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花二【原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30 14:07:37
转眼又一年过去了,校全的服役期已到,在部队五年了,该服员了,校全背上简单的行囊告别了部队。

       回到家乡参加劳动,暂时没安排工作,这也是他苦恼的一件事,在部队服役五年也不分配,自己学的专业也算白搭。

整日和社员一块出工,心中闷闷不乐。婚事也不顺利,琴花娘死活不同意他们结婚。琴花的大弟刚参军走,琴花再结婚就少两个劳力。再说校全也没工作,这也是琴花妈不愿叫女儿结婚的原因。三姑再三劝说:“二嫂,孩子都大了,你当住不让结婚算咋回事,婚都订一年多了咱不能反悔呀!校全真是个好孩子,我能坑我侄女吗?退一万步说就是将来他没工作,他有手艺能饿着吗?”

     “你说到天边也不行。”琴花妈黑桑着脸说。

      “二嫂,你看人家爹娘也来过了,校全也来几趟了,你连叫闺女送送人家都不叫,你的家法可真严啊!”

       琴花是没一点办法,只要一张嘴,妈就会说她急着嫁人。琴花偷偷去叫二姑,叫二姑劝劝妈。二姑身体不太好,是用架子车拉着来的。二姑还没开腔,琴她妈就嚷着说:“你来也不行,我的闺女是不能嫁给他,嫁也得他有了工作再说。”

      “二嫂,你不迷吧!你这样对人家,人家有了工作再不要咱你就傻脸了。琴都二十三了 ,在农村也算大姑娘了,你看比她小的都结婚有孩子了,你还拦着闺女给你挣工分。”二姑掰开揉碎了说也不行。

       晚上琴她爹把我父亲叫去了,琴花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恨得歪着头给我父亲说:“是别的事我早打了她了。”说起打架,他两口也常打架,一次我看到琴花妈哭着跑到对门李家,插上了门,在屋里骂:“你打呀!你打呀!。。。。。。”琴的爹撵到门口也没了法。我小时常看到有两口打架,还见过琴花的爷爷打秀花的妈,老公公打儿媳你见过吗?骑到身上打,正是吃早饭时,大家都端着碗到街上吃,我父亲刚走到街中就听到秀花妈的哭喊声,论辈该叫他爷,可父亲叫起了他的名子:“邵木钢,你太不像话了,哪有像你这样的。”父亲的手都在发抖,饭也洒了,九婶接过了父亲的碗。邵木钢不听,还给我父亲吵,我父亲上前拉住他,非要拉他到大队不行,那老头缀着肚子不走:“你再这样,非叫你拉到大队斗你不行。”    说远了。

       父亲进门就叫:“西合婶,你咋恁糊涂呢,常言说闺女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结怨仇,你看她这一发的都走了,你拦着不叫走算咋回事呢?叫人家也笑咱不懂道理不是,订了婚怎么能反悔呢?”

       “你别说了,不中就是不中。”琴花妈的嘴噘的能拴住个馿。

       父亲又说了好多也不行,只好告辞,父亲走到门口  时问琴花爹说:“她最怕谁?”

      “她娘。”

      “明去叫她娘。”

      琴花的姥姥来了明着吵暗地说:“闺女呀!你不傻吧!别叫琴花错过了好姻缘,常言说听人劝吃饱饭,我是你娘我说的话你也不听,小伙子我也见过了,多好哇!这是咱背地里说咱的闺女站哪和人家还真有点不配。”老太太天天不厌其烦的说。在一个寒风刺骨的晚上,校全顶着东北风来到琴花家,琴花见了心上人也不敢多说:“你来了,坐吧!”

      琴花妈还是不放脸,在农村有句徐话‘女婿是丈母娘的鸡蛋灌’也就是说女婿来了丈母娘就急着烧鸡蛋茶,那就是最好的招待。可琴花妈不理不睬满屋人都很尴尬,这样的场面校全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他也很理解老人,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要离开自己,叫谁也不忍心,叫谁也不舍得。还是校全打开了这尴尬局面:“这天真冷,妈我去掬个柴禾熏熏寒气

。”校全抱来了柴禾,化根火柴点着,红红的火苗马上窜了起来,像两个年轻人火热的心互相温暖着对方。琴花妈心里的冰也有点融化,紧绷的脸也开始舒展,心中暗想小伙子真的不错,三番五次从不烦,又活到嘴又甜,看来她是真的对琴花好,我还求啥呢,就这样了,别再难为孩子了,我是老糊涂了。正想着听到校全的声音:“妈,我和琴花的事你想好了没?琴花就是到了我家,你这有事也可以回来帮你,还有我,你只要打个招呼我们马上来,两村又这么近,你说嘞妈。”

     “是啊!孩子说的对,一个女婿半个儿,你早晚有事叫他们来。”琴花的姥姥说。

      “我也不是不同意,一年一下走俩人我真的受不了,我也不拦你们了,你回去和你爹娘说一下,年前准备结婚吧!”

         琴花的爹看有了转机,歪着头笑了,琴花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校全长出一口气,脸上挂满了浅浅的笑。

        那个年代都是穷的很,吃的穿的都紧张,别说盖新房了,校全和爹忙着把三间旧房陔开一间做新房,湖上新泥巴,用高粱干扎个顶棚,这就是校全的新房了。校全爹说:“说啥也得给琴花扯两件新衣服。”就破着校全拿回来那一百多元钱。

      那时兴条绒,一般婆家都给买一身条绒,再买一身别的,有的人家买三身,这就是最多的了,再买瓶雪花膏什么的。琴花的娘家也是一贫如洗,一家六口挤在两间破茅草屋里,她的父亲冬天穿一件小面袄,外边老扎一根绳子。夏天一个粗布大裤头,打光膀子。三个弟弟更别提了,小的夏天光身子,冬天刷同一身棉衣,棉袄开始翻穿着,等春节时再翻过来,这就是新衣。穿了一冬的棉袄,胸前的饭疙疤明晃晃的,能划着火柴,你想反穿过来能好受吗?哇凉哇凉的。琴花的娘身体很棒,能干,外号‘半大孩’。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好一点的紧着女儿穿。那时有个顺口溜‘新三年,旧三年,不新不旧又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就是那时的真实写照。琴花妈冬天出来扫雪只穿衣件单布衫。这么穷的家给女儿点啥呢?老两口发了愁。琴花看出了二老的心思,就说:“我啥也不要,您俩别为难。”大娘家条件好一点,大爷在平顶山工作,两家就这两个女儿,大爷大娘也都拿琴花当亲闺女,大娘给琴花套了床三表新的被子,这就是琴花的唯一嫁妆。

      校全娘勉强给校全做了床新被子,真的是没有哇!家里大大小小八口日子难啊!竭尽全力给孩子办婚事。择个日子校全和琴花到公社登了个记,三姑跟着去了,中午请三姑吃了顿饭,这也就算谢媒人了。那个年代也不坐车轿,校全骑个自行车把琴花带走了,两个有情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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