈论”主要是研究各相关行为主体的决策行为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假定条件下,理性的行为主体如何决策、以及这种决策的均衡等问题的。在这里,决策均衡是一个经济学概念,意味着最佳决策或最佳决策的组合。因为只要决策是最佳的,相关的行为主体就不会去改变它,从而它处于稳定、均衡的状态。再简而言之,“博弈论”就是分析博弈行为和博弈决策的一门科学。

我们可以从不同角度对博弈进行分类:

一是分为合作博弈与非合作博弈。如果各博弈方能达成某种有约束力的契约或默契,以选择共同的策略,此种博弈就是合作博弈。反之,就属于非合作博弈。企业之间的联合定价就属于合作博弈,而经常挑起价格战的企业采用的便主要是非合作博弈。在合作博弈中往往包含着非合作博弈,如石油输出国组织是合作博弈的产物,但其中为了各自利益的超产和争吵又属于非合作博弈。

二是分为零和博弈、常和博弈与变和博弈。零和博弈指的是所有博弈方的得益总和为零,各种赌博就属于零和博弈。例如4个人参与一场赌博,其中3个人输了总共1000元,那么另外一个人必然赢了1000元。期货交易市场的参与者之间的关系也属于零和博弈。人们平常所说的“损人利己”实际上也包含有零和博弈的意思。常和博弈则是指所有博弈方的得益总和等于非零的常数。例如若干人分配一份总额既定的财产乃典型的常和博弈。变和博弈则是指随着博弈参与者选择的策略不同,各方的得益总和也不同。如在同一个股票市场,面对同样的大盘走势,伴随着投资者的投资策略不同,有可能大部分人赚钱而小部分人亏钱,也有可能小部分人赚而大部分人亏,甚至还有可能所有人都赚或都亏。

三是分为静态博弈与动态博弈。所有博弈方同时或可看作同时选择策略,采取行动的博弈是静态博弈。譬如,在投标活动中,投标人投出标书一般虽有先后,但因为所有投标人在开标前都不知道其他投标人的标价,因此可看作同时选择策略,采取行动。体育竞赛中,双方出场阵容的选择也属于静态博弈。动态博弈则是指博弈方的选择和行动有先后之分,后行者可以根据先行者的策略选择来决定自己的策略。如A企业降价后,B企业也跟着降价;足球比赛中,一方换上一名攻击性前卫后,另一方针对性地换上一名后卫;如此等等。

四是分为完全信息博弈与不完全信息博弈。在前一种博弈中,每一个参与者都拥有全部的相关信息,只拥有部分相关信息的便属于后一种博弈。

二、“博弈论”中的经典案例

“博弈论”中一些经典案例,不仅使专业研究人士如醉如痴,也使一些普通民众兴致盎然。

“博弈论”中有一些由点及面、发人深思的经典案例,这些案例不仅使专业研究人士如醉如痴,也使一些普通民众兴致盎然;不仅成为“博弈论”中的一道亮丽风景,也是整个经济学领域中的学术奇葩。

1、囚徒困境

假设警察局抓住了两个合伙犯罪的嫌疑犯,但获得的证据并不十分确切,对于两者的量刑就可能取决于两者对于犯罪事实的供认。警察局将这两名嫌疑犯分别关押以防他们串供。两名囚徒明白,如果他们都交代犯罪事实,则可能将各被判刑5年;如果他们都不交代,则有可能只会被以较轻的妨碍公务罪各判1年;如果一人交代,另一人不交代,交代者有可能会被立即释放,不交代者则将可能被重判8年。

对于两个囚徒总体而言,他们设想的最好的策略可能是都不交代。但任何一个囚徒在选择不交代的策略时,都要冒很大的风险,一旦自己不交代而另一囚徒交代了,自己就将可能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对于囚徒A而言,不管囚徒B采取何种策略,他的最佳策略都是交代。对于囚徒B而言也是如此。最后两人都会选择交代。因此,囚徒困境反映了个体理性行为与集体理性行为之间的矛盾、冲突。

囚徒困境现象在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记得姜昆和唐杰忠过去说过一个公共楼道占用问题的相声。住户在公共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结果大家都极不方便,以致即将分娩的妇女都没法及时被送往医院。但你如果不占用公共楼道,别人也会占用。每一居住面积狭小的住户从自我利益最大化出发,都会选择占用。但占用的结果却最终损害了大家的利益。

前几年,我国彩电市场上,生产厂家基于自我利益选择大幅降价,但由此引发的价格战使所有生产厂家都遭受重创,这也是一种囚徒困境。

2、智猪博弈

假设猪圈里有一大一小两只猪,猪圈的一头有一个猪食槽,另一头有一个控制猪食供应的按钮,揿一下按钮会有10个单位的猪食进槽。若小猪去揿,大猪先吃,大猪可吃到9个单位,小猪揿好后奔过来,则只能吃到1个单位;若大猪去揿,小猪先吃,小猪可吃到6个单位,大猪吃到4个单位;若同时去揿,奔过来再同时吃,大猪可吃到7个单位,小猪吃到3个单位。在这种情况下,不论大猪采取何种策略,小猪的最佳策略是等待,即在食槽边等待大猪去揿按钮,然后坐享其成。而由于小猪总是会选择等待,大猪无奈之下只好去揿按钮。这种策略组合就是名闻遐迩的“纳什均衡”。它指的是,在给定一方采取某种策略的条件下,另一方所采取的最佳策略(此处为大猪揿按钮)。

