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祖六：人民币被低估 中国应有弹性的汇率机制

2010年04月10日 17:49凤凰网财经【大中小】 【打印】共有评论197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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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经济学家胡祖六
凤凰网财经讯博鳌亚洲论坛2010年年会4月9-11日在海南举行，凤凰网财经全程进行报道。胡祖六在“凤凰网·博鳌一席谈”中表示，从一些基本情况来判断，人民币显然是存在某种程度的低估。
下面是对话实录：
凤凰网财经：今年是中国经济的复苏年，也是刺激政策的退出年，您怎么看中国面临的通胀压力，以及刺激政策的退出时机？
胡祖六：2009年众所周知中国政策采取了破天荒的刺激措施，包括四万亿财政，更重要的是九万六千亿银行的贷款，总体而言这个政策是非常成功的，中国作为全球第一个大国走向复苏，带领全球经济的复苏，所以这个成绩有目共睹。但是在这种破天荒、大规模刺激的背景之下，确实有一些潜在下行的风险、负面的风险。就是说通胀的压力显然在明显的加注，资产价格特别是房地产变动也是令人担忧，当然还有一些中长期的结构不平衡，产能的过剩等等，都是值得关注。
所以今年中国的宏观政策面临着一种挑战，跟去年不一样，去年的风险都是一面的，就是经济放慢、出口萎缩这种风险。但是今年一方面我们要保证经济增长的强劲势头，另一方面我们要避免新的风险因素，特别是通胀和资产价格泡沫。
我想怎么样判断这两种不同风险的这种彼此消涨，怎么样判断我们政策？就取决于我们对国内还有对国际形势的看法，我认为从国际来看是比较清楚的。09年是一个衰退之年，全球经济萎缩了0.5%，但是2010年随着美国、欧盟、日本的经济复苏，特别像中国和印度这些国家的强劲反弹，今年全球经济展望比去年有明显的改观，今年可能有一个很大的正成长，这是第一点。这意味着对我们出口外需来说，应该有显著的提升。
同时国内来说，在去年强有力的刺激之下，固定资产投资、消费包括政府的支出，这三大国内的项目，都是有明显的反弹。去年的政策可能一方面非常行之有效，但是可能也是从力度、幅度来说，可能有一些过度。
中国不是危机的国家，不是危机的起源地，也不是危机最深入的国家，但是我们对这个危机的反应，和政策的力度、速度，可以说是全球之冠。比如说我们财政刺激占GDP的比重，远远超过美国、超过欧盟、超过英国这些危机最深入的国家。当然我们信贷，美国可以说是望尘莫及的。因为金融危机一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金融体系还很脆弱，所以其他国家的信贷成长非常低迷，只有中国是唯一一个国家九万六千亿这种大规模的信贷。
所以我们今年乃至中国政府、央行当局最艰巨的一个任务，就是怎么样保持去年经济复苏的势头，但是又要面对国内的一些风险，我觉得这是非常艰巨的挑战。从第四季度和今年第一季度的情况来看，我们实际增长率恐怕已经达到甚至是超过了潜在增长率，就是所谓产出的缺口是消失了，由负变正，所以再进一步经济成长的话，刺激需求面拉动通胀的压力就全面释放出来，这是我们需要要关注的。
凤凰网财经：在两难之下，您觉得货币政策应该有所改变吧？
胡祖六：日常跟学者的沟通都说是宽松，这是一种官方的表述，但是我个人理解其实应该是适度从严、就是适度收紧，这样才能够符合经济基本的趋势，才能真正达到维持成长，但是又避免通胀这个目标。在目前的情况之下，如果假设真的是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我觉得显然是不可取的。
凤凰网财经：之前已经是过度宽松了。
胡祖六：我相信我们央行的表述是适度宽松，但是实际上相对来说应该适当的收紧。
凤凰网财经：您怎么看今年国内的A股市场和房地产市场？前段时间有媒体把中国的房地产泡沫列为全球七大金融风险之一，甚至还有国际投资公司列出一个报告说，中国经济危机有十大警报。您觉得这是否过于悲观？
胡祖六：首先我不认为中国潜伏着非常严重的金融危机，这显然是过于夸张的说法。但是确实有通胀的压力，我们确实在局部地区或者是资产列别或者是房地产，有一些过热征兆或者是泡沫的征兆，总体我觉得这些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不至于引发一场严重的金融危机。
