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是老师,互联网开放式讲座引爆你的想象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4:01:48
谁都可以是老师,互联网开放式讲座引爆你的想象力(附照片)   
编者按
    新学期开学,你可能应该为自己“充电”找一个更美妙的去处——不是课堂,而是互联网。
    从2004年起就在美国大学生中风靡的TED网站,如今在很多翻译义工的接力下,已经成为国内很多学生心中的又一学术圣殿:各个领域的“牛”人都会在这里发表演讲,不超过18分钟的演讲内容时不时地会给你带来科学领域的新知,颠覆你的传统思维方式,并为你打开看待世界的另一扇窗。
    网络正在改变人们接受教育的方式。网上开放大学和开放课堂的崛起,无疑将对学校课堂教育形成冲击。TED的出现,开启了我们对于未来教育的大胆想象。
   
创造力研究专家Ken Robinson:教育是否扼杀了创造力?
    2010年全球著名创造力研究专家Ken Robinson再度站上TED的演讲台,理由是“大家都无法忘记2006年他做的那场报告”。“(现在的)教育扼杀了人们的创造力”,2006年的观众,都记住了Robinson的这句话,报告就创建一个呵护而非摧残创造力的教育体系展开论述,幽默风趣,发人深思。时隔四年后,这场报告的视频依然位列“被翻译成最多语言的TED视频NO.1”。
    每个孩子身上都蕴含着巨大的才能,可它们却被成人无情地磨灭、埋藏了。在这里,我想谈谈教育和创造力,我相信在当今这个时代,创造力在教育中的地位同读写能力一样重要,理应得到同等程度的重视。
    前些日子我听到一个故事,很有意思。有个六岁的小姑娘在上绘画课,她坐在教室后排认真地画着。可她的老师就觉得奇怪了:这个小姑娘以前上课从来没这么认真过啊!老师很好奇,于是走过去问小姑娘:“你在画什么?”“我在画上帝。”小姑娘答道。老师不解:“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上帝长什么样啊!”小姑娘答道:“等我画好他们就知道了。”
    不知道,便即兴,孩子可不是怕犯错误的人。当然,我并不是要说犯错误跟有创意可以划等号。但如果不做好犯错的准备,你永远都做不出有创意的事情来。可惜长大成人之后,曾经的孩子绝大部分失去了孩提时代的创新能力,变得畏畏缩缩、唯恐犯错。
    毕加索曾经说过:每一个孩子都是天生的艺术家。问题在于我们长大之后能否继续保持着艺术家的本性。但现实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创造力反而与日俱减,甚至说我们的创造力被教育扼杀了。怎么会这样呢?
    去了美国之后以及后来游历全球,我被一个现象震撼:地球上所有的教育系统都有着相同的学科等第金字塔——塔尖是数学和语言,向下是人文学科,艺术在最底端。
    在这颗星球上,没有一个教育系统会像上数学课一样天天给孩子们上舞蹈课。为什么要这样?数学很重要,但是舞蹈也一样重要啊。
    现实中的真相是:当孩子们长大时,大人开始驯化他们,首先是腰部以上的上肢,然后是集中训练他们的大脑,并且渐渐地将训练偏移到大脑两个半球中的一个。
    当今的教育体系以培养学术能力为理念,这是有缘故的。19世纪时为了满足工业化的要求,整个教育系统应运而生。学科金字塔的构建植根于两大理念:
    第一,对于工业岗位来说最实用的学科排在顶端。还是个上学的孩子时,你会在外界的“循循善诱”下慢慢放下爱好,因为很难指望靠这些爱好找到饭碗。“别玩音乐了,你又不会成为音乐家!”“别画了,你又成不了画家!”
