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酸的“小周立波”—张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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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心酸的“小周立波”—张冯喜
郑非凡 (2010-10-11)
昨天晚上看了一篇关于周立波的博文,“你说你不可复制。而你已经看到,张冯喜差点儿就复制了你。”这句话让我对张冯喜这个名字产生了好奇,于是搜索相关信息,打开视频的时候,下巴差点合不上,居然是一个六岁小女孩。不看电视的我,还以为是小沈阳模仿者那类人,没想到,又是一个本该天真可爱的小小孩。
马上联想到了另一个相似的小孩子,号称“世纪贱娃”的杨心龙。还有几个类似的孩子,忘了具体名字。
仔细看了张冯喜的几个“海派清口”表演视频,她无疑是个天才,但一定是个可悲的天才。一个正常的六岁孩子绝对不能真正喜欢周立波这样的谐星,就算喜欢也只是单纯地爱看他夸张的表情和动作,怎么能在还没看见红尘的时候领悟他那种“看破红尘”式的幽默呢?被称为“小周立波”的张冯喜,出神入化地模拟着周老师的一举一动和每个字的腔调及表情,虽然她对记者说是因为家人喜欢他而模仿,但看到这个六岁的小姑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拿着指挥棒正经严肃的样子,只觉得心头一紧说不出来的难受。当她一字一句对着评委席的周立波说出“首先是模仿你,然后是我自己的段子”,我想,大概连周立波自己的心也都抽了一下。二零零四年出生的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如此深谙“炒作”,在“达人秀”的舞台上,她模仿评委周立波抓人眼球,假意退赛来赢得同情,接受采访时回答问题滴水不漏,真有两下子,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那叫“给力”。
“大周立波”和“小周立波”大眼瞪小眼,评委乐呵了,观众沸腾了,媒体激动了,炒作成功了。中国的各种圈子向来有“山寨化”的趋向,“模仿”是最快的走红方式之一。不过,假如这次模仿周立波的是一个和他一样老的男人,恐怕再逼真,也没有这个六岁孩子来的轰动。人类对新鲜的事物最感兴趣,猎奇的心理谁都有,懂得抓住他人猎奇心理的人也不在少数,“存在即合理”,这本无可厚非,但无论如何,不该由一个六岁小孩来充当成人世界游戏的道具啊。我不清楚张冯喜的后台或“中国达人秀”的内幕,更加不能理解她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过王朔说起女儿的那一段话——
记者:这是不是太溺爱女儿了?
王朔:我干嘛不对她宽容?我干嘛要对她严厉?我希望她干嘛呀?我什么都不希望她。我希望她快快乐乐过完一生,我不要她成功。我最恨这词儿了。什么成功,不就挣点钱,被SB们知道吗?!
看了张冯喜的不少报道,除去对其表演天才的惊叹外,更多的是另一番滋味在心头。当她被问及周立波的一番“接班人”之说,未表露一丝欣喜之色,用标准的张冯喜式“腔调”向周立波放话:“我不要做第二个周立波,我一定会超越他。”看到这句豪言壮语时,我努力地回想自己六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六七岁的时候,我在和隔壁的男孩子玩水枪,在和对面的女孩子过家家,在家里的小狗做窝,在收集洋火片和弹珠,虽然也喜欢唱歌表演画画写字,但是还一点没意识到要靠那些爱好扬名立万什么的。不用说那时,就是在比张冯喜老了十几岁的今天,我也没有她对成功的那种野心。虽然说时代和家庭环境不太一样,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比起“小周立波”,是多么“不成功”,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只想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难免犯犯懒,偶尔不懂事,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并且让这份工作能养活了自己。
张冯喜老练的目光和语气让我胆寒。现实生活中,我一点都不会喜欢这样一个六岁就和成年人般心智成熟的怪孩子。以前有人骂韩寒是“过早老化的小老头”,他十七岁才开始所谓“老化”,比起“小周立波”或是“世纪贱娃”他们来,是不是老得太迟了?
这些孩子真可怜,无论他们是真正的天才还是被后台操作的“木偶天才”,都可怜。因为,无数例子告诉我们,“天才”事实上是世界上最不幸福的一种人。想起已经离去的一代流行天王巨星迈克尔•杰克逊,他是十足的天才,是永远活在众人心中的“神”,但是,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幸运,因为,从五岁开始登台演出,他几乎没有真正地完全为自己活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