智猪博弈现象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司空见惯的。如大股东行使监督上市公司的职责,而小股东则坐享这种监督带来的利益,即所谓“搭便车”;爱清洁的人经常打扫公共楼道,其他人搭便车;山村中出外跑运输、做生意的人掏钱修路,其他村民走修好的路;等等。

3、斗鸡博弈

两只公鸡面对面争斗,继续斗下去,两败俱伤,一方退却便意味着认输。在这样的博弈中,要想取胜,就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至少要显示出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来,以迫使对方退却。但到最后的关键时刻,必有一方要退下来,除非真正抱定鱼死网破的决心。

这类博弈也不胜枚举。如两人反向过同一独木桥,一般来说,必有一人选择后退。在该种博弈中,非理性、非理智的形象塑造往往是一种可选择的策略运用。如那种看上去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的人,或者看上去有点醉醺醺、傻乎乎的人,往往能逼退独木桥上的另一人。还有夫妻争吵也常常是一个“斗鸡博弈”,吵到最后,一般地,总有一方对于对方的唠叨、责骂装聋作哑,或者干脆妻子回娘家去冷却怒火。冷战期间,美苏两大军事集团的争斗也是一种“斗鸡博弈”。在企业经营方面,在市场容量有限的条件下,一家企业投资了某一项目,另一家企业便会放弃对该项目的觊觎。

当然,“博弈论”中还有其他一些著名案例,这里无法一一加以剖析。上述的三大案例、尤其是前两大案例,已经成为经济学中的专用名词,成为经济学中对许多问题进行分析的分析支架。

三、博弈策略

博弈策略的成功运用须依赖一定的环境、条件,在一定的博弈框架中进行。

谈到博弈策略问题,可以说在我国传统文化中,包含有许多精妙的博弈策略。许多成语及成语典故,就是对博弈策略的令人叫绝的运用和归纳。如围魏救赵、背水一战、暗渡陈仓、釜底抽薪、狡兔三窟、先发制人、借鸡生蛋等等。当然,博弈策略的成功运用须依赖一定的环境、条件,在一定的博弈框架中进行。

在博弈中,人们经常采用威胁策略,但其他博弈方也会采取对威胁的辨别和反威胁策略。经济学家泽尔腾就将不可置信的威胁剔除出去,解决了一个博弈中可能存在多个“纳什均衡”的问题,从而使人们能方便地预测博弈的结果。举一个通俗的例子来说,父母不同意女儿所交的男友,威胁女儿说:“如果你再同他交往,我们就与你断绝关系。”但这样的威胁往往是不可信的。对爱情执着的聪明女儿会置父母的不可置信的威胁于不顾,继续与男友交往甚至最终与之结婚,父母最后也会承认那个当初他们并不喜欢的女婿。这个结果便是剔除了不可置信的威胁后的“纳什均衡”,“博弈论”中称其为“子博弈精炼纳什均衡”。

“博弈论”研究还发现,在重复博弈中,如果博弈的次数是无限的,博弈方会选择相互合作的策略。因为如果一家企业采取不合作的低价倾销策略,其他企业也会采取相同的策略进行报复性竞争,长期下去,这些企业都将完蛋。企业深谙此理后,便会在相互默契中将价格维持在一个合适水平,尽量避免长期性、大规模的低价杀伤战。美国水表生产的四大巨头企业(班琪表业等)在长达几十年的时期内都维持了这种定价方面的良好合作关系,成为“博弈论”中经常被提及的案例。

但如果重复博弈的次数较少,则合作就不可能实现。如生产彩电的某企业已决定转产而不再生产彩电,它就不会与其他彩电企业继续价格方面的合作,而可能对库存品低价甩卖,因为别的彩电企业对它没有报复的机会了。一些人在快调离原单位或快退休时的拙劣表现,也属此列(包括所谓的“59岁现象”)。

再举一个生活中的例子:如果你去菜场买菜,当你对某种菜的质量、口味等有疑虑时,卖菜的阿姨常会讲:“你放心,我一直在这儿卖呢!”这句朴实的话中其实包含了华丽的“博弈论”思想:我卖与你们买是一个次数无限的重复博弈,我今天骗了你,你们今后就不会再来我这儿买了,所以我不会骗你的,菜的质量、口味肯定没问题。而你在听了阿姨的上述一句话后,常常也会打消疑虑,买菜回家。