    第二,学术能力。高校按照自己的模式设计了现行的教育体制,在这种体制之下,人们的智力观日渐狭隘,“学术能力”慢慢变为“智力”的代名词。你会发现世界各地的公共教育,实际上就是一个时间阵线被拉长了的大学录取过程。
    由于自己的特长在学校中并没有得到珍视,甚至还被苛责,这种体制令许多才华横溢、睿智、富于创造性的学生对自我价值失去信心。我们还能继续在这条教育体制道路上走下去吗?其代价恐怕将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我们需要重新审视我们的智力观。
    首先,智力有多元性。我们运用各种感官方式来认识世界,比如视觉、听觉、触觉、抽象化、动态化等等。
    其次,智力有交互性。大脑并不是由相互隔绝的单元组成的。事实上,创新活动往往就诞生于学科间看待事物的不同方式所产生的互动。
    第三,智力有独特性。目前我正在写一本新书,这本书是根据一系列围绕“你是如何发现自己才能的?”人物访谈写成的,因为我对人们自我实现的过程很感兴趣。事实上,写这本书的念头来源于我和一位女士的对话。她叫Gillian Lynne。也许有人没听说过她,不过大家肯定知道她的作品,她是一名舞蹈指导,指导过音乐剧《猫》和《剧院魅影》。
    有一次我和Gillian一起吃午餐,我问她:“你当初是怎么走上跳舞这条路的?”她告诉我,当年她在学校的表现几乎快令人绝望了。那时,学校写信给她父母说,“我们认为Gillian有学习多动症”。后来妈妈带着她去看医生。诊断到最后,她被领到椅子上坐下。她把双手压在屁股下,耐住性子坐了二十分钟。最后,医生对Gillian说:“Gillian,你妈妈和我讲了你的所有事情,现在我要和她私下谈谈。”于是他们就留下她出去了。就在他们离开时,医生拧开了桌上的收音机。走出房间后,医生对Gillian妈妈说:“就在这儿看着她”。
    当他们离开后,Gillian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着音乐移动着步伐。在外面观察了几分钟,医生转向Gillian的妈妈说道:“Lynne夫人,Gillian并没有生病,她是个舞蹈家。送她去舞蹈学校吧。”
    “我妈妈听了医生的话,送我去了舞蹈学校。我无法向你描述第一次去学校时美妙的感觉。我和妈妈走进房间,里面满是和我一样的人,我们都是站不住的人,只有在身体行动时大脑才能思考。”
    行动时才能思考的人!感谢当年那位医生,换了别人或许会给Gillian开几瓶药,教导她要平静下来。
   
教育科技研究专家Sugata Mitra:“墙中洞”实验孩子是如何自我学习的
    教师可否被机器替代?看看教育科技专家们的实验:从1999年起,一个名为“墙中洞”(hole in the wall)的儿童教学实验在印度多个地区开展,并得出一个惊人的结果:孩子们自己可以用“自组织”的方式学会使用电脑。这项实验的经验在TED会上分享后立刻受到追捧,这不仅仅是一种教育创想,“未来的教育技术应该朝着更好的帮助边远地区儿童实现自我学习,以及帮助他们学会价值判断这样的方向发展。”
    当你向一位教师推销新教育技术时,他会说,你想用机器来代替老师吗?那是不可能的。为何那是不可能的?我的看法是,我们在那些没有学校、或者教师不够、或者教师水平一般的地区,可以推行“替代教育”的教育模式。
    我们的试验名字是“墙中洞:一个崭新的世界”。最初试验在新德里展开。那个试验非常简单。我当时的办公室隔壁是贫民区。我们在墙上挖了一个洞,把一台优质电脑镶嵌到洞里,在旁边放上触摸板,并且联上网络。还在电脑里装上网络浏览器。
    这就是我们观察到的情形:
    屏幕上看到的是一位8岁的男孩和他6岁的妹妹,此时他正在教他妹妹上网。这不由使我们想到一系列问题:这是真实发生的吗?他们与计算机交流没有语言障碍吗?(那些孩子没有一个是会英文的)我们的机器摆在那里安全吗?会不会有人偷?还有谁负责教会孩子使用那台电脑?人们通常会以为那些孩子会跑到你的办公室里,请求你们教他们如何用电脑。
    后来我来到印度中部一个村子里重复这样的试验。在那里,没有人教过那里的孩子任何新事物。我们迎来的第一个孩子刚刚退学了,他13岁。他来到机器面前,把弄了一下触摸板,发现屏幕出现了一些变化。要知道,这孩子在那之前还没有见过电视,所以过了两分钟,他才明白是自己的操作使得画面发生了变化。他不小心碰到了触摸板上的一个按键,浏览器弹出新的页面。八分钟之后,他已经懂得上网了。后来他还把村子里的孩子都带到那里,教会他们上网,等到夜幕降临,已经有七十个孩子学会上网了。看,只是一台镶嵌到墙里的计算机,还有一位孩子的八分钟探索,我们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我们由此得出结论——孩子们可以自己教会自己如何使用电脑。
