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生命轮回的前世疗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02:25:46


  凡事皆有其理由,也许事情发生的当时,我们既无先见之明,也不了解其中原因,但假以时日和耐心,一世都会真相大白。

  这就是凯瑟琳案例的情形。我初见她时是一九八0年,她二十七岁。她因焦虑、恐惧和痛苦的侵扰,终于踏进我办公室寻求帮助。虽然这些症状自她幼时起就如影随形地跟着地,但近来却更加恶化。她因每一天都觉得情绪麻木、无法正常作息,而处在一种低潮、沮丧的状况 。

  与她那时生活中的混乱相反,我的生命是一帆风顺,有美好的稳定的婚姻、两个小孩,及蒸蒸日上的事业。从一开始,我的生命好像就在直线上前进。我在一个呵护备至的家庭中长大,学业的成就不太费力就得来,在大二那年我即立志要成为一个心理医师。

  我在一九六六年毕业于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然后进耶鲁大学医学院,七0年拿到医学博士。在纽约大学贝列弗医学中心实习后,转到耶鲁完成精神治疗的住院实习。结束后,我受聘到匹兹堡大学教书。两年后,我转到迈阿密大学,领导精神药物部门。在那段期间,我在生物心理治疗领域得到了相当的认可。在大学教了四年后,我身为心理治疗系的副教授,并被派为迈阿密一家教学医院的心理治疗科主任,那是,我已发表了三十七篇有关心理、精神领域的科学性文章。多年的有纪律的研究已把我的心智训练成科学家和医生的思考方式,把我往专业的保守主义窄路上推,我不相信任何不能以传统科学方法证明的事物。我知道全国各主要大学都有灵学研究在进行,但没有引起我的注意——那些对我都太遥不可及。

  然后我遇到了凯瑟琳。花了十八个月的时间做传统心理治疗,想克服她的症状。当一无所获时,我尝试用催眠法。在一连串的催眠治疗状态下,凯瑟琳记得了引发她症状的”前世”回忆。她同时也能做管道,传达一些高度进化的”灵魂实体”的讯息,透过她,我知道了许多生与死的秘密。在短短几个月内,她的症状消失了,过得比以前更快乐、更平静。

  我的背景中,对这种情况简直一无所知。当讯息一点点地揭露出来,我感到全然讶异。

  我对于眼前发生的事并没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它不是人类心智可以了解的,而且远远超过我们想像的范围。也许,在催眠下凯瑟琳可以集中注意力于潜意识储存的前世回忆;也许,她能捕捉容格所谓的集体潜意识,它是我们周围的能量来源,包含了人类全体的记忆。

  科学家开始找寻这些答案。我们做为社会的一分子,在这些研究中都可大大受益,它将解开我们心智、灵魂,死后延续的生命种种谜团,及前世经验对我们今生行为的影响。显然的,歧见很多,尤其是在神学、哲学、心理治疗和医药的的领域。 无论如何,这方面的科学研究才刚萌芽,步调很慢,又不断遭遇科学界及外界的阴力(冲突)。

  从历史看来,人类总是不情愿接受新观念。伽利略发现木星的卫星时,当代的天文学家完全不接受,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因为这抵触了他们原先的信念。现在的心理医生和治疗师也是同样情形,对前世回忆和肉体死亡后的生存,即便已累积了相当的证据,也不愿检视评估。他们的眼睛仍紧紧地闭上。

  这本书是我对进行中的灵学研究的小小贡献,尤其是探讨死后经验的支派。你所读到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什么也没有添加,除了不断重复的地方外,也什么都没删。只稍微更动凯瑟琳的身份,以保隐私。

  我花了四年来写这本书,花了四年才鼓足勇气,甘冒专业的风险透露这些不正统的讯息。

  某晚我在洗澡时,突然觉得非把它写下来不可。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时候到了,我不该再隐藏这些东西。我所得到的讯息本意就是要与人分享,而不是据为己有。从凯瑟琳而来的知识现在该借由我传出去,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大家都了解我所知道的不朽和生命的真义。

  我从浴室冲出来,到书桌前坐定,望着那一叠凯瑟琳催眠时录的带子。在清晨的曙光中,我想起在我少年时去世的匈牙利祖父,每当我告诉他不敢冒险时,他总会慈蔼地重复那句他最喜欢的英文口头禅,“管它的”。 

  第一次见到凯瑟琳时,她穿着一件很动人的深红色的洋装,在候诊室里紧张地翻着杂志。在此之前的二十分钟,她在精神科外面的走廊来回镀步,说服自己依约赴诊而不逃走。

  我到候诊室招呼她,和她握手。她的手又湿又冷,证明了方才的焦虑。事实上,虽然有两个她信任的精神科医师大力推荐,但她还是花了两个月时间才鼓足勇气来看我。

  凯瑟琳是个外表十分有吸引力的女子,中等长度的金发,淡褐色眼睛。那时,她在我任精神科主任的同一家医院的实验室里做化验员,并兼做泳装模特儿赚外快。

  我领她进诊疗室,穿越过躺椅来到一张靠背皮椅。我们隔着一张半圆办公桌对坐。凯瑟琳向后靠在椅背上,沉默着,不知该从何说起。我等着,希望由她来选择话题。但几分钟后,我开始询及她的过去。第一次会面,我即试图理清她是谁、为什么来看我这些问题的头绪。

