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侠小说的本质是仇富暴力蒙昧主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1 15:25:00
地球村过客
北京市教育当局决定把金庸小说选入中学课本。思想糊涂者都说“好”。但一切有社会责任感的人士却为此而忧心忡忡。总体上看,金庸小说的最大问题,在于它趋向于诱导读者忘却对现实生活的分析,转而沉迷于完全不切实际的超验幻觉。这是危险的,特别是可能导致学生走入思想迷途,对中国社会的未来发展产生极其负责的影响。
金庸的武侠小说,存在哲学和社会学两个方面的负面意义。它的哲学思维,是赤裸裸的反科学主义,势必毁灭年轻一代的科学精神;它的社会观点,则与主流思想界人士主导的“无阶级、无斗争”观完全背离,迎合了阶级矛盾、暴力斗争、仇富劫富等左倾思想,为社会冲突埋伏下了思想的种子。
先从哲学的角度来分析金庸武侠小说的消极性。
毫无疑问,金庸的武侠小说说到底就是“历史幻想小说”。这跟阿西莫夫的“科学幻想小说”形成鲜明对比。通过对比金庸与阿西莫夫,我们可以看到中西方思维特点的巨大差异,也可以从中国人迷金庸、美国人迷阿西莫夫的事实中看到中美社会不同的未来。
阿西莫夫小说的基本特点是借助于现代科学理论,引导读者向前看,本质上体现了“创造更好未来”的上进精神。科学幻想小说之所以能够成立,是因为未来的开放性。它是面对本来就具有不确定性的未来,在无数可能性中构想一个可能结果。面向未来的小说,要么能够激起读者追求美好未来的动机,要么鼓励读者去努力避免某种悲剧性结果,因此是有利于人类未来的。
更为重要的是,由阿西莫夫等大师创作的科学幻想小说,在方法论上体现了某种比较超前的科学理论,因而能够激发读者去探索未知的科学领域。尽管美国的科学幻想小说也存在玄想的成份,但更多的毕竟是以现有的科学理论和科技成果为基础的。这正如卡尔·萨根教授所指出的:
——科学幻想小说的最大好处之一是它能将读者尚未知道或难以接受的知识,点点滴滴地、或明言或暗示地传达给读者。……科学与科学幻想小说交织在一起,有时会产生一些奇妙的结果。宪竟是生活摹拟艺术呢还是艺术摹拟生活,往往纠缠不清。……对于人类社会而言,科幻小说的最大意义,莫过于它对未来的试验、对各种可能目标的探索,和使未来的冲突减至最少。这也部分地说明了科幻小说之所以在年轻人当中有着如此广泛的吸引力的原因:正是他们将生活于未来。(《布鲁卡的脑》)
与阿西莫夫相反,金庸的小说则是向后看的,最大的特点就是在历史事件已经封闭、定型的情况下,构造一段根本没有存在过的历史。它在本质上是对现实和未来的逃避,很难说对于社会有什么积极意义。因为我们不可能根据它所提供的“可能历史”,去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历史。
我并不反对历史小说。但是,历史小说要么能够向读者提供真实的历史常识,要么能够通过历史经验,教会人们改造现实、塑造未来的工具。然而,金庸小说固然没有能够提供真实的历史,而且没有提供任何可供我们用于现实和未来的方法论。
尽管阿西莫夫的小说中也有一些超现实的东西,但他毕竟有现代科学理论作为基础,他的很多设想在未来是可能实现的。事实上,正是那些暂时还不存在的设想,激励着无数科学迷去探索和创造。相比较而言,金庸提供的超现实手段全都是无法实现的。甚至可以说,金庸小说中用于改造历史的手段无一例外地是反科学的,其本质是一种承继了中国仙道传统的极端蒙昧主义。且不说吸星大法、六指神剑之类完全不可能的空想,就连那些基础的经脉学“理论”,也是超越了传统中医的实践理念的。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金庸的历史幻想小说之所以能够吸引年轻人,原因正在于它们用完全不切实际的玄学空想,最大限度地满足了年轻人的最原始、最落后的超人梦想。
难道北京市教育当局希望通过提倡读金庸,而在学校里培养那种面向过去、面向幻想、面向玄学的一代蒙昧主义新人?这里必须指出的是,八九十年代之所以流行大气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受到金庸一类武侠小说的推动。当年,金庸们创造的那一套貌似有理,实属反科学的“气功”理论,不知造就和残害了多少科学盲!但看来北京市教育当局却似乎想以金庸入选中学课本为契机,为已经臭名昭著的大气功师们正名,从而把许多中学生再次拖入蒙昧主义的泥潭。
难道不是吗?
