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的‘潜规则’--我与‘八卦’的对话》张晓春导演

《导演的‘潜规则’--我与‘八卦’的对话》
张晓春导演
时间：当下。
地点：虚拟。
人物：虚拟与不虚拟之间的‘八卦’、张导演。
‘八卦’：（咄咄逼人地）张导，我希望你能够正面回答，导演界的所谓‘潜规则’存在吗？
张导演：（迟疑了片刻）肯定存在！不然，影视界的‘八卦’新闻就不会如此风起云涌、铺天盖地，我们应该正视。
‘八卦’：（居高临下地）身为导演，顺应‘潜规则’好吗？
张导演：（谦恭地）不瞒您说：前些年我还真就着实为此事伤透了脑筋。
‘八卦’：（启发式地）‘潜规则’太实惠啦！君不见，已然‘潜规则’的导演，可借我‘八卦’的东风，迅速崛起，顷刻间杨名立腕儿！
张导演：（诺诺地）哪，导演的手艺高低同‘潜规则’相比，那个重要？
【‘八卦’大笑，张导演莫名地看着他，稍倾。
‘八卦’:（推心置腹地）：你真迂腐，管那么多干嘛？即得了财，又悦了色，鱼肉和熊掌兼得，两全其美！
张导演：（沉默良久）既然‘八卦’您都这么认为，看来我只能往开里想，顺应‘时尚’吧。（稍倾）然而，能够打破自我封闭，顺应‘时尚’的潮流，并不是件人人可为的事情，这并不容易！我好羡慕那些能够做到‘潜规则’的同行，他们才真真是，很好、很强大！
‘八卦’:（诡异地）这样的赞美之词，看上去你好像是在讽刺他们？
张导演：（坦荡地）不！我这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八卦’怪笑。
张导演：（不解地）你笑什么？
‘八卦’:（不容置辩地）我笑你说假话比说真话还利索。
张导演：（无奈地）你听我解释。首先：艺术是个追求美的行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遭遇美色作柳下惠状，肯定不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其次：导演是个不断发现人类情感丰富性和复杂性的行当，尝试、探索感情的多样性和丰富性，是导演的天职。因为，先有发现，后才能表现。再其次：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如果缺失了好奇心，恐怕人类至今还呆在树上，不会进化成人，好奇心是人类进化的原动力。我们大可不必在道德的层面上评价‘潜规则’。导演也是个公民，导演的情感如何把握，那纯属他个人的事情，他有他的权利和自由。
‘八卦’:（显然是忍着巨大耐心听完）你完全没必要为别人开脱。你
张导演：（打断）我正是在说我自己，我是个追求真实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情结较比严重的人。我绝对不能忍受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实在不愿低三下四，死乞白赖的乞求女人的恩赐和施舍。哪怕她秀色可餐，哪怕她国色天香！哪怕是为了探索情感，哪怕是为了扬名立腕儿！
‘八卦’:如此一来，你不想当柳下惠的概率微乎其微。
张导演：这实在是我本人的性格使然，怨不得别人。
‘八卦’:（开诚布公地）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如果你遇上的‘规则’，对你即有真情实感，且不用你低三下四，你是‘潜’啊，‘潜’啊，还是‘潜’啊？
张导演：（痛心疾首地）苍天在上，这恰恰是我铭心刻骨的痛处。
‘八卦’:（不解地）怎么讲？
张导演：（坚定地）这样的‘规则’，我从来就没有遇上过！
‘八卦’:不会吧？
张导演：我之所遇，恐怕大多会我先‘潜’了她，她后先‘潜’了我。毕竟，‘规则’也有‘规则’。所以我才会敬佩那些能够‘潜规则’的同行。当然，这也是我本人的命运不济，同样怨不得别人。
‘八卦’:看来，我是帮不了你了。
张导演：这个世界很实际，自己的事情只能靠自己解决。
‘八卦’:难道，你就不为此郁闷吗？
张导演：还好，郁闷了一段时间，我居然郁闷出点道道，阻隔和限制是一个人想像力和创造力的催化剂。对艺术而言，铁凝有一句话：最大的自由就是最大的不自由。大庆工人也有一句话：人没压力轻飘飘，井没压力不出油。
‘八卦’:你这人真阿Q，简直不可救药！
张导演：（义无反顾地）阿Q就阿Q吧。既然性格、命运决定了我必须当柳下惠，那咱就豁出去了，当！我还就不信了，没听说谁当了柳下惠就当不成导演！
‘八卦’:你别忘喽，阿Q是个虚构的人物，现实世界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张导演：现实吗？现实里还真有实例为证。
‘八卦’:（感兴趣地）愿闻其详。
张导演：北京人艺的老演员朱旭，你可能知道吧？
‘八卦’:如雷贯耳。
张导演：但你知道他天生是个口吃患者，且性格内向，羞于和人打交道吗？
‘八卦’:（疑惑地）不可能吧？我亲自看过他演出，在舞台上，他口若悬河，光彩照人！（忽然明白）你怎么也学会‘八卦’啦？想抢我的饭碗？！
张导演：你尽管放心，我这样的阿Q性格，即便是抢来，也得让读者砸碎。他们太需要你了，不需要阿Q。
‘八卦’:（逐渐松弛下来）那倒也是，不过，你想说明什么？
张导演：我理解朱旭先生，正是因为他这种先天的缺陷，使得他通过自己勤奋的努力，在限制中，变被动为主动，化腐朽为神奇。
‘八卦’:（不屑地）你这仅仅是推论，何以服人？
张导演：我原来就是口吃。
‘八卦’:（嘴张了半天）那，我无话可说。
张导演：梁山伯与祝英台之所以成为传世精品，就因为他们相互没有得到。假如他们如愿以偿，也就没有了这千古绝唱。我还是相信古人的‘鱼肉和熊掌不可兼得’，这是恒古不变的绝对真理！
2009-11-20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