  在回答中,凯瑟琳逐渐向我透露她的生平。她生长在麻州小镇一个保守的天主教家庭中,排行老二。哥哥比她大三岁,擅长运动,在家中得享她所没有的自由。妹妹则是父母最钟爱的孩子。

  当我们谈到她的症状,凯瑟琳明显的变得焦虑紧张。她说得很快,身子前倾,把手肘靠在桌上。她一直都为恐惧所扰。她怕水、怕卡到喉咙,怕到连药丸都不敢吞的地步;怕坐飞机、怕黑,更怕死这个念头。近来,她的恐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为了得到安全感,她常睡在大得够一人躺下的衣橱里,每晚要经过两、三小时的辗转反侧,才能入睡,虽是睡了,但睡不熟,总是断断续续,很容易被惊醒。小时候常犯的梦游和做恶梦的症状也复发了,当这些恐惧和症状愈来愈困扰着她,她的情绪也就愈加沮丧。

  凯瑟琳陈述这些经过时,我看得出她受的折磨有多深。多年来,我帮助过不少像她这样的病人克服恐惧的威胁,也很有信心能帮凯瑟琳度过难关。因此,我打算让她从童年谈起,找出问题的根源。通常,这种洞察可以使人减轻焦虑。如果有必要,对她的吞咽也不那么困难的话,我会给她服一些抗焦虑的药,使她舒服一点。这是教科书上对凯瑟琳此类症状的标准处置。曾经我也从不迟疑地就给病人开安眠药,甚或抗忧郁剂,但现在我尽量少用了,要开也只开短期的。因为没有什么药能对这些症状的病状的病根有所助益,凯瑟琳和其他类似的病人证明了这一点。现在我知道必定有根治的方法,而不只是把症状压下去。

  第一次会面中,我尽量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往她的童年推。由于凯瑟琳对童年的事记得出奇地少,我考虑用催眠来追踪。她记不得童年有任何大的心灵创伤,足以造成今日的恐惧。

  当她竭力去回想,才能忆起一些零碎的片断。五岁时,有人把她从跳板推到游泳池里,使她吓得魂飞魄散。不过她说,即使在那个事件之前,她在水里也从来没有舒服过。凯瑟琳十一岁时,她母亲变得很沮丧,突然无法过正常家庭生活。去看心理医生的结果,是接受了电击治疗,这些治疗使她母亲几乎丧失记忆。这个经验吓坏了凯瑟琳,不过,随着母亲病情好转,逐渐恢复自我,她的恐惧也消散了。她父亲有长期酗酒的恶习,有时凯瑟琳的哥哥得去酒吧寻回烂醉如泥的父亲。酗酒也使他常对妻子动粗,于是她母亲变得更加阴郁退缩。但是,凯瑟琳只把这些事当做无可奈何的家庭纷争。

  外面的世界情况好些。她在高中开始约会,她很容易和朋友打成一片,其中大多数是认识多年的伙伴。不过,她发现自己很难相信别人,尤其是那个小圈子以外的人。

  她的宗教观念单纯而没有疑义。从小被灌输传统天主教义理和习俗,从来没有真正质疑过它的可信度和有效性。她相信一个恪遵教义和礼俗的好天主教徒,死后将得到上天堂的赏赐;若否,则会遭地狱之苦,掌握权柄的上帝和他独子会做最后审判。我后来知道凯瑟琳并不相信轮回;事实上,她很少接触印度教的东西,根本不清楚这个观念。轮回是和她从小被灌输、认知的观念完全相反的东西。她也从来没读过有关超自然或玄秘世界的小说,因为没兴趣。她安全地活在信仰中。

  高中毕业之后,凯瑟琳修完了一个二年制的专业课程,成为实验室化验员。由于有了专长,又受到哥哥搬到天坝(Tampa)的鼓励,于是她在迈阿密大学医学院的附属教学医院找了一份工作。在一九七四年春天,二十一岁时搬到迈阿密。

  和大城市比较起来,以往的小镇生活是容易、单纯些,但凯瑟琳庆幸自己逃离了家庭问题。

  她在迈阿密的第一年,便认识了史都华——已婚,是个犹太人,并有两个小孩,但史都华和她以前交往过的任何男孩子却不同。他是个成功的医生,魁梧而带侵略性。他们之间产生了不可抗拒的化学作用,但这段婚外情走得坎坷而崎岖。他的某些特质深深吸引她,使她无法自拔。凯瑟琳开始做治疗时,她和史都华的关系已到第六年,虽然时有争吵,但感情仍是鲜活的。凯瑟琳对他的谎言和操纵怒不可遏,但仍然离不开他。

  在凯瑟琳来看我前几个月,她动手术切除了声带上一个良性瘤。在手术前她就忧心忡忡,动完手术在恢复室醒过来时,她更吓坏了。医护人员花了几小时才使她平静下来。出院后,她去找爱德华·普尔大夫,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小儿科医生,凯瑟琳工作时认识的。他们一见如故,很快就建立起友谊。凯瑟琳可以对他畅所欲言,包括她的恐惧、和史都华的关系,及她觉得生命愈来愈失控。他坚持要她来看我,而且不是别的心理医生——就只是我。当爱德华打电话告诉我这回事时强调,虽然别的心理医生也训练有素,但他认为只有我能充分了解凯瑟琳。不过,凯瑟琳并没有打电话来。