    可是人们跟我说,你要为他们提供一个印地语的操作界面。我说,难道让我把整个互联网翻译成印地语不成?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让他们自己学。
    这一次,我们把项目带到印度北部的一个村子。由于缺乏英文教师,当地的孩子都没学过英语。我们同样在一堵墙上挖了个洞,把电脑镶嵌到里面去。在那个村里,去到那台电脑旁边的更多是女孩(而在新德里的贫民区里,女孩通常不会去接触这样的东西)。因为没有办法联上网络,我们就留下300张CD。三个月之后,我们再次来到那个村子。孩子们正在电脑上玩游戏,他们看到我,第一句话是“我们要更快的电脑,要更好的鼠标!”我当时非常惊讶,问他们怎么学会的。他们说,你只留下这英文的CD,我们没别的办法啊,就自己学咯。我粗略估计了一下,他们已经懂得了约2000个英文单词,虽然读音有误,但是使用得当。我们得出一个结论,语言不是一个障碍,孩子们假如觉得有需要,完全可以自学掌握英语。
    后来,我获得了一些资助,就把我们的试点范围扩大。印度是一个很好的试验场,因为那里有众多不同的民族、种族,以及不同的经济社会发展状况。我们认为印度是世界的缩影,那里的试验有一定的代表性。我们做了五年的试点,走遍印度南北大部分地区。
    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六至十三岁的孩子,只要有一台能上网的电脑,他们可以自己组织起来,学会这一切,这与任何别的因素都毫无关联。但是前提是这些孩子是以小组的形式来学习。我们从试验中可以看出,在没有大人的干预之下,孩子们自发组织的学习小组是多么有力量。我们做了详细的统计数据,不过在此我只想给大家展示这个孩子们学习能力的曲线图,在试点地区孩子的学习曲线,几乎跟城市发达地区孩子的学习曲线一致。
   
美国华裔女童邹奇奇:大人能向小孩学到什么?
    咖啡色粗毛衣、前额上别一枚发夹防止刘海滑落,13岁的华裔女童邹奇奇就这样站在演讲台上,台下不是业界领袖、就是教育界权威,邹奇奇操着一口标准美音说道:大人应该向小孩学什么……演讲20分钟不到,台下大人们掌声爆棚。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从小生活在西雅图的她,3岁开始阅读,5岁对儿童书失去兴趣,转而看起伏尔泰的作品,4岁开始用电脑写作,8岁因出版12万字的故事集《飞扬的手指》轰动美国,被誉为“美国文坛小巨人”。这次,她会向大人们说些什么?
    首先我要问大家一个问题:上一回别人说你幼稚是什么时候?像我这样的小孩,可能经常会被人说成是幼稚。每一次我们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做出不负责任的行为,或者展现出有别于普通人的惯常行为时,我们就被说成是幼稚。这让我很不服气。首先,让我们来回顾下这些事件: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世界大战,小布什。请你们扪心自问下:这些该归咎于谁?是大人。
    而小孩做了些什么?安妮·弗兰克对大屠杀强有力的叙述打动了数百万人的心;鲁比·布里奇斯为美国种族隔离的终结作出了贡献。另外,最近还有一个例子,查理·辛普森骑着他那辆小自行车为海地募得12万英镑。这些例子证明,年龄与行为完全没有关系。“幼稚”这个词所对应的特点常常可以从大人身上看到,由此我们在批评不负责和非理性的相关行为时,应停止使用这个带有年龄歧视的词。
    话说回来,谁能说我们这个世界不需要某些非理性思维?也许你以前有过宏大的计划,但半途而废,心想着:这个事不可能,或代价太高或这对我不利。不管是好是坏,我们小孩子在思考不做某事的理由时,不太受这些考量的影响。小孩可能会有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和积极的想法,例如我希望没有人挨饿,或者所有东西都是免费的,有点像乌托邦的理念。你们当中有多少人还会有这样的梦想并相信它的可能性?有时候对历史及对乌托邦的了解,可能是一种负担。