再来从社会政治学的角度看金庸小说的消极性。
时至今日,金庸研究者们都避而不谈的一个事实是:金庸武侠小说中其实包含了太多的左倾思想,贯串着强烈的暴力、仇富、造反和无政府基调。对于缺乏政治鉴别能力的中学生,如果受其潜移默化的影响,我认为是不利于推动法制社会和和谐社会建设的。
通过阅读金庸的小说,我们将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社会。金庸笔下的社会,是一个黑白二元、黑道主导的超现实社会。所谓的“黑”,就是被称为“江湖”的武侠界;而所谓的“白”,就是传统的,主要由政府控制的社会。
在我最喜欢的香港电影《东方不败风云再起》中,葡萄牙人问明朝军官:“你们说的‘江湖’在哪儿呀?”这是一个深入骨髓的要害问题。因为在真实的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所谓的“江湖”。一个健康有序的现代社会,都是通过无所不在的政治网络,由政府主导和控制的。
然而,金庸却试图告诉我们:那不是一个好的社会;在“好”的社会中,政府只能管理和控制着社会的很小一个浅层部分,更大和更为深层次的部分,必须由武侠界人士来引导。或者说,处于地下状态的“黑”界理应具有比政府力量更大的影响力和控制力,成社会生活的主导力量。
一个例子,就是《射雕英雄传》中描写的“襄阳抗元”一役。我们看到,在金庸笔下的宋末襄阳战役中,政府力量完全被以郭靖为首的“江湖”所绑架,历史上著名的抗元战役成了被子虚乌有的郭靖的超人力量所劫持的傀儡。这种观点贯串了金庸的全部武侠小说。
这种思维是危险的,不仅误导读者们对于历史的正确认知,而且错误地引导读者形成不正确的社会观,甚至让一些人试图不自量力地构建金庸笔下的社会。必须指出的是,金庸笔下的理想社会乃是一种“稳定的无政府状态”。在这种状态中,暴力主宰一切,但由于武侠界的多元性和分裂性,导致整个社会形成了一种无政府或者只有名义政府的状态。
金庸所表现的这种社会政治观点,其实有其个人根源。金庸出身于地方上的豪门望族,但他本人却曾经受到“五四”甚至左翼思想的强烈影响。在他晚年的一篇回忆性小说中,曾经描述过自己家庭使唤的一个小丫环的故事,并且谴责了父辈的剥削行为。由此可见,在金庸的思想来源中,既有家族记忆带来的“右”,也有社会思潮带来的“左”。不过,作为武侠小说,左翼审美观更具有市场号召力。虽然他在的最后一部武侠小说《鹿鼎记》显示出“右”的审美趣味,但他后来显然很后悔这种“创新”的尝试。
由于左倾思想主导了金庸的武侠小说创作,他的多数武侠作品都体现了强烈的仇富情结和造反意识。
金庸小说的“仇富”,首先表现为其人物的类型化。一般地说,在金庸的笔下,正面人物如郭靖、张无忌、令狐冲、石破天等,几乎无一例外地出身寒门,最多也只是中产阶级。如石破天等早期形象,甚至是饱受欺凌的社会最低层人物。他的反面人物,以杨过为代表,则多出身豪门巨族,甚至是王公贵族。
“仇富”的结果,往往就是“劫富济贫”。在金庸小说中,随处可见用暴力劫富济贫的描写。尽管金庸本人后来的政治观点发生了巨大变化,基本倒向“右”翼,但其武侠小说始终没有摆脱这种绿林意识。这不符合现代社会的需要。如果读者在阅读金庸时,因为看到侠客们杀戮富人而感到快活而且过瘾,那么已经被吴敬琏等“政治家”谴责的“仇富”情结只会在中国社会进一步蔓延滋生。
更有意思的是,金庸小说还表现了深为主流思想界忌恨的阶级斗争观念。从表面来看,金庸武侠小说常常是表现“好人战胜坏人”。但是,如果我们进一步思考,就会得到一个简单的结论:由于“好人战胜坏人”总是“穷人战胜富人”,而没有“富人战胜穷人”的情况,那么此种情节所反映的,就已经不是个人与个人的恩怨,而是阶级与阶级的矛盾。就其本质而言,这正是“阶级斗争”理论的变型。