  八个星期过去了,繁忙的精神科主任职务,使我很快忘了爱德华那个电话。凯瑟琳的恐惧和症状却愈来愈烈,外科主任法兰克·艾可医生几年前就认识凯瑟琳,偶尔在实验室碰面时他们会开开玩笑,他注意到她近来的不快乐和紧张。有几次他想跟她谈谈,但都半途打住。一天下午,法兰克开车到一家小医院去演讲,在路上,他巧遇正开车回衣的凯瑟琳,把她招到路边后,法兰克从车窗里大叫,“我要你马上去看魏斯医生,别再拖了!”

  凯瑟琳的焦虑和痛苦愈来愈频繁,而且每次发作的时间增长。她开始做两个重复的恶梦。其一是,她开车经过一座正崩塌的桥,车子掉进水里,她出不来,快要淹死了。第二个梦是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不断被绊倒,可是找不到出路,最後,她终于来看我。

  第一次见凯瑟琳时,我完全不知桌子对面这个饱受惊吓而困惑的病人,会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复,并且让我这个人也从此改观。 

  十八个月的密集心理治疗过去了,这期间凯瑟琳每周来看我一、两次。她是个合作的病人,坦率、有主见,而且渴望痊愈。

  那段期间,我们深入探讨了她的感情、思想和梦境。她的一些重复性行为模式使她领悟和了解许多事情。她记起了更多过去重要的细节,例如她跑船的父亲常不在家,酒后会对母亲拳打脚踢等。她更清楚自己和史都华的狂乱关系,也更能适切表达她的愤怒。我感觉她现在应该好得多了。通常病人如果能记起过去的不愉快,并能从更大、更远的观点来洞悉这些事,总会进步许多,但凯瑟琳并没有。

  她仍然深受焦虑和痛苦的折磨。栩栩如生的恶梦一再重复,她仍然怕黑、怕水、怕被锁起来。睡眠也依旧断断续续,得不到休息。她开始有心悸,仍然不肯吃药,怕喉咙被卡住。我觉得我遇到一堵墙,不管怎么做,它仍然高得让我们爬不过去。不过,随着挫折感来临,我更有一股不甘罢休的决心。不论怎样,我得帮助凯瑟琳。

  接着一件怪事发生了。虽然她很怕搭飞机,每次都要喝好几杯酒来强使自己镇定,但是仍在八二年春天和史都华一起飞到芝加哥参加一个医学会议。到了那里,她硬要他陪着去参观博物馆的古埃及文明展。

  凯瑟琳一直对古埃及文物和古迹复制品有兴趣。她绝不是个学者,她没研究过那段时期的历史,可是这些东西却使她有种熟悉感。

  当导游开始解说展出的文物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纠正他——而且她是正确的!导游很惊诧,凯瑟琳则目瞪口呆。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她为什么如此强烈地感觉自己是对的,而在大庭广众之下纠正解说员?也许这些是她忘记的童年回忆。

  那次回来后,她告诉我发生的事。几个月前,我就向凯瑟琳建议过催眠治疗,但她害怕,一直不愿意。现在由于古埃及展的经验,她勉强同意了。

  催眠法是帮助病人想起早已遗忘事件的绝佳办法。它本身没什么神秘的,只是一种集中注意力的状态。在受过训练的治疗师引导下,病人慢慢放松身体,使记忆集中。我催眠过上百个病人,发现它对减轻焦虑、恐惧,改掉坏习惯很有效,还帮助病人想起被压抑的事件。有时,我能成功地让病人追溯到二、三岁,回想起早已遗忘,但却对现在生活投下阴影的经验。我相信催眠法能帮助凯瑟琳。

  我让她躺在长沙发上,眼睛半闭,头枕在小枕上,要她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每一次吐气,释放出一些长期积压的焦虑;每一吸气,又放松了一点。做了几分钟后,我要她想像自已的肌肉正慢慢放松,从脸部肌肉到下巴,然后是脖子、肩膀,手臂,再后来是背部肌肉、胃肌,一直到她的腿,她感觉到全身逐渐地沉到沙发里。

  然后我要她想像体内有一道白光,起初是在头顶。慢慢地,白光逐渐扩散到全身,使每根肌肉、每条神经、每个器官都放松,她的全身在松驰、安详的状态中。她感到愈来愈困,愈来愈安静。最后,在我的指引下,白光充满了她全身。

  我慢慢由十倒数到一,每念一个数字,她的松弛程度就加深一层,更接近睡眠状态。她可以专注于我的声音,而挤除其他背景杂音。数到一时,她已沉入适当的催眠状态。整个过程大约花了二十分钟。