但是在我这种乐观的后面，中国的决策者、投资者、消费者，对这些问题还是应该很清醒、很理性，这次全球金融危机有很多教训，但是我觉得真正的教训还是资产价格泡沫的风险。如果真正资产出现泡沫的话，或早或晚这个泡沫要破灭的，破灭就有沉痛的代价，可能使得金融体系崩溃，可能使经济大幅下滑，陷入衰退，所以泡沫是要付出代价的。
虽然目前我们还是没有非常严重的金融危机的风险，但是我们总是要防患于未然，等到真的有危机，这个泡沫已经形成了愈演愈烈的时候，那个时候可能就为时已晚。所以一方面我不赞同非常悲观的这些评论家或者是经济学者的这些意见，认为中国已经存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因素，或者是一种迫在眉睫的危机。但是我觉得确实有一些隐忧，但是我觉得我们有时间、资源，也有很多政策手段和工具，去治理这些风险，避免它继续扩大，演变成为一场真正的金融危机。
凤凰网财经：我们再谈谈人民币的问题。9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您发出了人民币不会贬值的声音，最后中国政府的行动也证明了您的预期是准确的。现在人民币升值的压力这么大，包括美国方面的政治压力，还有学界的克鲁格曼撰文希望人民币升值，还有美国议员的法案。有学者认为，中国官方不愿意在美国的压力下去升值，反而会影响中国国内的经济，您怎么看？
胡祖六：这个汇率问题本来是个非常基础的问题，现在变成一个众所关注、瞩目的，而且是政治化的一个问题，这也是很遗憾的。因为本来汇率像利率一样，是一个国家货币政策的核心部分，靠很冷静的宏观分析来决定这个汇率的走向，根据市场的基本面，目前有130个美国国会议员都非常关注这个问题，我觉得这是非常遗憾的一种状态。
但尽管如此，当然汇率政策也是一个主权，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有中国才有这个能力、才有这个权力去改变它。但是另一方面也看到，中国现在是全球经济越来越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的经济我们的繁荣景气、政策，确实对我们的贸易伙伴国，乃至于全球经济也是有很大的影响，这是中国成就的一方面的迹象。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对国际社会的关注，也还应该有一些理解，因为在今天的时代我想更多是人家很害怕中国，并不是说千夫所指来打压中国。
我们考虑国际社会舆论关心的情况下，更重要是对我们整个宏观经济周期，对我们金融体系和对产业，做出非常客观和理性的判断。如果我们只是观察经济基本面的话，没有政策的干扰，我觉得作为一个经济学家，我确实是相信中国应当有一个比较有弹性、灵活的汇率机制，能够反应基本面正负两方面的变化，更重要是维持我们国内宏观经济稳定，避免通胀和资产价格泡沫，同时也维持国际收支平衡，对内平衡和对外平衡，我觉得一种有弹性的汇率制度是有帮助的。
这并不意味着有弹性的汇率制度就是十全十美，因为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汇率制度，只是相对而言。我们也参考了很多新兴市场国家，在过去50年来的汇率问题和金融危机的教训，我觉得中国显然是应该有弹性的汇率的机制，特别是在中国有过热的风险、通胀风险的情况下，我觉得灵活的汇率就能把握货币政策有效，比如说我们该加息的时候加息，别考虑美联储有没有加息，进入在一种骑虎难下的局面，这对我们来说显然是不利的。归根结底对汇率来说，怎么做、什么时候做？是取决于对我们国家最佳利益是一个判断，当然也充分理解，外部世界对我们这种诉求、关心。
凤凰网财经：从您的角度，您觉得人民币是被低估的吗？有学者提出一次性大幅度升值，您怎么看？
胡祖六：因为汇率是受国际收支，受国内的通胀还有国际通胀，还有利率差就是中国的利率水平和国际利率水平的差异、基本面等因素来决定的。看这些面的话，比如说我们现在的基准利率，显然是高于美国、欧盟、日本这些国家的基准利率，我们的经济成长率就代表着生产力，远远高于欧盟、美国和日本，所以我们这个国际收支经常账的顺差和基本账的顺差，也是反应到外汇储备的增长。这显然也是，相对于所有的贸易伙伴国，譬如说我们对亚洲某些国家、某些新兴市场国家我们是逆差，但总体而言我们是很大的顺差。