其实,金庸本人也困惑于自己潜意识中的阶级斗争观念。金庸在一个早期短篇中,讲述了剑客反复追杀财主的故事。在故事的结尾,剑客发现自己所仇恨并追杀的某“霸天”,竟然可能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这样,金庸就反映出自己的亲情与“道义”的矛盾,或者正是映射了金庸早年在家庭与正义之间的徘徊,也说明金庸相信人的阶级性来自于成长的阶级环境,而非血缘关系。在那篇描写小丫环的纪实小说中,金庸在谴责自己父亲的同时,也对父亲在土改中被杀表现出由衷的愤怒。
不过,金庸的写作心理学属于另外一个话题,不宜多谈,以免脱离主题。在很大程度上,金庸的写作心理并不能决定读者的阅读。因为不论金庸在写作时是怎样想的,读者们都只会看到小说本身所反映出来的意象和观念,并不会受作者思想背景的影响。因此,中学生们在金庸武侠小说时,更多的是看到阶级冲突、阶级仇恨、暴力崇拜之类的东西。我想这不是主流思想界人士希望看到的结果。
因此,把金庸小说选入中学课本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不仅反映了课本编辑人员的低劣素质,也必将会对这个社会产生不可预期的伤害。最近,重庆市认为小学课本中的《牛郎织女》有煽动早恋的趋向,因此断然决定把它从小学课本中删除。我觉得,北京市教育当局也应该对金庸小说予以删除,因为它存在煽动中学生们仇富和造反的趋向。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与科学精神的丧失相比较而言,煽动仇富是一桩并不重要的罪过。或者说得更明白一点,如果不是考虑到吴敬琏及其“主流思想界”同仁的面子,我并不反对金庸关于仇富、暴力的主张——但是,我也不支持他关于造反的观点。
实际上,我反对金庸小说入选中学课本的最重要理由,还是在于它无助于在中国社会树立爱科学、讲科学、用科学的良好风气。我们已经看到,由于缺乏科学常识,有多少人为了治药或者长寿而倒向实为邪教鬼道的“大气功师”,导致了多少家庭和社会悲剧!要解决这一问题,根本出路只有普及科学,让人们都崇尚科学、相信科学!
为了改变这个社会中科学盲太多的可悲状况,我国的教育部门应该彻底反省“重娱乐,轻教化;重感性,轻科学;重虚浮,轻现实”错误思路,在编选课本中选入更多的优秀科学幻想小说,并引导学生阅读优秀的科学幻想小说,让他们日夜沐浴在对科学的狂热中,培养一代面向未来、热爱科学、探索科学的新型中国人。
如果我们忘记教育的社会职责,任由金庸之流的反科学作品在学校中泛滥,也许过不了多少年,我们这个社会将充斥着那种精通“乾坤大挪移”等邪思怪想,却完全不理解牛顿第一定律的科学盲。这非但无法造就一个“创新型社会”,而且很可能把这个社会引向悲剧性的历史结局。
当然,科学幻想小说也是泥沙俱下的,必须由有科学眼光的编辑人员进行精心的选择。对于这个问题,卡尔·萨根教授已经作为精辟的论述:
——科幻小说课程……可能成为一种良好的教育探索,也可能成为一种灾难,这取决于如何去增设。若由学生去选择阅读材料,那么,这种课程是不会给学生提供机会使其能阅读到他们尚未读过的东西的。如果不致力于拓宽科幻小说情节,使之包含适当的科学内容,那么,这将失去一个极好的传播科学知识的机会。但是,如果妥善设置科幻小说课程并使科学或政治成为其中必要的组成部分,依我看,它在学校的整个课程设置中是会具有长久的生命力的,并且将是十分有用的。(《布鲁卡的脑》)
最后,还是用卡尔·萨根教授的话结束这篇小文:
——我想绝非夸张地说,如果我们能够生存下去,那么,科学幻想小说对于我们文明的延续和进化,必将做出至关重要的贡献。(《布鲁卡的脑》)
金庸或者其他任何人的武侠小说,无论多么的杰出,都注定无法起到这样的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