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情感系统中情感划分的研究

许小颖(1) 陶建华(2)
(1)yinghonghui@sohu.com (2)jhtao@nlpr.ia.ac.cn
(1)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100875
(1)(2)中国科学院自动化研究所模式识别国家重点实验室 100080
摘 要：本文将汉语的情感划分为基本情感、基于心理感受的情感和基于表现力的情感三个系统。本文认
为语言中的习惯表达法和传统上文人学者对汉语基本情感的归纳可为情感计算划定基本情感类型提供参
照。在对现代汉语词库中的形容词库和动词词库的进行义类标注的基础上，本文对现代汉语的基于心理感
受的情感系统和基于表现力的情感系统进行了梳理和分类。
关键词：汉语，情感，分类
1 序言
情感（emotion）计算是目前人工智能研究领域的热门课题，很多学者致力于言语和图
像的情感表现方面的研究，试图一改目前“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的人机关系，研究出熟谙
并能准确表现人类情感的人工智能机。在这些课题的研究过程中，人们遇到的首要问题是如
何对情感进行归类-----既现实的图像和言语中到底传递了哪些情感？这些情感可分成多少
小类呢？
在西方的心理学和语言学领域中，不少学者已对情感的分类和描写进行了大量的研究
（Ortony,A.,Clore,G.L., & Collins,A.,1988; Lazarus,1991）。一些学者也根据英语的词库归纳出
英语中反映情感状态的词，如Whissell(1989)收集了107 个反映情感状态的词，Plutchik(1980)
则列出了142 个。尽管学者们在这一问题上仍存在颇多分歧，但研究的展开无疑为人工智能
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中国在先秦时代就开始对基本情感进行归纳，至今延续了“七情六欲”的说法。80 年
代以来，心理学界的一些学者开始关注情感分类问题，一些学者对情感做了一些划分（全国
九所综合性大学《心理学》教材编写组，1982；舒里安，1992），但至今未见为研制能与人
进行情感交流的人工智能机服务的、从汉语语言的角度对中国人的情感做细致的梳理和描写
的研究。
在对情感的含义做出界定并对汉语情感系统作划分的基础上，本论文将从不同的角度观
察汉语三个层面的情感系统：一，从中国传统文化观入手看汉语的基本情感系统；二，从形
容词库和动词词库入手分析基于情绪表现的汉语情感系统；三，从形容词库入手分析基于表
现力的汉语情感系统。
2 三个层次的汉语情感系统
为了了解情感一词本身的涵义，我们先来看一看“情感”及其相关词语在中英文词典中
的释义：
情感----“对外界刺激的肯定和否定的心理反应，如喜欢、愤怒、悲伤、恐惧、爱慕、
厌恶等”。《现汉》
感情----“对外界刺激的比较强烈的心理反应”。《现汉》
情绪----“人从事某种活动时产生的兴奋心理状态。” 《现汉》
Emotion----“strong feelings if any kind 激情、情感、情绪：Love，joy，hate，fear and jealousy
are all emotions 爱情、喜悦、憎恨、恐惧、嫉妒都是强烈的感情”。《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
上述的定义代表了“情感”的最一般的意义范畴，即“情感”是一种心理状态，而且是