所以从这几个，我不需要给你提供很复杂的数学模型，就是从这些基本来判断，人民币显然是存在某种程度低估，所以我觉得像美国的议员说45%也可能是夸大其词，但是不管怎么样可能有某种程度的低估。有弹性的汇率，恰恰就是跟是不是低估，低估多少没什么关系，我说的弹性就是我们要有这两方面灵活变化的空间。如果说我们是被低估，要汇率有个空间回到稳定。但是如果说有一天经济基本面发生逆转，比如说逆差一直逆差，这时候我们的汇率，相对于几个主要贸易伙伴的汇率，或者是贸易家庭的汇率有一个贬值，这样有一个空间。所以基于汇率的变动，我一再提醒现在国际社会还有我们国内的公众都是关注升值会多少，我觉得还是不要太狭窄，应该看我们是灵活的汇率还是固定的汇率，这是根本的一个问题。
此外，怎么样去创造市场上的固定汇率，从08年以来就不动，6.8左右人民币兑一美元，就是固定汇率。怎么样过渡到比较有弹性的汇率？有些学者提出来，就像你说的一样，一次性大幅度的升值，我觉得在理论上听起来好像很合理，但是在实际上面，几乎没有一个国家，进行调整汇率是一步到位。
凤凰网财经：也涉及到社会稳定的问题。
胡祖六：因为市场反应各方面的问题就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所以我认为还是有足够的区间，让它慢慢趋向一种平衡。因为市场没有人事先知道，6.8%还是6.5%还是6%是一个汇率平衡，它是动态的这么一个调整的过程。
凤凰网财经：您是比较倾向于由市场决定？
胡祖六：由市场决定一种渐进的、有序的调整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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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鳌亚洲论坛2010年会
潘石屹：房地产就像得了癌症 政府化疗杀死78个癌细胞
2010年04月10日 22:23凤凰网财经【大中小】 【打印】共有评论14条

SOHO中国[4.77 1.49%]有限公司董事长潘石屹
凤凰网财经讯博鳌亚洲论坛2010年年会4月9-11日在海南举行，凤凰网财经全程进行报道。SOHO中国有限公司董事长潘石屹在论坛上表示，现在房地产就像得了癌症一样，什么中化、中粮、中油，原来都是干别的，都吸引过来了。以下为潘石屹发言实录：
潘石屹：今天这个会有点乱，跟房地产是一样。你刚才说得是什么？
王永平：你还在想美女的事，又跑题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保障住房部分力度这么大的话，投机性资金可能都会跑到30%土地转化出来的房子，那个时候房价会出现什么格局？那个时候会不会引发一些真正的泡沫，从而对整个经济格局产生不利影响？
潘石屹：目前不太好。房地产这一个行业吸纳了别的行业大量资金，这个我就想起一个人要得了癌症，不是说细胞坏死，而是细胞把别的部位的营养都吸收过来了。现在房地产就像得了癌症一样，什么中化、中粮、中油，原来都是干别的，都吸引过来了。中央政府就做了一次“化疗”，让78个癌细胞先给它杀掉，然后保留了16家。我问了一个学过医学的人，人化疗会杀死一些癌细胞，没有杀死的癌细胞更有活力，杀伤力更强，所以经济发展过程中一个行业汇集大量资金，我觉得这个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汇集了多大的量呢？去年7月份北京的东四环边上招拍挂一块地，是我们跟中化在抢，最后他们的策略是只要我们举牌子，他就压我们，他也不算帐，举到楼面价1.6万的时候，我们就不敢举了。到今年3月15号，东五环，在北京生活的人知道二环很小，三环稍微大一点，四环到五环的距离很远。东五环边上一块地楼面价2.75万，如果房子销售的话，得4.5万/平米。一个土地上没有建任何的房子，就是这样大的量，如果按照这个价格推算下来，北京有一个CBD4平方公里多，把CBD的房子全都炸掉，光土地值1万亿。土地市场的泡沫，因为钱太多了，它还是出了问题。我不知道是否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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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鳌亚洲论坛2010年会潘石屹：中国房地产崩盘时间表很幼稚 我不相信