  一会儿后,我要她回溯从前,记起重年的事。她可以听我的话并回答问题,而同时保持在催眠状态下。她记起六岁时在牙医那儿的可怕经历,也能生动地描绘五岁时被人推下游泳池的情景,她当时呛了水,一直咳嗽,在说这件事时也在我办公室里咳起来。我告诉她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她已不在水里。咳嗽停了,她恢复正常的呼吸,同时仍在深深的催眠状态中。

  三岁时,发生了一件最糟糕的事。她记起一天晚上,她父亲闯进她漆黑的房间。他当时浑身酒味,她现在还闻得到。他抚摸她,甚至到达下部。她吓坏了,想哭,他用粗大的手掌盖住她的嘴,令她难以呼吸。在二十五年后的今天,我诊疗室的躺椅上,凯瑟琳开始抽泣。我感到我们找对了门,就可以长驱直入了。我确信她的症状从此会迅速地复原。我轻轻告诉她那个经验已结束了,她现在并不在那个房间里,而是安静地在休息。抽泣停了。我把时间向前推,到她现在的年纪。在指引她苏醒后,我要凯瑟琳尽力回想她在催眠中告诉我的事。那次会诊剩下的时间,我们讨论了她对于父亲的会议,我试着帮助她接受这个”新”事件。她现在较明白她和父亲的关系了,明白他的一些反应和疏远,及她对他的恐惧。凯瑟琳离开诊疗室时还在发着抖,不过我知道她新获得的认知值得这短暂的不舒服。

  在揭开她痛苦压抑回忆的戏剧化过程里,我完全把古埃及文物和她童年可能的相关忽略过去。但是,记起一些可怕的事件至少可以使她更了解自己的过去。我相信她的症状会因此大有进步。

  但是,一星期后她告诉我,什么也没有改进!我很惊讶,不了解是什么地方出了错。难道是三岁以前的事?我们已找出她怕水、怕黑、怕呛到的充足理由,为什么这些症状及无法控制的焦虑还时时困扰她?她的恶梦和从前一样扰人。我决定让她进一步回忆。

  在催眠中,她用缓慢而优雅的细语讲话。也因为如此,我才有办法即刻逐字记下来。(删节号是她讲话时的停顿,并非我的删除或改编。不过,重复的地方不包括在内。)

  慢慢地,我把凯瑟琳带到两岁的时候,但那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发生。我清楚而坚定地指示她:“回到你症状开始的那个时间,“我对接下来的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我看到白色阶梯通往一个建筑,一栋有柱子的高大白色建筑,没有门廊。我穿着一件长袍……一种质地粗糙的宽大袍子。我的头发结成辫子,是长长的金发。”

  我迷糊了,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她当时是几岁,她叫什么名字。“我叫阿郎达……十八岁。我看到建筑物前有一个市场。许多篮子……每个人把篮子架在肩膀上走。我们住在山谷里……没有水。时间是西元前一八六三年。这附近土地贫瘠多沙,很热。有一口井,但没有河。水是从山上来的。”

  她说了更多地形等相关的细节后,我要她再往前几年,长大一些,然后把看到的告诉我。

  “一条石子路旁有许多树。我看到煮东西的火。我的头发是金色的。穿一件长而粗的棕色袍子,凉鞋。我二十五岁,有一个女儿叫克莉斯塔……她是瑞秋(瑞秋是凯瑟琳的侄女;她们一向过往甚密)。天气好热。

  我目瞪口呆,胃里隐隐作痛。房间里冷了起来。她在催眠中所叙,一切都很确定,并不迟疑。名字、日期、衣服、树——都如此生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时的女儿怎么又是现在的侄女?我更糊涂了。我看过上千个病人,也做过许多次催眠治疗,却从没遇到这样的幻想——即使在梦中也没有。我指导她回溯到死亡的时候。我不确知要怎么引导一个在如此幻想(或记忆)中的人,只是尽力朝造成恐惧的原因着手。接近死亡时候的一些事件,可能是特别怕人的。在她接下来的叙述中,显然有个洪水或涨潮袭击了她们村子。

  “大浪卷倒了树,没有地方跑。好冷,水里好冷。我必须救救我的孩子,可是办不到……必须紧紧抱住她。我淹在水里,呛到了。我不能呼吸,不能吞咽……咸咸的水。我的孩子从我的手臂中卷走了,“凯瑟琳喘着气,呼吸有困难。突然间她全身都放松了,呼吸变得沉缓平静。

  “我看到云……孩子在我身边,还有其他村里的人……我看到我哥哥”。

  她暂停一段时间;这一世结束了。她仍在催眠状态下。我目瞪口呆!前世?轮回?我的临床经验告诉我,她并不是在幻想、在杜撰故事,她的思想、表情、对细微末节的注意,和她清醒时的人完全不同。所有有关心理治疗诊断的理论在我脑海里闪过,但都不能合理解释她的心理状态和性格结构。精神分裂症?不,她从来没有错乱的迹象,也从来没有任何幻听或幻觉等症状。她并非那种沉浸在幻想世界、和现实搭不上线的人;她并没有多重或分裂人格。只有一个凯瑟琳,她也完全清楚这点。她并没有厌世或反社会倾向,她不是演员,她没有服用药物或吃迷幻药,喝的酒也很少。她并没有心理或精神上的疾病可以解释刚才催眠时那段生动的经验。