    在很多方面,我们的大胆想象拓宽了可能性的疆界。例如,华盛顿州塔可马市的玻璃博物馆,这个博物馆里有一个项目叫“儿童玻璃设计”,小孩们自由创作玻璃作品。后来,驻馆艺术家说他们所有的一些极佳灵感就来自这个项目,因为小孩不去理会吹出不同形状玻璃的难度限制,他们只是构思好的点子。
    我们先天的智慧堪比内行人的知识。小孩已经从大人身上学到许多,而我们也有很多东西可以和大人共享。我认为大人应该开始向小孩学习。听我演讲的观众大都是教育圈子里的,这其中有老师和学生。我喜欢这个类比。不应该只是老师站在教室讲台上,告诉学生做这个做那个。学生亦应教育他们的老师。成人和儿童之间应该互相学习。不幸的是,现实情况截然不同。这跟信任的关系很大,或者说是缺乏信任的结果。
    如果你不信任某人,你就给他们设限,对吧。如果我怀疑我姐姐没有能力偿还我给她的上一笔贷款的百分之十的利息时,我将要限制她再向我借钱,直到她还清借款为止。大人呢,似乎普遍地对小孩持不信任的态度,从学校手册里的“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到学校互联网使用的各种限制性规定。小孩在制定规则方面是几乎没有话语权的。
    然而比限制更糟糕的是,大人常常低估小孩的能力。我们喜欢挑战,但假如大人对我们期望很低的话,说真的,我们就会不思进取。我的父母对我和姐姐抱很高的期望。当然,他们没有让我们立志成为医生或律师诸如此类的,但我爸经常读关于亚里斯多德和先锋细菌斗士的故事给我们听,而其他小孩大多听的是《公车的轮子转呀转》。其实我们也有听这个,但《先锋细菌斗士》实在是比那个强多了。
    四岁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写作,六岁的时候,我妈给我买了台装有微软Word软件的手提电脑。谢谢你,比尔·盖茨!也谢谢你,妈咪!我用那个小手提电脑写了300多篇短篇故事,而且我想发表我的作品。一个小孩想发表作品,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我父母没有嘲笑我,也没有说等你长大点儿再说,他们非常支持我。但是很多出版社的回应让人失望。颇具讽刺意味的是,一个很大的儿童出版社说,他们不跟儿童打交道。儿童出版社不跟儿童打交道?怎么说呢,你这是在怠慢一个大客户嘛。最后,有一个出版商——行动出版社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并倾听我想说的话。他们出版了我的第一本书《飞舞的手指》。那以后,我到数百个学校去演讲,给数千个老师作主题演讲,最后,在今天,给你们作演讲。
    我感谢你们今天听我演讲,因为你们会倾听我,这证明你们真的在乎。但小孩比大人强得多的这幅乐观图景,是存在一个问题的——小孩会长大并变成像你们一样的大人。跟你们一样,真的吗?我们的目标不是让小孩变成你们这样的大人,而是比你们强的大人。考虑到你们都这么了不起,这可能颇具挑战性。但进步是因新的一代人和新的时期而发生,不断的进步和发展,并超越之前的年代。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再处于黑暗时代。不管在生活中你的位置在哪里,你必须给孩子创造机会。这样他们才能成长并让你扬眉吐气。
    大人们,你们需要倾听并向小孩学习,信任我们和对我们怀有更高的期望。今天你们需要聆听,因为我们是明天的领导,这意味着当你们年老体衰时,我们会照顾你们。哈哈,只是开个玩笑。确实,我们将成为推动世界前进的下一代人。假如你认为这对你没有意义的话,不要忘了克隆是可能的,这意味着童年可以重来,这种情况下,像我们这一代人一样,你也会希望大人倾听你们的心声。世界需要产生新的领导人和新想法的机会,小孩需要机会去领导和取得成功。你准备好去促成这一切了吗?
   
厨师Dan Barber:鱼为什么吃起来像鸡?
    他是一个厨师,却有一套食物哲学理论。供职于美国StoneBarns蓝山餐厅的他,关心盘子里的食物从哪来,驱使我们进食的隐形力量有哪些。“他是一个厨师思想家,他宣传一些简单的理念,颠覆了大家对我们所吃食物的看法。”当地媒体如是评价他。这一次,引发他思索的是“一条喂鸡肉的养殖鱼”:用粮食喂草食动物,拿农药对付植物,把化学物倒进泥土里,用鸡来喂鱼,这种食物体系的逻辑是不是错了?