2
对外界刺激表示肯定和否定的较为强烈的心理感受。这一界定可以为“情感”这一术语划定
了一个基本范围，我们把这一意义上的“情感”称为“基于心理感受的情感系统”。
在人工智能机的研制过程中，我们还需根据实际情况确定不同层面的情感系统。在最初
的研发阶段，很多科学家希望能从人类最基本的情感类型出发，划分出类别较少的（一般不
多于10 种）、区别性特征明显的情感系统，我们把这一意义上的“情感”称为“基本情感系
统”。
随着技术的发展，人们的预期目标必然不仅限于基本情感系统和基于情绪的情感系统的
交流，而是希望能达到与人类之间的情感交流系统一样的敏感、细致，能够认知和表现人类
在交际中所能感受和表达的包括所有的在理性意义和逻辑意义之外的全部的情感体验，即能
认知和表现交际中的所有的富有表现力的成分，我们把这一层面的情感称为“基于表现力的
情感系统”。
3 汉语的基本情感系统
在西方的研究中，基本情感的分类在四到八种之间。影响较大的分类如：Cornelius(1996)
和Ekman(1999)分为“快乐（happiness）”，“悲伤（sadness）”，“恐惧（fear）”，“憎恶（disgust）”，
“愤怒（anger）”和“惊讶（surprise）”等六种；Shaver et al（1987）和Shaver et al （1992）
要求意大利、中国、美国的受访人对情感进行归纳，总结出六种本情感，区别仅在于将“憎
恶”改为“爱（love）”。
关于汉语的基本情感系统，除心理学的归纳方法之外，我们可以结合两方面因素来确定，
一是语言中关于基本情感的常用表达法，二是文人学者对基本情感的归纳。
汉语有关基本情感在语言表达上最常见的说法是“喜怒哀乐”。在“喜怒哀乐”中，“喜”
和“乐”意思相近，皆为“喜悦、愉快，欢悦”的意思，如：
《诗经 郑风 风雨》：“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诗经 小雅 常棣》：“宜尔家室，乐尔妻帑”；
《论语 学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是汉语语言表达中的一个三分的体系。在文人学者的著作中，先秦时代，中国的学
者主要将“情”分为六种或七种类型。如：
《左传♠子产论礼》分为“好，恶，喜，怒，哀，乐”。
《荀子 正名》：“性之好、恶，喜、怒、哀、乐谓之情。”
《礼记♠礼运》：“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
《乐记》：“喜、怒、哀、惧、爱、敬、欲。”
在其后相关的文艺理论的探讨中，著名的文艺理论家多统一到“七情六欲”的说法上，
如：
刘勰《文心雕龙》：“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此“七情即”“七情
六欲”中的“喜、怒、哀、惧、爱、恶、欲”七项。
唐代韩愈在《原性》中说：“其所以为情者七：曰喜、曰怒、曰哀、曰惧、曰爱、曰恶、
曰欲。”
从上述的情况看，“好，爱，敬”较为接近，“喜、乐”基本同义，因此中国传统上涉及
的基本情感类型应可归纳为七类，即：“好（爱，敬）、恶，喜（乐），怒，哀，惧，欲”等
七类。在汉语的情感计算研究中，我们可参照这一划分体系设定汉语的基本情感的类别。
4 基于心理感受的汉语情感系统
对基于心理感受的情感系统的分析可以从心理学的角度进行探讨，中国的心理学研究者
也已经作了一些划分。但本文将在对汉语词库中与情感相关的词语进行全面的义类标注的基
3
础上对汉语基于心理感受的情感系统作全面的梳理和分类。这一方面是由于情感计算的研究