2010年04月10日 19:03凤凰网财经【大中小】 【打印】共有评论17条
凤凰网财经讯博鳌亚洲论坛2010年年会4月9-11日在海南举行，凤凰网财经全程进行报道。SOHO中国[4.77 1.49%]董事长潘石屹在“凤凰网·博鳌一席谈”中表示，说中国的房地产到2011年就要崩盘，我觉得这种推算的方法太幼稚了，我也不相信这个时间。以下为对话实录：
凤凰网财经：如何定位房地产业在这一转型过程中的作用，一方面房地产是GDP增长的重要组成部分，另一方面也有说法称，“房地产绑架了中国经济”，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潘石屹：经济的成长跟人的成长一样，每一部分都要成长，如果是某一部分发育得不够完全、成长得不够快，就会拖整个经济的后退，反过来像房地产，如果是一个行业发展得非常快，把别的行业营养、资金全都吸引过来，也是不健康的，人得了癌症就是这样的表现。癌症不是说这个细胞坏死了，而是这个细胞无限制的成长，然后就把生机上面别的营养吸收过来了，所以我觉得中国的经济要进行调整，从房地产在目前重要经济的作用来说，不是说要强化它，而是要弱化它。
我们看到央企拿着钱在别的行业投资的话，投不下去了就往地里面去砸钱，所以我觉得房地产如果要健康发展，一定要跟经济别的行业和别的部门能够平衡的发展。
凤凰网财经：近期网络和媒体流传着一个中国房地产崩盘时间表，这相对比日本1985年到1991年的走势，得出一个结论，中国的房地产将于2011年崩盘，您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觉得会成为现实吗？
潘石屹：这个比喻是一个特别幼稚的比喻，其实在每一个国家它的经济成长发展的道路都是不一样的，在每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中，他可能不同的时候得了不同的病，这个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如果这样简单的列出一个公式来，中国的房地产到2010年就要崩盘，我觉得这种推算的方法太幼稚了，我也不相信这个时间。
凤凰网财经：您是认为这个不可能成为现实是吗？
潘石屹：就是每一个国家它的经济发展、成长的道路都是不一样的，没有这样一个简单的魔方，就能够得到这样一个正确的结论的，所以这个时间表我是不相信的。这个时间表在网上流传了很长时间？
凤凰网财经：对。
潘石屹：最近这一两个星期结过平面媒体的转载才热起来了。
凤凰网财经：另外，最近有关房地产调控的传言有很多，但是大家比较一致的意见，是这次会动真格，您怎么看待近期政府把关部门对于这些房地产行业的调控政策，您认为最有效的调控政策是什么？
潘石屹：我觉得在政府的政策里面有三个政策最立竿见影的政策，就是今天实施明天就能够见到效果的政策是货币政策，像利率存款准备金的提高，包括首付款比率的提高，按揭贷款是否优惠，这些实际上是立竿见影的政策。货币政策对房地产调控是来得最快的。
从长远来看，我觉得要解决中国房地产的问题，我觉得要通过税收政策，就是能不能在第二套房以后，征到物业税，另外就是要增加土地的供应，中国城市化发展，土地的供应能够跟城市化的进程相配合。
凤凰网财经：另外近期北京有一条消息流传得很广，就是北京将禁止无纳税记录的外地人，在京购房贷款，您认为这条消息的真实性如何？
潘石屹：我第一次听说，这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消息。
凤凰网财经：今年地产的一个趋势是大部分地产商向二三线城市转移，昨天我采访汤臣一品的汤珈铖他说他们未来也会向二三线城市转移，您怎么看待这个趋势，SOHO有没有这个打算？
潘石屹：从去年的5月份就是09年的5月份，市场上面的钱太多了，而且这些钱大量汇集在央企，所以央企把这些钱往地里面砸，去年使很多的开发商觉得在北京、上海这些城市没有出路了。所以去年半年时间，给国有企业淘汰民营企业的过程，可是今年这几个月时间是央企淘汰别的国有企业的过程，因为它们的资金量太大了。