在博弈中,人们掌握的信息经常是不完全的,这就需要在博弈进行过程(即动态博弈)中不断地收集信息、积累知识、修正判断。成语故事“黔驴技穷”实际上就包含了一个不完全信息动态博弈。毛驴刚到贵州时,老虎摸不准这个大动物究竟有多大本领,因而躲在树林里偷偷观察,这在老虎当时拥有的信息条件下是一种最优策略选择。过了一阵子,老虎走出树林,逐渐接近毛驴,就是想获得有关毛驴的进一步信息。一天,毛驴大叫一声,老虎吓了一跳,急忙逃走,这也是最优策略选择。又过了一些天,老虎又来观察,并对毛驴挨得很近,往毛驴身上挤碰,故意挑衅它。毛驴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就用蹄子踢老虎,除此之外,别无它法。老虎最终了解到毛驴的真实本领后,就扑过去将它吃了。在这个故事里,老虎通过观察毛驴的行为逐渐修正对毛驴的看法,直到看清它的真面目。事实上,毛驴的策略也是正确的,它知道自己的技能有限,总想掩藏自己的真实技能。老虎吃掉毛驴的策略,在“博弈论”中就是所谓的“精炼贝叶斯均衡”。

人们常提到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其实是对管理者与被管理者之间的动态博弈的一种描述,面对上边的政策,下边寻求对策是正常的、必然的。从“博弈论”的角度讲,上边的政策制定必须在考虑到下边可能会有的对策的基础上进行,否则,政策就不会是科学、合理的。

从以上对“博弈论”简要、通俗的介绍中可以发现,我们身边充满了博弈,或者说,我们身边的许多行为、现象都可用博弈来概括。“博弈论”不仅属于经济学,也理应属于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历史学等,这些学科也有理由分享“博弈论”那旖旎的学术风光和精细的分析技巧。

什么是计算数学

现代的科学技术发展十分迅速,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有大量的数据问题。

比如,发射一颗探测宇宙奥秘的卫星,从卫星世纪开始到发射、回收为止,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人员、工人就要对卫星的总体、部件进行全面的设计和生产,要对选用的火箭进行设计和生产,这里面就有许许多多的数据要进行准确的计算。发射和回收的时候,又有关于发射角度、轨道、遥控、回收下落角度等等需要进行精确的计算。

比如,在高能加速器里进行高能物理试验,研究具有很高能量的基本粒子的性质、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和转化规律,这里面也有大量的数据计算问题。

计算问题可以说是现代社会各个领域普遍存在的共同问题,工业、农业、交通运输、医疗卫生、文化教育等等,那一行那一业都有许多数据需要计算,通过数据分析,以便掌握事物发展的规律。

研究计算问题的解决方法和有关数学理论问题的一门学科就叫做计算数学。

计算数学属于应用数学的范畴,它主要研究有关的数学和逻辑问题怎样由计算机加以有效解决。

计算数学的内容

计算数学也叫做数值计算方法或数值分析。主要内容包括代数方程、线性代数方程组、微分方程的数值解法,函数的数值逼近问题,矩阵特征值的求法,最优化计算问题,概率统计计算问题等等,还包括解的存在性、唯一性、收敛性和误差分析等理论问题。

我们知道五次及五次以上的代数方程不存在求根公式,因此,要求出五次以上的高次代数方程的解,一般只能求它的近似解,求近似解的方法就是数值分析的方法。对于一般的超越方程,如对数方程、三角方程等等也只能采用数值分析的办法。怎样找出比较简洁、误差比较小、花费时间比较少的计算方法是数值分析的主要课题。

在求解方程的办法中,常用的办法之一是迭代法,也叫做逐次逼近法。迭代法的计算是比较简单的,是比较容易进行的。迭代法还可以用来求解线性方程组的解。求方程组的近似解也要选择适当的迭代公式,使得收敛速度快,近似误差小。

在线性代数方程组的解法中,常用的有塞德尔迭代法、共轭斜量法、超松弛迭代法等等。此外,一些比较古老的普通消去法,如高斯法、追赶法等等,在利用计算机的条件下也可以得到广泛的应用。

在计算方法中,数值逼近也是常用的基本方法。数值逼近也叫近似代替,就是用简单的函数去代替比较复杂的函数,或者代替不能用解析表达式表示的函数。数值逼近的基本方法是插值法。初等数学里的三角函数表,对数表中的修正值,就是根据插值法制成的。

在遇到求微分和积分的时候,如何利用简单的函数去近似代替所给的函数,以便容易求到和求积分,也是计算方法的一个主要内容。微分方程的数值解法也是近似解法。常微分方程的数值解法由欧拉法、预测校正法等。偏微分方程的初值问题或边值问题,目前常用的是有限差分法、有限元素法等。

有限差分法的基本思想是用离散的、只含有限个未知数的差分方程去代替连续变量的微分方程和定解条件。求出差分方程的解法作为求偏微分方程的近似解。

有限元素法是近代才发展起来的,它是以变分原理和剖分差值作为基础的方法。在解决椭圆形方程边值问题上得到了广泛的应用。目前,有许多人正在研究用有限元素法来解双曲形和抛物形的方程。

计算数学的内容十分丰富,它在科学技术中正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