必然牵涉到文本中的情感信息获取问题，而词所负载的情感信息是文本情感信息获取的基
础，因此，对词库中与情感相关的词做全面的义类标注是很必要的；另外，词是语言表义的
最基本的单位，反映了语言使用者生活中最基本的概念，一种语言中所有与情感相关的词可
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该语言社群的情感系统。尽管一些学者指出在人类使用语言符号之前，情
感早已存在于人类的底层经验中，由此认为从情感词的角度探讨情感的分类不是一个很好的
方法（cowie,1999），但语言是思维的基础，从语言的角度进行的研究是探讨中国人情感类
别的基础，也可为文本情感信息提取的研究奠定基础。
汉语情感词广泛分布在名词、动词和形容词等词类中，但名词中的情感词大多数同时与
形容词或心理动词兼类，因此，本文仅就就形容词和心理动词中的情感词进行探讨。
根据对形容词库和动词词库的标注结果，基于心理感受的汉语情感系统可划分如下：
（双斜线“//”之前为形容词，之后为动词）
编号 类别 词语数量 例词
1 喜，乐 45 称心，痛快，得意，欣慰，高兴，愉悦，欣喜，欢欣，可意，
乐，可心，欢畅，开心，康乐，欢快，快慰，欢，舒畅，快
乐，快活，欢乐，畅快，舒心，舒坦，欢娱，如意，喜悦，
顺心，欢悦，舒服，爽心，晓畅，松快，幸福，惊喜，欢愉，
称意//得志，情愿，愿意，欢喜，振奋，乐意，留神，乐于
2 爱 44 //关怀，偏爱，珍爱，珍惜，神往，痴迷，喜爱，器重，娇
宠，溺爱，珍视，喜欢，动心，挂牵，赞赏，爱好，满意，
羡慕，赏识，热爱，钟爱，眷恋，关注，赞同，喜欢，想，
挂心，挂念，惦念，挂虑，怀念，关切，关心，惦念，牵挂，
怜悯，同情，吝惜，可惜，怜惜，感谢，感激，在乎，操心
3 愁，闷 31 窝心，沉闷，憋气，郁悒，不悦，悲愁，苦闷，苦恼，无聊，
愁苦，困惑，愁闷，窝囊，郁闷，惆怅，乏味，沉郁，憋闷，
忧愁，哀愁，忧郁，阴郁，不快，发愁，烦闷，怅惘//担忧，
担心，犯愁，愁，忧虑
4 悲 28 苦，哀怨，悲恸，悲痛，哀伤，惨痛，沉重，感伤，悲壮，
酸辛，伤心，辛酸，悲哀，哀痛，沉痛，痛心，悲凉，悲凄，
伤感，悲切，哀戚，悲伤，心酸，悲怆，无奈，苍凉，不好
过，抑郁
5 慌 21 吓人，畏怯，紧张，惶恐，慌张，惊骇，恐慌，慌乱，心虚，
惊慌，惶惑，惊惶，惊惧，惊恐，恐惧，心慌//害怕，怕，畏
惧，发慌，发憷
6 敬 20 //推崇，尊敬，拥护，倚重，崇尚，尊崇，敬仰，敬佩，尊重，
敬慕，佩服，景仰，敬重，景慕，崇敬，瞧得起，崇奉，钦
佩，崇拜，孝敬
7 激动 17 来劲，炽烈，炽热，冲动，狂热，激昂，激动，高亢，亢奋，
带劲，高涨，高昂，投入，兴奋，疯狂，狂乱，感动，
8 羞，疚 17 羞涩，羞怯，羞惭，负疚，窘，窘促，不过意，惭愧，不好
意思，害羞，害臊，困窘，抱歉，抱愧//对不起，羞愧，对不
住
9 烦 15 烦躁，烦燥，烦，熬心，糟心，烦乱，烦心，烦人，烦恼，
烦杂//腻烦，厌倦，厌烦，讨厌，头疼
4
10 急 14 急，浮躁，焦虑，焦渴，焦急，焦躁，焦炙，心浮，心焦，
揪心，心急，心切，着急，不安
11 傲 12 自傲，骄横，骄慢，骄矜，骄傲，自负，自信，自豪，自满，
自大，狂//炫耀
12 吃惊 12 诧异，吃惊，惊疑，愕然，惊讶，惊奇，骇怪，骇异，惊诧，
惊愕//震惊，奇怪
13 怒 12 愤怒，忿恨，激愤，生气，愤懑，愤慨，忿怒，悲愤，窝火，
暴怒，不平，火
14 失望 12 失望，绝望，灰心，丧气，低落，心寒，沮丧，消沉，颓丧，
颓唐，低沉，不满
15 安心 11 安宁，闲雅，逍遥，闲适，怡和，沉静，放松，安心，宽心，
自在//放心
16 恨
（恶）