  我觉得仿佛撞进一个我所知甚少的领域——轮回和前世回忆的领域。我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我受科学训练的理智抗拒这种想法。但它确实存在,就在我眼前发生。我无法解释它,但也不能否认它的真实性。

  “继续,“我说,有点胆寒但又无限好奇,“你还记得什么?”她还记得其他两辈子的一些片断。

  “我穿一件有黑色蕾丝的裙子,黑灰色的头发上也绑着蕾丝带。时间是(西元后)一七五六年。我是个西班牙人,五十六岁,名叫露意莎。我正在跳舞,其他人也在跳舞。(停了一段长时间)我病了;发烧;冒冷汗……很多人都病了,快死了……医生并不知道病源是从水里来的,“我要她再向前推,“我康复了,可是头还在痛;头和眼睛都还没完全从发烧中恢复过来……很多人死了。”

  后来她告诉我,这一世她是个妓女,因为感到很羞愧所以迟迟设有说出来。显然地,在催眠中凯瑟琳也能评判一些她透露给我的讯息。

  在回忆另一世时,由于凯瑟琳曾经在前世中认出了她的侄女,所以我不禁问她,我是否也出现在其中?如果有的话,我很好奇当时我扮演了什么角色。和刚才缓慢的回忆相反,她一下就回答出来了。

  “你是我老师,坐在窗台上。你教我们书上的知识。你很老,生出灰发了,穿一件有金边的白袍……你的名字叫狄奥格尼斯。你教我们符号、三角。你很有智慧,可是我不懂。时间是西元前一五六八年,“(这大约比著名的希腊犬儒学派哲学家狄奥格尼斯早了一干二百年,不过这在当时是个常用的名字)

  第一回合结束,而后面还有更多惊人的回忆。

  凯瑟琳离去后的几天里,我都在沉思她催眠中讲的话。我都在沉思他在催眠中讲的话。我很习于沉思;”正常”会诊中浮现的细节都很难逃过我的分析,更何况她的特异例子。此外,我对死后的生活、轮回、躯体外的经验及相关现象,都持怀疑的看法。我心中逻辑的部分告诉我:这有可能是她的幻想,因为我并不能真正证明她的观点或看见的东西。不过我也隐约意识到一个想法,就是持开放态度,真正的科学乃从观察开始。她的“回忆”有可能不是幻想或想像,我们眼睛或其他感官感觉不到的事物也有可能存在,持开放态度可以收集更多的资料。

  我有另一个杞人忧天的想法,凯瑟琳会不会拒绝再接受催眠?我决定暂时不打电话给她,让她也好好消化这个经验。一切等到下星期再说吧!  

  一个礼拜后,凯瑟琳步伐轻快地踏进我办公室。该先说明,她看起来比过去更亮丽,更有光采。她很高兴地告诉我,长久以来害怕溺水的恐惧没有了,怕吞咽的情形也减少许多;睡眠不再被坍桥的恶梦打断。虽然她记得前世的一些细节,但还无法把它们拼凑成一个整体。

  前世和轮回的观念和她的宇宙观并不相容,但她的记忆是郊么鲜明,那些景象、声音、气味那么清楚,这经验太强而有力了,以致她感到自己必定曾去过那里。但她也不禁忖度,这个新发现要怎么和她的教养与信仰合在一起。

  那个礼拜中,我把在哥伦比亚大学念”比较宗教”的教科书拿出来看,结果发现,旧约和新约中的确提到过轮回的观念。在公元三二五年,罗马康斯坦丁大帝和他母亲海伦娜,下令删掉了新约中提及轮回的部分。而在公元五五三年康斯坦丁堡的第二次会议中,证实了确有此行动,并把轮回观念作为异端邪说。显然地,他们认为”人不只有一辈子可以寻求救续”的说法会削弱教会的力量。但是,原始的资料的确提到早期的神父确实接受轮回观念。西元第二世纪兴盛的早期基督教一支诺斯替教(Gnostic)教徒——亚力山卓的克莱蒙、奥瑞根、圣杰若米,和许多其他人相信他们曾有前生,并会有来世。

  但是,我从未相信轮回这件事。事实上,我没有花过多少时间来想这个观念,虽然早年的宗教训练中隐约提及死后”灵魂”的存在,但我没有真的深信过。

  我是家里四个孩子中的老大,每个孩子间隔三岁,我常是和事佬和仲裁者。我们家在纽泽西州沿海一个小镇,属于一个保守的犹太教区,父亲比其他家庭成员更潜心于宗教,他把宗教看得很严肃,就像他看待任何世事一样。孩子的学业成绩是他最大的喜悦。他很容易被家中琐事或冲突惹恼,然后就会撒手不管,由我来调停。虽然这对心理治疗的生涯是极佳的职前训练,但是回忆起来,我宁可童年时不负这么多重担。我因此变成一个严肃的年轻人,一个习惯担负过多责任的人。