    我在生活中认识很多鱼,但只爱其中两种。第一种,更像一次激情的恋爱,是一条漂亮的鱼,美味、结实、多肉,菜单上最畅销的一种。更妙的是,这种鱼是渔场养殖的,以最高可持续发展标准养的。
    我爱上这美人鱼好几个月。有天,公司老板打电话来,问我是否可以在一个场合发言,内容是养殖场的可持续发展价值。“当然可以。”我说。这家公司正致力解决对我们厨师来说迫切关心的问题——如何把鱼保留在菜单上?
    过去50年,我们从海里钓鱼,就像砍伐森林那样。90%的大型鱼类的数量都急剧减少到几乎没有了。水产业和鱼类养殖会成为我们未来的一部分。也有很多人提出反对意见,因为大部分渔场会产生污染,而且生产效率低,例如金枪鱼,它的饲料转化率是15:1,就是说,15磅野生鱼才能换来1磅养殖的金枪鱼,不具可持续性。
    活动前一天,我打电话给那家公司的公关,我们叫他Don吧。
    “Don,”我说,“你们目前为止在渔场养殖上很出名,你们不搞污染。”
    “是的,我们的饲料转化率是2.5:1,是行业里面最好的。”他说。
    “很好,2.5:1指的是什么?你们用什么喂鱼?”
    “可持续蛋白质。”他说。
    我躺在床上想:到底什么是可持续蛋白质?
    之后我和那家公司的好些人通电话,但没人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最后,我和首席生物学家通电话,我们也叫他Don吧。
    他说了一些藻类和一些鱼粉,然后说到鸡粒。我说:“鸡粒?”
    他说:“是啊,羽毛、鸡皮、骨粉、排泄物,还有零碎的东西,干燥之后处理过就成为饲料了。”
    我问:“这种饲料里面有多少是鸡?”同时在想,应该有2%。
    “嗯,大概30%吧。”他说。
    我说:“Don,用鸡来喂鱼,可持续性何在?”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声音,然后他说:“世界上的鸡太多了”。挂上电话后,我发现自己不喜欢这条鱼了。我感觉那鱼吃起来的味道像鸡。
    第二条鱼是完全不同的爱情故事,这是浪漫型的。这是一条你越了解,就越喜欢的鱼。我第一次是在西班牙南部的一家餐厅里吃到它。鱼上桌了,白色,亮得快发光的样子。
    哪位能把鱼煮得这么好吃?我不能,但这个人可以。我们叫他Miguel吧。鱼不是他煮的,他不是厨师,而是西班牙西南角的一块湿地农场里的生物学家。
    1982年,他开始改造这块农场。他们弄了一个27000英亩的渔场,放入鲈鱼、鲻鱼、小虾、鳗鱼。在这个过程中,Miguel和这家公司逆转了生态破坏。
    起初,Miguel热衷于向我开展生物教学,但我总是陶醉在回忆中——那条美味的鱼。于是我打断他,说:“Miguel,你的鱼怎么这么好吃?”他指着那藻类。
    “我知道藻类和浮游植物的关系。但你的鱼吃什么?饲料转换率是多少?”
    他继续告诉我,这是一个富足的系统,这里的鱼吃的是它们在野生环境下会吃到的东西。每单位面积里的植物,浮游植物,浮游动物,这就是鱼吃的东西。
    就在那时,好像电影导演换布景那样,我们看到令人惊异的一幕:(河滩边)有无数只粉红的火烈鸟,简直就是一张粉红的地毯,一望无边。
    “那就是成功,”他说,“看看它们的肚子,粉红色的,说明它们吃得很饱”。
    我说:“Miguel,它们在狂吃你的鱼啊?”
    “是的,”他说,“我们20%的鱼,还有鱼卵成为了鸟的食物。去年这里有60万只鸟,超过250个品种。今天,这成为全欧洲一个最重要的私营鸟类保护区。”
    一个不用饲料喂动物的农场,一个以其捕食动物的健康来衡量成功的农场。那些火烈鸟,它们不是一出生就在那里,它们的窝在一个镇里,离农场150英里以外的地方。那里的土壤条件更适合筑巢。每个早上,它们都飞150英里到农场。每个晚上,它们又飞150英里回镇上。它们这样做是因为可以跟着A92高速公路断断续续的白线飞行,这不是开玩笑。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大胆的新概念农业,其中有很美味的食物。但对很多人而言,这太大胆了。我们不是现实主义者,而是热爱食物的人。我们是恋爱中的人,爱农夫市场,爱小型家庭农场。我们谈论当地食物,吃有机食物。当你提到这些可以保证未来食物优质的事时,某些地方的某些人会站出来说:“嘿,伙计,我喜欢粉红色的火烈鸟,但你如何喂饱全世界?”