11 //看不惯，痛恨，厌恶，恼恨，反对，捣乱，怨恨，憎恶，
歧视，敌视，愤恨
17 嫉 7 //妒嫉，妒忌，嫉妒，嫉恨，眼红，忌恨，忌妒，
18 蔑视 7 //蔑视，瞧不起，怠慢，轻蔑，鄙夷，鄙薄，鄙视，
19 悔 6 背悔//后悔，懊恼，懊悔，悔恨，懊丧
20 委屈 5 委屈，冤，冤枉，无辜，抱委屈
21 谅 4 //体谅，理解，了解，体贴
22 信 4 //信任，信赖，相信，信服
23 疑 4 过敏//怀疑，疑心，疑惑
24 其他 15 缠绵，自卑，自爱，反感，感慨，动摇，消魂，痒痒，为难，
解恨，迟疑，多情，充实，寂寞，遗憾
上文的分析表明，现代汉语中基于心理感受的情感词共有390 个，主要可以分为24 类，
其中前23 类都有四个以上的词来表达相近的情感，而“其他”一类中的15 个词实际上表达
了十五中不同的情感，也可分别单列出来，本文只因行文的方便将其归在一类中。
在上述的情感类别中，“喜，爱，悲，愁，慌，敬”有二十个以上的词可以表达，“激动，
羞疚，烦，急，傲，吃惊，怒，安心，失望，恨（恶）”等情感可以表达的词在十个到二十
个之间，“嫉，蔑视，悔，委屈，凉，信，疑”在十个以下，其他情感则都仅见一词。一些
情感类别既有形容词，又有动词，如“喜‘愁闷，慌”等，一些则只有形容词，如“悲，急”
等，少数只有动词，如“爱，敬”等。
5 基于表现力的汉语情感系统
除语言理性意义和逻辑意义之外，人们在交际中表达的内容十分丰富多彩。因此，除了
基于情绪的情感系统外，很多因素都影响着交际的表现力。从词的角度看，与表现力相关的
词主要集中在形容词库中。我们也对现代汉语形容词库进行了标注，找出所有与“表现力”
相关的词，并进行了分类。
从形容词库的情况看，下列几类词语与上文基于心理感受的情感系统共同构筑了现代汉
语“基于表现力”的情感系统：
5.1 态度词
所谓态度词是指表示人们待人接物的态度的词，态度与情感关系密切，态度往往直接反
映了人的情感状态，如“粗暴”的态度往往与“着急”、“愤怒”等情感状态相关，“温和”
则与“安心”、“喜爱”等情感状态相关。同时，态度也直接在人们的言谈举止中表现出来，
5
如“粗暴”和“温和”的态度，必然反映在言语、表情、体势语中。这都使“态度”成为情
感计算研究的必须面对的问题。
态度词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态度词只表示人们在一时一地的态度，如“激切，淡漠，
恭敬，殷切”等，是单纯的态度词，另一类态度词即可以表示一时一地的态度，也可以表示
一个人长期的品性，即是“态度词”和“品性词”的兼类。
形容词库中共有“态度词”160 个，其中表示“肯定、褒义”的态度的词共有70 个，列举
如下（双斜线为意义小类的分界线）：
“爽朗，豁朗，爽快，豁达，直率，直爽，//豪迈，豪壮，达观，豪爽，大方//真挚，
恳挚，诚恳，诚实，诚心，诚挚，殷切，恳切，真诚，肯切//和婉，温柔，温厚，温顺，和
蔼，温和，和气，恭顺，随和，和悦//细致，细心，谨慎，谨严//友善，友好//沉毅，沉稳，
镇定，镇静，沉着//庄严，肃穆，庄重，郑重//果断，果决，果敢，坚决//审慎，慎重，严
谨//坦诚，坦白，坦荡，坦然//勇敢//积极//诙谐//得体//客气//开明//潇洒//乐观//慷慨
//礼貌//矜持//殷勤//恭敬。 ”
表示“否定、贬义”的“态度词”共有72 个：，列举如下（双斜线为意义小类的分界线）：
“凶，凶横，凶狠，凶悍，凶狂，凶恶，凶残，霸气，霸道，专横，暴戾，暴烈，凶暴，
暴躁，粗暴，豪横，猖狂，邪恶，横暴，嚣张，暴，狂妄，狠毒，残忍，狠心，恶毒，狠，
横蛮，野蛮，粗鲁，跋扈//猥琐，卑下，卑怯，下流，狎昵，暧昧//放荡，放诞，放肆//