  我母亲总是能适时表达爱意,不像爸那么严肃沉重,她常用一些罪恶、殉道的观念来吓唬我们。她很少忧郁,我们总是可以从她那儿得到爱和支持。

  我父亲是个商业摄影师,算是不错的工作,虽然吃穿不缺却也没有多余的钱。我最小的弟弟彼得出世后,一家六口要挤在小小的两个房间的公寓里。

  小公寓里的生活是忙碌与嘈杂的,我总是逃进书本里。要是没去打棒球或篮球,我就不停地读书。这个小镇虽然是个安逸的环境,但我知道教育是唯一的出路,我也总维持在班上前二名。

  接到哥伦比亚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时,我已是个严肃而勤勉的年轻人,学业上的成就始终十分顺利。我主修化学,毕业是荣誉学生。我决定做一个精神医师,因为这领域结合了我对科学及研究人类心智的浓厚兴趣。此外,在医学界的工作可以让我表达对其他人的关心与同情。同时,一次署假在喀斯提尔山旅馆打工时,我认识了卡洛,她既聪明又美丽。我们彼此立刻产生吸引力,而且觉得对方很熟悉。我们继续联络、约会、恋爱,并在我大四那年订了婚,一切事似乎都很上轨道。很少年轻人会关心到生、死,或死后生命的事,尤其当一切都很顺利时,我也不例外。我所接受的是科学家的训练,善用逻辑,理性、实事求是的方法思考。

  耶鲁大学医学院的课程和实习,更锻炼了我的科学方法。我的研究论文是关于大脑化学作用和神经传导元的角色。

  我加入了生物心理治疗的新领域,它组合了传统心理治疗理论技巧和新的大脑化学科学。我写了很多科学性文章,在地方和国家的会议上演讲,渐渐成为这领域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我有点偏执、紧张、缺乏弹性,不过这些对于医生来说是有用的特点。我觉得对任何一个走进我办公室寻求治疗的人,都已做好了充分准备。

  然后凯瑟琳成了阿朗达,一个曾经在西元前一八六三年的女孩。现在她又出现了,比以前显得更快活。

  我再度担心凯瑟琳也许不愿继续。但是,她却渴望再接受催眠,而且很快进入情况。

  “我把花圈投在水上,这是一个仪式。我头发是金色的,梳成辫子。我穿一件棕色织金的袍子和凉鞋。有人死了,某个皇室人员……的母亲。我是皇家的仆人,负责准备食物。我们把尸体浸在盐水里三十天,等干了,并把内脏取出来。我闻到了,闻到尸体的味道,“她自动回到阿朗达的那一世,但去到不同部分,这次是清理死后的尸体。

  “在一栋分开的建筑物里,“凯瑟琳继续道,“我可以看到那些尸体。我们在包裹它们。灵魂从上面通过,每个人拿走属于自己的物品,准备去投胎,“她说的话像埃及人对死亡和再生的观念,和我们的信仰一点也不相同。在那种宗教里,你可以带着属于自已的东西。

  这里是你我心灵休憩的家园,由一班忠实的张国荣、梅艳芳歌迷创建及维护,不定期开展正版音像制品及偶像书籍的团购活动,吸引更多FANS加入我们的队伍!她离开了那世,休息着。过了几分钟,又进入另一个显然是古代的轮回。

  “我看到冰柱,垂在一个洞穴里……岩石……”她模糊地摊述一个黑暗、凄惨的地方,现在她看来不太舒服。稍后她形容自已的样子,“我很丑,又脏,全身臭味,“然后,她又前往另一生。

  “我看到一些房子,及石头轮子的推车。我头发是棕色的,用布包着。推车上有稻草,我很快乐。我父亲也在这儿……他在抱我……是……是爱德华(那个坚持她来看我的小儿科医生)。我们住在一个有树的山谷里,院子里有橄榄和无花果树。人们在纸上写字,我看到许多有趣的符号,像字母。人们整天都在写,要弄一个图书馆。时间是西元前一五三六年。土地一片荒瘠。我父亲的名字叫帕休斯,“年份不完全吻合,不过我不确定她是否又在回溯上周的那一世。我让她继续留在那世,但往前推。

  “我父亲认识你(指我)。你和他谈着收成、法律,和政府。他说你非常聪明,我应该听你的话,“我让她再渐进一点,“他(父亲)躺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又老又病。周围很冷……我觉得好空虚,“她前进到她死亡的时刻,“现在我又老又虚弱。我女儿在身边,就在床旁。我丈夫已过世了。女儿的丈夫也在,还有他们的孩子。周围有好些人。

  这次她的死亡是安详的。她浮起来。浮起来?这令我想到雷蒙•慕迪教授对濒死经验的研究。他的病人也刻浮起来,然后又被拉回自己的身体。我几年前读过这本书,现在打算重看一遍。不知道凯瑟琳在死后还能记得多少事,但现在她只能说”我浮起来”。我把她叫醒,结束了这一节。

  我对干任何已出版的有关轮回的科学论文,胃口变得奇大无比,几乎搜遍医学图书馆。我研读艾恩•史帝芬生(Ian Stevenson)博士写的东西,他是维吉尼亚大学精神治疗系的教授,在心理治疗文献方面出版了大量著作。他收集了两千名以上有轮回记忆和经验儿童的案例,其中许多有外语能力,但他们根本没学过也没去过那些地方。他的案例报告都十分仔细完整,经过谨慎研究。