    我不喜欢这个问题。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已经生产了对世界而言已经多得过剩的食物,当今世界上有十亿人还在挨饿,为什么?因为总体分配不均,而不是总量不够。我不喜欢这个问题,是因为它决定了过去50年我们食物体系的逻辑——用粮食喂草食动物,拿农药对付单一栽培的植物,把化学物倒进泥土里,用鸡来喂鱼。结果各种企业化农业只会问:“我们更廉价地提供更多人食物,有什么坏处?”一直以来,这就是动机,就是被认为正当的理由。我们可以把这叫做一门赶尽杀绝的生意,可以快速蚕食生态资本,目的是达到快速生产。
    想喂饱全世界?让我开始来问:我们要怎么喂饱自己?或者换个更好的方式问,我们该如何创造条件让每个社区能自给自足?要做到这样,就不能指望未来沿用现今的农业模型。它早已过时了,不堪一击。那个模型需要大量资本、化学药品和机械,但不会生产任何有益的食物。然而,我们来看看生态学模型,这已经历了20亿年的生活实践。
    看看Miguel,像他这样的农夫,不是要建个独立在世界之外的农场,而要让资源再生而不是耗尽资源。农夫不仅是生产者,还是关系专家,也是味道专家。很实在地说,他们是永远比我好的厨师。
   
发明家、黑客Joshua Klein:鸟类专用自动售货机
    一个黑客,绝对的“冷面杀手”,却与乌鸦发生了一段“温情脉脉”的故事,这个故事还延续了十年。他说,“人类的肆意扩张,有动物灭绝,也有动物适应了人类的生态系统,比如老鼠、蟑螂、乌鸦。老鼠的生育能力超强,而蟑螂,逮过它的人知道,它们已经不在乎我们的诱饵了,实际上,我们为它们的生存提供了上佳的处所,那么,为何不制造出一些能让人类和这些‘寄生虫’共同受益的东西?”比如“鸟类专用自动售货机”?
    大家看到的是一台专门为乌鸦设计的自动售货机,过去几天,人们都在问我同样的问题:你怎么开始搞这玩意的?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吗?说实话,那是10年前的一次鸡尾酒会上,朋友跟我抱怨说他院子里满是乌鸦,闹得一团糟。他那时很认真地跟我说,我们得想办法消灭这些鬼东西,否则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我跟他说,那才是坏主意呢,咱们为何不训练它们,让乌鸦帮我们人类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他丢给我一句“那不可能”。
    听到“不可能”这几个字,我感到很烦恼,于是决定用10年的时间,在我业余时专门研究乌鸦。现在10年过去了,我妻子说,是时候做你一直都在唠叨的事情了——为它们做一台自动售货机,于是我就做出来了。
    大家都在说,由于人类的肆意扩张,物种灭绝,却没有人想到要关心那些还活在世上的动物。这里我指的是那些长期与人共处并适应人类生态系统的动物。这样的动物包括老鼠、蟑螂、乌鸦。而假如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所有的这类动物都已经对人类社会产生了高度的适应性,并通过演化保留与人共处的诸多特征。而我们人类呢,则为它们的生存提供了上佳的处所,简直是让它们寄生在我们的社会当中。比方说,老鼠的生育能力超强,而蟑螂嘛,逮过蟑螂的人都知道,它们已经不在乎我们的“诱饵”了。
    于是我想,为何不制造出一些能让我们人类和这些“寄生虫”共同受益的东西?以此和这些动物建立一种新型的关系?这就是我制作鸟类专用自动售货机的理由。
    要是你懂得一点关于乌鸦的知识的话,你会发现它比你想象的有趣得多。乌鸦不但学会了在人类的生态系统里求得生存,还“鸦丁兴旺”!你在地球上任何一处角落——除了两极和南美最南端——都可以见得到乌鸦,通常它们的栖息地离人类居所不出5公里。
