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两国民族性比较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4:49:39
 

         中日两国民族性比较

 

 中日两国民族性比较
在北大“京论坛”上的演讲

陈言
  
1)  从国土上看中日的不同
我在日本生活时看到的几个现象:在东京有很多地方叫“富士见”,在日本以能够见到富士山为最佳。去富士山附近看了一下,山本身果真高出了所有山峰至少一倍,在日本就再也看不到比富士山高的山了。在中国可以看到各地有各地的高山,不一定是泰山,黄山。

日本更容易尊崇一人,一山,一地。日本人的眼睛中只有一个国家,过去是中国,现在是美国。2030年以后,又该是哪里呢?日本政府5月28日发表展望报告《世界经济的潮流》,说2030年以后,世界GDP规模的排名为中(2010年的8.3%→23.9%)、美(24.9%→17.0%)、日(8.8%→5.8%)、印。日本眼睛能看到的大国有两个,一个是中国,另一个是美国,这让日本非常的不适应。日本已经习惯只看到一山、一国,让他们要同时看到世界其他高山,还有更多的大国,日本就会不适应。在中国的眼里,日本的行动将更加矛盾,动荡不定。环境使之然。

中国本来就不会崇拜一山,虽然在众山中,泰山的地位相对高一些,但祭泰山基本上是帝王的事。普通市民大概更多的是为了求子而去拜的泰山。文人将泰山赋予了更多的文化含义。满山的石刻说明了这些。中国的九华山、武夷山、五台山更多的具有某种宗教的含义。市民去那里很多也是宗教意义上的活动。日本帝王并没有祭山的特别活动。日本的宗教虽然也有和大山大河有关联的,但像中国这样明确的、长期的文化宗教含义并不清晰。

在现有的历史地理环境下,中国本身是众多因素中的一个,而不是唯一。中国有过汉帝国、唐帝国的时代,但那时也不是唯一,一直有匈奴、有北方的威胁。日本学界有个词是“中华思想”,汉字是这么写的,中国人读起来没有太多的语感上的不快。其实这个词在日语中含有夜郎自大、唯我独尊、目中无人的含义,总的来说是个贬义词。日本是这样看中国的,这一直是日本历史上对中国感到不快的重要原因,也是日本一定要打倒中国,在发生战争的时候,日本比任何西方国家要更加残忍地屠杀中国人,要把整个中国夷为平地的最大原因。二战以后,除了在较短的时间内,日本媒体有过反省战争主张走和平路线的时候,但在中国一旦略微在经济上有了一点发展以后,战前的“反中华思想”的意识便会得以复苏。如果中国真的像日本内阁府发表的报告上所说的那样,GDP规模成为世界第一的话,日本将显得更加的不适应。中日政治关系会出现更大的不确定性。

2)  “鸡对鸭说”的“历史”对“技术”
从国民性上看,中国是个重史的国家。在中国最好的文人会去写史,我们知道的司马迁、班固等人,就是优秀的历史学家,虽然他们也是优秀的文学家、官僚。在以史为文化中心,以能得到的历史结论为行为准则的国家,它要求人具有某种战略眼光从长计,比如说用10年、20年的眼光去看待世界的变化。“史”或者说“历史”是一种结果,除了个别的想去“创造历史”的时期外,大多数情况是等待一种变化结果的到来,这显示了中国国民性中保守的一面。中国人基本上不会在世界上树立一种唯我独尊的态势,如果能达到这个地步,也希望是四方主动来朝,不会去征服异域。在这样的历史观下,国家强盛的时候,的确有四方来朝,但在国家羸弱的时候,则是备受侵掠。1840年以后尤其是这样。中国不仅被英国法国多次侵掠了,而且被日本抢了个干干净净。把中国历史读遍,可能找不到 1840年到1945年这将近百年,如此悲怆的时代。而这其中彻底地要毁灭中国文化的,大概应该说是1931年到1945年这段时间。这个时候,中国最重视历史的文人、革命家,如鲁迅的弟弟周作人,如孙中山的爱弟子汪精卫等等,已经完全成了日本阵营中的一员,他们对中国文化完全绝望了。最近有不少抗战片在上映,但基本上是娱乐片,找几个刚学习了一年日语的学生,在影片中扮演日本士兵说让几句生硬的日语,让几个在中国留学的日本学生扮演日军军官,把打仗当成了儿戏。而看了这些电影的观众,则多少对日本有些反感,一种新时期的没有历史感的反日娱乐出现在我们面前时,中国国民性中的历史要素减少了,而单纯的反感增多了。这时再和日本谈历史,日本就更难以和中国用同样的思维方式来讨论问题了。
 
我们看到,从国民性上说,日本是个重技术的国家。这不仅反映在他们的家电产品上,在论事做人上,也更多地需要有精确的数字来表现。不去说南京大屠杀的人数,我们仅举一个在北京卢沟桥附近的例子。两边军队隔着一条小河,彼此都能看得见对方,谁开了第一枪,那么开枪人就可能是制造卢沟桥事件的肇事者。日本的报纸,比如《产经新闻》,日本的学者用了大量时间去考证1937年7月上旬的枪声,他们得出的结果是中国阵地那里先开了枪。于是战争便成为中国军队蓄意挑起的,而且一下子就打了那么多年。我不是历史学家,也没有去考证7月5日到7日之间,隔着卢沟桥为什么在中国军队控制的宛平县城丢失了一个日军军人,后来那个军人为何又在8日回到了军队中等等。和日本讨论这段历史往事,恐怕不能只讲历史观,它需要特别具体地整理整个过程。

我常常觉得很多时候中日之间方法的不同,鸡对鸭说,都叫得很厉害,但彼此并不懂对方的语言。历史中有技术的追求,技术中有历史的过程,但纯粹的历史对技术,是很难谈拢的。

3)中日电影小说中的对方国家的人物
我小的时候北京还烧蜂窝煤。我常看到一些小学生蘸一下煤,在仁中那里点上一个仁丹胡子,然后扣上风纪扣,拿一根竹子当战刀,高喊“偷刺爱鸡,牙涙!”然后在其他小学生的乱枪中倒下。拘谨、愚蠢、滥杀无辜,最后又把自己的死当成一种儿戏,便是四十年前的人对日本的印象。

最近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电影《霸王别姬》、《梅兰芳》中的二战时的日本人已经变得多少懂一些艺术(或者是技术)的人了。至于电视剧中的二战日本人物,则和我儿时看到的没有多大变化,是非常脸谱化的人物。日本在中国有数万家企业,用商务部发表的数字来说明的话,日本企业直接或者是间接在中国雇佣了 1000万人。但就是在我们的电影中还看不到1949年以后的日本人。战后日本的国民性,在中国的作品中已经没有显现了。这里出现了一个断层。

日本小说是以“私”(自我)为主题的,日本电影直接表现中国的也似乎不是很多。小说、电影中出现的中国人很少,很难成为主人公。最近看的小说,比如真山仁的小说《北京》,讲到了几个中国官员,很脸谱化的贪官污吏,精于溜须拍马,权力斗争的那种人。

从文学、艺术等方面中日双方对对方国民性的理解的缺失,是两国难以沟通的另一个原因。今天在座的至少是对中日问题感兴趣的同学,我想我们在对对方国家、国民性的理解上,今后有太多的事可做,可去研究。我今天的演讲但愿能抛砖引玉成为大家克服困难,去好好地研究对方国家的一个契机,让我们共同迎来一个中日关系的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