  我读了艾德加•米歇尔(Edgar Mitchell)的一篇精采论文。并以极大的兴趣检视公爵大学的ESP资料,及布朗大学杜卡斯(G•J•Dudasse)教授的著作,并分析艾本(Martin Ebon),万巴赫(Helen Wambach)、施迈德德勒(Getrude Schmeidler)、兰兹(Frederick Lenz)、费尔(Edith Fiore)等博士的研究。我读得愈多,就愈想再读。我开始了解到,虽然我认为自己在人类心智各方面都有涉猎,其实懂得还相当有限。许多图书馆里却有这类的研究和文字,却很少人知道。这些研究大半是由著名的医生和科学家处理、验证过的资料。证据似乎非常充足,但是,我仍旧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论充足与否,我发现自已很难相信它。

  凯瑟琳和我,在各自的轨道上,都深深受到此经验的影响。她在情绪上获得改善,我则是扩展了心智的视野。凯瑟琳被她的恐惧折磨了好多年,现在终于感到些许轻松。不论那是真正的回忆还是生动的幻想,我找到一个方法来帮助凯瑟琳了,而且不会就此停下来。

  在下一次催眠进行前,她跟我讲到一个梦,有关在旧石阶上下棋,棋盘上有一个个洞,她觉得这个梦特别地鲜明。现在我叫她往回走,超越时空的限制,回去看这个梦是否在她前世生活中有其根源。

  “我看到通往一个塔楼的石阶……塔上可以俯瞰山,也可以俯效海。我是个小男孩……头发是金色的……奇怪的头发。我的衣服是短的、棕色白色相间、动物皮做的。塔上有几个男人……在守卫。他们很脏。他们在玩一种游戏,像下棋,但不是;棋盘是圆形,不是方形。他们拿着尖尖的、像匕首样的棋子,插进盘上的洞。棋子上有动物头。克各斯顿(音译)区,属于尼德兰(荷兰前名),约一四七三年。

  我问她住处的地名,以及是否看到或听到年份,“我现住在一个港口;陆地延伸至海里。有一个碉堡……。我看到一间小屋;我妈妈在泥瓦罐上煮东西。我的名字叫约罕”

  她前进到死亡的时刻。在这节催眠中,我仍然在找有什么大的创痛能解释她今生的症状。即使这些异常清楚的景象是幻想(我不能确定此点),她所相信或认为的事物仍可能潜伏在意识中,造成她的症状,毕竟,我见过有人深深为梦所扰。有人记不清,究竟童年真的发生过那件事,还是做梦梦见的,但扰人的记忆一样萦绕着他们的成年生活。

  我很快了解,每日累积下来的负面力量应该受到同样的关注,臂如一个病人的严苛自我批评,可能造成比一件重大事故更严重的心理创伤。这些伤害的影响,因为混入了我们日常生活的背景中,更难被忆起或驱逐。一个持续自责的小孩,可能记得某天被严重羞辱的孩子失去一样多的自信。一个平常家里会有一顿没一顿的小骇,跟经历一段饥荒时期的孩子对食物同样的危机意识。

  凯瑟琳开始说话: “我看到船,像独木舟,漆成很鲜艳的图案。我们有武器,投石器、弓和箭,而且很大。船上有大而奇怪的桨,每个人都得划。我们可能迷路了;天色很黑。没有亮光。我很怕。我们旁边有其他船(显然是一队袭击的人马)。我怕野兽。我们睡在又脏又臭的动物皮上。我们目前在侦察。我的鞋子很有趣,像布袋……动物皮做的……在脚踝处绑住。(停了很久)我的脸被火光照热了。我们的人在杀对方的人,但我没有。我不想杀人。我的刀握在手上”

  突然间她喉咙咯咯作响,并急着吸气。她报导说一个敌方战士从后面扼住她脖子,用刀划过她的喉咙。她在死前看到那个人的脸,是史都华。他那时长相不一样,但她知道是他。约罕死于二十一岁。

  接着她发现自己浮在身体之上,并能看到底下的场面,她漂浮到云端,觉得困惑不解。接着她很快觉得自己被拉到一个”狭窄、温暖”的空间。她很快要出生了。

  “有人抱着我,”她如梦呓般低语,“那个帮忙接生的人。她穿着绿袍,有白围裙。还戴白帽,在后面折起来。这房间有奇怪的窗子,好多边。房子是石造的。我妈妈有长而黑的头发。她想要抱我。她穿着一件……粗粗的睡衣。摸上去会痛痛的。再度在太阳下晒得暖暖的,感觉真好……她……跟我现在的妈妈是同一人!”