    令我感到吃惊的是这些鸟儿竟然学会了通过一些奇特的方式在我们的社会里求得生存。大家看看下面的例子:
    [短片:一只乌鸦发现一个瓶子,里头有食物,它找来了一根铁线,希望能把食物挖出来,可未能成功。]
    它名叫Betty,是一只New Caledonia(北美地名)的乌鸦。在森林里,它们会用树枝从林木里挑出虫子和其他食物。此时它正尝试用铁线取出瓶子里的那块肉。以前它还没有做过此类尝试,显然它的第一番尝试不甚了了。于是它变得机灵起来——要知道,之前没有任何人或者别的乌鸦告诉过它可以这么做,它也没有看到过别的乌鸦这么做。
    [乌鸦取出铁线,靠在岩石边上把铁线弄弯]
    看,它竟懂得这么做哩!这完全是它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乌鸦用弯曲的铁线从瓶子里取出了一块鱼肉]
    挺神奇的吧?我研究得越是深入,越是觉得它们的智慧要比我们想象的高出一个层次。
    当我知道这一切后,我决定专门为它们做一台自动售货机。我们用Skinnerian训练法来训练乌鸦。首先,我们把这样的机器放到田野或者乌鸦经常出没的地方。在机器的底部放上一大堆硬币和花生。乌鸦来了,吃掉机器上的花生,并且习惯于机器的存在。吃光了地面的花生以后,它们发现在售货机的出货口那里也有很多花生,于是就跳到上面,也同样尽享美味。每一天,那机器上都会放满了硬币和花生。
    等到乌鸦习惯于机器的声音时,就把花生盖在硬币底下,它们飞过来,掀开硬币,也能吃得到花生。这时,我们决定制造一些困难。
    我们开始了第三阶段训练:只把一枚硬币留在机器上,此时乌鸦飞过来,看到没有食物,就用它的喙在机器上扫来扫去,不经意的把硬币碰到硬币口里去了,于是它获得了一颗花生。于是它们也学会了,每次都来这里,只要把机器上的硬币丢到硬币口,就能吃得到花生。
    进入训练的最后一个阶段,此次,它们来到机器旁边,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注意,就是这个关键的地方可以看出乌鸦是多么聪明。要是一只松鼠,它来到机器旁,寻找花生,找不到,就回去;隔天再来,又是没有,又跑回去。如此反复五六次,它们也就觉得没意思了。而乌鸦则不一样,它们要寻找出一个究竟。它们已经知道那台机器在跟它们开玩笑,并且这样的玩笑越开越大。它们又是用头撞,又是用嘴咬。忽然,一只乌鸦发现地面有一大堆的硬币——从第一阶段训练开始,地上一直都有很多硬币。于是它们跳到地面,衔着硬币放到硬币口——它们发现怎么吃得上花生了!这样的技巧先是为第一批到来的乌鸦所垄断,可慢慢地,别的乌鸦也学会了……故事到此为止。
    从这个故事我们得出结论:我们可以训练乌鸦,让它们通过售货机吃上花生。可是我们的眼光还要放远一点:我们可以训练乌鸦,让它们做别的事情。比如,为何不可以通过训练,让乌鸦给体育馆捡垃圾?或者让它们帮助我们从大堆的废弃电子元件里挑出有用的部件?又或者让它们参与搜救工作?我这个演讲的主要观点是,我们可以寻找到一种与此类动物共存的途径,可以跟它们实现共赢,而不需伤害它们。
   
游戏设计师Jane McGonigal:玩游戏,创造美好世界
    在《魔兽世界》这样的游戏中,玩家孜孜不倦地追逐拯救世界的神力,他们不懈努力以便成为英雄!这种努力、勇气、百折不饶可否用到现实世界?游戏设计师珍·麦宫妮可的答案是:YES!听众屏气凝神,听她解释如何把“游戏里的神力”转化成来解决现实世界的问题,一次激动人心的虚拟与现实间的对接。
    我是一个游戏设计师,制作网络游戏有十年了。以后十年我的目标是,让在现实里拯救世界像在网络游戏里一样容易。现在我有个计划,要实现它,就要想办法说服更多人,以后多花时间玩更大、更好的游戏。
    我们在游戏的世界里,表现的都是最好的那个自己:最乐于助人、最坚持不懈、最百折不挠。而在现实里,一旦遭到挫败,一旦遇到阻碍,我们却不这样。我们觉得被打倒了、压垮了,觉得焦虑、烦躁、失望、气愤。但是打游戏的时候,这些想法都不会出现,在游戏世界里,它们不存在。