狡狯，狡诈，狡猾，圆滑，狡滑//冷淡，淡漠，冷漠//尖刻，尖酸，尖利//呆板，刻板，死
板，古板，拘板，拘束//招摇//敌对//顽强//傲慢//操切//狭隘//草率//保守//粗俗//顽固
//无礼//懈怠//不耐烦//虚伪//悲观。”
表示“中性态度”的词有 18 个，分别为：
“威严，拗，超然，超脱，小心，不含糊，激切，严肃，严厉，不满，神气，分明，娇
憨，拘谨，不经意，激进，老实，反常，尖锐”。
5.2 品性词
所谓“品性词”，是指表达人的性格、性情等方面意义的词。由于人的性情、性格与语
言、动作的表达密切相关，这些词语与“基于表现力”的情感计算研究有直接的关系。
汉语“品性类”词语共有 446 个，其中91 个与态度词兼类，如“老实，豁达，拘谨，
严肃”等既可以表示“态度”方面的意义，也可以表示人的品性。在与“态度词”兼类的词
语中，贬义词44 个，如“”；褒义词39 个，如“”；中性词9 个。与态度词兼类的品性词已
在上一节中作了分析。
在余下的 355 个单纯的“品性类”形容词中，褒义词和贬义词较多，其中褒义词有141
个，贬义词有159 个，中性词55 个。
褒义词共有 141 个，也可分为一些小类，具体情况如下表（双斜线为意义小类的分界线）：
“赤诚，忠诚，诚笃，妥实，扎实，忠实，笃实，戆直，厚道，赤忱，诚朴，纯朴，纯
情，纯熟，持重，淳厚，敦厚，憨厚，笃厚，宽厚，忠厚，塌实，淳朴，踏实，实在，可靠，
敦实，//坚定，刚强，执著，骁勇，坚毅，刚毅//尽心，周到，尽责//开窍，开化，开通，
开朗//机敏，聪敏，机灵，聪明，机警，聪慧，颖慧，机智，聪颖，博学//和易，温驯，温
存，恬适，忠顺，和顺，顺服，乖巧，顺和，斯文//文静，恬静，娴静，娇柔，娇羞，乖，
娴雅，贤淑，贤惠//慈悲，和善，良善，善良，慈善，慈爱//坚贞，刚直，正直，耿直，刚
烈，刚正//文雅，高雅，高尚，高洁//豪放，英勇，侠义，好强//爽直，从容，坦率，磊落
//好客，随群，合群//活泼，活跃//纯真，纯洁，单纯//洒脱，干练，精干//专一，专心//
正派，规矩//细腻//恬淡//文明//俭省//好胜//傲岸//幽默，逗人//可喜//心细//冷静//
爱国//道德//口紧/爱美//独立//可爱//深沉//大度//高贵//可亲//浪漫//好学//懂事//可
敬//争气//主动//仗义//守信//可嘉//虚心//可贵//坚强。”
6
贬义类的品行词共有159 个，具体情况如下表（双斜线为意义小类的分界线）：
“愚鲁，粗笨，昏庸，懒惰，愚拙，愚味，愚懦，愚妄，愚蒙，愚昧，愚陋，愚蠢，愚
钝，笨，怠惰，蠢，痴愚，呆傻，呆笨，低劣，呆，蠢笨，疏懒，迟钝，凡庸，弛懈，愚笨，
胡涂，糊涂，愚顽，笨拙，拙笨//乖僻，怪异，怪僻//绝情，薄情，冷酷，残毒，残酷，歹
毒，//险恶，丑恶，粗陋，粗鄙，刁诈，可鄙，卑鄙，奸邪，刁顽，险诈，卑污，刁悍，刁
钻，奸滑，奸诈，刁滑，奸险，浮滑，奸猾，奸佞，卑贱，卑劣，奸，邪门儿//刻薄，毒辣，
惨毒，刻毒，残暴，心狠，暴虐，刚愎//下贱，下作//抠门儿，抠，小气，鄙吝//贪心，贪
婪，贪财/ /主观，专断，执拗//软弱，畏难//苛刻，挑剔//可耻，可恶，可憎，可怕，可
气，可恨//急躁，性急，虚浮，//迂腐，陈腐，世故，背时//消极，颓靡，颓废//老辣//
固执//不要脸//多疑//贪色//庸俗//幼稚//自私//贱//不孝//娇气//不自量//不道德//可
笑//差劲//荒唐//势利//机械//馋//张狂//造作//可疑//经心//贪嘴//浪荡//虚荣//粗野
//冲//多心//无情//无赖//肤浅//粗心//丑陋//脆弱//歪//心硬//粗率//讨嫌//赖//挑食