我觉得房地产发展主要还是取决于基础设施，像北京和上海的基础设施，通过奥运会和世博会建得非常好，所以我觉得北京、上海发展的潜力还是非常大的，央企在短期之内抢一些地王影响不大。其实我们看到在过去十年时间，有好多企业拿地了，拿地是很简单的，不需要技术，只需要钱，可是要把房子建起来能够设计、规划、建起来，还能够把它销售起来是需要技术的。
其实我们看到北京出现好多烂尾楼都是有钱没有技术，它照样建不起来的。所以我觉得中国中小型的开发商、民营的开发商，不要在这种强大央企的开发商面前吓破了胆，其实还是要相信自己的技术、相信自己的竞争力。
凤凰网财经：SOHO对二三线这块有什么打算？
潘石屹：我们还是集中在北京和上海。
凤凰网财经：您刚才提到央企竞争房地产的这个做法，但是近期国资委已经有消息说，78家非房地产主业的央企已经上报了退出方案，商业性的地产应该是首先被清退的。您认为这会对楼市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吗？
潘石屹：我觉得影响不是很大，央企在去年的5月份开始，在这些大城市抢地王这是一个表面现象，最后实质的问题就是市场上面钱太多。而且这些钱大部分流到了央企，央企的传统行业又不敢往下投，所以只能够投到地上面去，所以我觉得要解决地王的根本问题，我觉得市场上钱适当要少一些，土地的供应要多一些。这两天这个问题问我的人很多，央企只保留了16家，另外的78家都不让做了，问我怎么看这个问题，我说如果现在房地产得了癌症的话，这些癌细胞你通过化疗杀死了78家，可是化疗之后又没有杀死的癌细胞，活力跟破坏性更强，所以剩下的这16家就成精了，它们力量会比78家的力量更大。
凤凰网财经：您觉得这些政策对SOHO中国有什么影响吗？
潘石屹：我觉得我们还是适应市场，适应政策的变化。
凤凰网财经：SOHO最近在北京上海都谈了不少，我知道都在谈一些并购的项目，现在进展怎么样？
潘石屹：这个问题不能说，你就看我们的公告，因为这叫股价敏感信息，我们作为一个上市公司不能对一部分媒体公告这些事情，等我们这个项目或者是土地成了的话，我们会在下午4点钟闭市之后发布公告的。
凤凰网财经：我们想问一下，敢于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的问题，国家前一段时间也是正式出台了一些政策，把它上升到了一个国家级的规划，然后海南这块地又遭到再一次的爆炒。在您看来海南这块地，到底有多热，能热多久呢？
潘石屹：海南这个地方是我起家的地方，在这边待了好几年时间，然后在泡沫最高峰的时候我就撤回去了，所以这是上一次海南房地产泡沫的幸存者之一，仅有的几个幸存者之一了。
凤凰网财经：冯仑冯总也是。
潘石屹：我们算是一伙的吧，要回答这个问题我觉得最关键的是看房地产在经济中的地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我觉得如果一个城市、一个地区不发展别的东西，或者只是把别的东西作为一个幌子，说叫国际旅游岛，也碰不见一个外国人就叫国际旅游岛了，只发展房地产以它作为一个幌子发展房地产，这是非常危险的。实际上一定要有别的经济的支撑，像旅游、金融、贸易、农业、工业、科技，支撑这个城市去发展。就跟这个行业相匹配去发展房地产才是建设的。
其实上一轮在十几年前接近二十年前了，这一轮房地产的泡沫就是因为海南岛的工业基础很差、农业基础也很差，贸易几乎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就发展房地产就是一个灾难，我希望海南岛这个岛，它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岛，希望它们不要重蹈覆辙，不要重复第二次的灾难。
凤凰网财经：您觉得现在的海南岛和之前的海南岛有什么变化？
潘石屹：我觉得这个气候、热度、绿色、仙人掌、沙滩没什么变化。
凤凰网财经：它的产业有没有一些？
潘石屹：产业的变化实际上在短短大概十几年的时间变化还是非常大的，因为这十几年的时间，不光是海南的变化，全中国的变化都非常大，你看一看北京的变化，十年前和今天。海南岛你要看十年前的海南岛、二十年前的海南岛，我可能是差不多二十年前上的岛，没有一个红绿灯，也没有电，在这个岛上面变化是非常大的。
凤凰网财经：您觉得报道和之前有没有变化，或者是您看到这个报道？
潘石屹：没有变化就是说的这些词跟原来说的都是一样的什么东方的夏威夷，什么最适合居住的，所以我觉得这些还是要特别小心。
