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三境11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7:19:55

读书三喻,书读三境

  一、读书三喻:男女、住舍、饮食(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1、较早地把读书同性联系起来的是明代才子袁牧,他曾说了句在当时乃至现在颇为大胆的话:“余好诗如好色”,这种说法在现代香港作家董桥那里有新发展,这位才子先说了句“人对书确会有感情,跟男女间的关系有点象”后,一系列妙喻接踵而至:字典之类的参考书是妻子,常在身边为宜但是翻了一辈子也未必可以烂熟;诗词小说只当是迷死人的艳遇,事后追忆起来总是甜的;又长又深的学术著作是半老徐娘,非打点十二分精神不足以深解,有的当然风韵尤存,最要紧的是后头还有一大串注文,不肯罢休;至于政治评论、时事杂文等都是现买现卖,不外是青楼女子,亲热一下也就完了,明天再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男女有别,如女人读书,他则说:字典参考书是丈夫,应该可以陪一辈子;诗词小说不是婚外恋关系就是初恋心情,又紧张又迷惘;学术著作是中年男子,婆婆妈妈,过分周到,临走还要殷勤半天,怕你说他不够体贴;政治评论、时事杂文正是外国酒店里的一场春梦,旅行完了也就完了。
    2、有两个明代人将读书与房舍相联系。其一,田艺蘅在《玉笑零音》中说:人之为学,四书其门墙也,五经其堂殿也,子史其廊庑也,九流百家其器用也。居不可不广,学不可不博。其二,袁牧在《随园诗话》中说:四子书如户,九经如厅堂,十七史如正寝,杂史如东西两厢,类书如书柜,说部如庖井,诸子百家诗文词如书舍花园,皆不可偏废。
    3、把书视作饮食的是英国哲学家培根,在《论读书》中说:书籍好比食品,有些只需浅尝,有些可以吞咽,只有少数需要咀嚼、慢慢品味。如话剥董桥,工具书便是西湖龙井;学术著作,贵州茅台;诗词小说,可口可乐;政论时文,雀巢咖啡。如工具书是家常便饭;学术著作便是正式宴席;诗词小说如莫斯科餐厅偶尔的风光;政论时文便成了各式应酬。食固不可偏,读自不宜专。
    (三味书屋的“三味”取自“读经味如稻梁,读史味如肴,读诸子百家味如”的古语。三味书屋的横匾是清代乾嘉年间著名书法家梁山舟书写,当时两旁还悬挂着这样一副木刻:至乐无声唯孝悌,太羹有味是读书。)

二、读书三境:消遣、装饰、长才干
    “一既是多,多既是一”(弘一法师)世界是一,也由一个人来感受,只是若干感受者先天天分、后天熏陶各不相同,因此对这个世界乐山乐水,见仁见著也各不相同,各种体验芜杂错综成花花世界。世界的理也是这一个,亦由一个人来参验,人将参验后所获精神产品诉诸于文字便是书籍。种种道术文艺本同出一源,千差万别仅在于参验者的观点、角度、领悟的层次,因此种种书籍自然也就品格不同,雅俗存别。
    天生一物自有一物之用,世出一书自有一书之读,从而存书读三境:
    1、“此行何去,赣江风雪迷漫处”,这是大众的读法,大众的境界。芸芸众生劳苦之余翻翻书,旨在消遣娱乐,因此读无他图,只看兴趣。而大量通俗(也有庸俗)的书,包括一些畅销书便是为他们提供的。当然有时也读一些雅、品格略高的书。如牡丹、西厢、红楼,但大都是各取所需,即所谓“以世眼观之,无真不俗”(黄庭坚)
    2、“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学以致用是许多人所求之读,,这类多为专业工作者,故所读之书也多入专门一途,其情趣虽多在雅俗之间,见识又易流于一隅所得,一孔所见,又往往抱残守缺,一叶障目。
    3、“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百川到海,异途同归。学术道艺上诸多大师巨匠看起来似乎成名于各自的专门领域,究实质则成就于对世间极理、至理的彻悟,故大凡登峰造极者都是“心体洞彻,万物一体”(王艮)自然就没了道艺之别,门户之见。大音稀声,曲高和寡。真正的大读家独具法眼,博览群书,如严沧浪说:读书穷理以极其至。如钱钟书说:博采有所通,力索有所进。这些人读雅所体会圣哲大手笔的深远高华,读俗化腐朽为神奇,将各种学术道艺触类旁通,相反相成。“直到雪消冰后,百川春水自东流”(刘秉忠)
    同是作画,画匠有别于大师,同是做文,作者不同于文豪。故王充《论衡·超奇》中有“儒生、通人、文人、鸿儒”之别。所谓鸿儒“精思著文,连结篇章”。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将人的灵魂划为三个层次:情欲、意志、理性。《文子·道德篇》将学分为三等:上学以神听之,中学以心听之,下学以耳听之。晁文元《法藏碎金录》卷三中说:觉有三说,随浅深而分。一者觉触之觉,谓一切含灵,凡有自身所触无不知也;二者觉悟之觉,谓一切明哲,凡有事之所悟无不辩也;三者觉明之觉,谓一切大圣,凡有性之所至无不通也。此四人说均可为“读书三境”之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