    到底因为什么,在游戏里我们从不会觉得有什么事情办不到?怎么样才能把这种感觉从游戏移植到现实工作中间?于是,我就研究了《魔兽世界》之类的游戏,这些游戏都是理想的合作解谜环境。我注意到,有几个点,让“爆发”在游戏里来得那么容易。
    第一点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你上线,特别是在《魔兽世界》里,立刻就有许多不同的人物,把拯救世界的任务托付给你。这任务不是随便给的,而是和你目前的游戏等级恰好相符的。给你的挑战,不可能是完不成的。但又恰好在你极限的边上,要努力才能完成。但是,《魔兽世界》里没有人下岗啊!更没有坐吃低保这回事。总有某一件重要任务要你完成,总有一堆一堆的人跟你合作。走到哪里,都有成百上千的人,随时可以跟你一起完成任务,创造史诗。
    这种一点指尖万众响应的感觉,在现实里不那么容易有。那种宏大壮丽、激动人心的故事,“我是个角色,我在做大事”的感觉,也不容易有。然后就是,我们得到的正面回馈——升一级,力量+1、智力+1……现实世界里,没有这样持续的回馈。
    现在的问题就是,像《魔兽世界》这种网上的合作环境太爽了,一直都可以有“爆发”的感觉,结果大家决定都玩游戏不出来了。游戏比现实就是舒心啊!所以,到现在为止,全体《魔兽世界》玩家总共花去了593万年的时间,拯救艾泽拉斯于水火。大家看,这不一定就是坏事。听起来可能不太好,但是你把它放到时间中去看:593万年前,人类的灵长类祖先站起来了,直立灵长类动物诞生了。
    我们在讨论目前投入游戏的时间,结果唯一一种思考起来比较自然的方法,就是同时也讨论宏观的人类进化——这可太大啦,但是也刚刚好。因为我们发现,投入这么多时间玩游戏,我们正在改变自己身为人类的能力。我们正在进化,变成更加团结、热忱、精力充沛的物种。
    我开始想,这些游戏到底让我们对什么东西这么在行?我想到四点:
    第一是无比乐观(urgent optimism)。你看,这个就是最大的自我推动力。所谓无比乐观,就是一种去着手排除万难的热望,再加上成功大有希望的信念。玩家们总觉得,人品爆发是可能的,总是可以碰到的。
    玩家们也很擅长维系紧密的社会关系网(social fabric)。很多有意思的研究都显示,跟一个人玩过游戏之后,就算在游戏里被对方轰成渣,对这个人都会更有好感。原因就在于,和人玩游戏,你必须非常信任他。我们信任对方,因为他可以花时间陪我们,按照相同的规则玩,追求同一个目标,并且不会中途退出。所以说,一起打游戏,实际上建立了羁绊、信任、合作的关系。其结果就是夯实了我们的社交关系。
    快乐工作(blissful productivity)。《魔兽世界》玩家平均每周玩22个小时,基本相当于做一份兼职,这是有原因的——努力玩好游戏,比放松、出去逛,来得更快活。我们都知道,人类,是为做有意义的难事特别设计的。玩家们呢,自愿从头到尾都努力,只要你给他的事情合口味。
    最后,史诗意义(epic meaning)。玩家们被这种宏伟壮观的任务、以世界为舞台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你们都知道维基百科,它是世界上最大的维基站。第二大的维基站,就是有八万个条目的《魔兽世界》维基,每个月有500万人使用。他们搜罗编纂了互联网上有关《魔兽世界》的一切信息,多过任何其他维基的题目。他们打造了有关《魔兽世界》的、史诗级别的知识库。
    这四个超级力量加起来的结果就是:玩家们,人人有大能力、有大志向。这些人,深信一己之力足以改天换地。唯一的问题就是,改的这个天换的这个地是虚拟的,不是真实世界。这个问题,我正在想办法解决。
    注:本版演讲内容摘编自TED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