凤凰网财经：今年打算增持商业地产的企业不少，万科、绿城、金地但是原本积压的，写字楼这块还比较多，对于这个市场是不是存在一定的风险，您怎么看这个市场的风险？
潘石屹：这也是很有意思的问题，就是作为居住的话它对地段并不敏感，可是作为商业和办公楼，你可能在这个区域的办公楼里面挤得满满的，因为人们办公的时候需要一些商业机会，可是隔个三五公里的地方你就是租金白送给他他也不去，他没有做生意的机会，这是作为办公楼。
商场更是这样，所以火爆的一条商业街，租金价格就是天价，可是背上两个街它人可能就不去了。所以我觉得你要从总量上来看，无论是北京还是上海，写字楼的量、商铺的量都还是比较大的，最关键的我觉得，这还是要发挥房地产发展商的智力和他们的经验选好地段，地段对写字楼和商铺这两个产品，比住宅要敏感得多。
凤凰网财经：这次我们知道博鳌亚洲论坛年会的主题是绿色复苏，现在绿色建筑、低碳建筑也是个非常热门的话题。有人认为觉得很多因素在制约绿色建筑的发展，技术和成本这者怎么样平衡，您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吗？
潘石屹：绿色建筑、低碳生活确实是一个长远的事情，而且是为他人考虑的事情。如果要为自己的话，就完全可以是不绿色的、高碳的，反正污染都污染别人了，或者是污染后代了，所以我觉得从长期来说这些都需要一定的境界才能够做得到的，我觉得绿色建筑，中国最重要的问题，当务之急的问题，不是如何说，如何提高人的道德水平，这一回半回提高不了的，最关键的是中国要实施绿色建筑的标准，国际上有一个LED这个标准，其实这个标准是一个非常成熟的标准。
这标准分三级，中国应该尽快让所有的建筑都应该执行这个标准，我们公司现在就提出来，我们所有的建筑都要达到这个标准。而达到这个标准，有三个级，我们是达到最低的一级，成本低嘛，如果是政府要强制的实施，这样的话所有的开发商都可以一起去做，而不是一两家开发商我来愿意这样做，我觉得这一定要成为一个强制的标准才行。
凤凰网财经：您对海南发展有没有什么建议？
潘石屹：海南岛我觉得确实非常漂亮了，而且作为中国绝大部分地方，尤其在冬天、寒冷、干燥的时候，在冬天在海南岛还是一个享受，所以我觉得海南要发展旅游的话还是非常好的思路。我觉得这是一步一步发展，最重要的是要法制化，社会治安，这些东西对旅游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到海南岛来了房价就涨起来了，就宰你，到了天涯海角了就给你推销珍珠项链老拽着你的衣服，这样的一个环境要发展国际旅游岛的话，其实他可能第一次拽着你的衣服，第二次就跟周围的人说别去这个地方了，因为在中国全世界可以选择的地方还是有的。
另外一个，一定要法制化，人们到这儿来的话，他的权益各方面能够受到种种保证，无论是一个游客还是一个投资者，他的权益都应该受到保证。我想举个例子，例如我们在这儿买了一快地要建别墅，报给政府，政府说建别墅容积率太高了，说有几个国家元首要这儿种过树的，在这儿不能建这样高的，我说行吧，你不能建就算了，我就把地转给别人了。转给别人，等我回来一看所有的高层全建起来了，我原来建两层的别墅不让建，现在全建高层。在我看了以后觉得莫名其妙没有谱，这个地方就是什么都没谱的事情。
凤凰网财经：刚才您说还北京、上海、核心地区，这个战略没有变，但是发展的模式上会不会有一些改变？这样的模式还是受到一些争议，对公司发展的形象还是受到一些影响，会不会改变？
潘石屹：这我们都在调整，原来我们的想法就是所有的工作都社会化，我们的设计工作社会化，我们的施工也得社会化，我们的物业管理也在社会化，这十几年的时间过来发现中国无论是设计、规划、施工，这个社会化的程度都提高非常快，专业化的程度提高非常快，只有物业管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交了出去就做不到，交了出去就做不到。所以从我们的商业模式上来说，最大的调整就是成立我们自己的物业管理公司，就是不交出去了，交出去我们不放心，其实原来碰到的问题，就是把物业管理这个工作交出去了。
凤凰网财经：其实它涉及到企业的一个长远发展的问题，这样把它都卖出去，自己不持有的话，上海和北京总有一天核心地段都会被开发完了。
潘石屹：从我们目前的商业模式来看，我们还是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