  上次催眠中,我要她仔细观察前世中有没有今生里重要的人。根据许多研究者,一群灵魂会一次又一次地降生在一起,以许多世的时间清偿彼此的相欠。

  在我安静、微明的办公室里,我尝试要了解这不为世人所知、我自己也十分陌生的领域,我很想证明它的可信度。我觉得需要应用科学方法来求证,那是过去十五年来我在研究中严格要求的,现在该拿来评鉴凯瑟琳口中说出的这些不寻常的材料。

  在这段期间,凯瑟琳觉得自己通灵的能力更强了。她对事件和人的直觉后来都证实是对的。在催眠中,我的问题还没出口,她就知道是什么了。她做的很多梦都有预示性。

  一次她父母来看她时,凯瑟琳的父亲对这些事表现了十分的怀疑。为了向他证明所言不虚,凯瑟琳带他到赛马场。在那里,就在他眼前,她挑出每次会赢的马,他目瞪口呆了。结果获得证实,她把所赢来的钱送给在街上遇到的第一个穷人。她直觉地认为,不该用这新得来的通灵能力获取报酬。对她而言,这能力有更深的意义。她告诉我,这经验有点吓人,可是她对眼前的进步太高兴了,很渴望继续下去。我对她的通灵能力又惊异又着迷,尤其是赛马场那一节。可说是唾手可得的证明。她等于握有每次比赛的胜券,这并不是巧合,过去数周来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而我得尽力维持我的客观。我不否认她的通灵能力;这些能力是真的,也能证明得出来,可是有关前世的事件是否也是如此?

  现在,她回到刚刚出生的这一世。这次轮回似乎离现在很近,不过她无法辨认年份。她的名字叫伊莉莎白。

  “我现在大多了,有一个兄弟,二个姊妹。我看到晚餐桌……我父亲在那儿……他是爱德华(那小儿科医生,再度成为她父亲,我父母又在吵了。晚饭是马铃薯和青豆。因为饭菜凉了,他很生气。他们常常吵架。我父亲总是喝酒……他会打我妈妈(凯瑟琳的声音听来很害怕;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会推我们。他不像以前那样,简直不是同一个人。我不喜欢他。希望他走开,”她像个小孩那样讲话。

  在这种催眠中,我的问话自然大不同于传统心理治疗中的问话。我扮演的角色更像是导游,要在一、两个钟头内走完一生,找寻可能对现世有影响的重大事件。传统的心理治疗比这详细、悠闲得多。病人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仔细分析,看有什么隐藏的意义。每个脸部表情、肢体动作、音调的变化,都得加以考虑评量。但是对凯瑟琳,数年的时间可能在几分钟里就过完了。她的情况像开着跑车以最高速度通过……并得在人群中找出认识的脸。

  我把注意力拉回来,要她再把时间往前推。

  “我现在结婚了。我们的家有一个大房间。我丈夫是金发:我不认识他(也就是说,他并未出现在凯瑟琳今生中)。我们还没有小孩……他对我很好。我们彼此相爱,过得很快乐,”显然她已逃出在父母家所受的压抑。我问她是否认得出所住的地区。

  “布列尼顿,”凯瑟琳迟疑地低语道。我看到有奇怪老旧封面的书。大的那本用皮带绑起来,是圣经。上面印着大大的字……是盖尔语(爱尔兰之一支),”

  她又说了些我无法辨认的话。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盖尔语。

  “我们住在内陆,离海很远。是……布列尼顿郡。我看到养猪和羊的农场。是我们的农场,“她确是往前了,“我们有两个男孩……大的要结婚了。我看到教堂尖塔……是一栋很古老的石造建筑,”突然间她头痛了起来,凯瑟琳呻吟着按住太阳穴。她说她在石阶上跌倒,不过后来痊愈了。她安享天年,死时家人都围绕在身旁。

  死后她又浮出了身体,但这次并不觉得困惑、迷乱。

  “我感到一道明亮的光。感觉很好,我可以从光里获得能量,”她休息着,在一生与一生的”中间状态”。这样无声地过了几分钟。突然她开口说话了,但不是先前她惯用的缓慢低语。她的声音现在沙哑而大声,而且不迟疑。

  “我们的目标就是学习,透过知识而成为像神一样的存在。我们知道的事这么少。你在此是我的老师。我们借由知识接近神,然后可以休息。接着我们回来,帮助其他人,”

  我惊讶极了。她在死后可以传达出教训,可以从中间状态传递讯息。但这讯息是从哪儿来的?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凯瑟琳会讲的话,她从未这么说话、用这种词汇,即使她的音调也全不一样了。

  我无法了解为什么凯瑟琳说出这些话,不是她自己的思想,而只是转述别人对她说的话。后来她指出,高度进化、不具形体的灵魂,才是这些讯息的来源,他们透过她来对我说话。凯瑟琳不仅能回溯到前世,现在更能做为某种知识的管道美好的知识,我竭力维持自己的客观性。

  她引介了一个新的面向。凯瑟琳从未读过库博勒——罗斯(Dr. Elizabeth kublerRoss )或雷蒙•慕迪博士的研究,他们都写过关于死后经验的书。她也从没听过西藏的转世观念,但是她叙述的却是类似的经验,这也算是种证明。要是我能掌握更多细节、更多能证实的事实就好了。我曾经怀疑她在什么杂志上读过这样的文章,或在电视上看到类似的访问,虽然她极力否认,但也许潜意识中存着记忆。不过,现在她更超越这些已有的记述,而从中间状态传达讯息回来。

  醒来后,凯瑟琳一如以往,记得她前世的种种细节。但是,她却不记得伊莉莎白死后还有什么事发生。将来,她也不记得任何中间状态说的话,地只记得前世的生活。

  “我们借由知识接近神”,现在,我们往这条路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