//好战//好色//崇洋//土气//守旧//俗//风流//好事//俗气//龌龊//傲气//贪杯//贪吃。”
中性词词较少，仅55 个，可按其表达的意义分为23 小类，具体情况如下（双斜线为
意义小类的分界线）：
“傲，孤傲，孤高，高傲，//粗犷，犷悍，//厉害，//正统，正经，//老练，老成，活
络，精明，成熟，圆通，不好惹，//本分，安分，//愚直，憨直，//痴，痴情，娇痴，//
娇，娇贵，娇弱，//好笑，//好玩，淘气//好说，健谈，//好耍，//涵蓄，含蓄，//粗豪，
大胆，胆大，//要面子，爱面子，//胆小，胆怯，//知足，自觉，知趣，//稚嫩，天真，好
奇，鬼，顽皮，调皮，稚气，//外向，//要强，倔强，倔犟，倔，犟，//随意，//顶真，//
心软”。
品性类词语中，有些词语与表现力的联系不是十分紧密，如“道德，知足，爱面子，知
趣，主观”等；而有些词语与表现力密切相关，如“慈善，奸猾，粗野”等。与表现力关系
密切的词语尤其值得我们重视。
5.3 声音词
“声音词”指对语音和语调进行描写的词，这类词直接对语言的声音和语调进行描写，
与情感计算中的语音的表现力有直接的关系，可分为如下两类：
1、对“声音”进行描写的词，如：“完美，典雅，华美，华丽，好听，静寂，静
谧，杂沓，杂乱，乏力，无味，洪大，洪亮，嘶哑，和缓，滑润，脆生，悦耳，微弱，微细，
微小，性感，放松，死板，宛转，浑厚，怪诞，压韵，押韵，急促，低微，响亮，响，混浊，
浑浊，动听，宏亮，聒耳，聒噪，中听，干净，甘甜，甜美，独特，甜润，短促，怪异，错
乱，甘美，松快，生硬，含糊，干脆，结巴，匆促，匆猝”等。
对“声音”进行描写的词涉及语音的“音长，音强，音量，音色”等四方面的要素，
以及对声音的综合感受，这都是情感计算应考虑的因素。
2、对“语调”进行描写的词，如：“急切，急迫，得当，得体，高昂，高亢，低沉，
低缓，平缓，低平，单调，曲折”等
5.4 其他形容词
除上述“态度词”和“品性词”和“声音词”外，其他一些词语也和交际表现力有密切
的关系，举例如下：
对“神情”进行描写的词语。神情也在一定的程度上反映了人的心理感受，如“慧黠，
狡黠，安详，仓皇，阴冷，阴沉，犹豫”等等。
其他带有综合评价意义的词语：如“好，坏，棒，一般，差，得当，标准”等等
7
6 局限与未来研究
以词库中的词出发探讨汉语的情感系统是研究汉语情感分类的一个可行的方法，可为情
感研究的分类提供很好的参照，也为文本情感信息提取的研究奠定了基础，但对词语进行义
类划分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在写作的过程中，作者明显感到本文只是对与情感相关的词做
了最初步的标注，一些词的分类有待于进一步推敲。
其次，值得指出的是，上述的分类反映了汉语对汉语的情感系统的最一般的表达和归纳
方式。汉语的情感表达未必都是通过词这一单位进行的。成语，短语，比喻、夸张等修辞格
式以及话语篇章都能表达十分丰富的情感体验。另外，言辞之外的情感表达在交际中也传递
着十分重要的信息。个人的情感状态与多方面的心理的和生理的行为，如决策、行动、记忆、
注意力，可控制的肌肉运动等紧密相关（Berkowitz，2000）。仅基于其表达的言辞去确定个
人的情感状态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是充满挑战性的。总之，全面的情感表达系统研究是
一个庞大的工程，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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