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淫乐窝变为屠宰场的骇人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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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淫乐窝变为屠宰场的骇人帝王


说起荒淫残暴的皇帝,在中国历史上绝对不乏其人。然而,像三国时期吴国的末帝孙皓这样,干脆把皇宫变成恣意妄为的“淫乐窝”和令人胆寒的“屠宰场”,并将二者同时发挥到“极致”,这在中国历史上恐怕是无人能出其左右的。他在皇宫内每天交替进行着两件事:淫乱和屠杀,近乎变态狂魔。行径之可怕,令人发指。
孙皓(264年-280年),是吴大帝孙权的孙子。说起他的皇位,来的也算是比较幸运。因为他的前任,也就是他的叔叔孙休死前未立太子,他便被丞相濮阳兴、左将军张布等人迎立。就性格来讲,孙皓是个“粗暴骄盈,多忌讳,好酒色”(《裴注三国志》)的人,贪酒好色、性格粗暴、心胸狭窄。他的这些性格特征,在他当上皇帝以后,体现的淋漓尽致。当上皇帝后,孙皓便开始为所欲为,极尽能事,凶残、荒淫达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出现这种情况,是濮阳兴和张布等人始料不及的。不但朝中上下“大小失望”,就连濮阳兴和张布也“窃悔之”(《裴注三国志》)。然而后悔也晚了,孙皓本也不是正常继位,所以很害怕有人图谋篡立,于是对皇族大开杀戒,将拥立他的濮阳兴、张布等人诛灭三族,濮、张二人算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苦果自尝。
孙皓是个穷奢极欲的主,为了营建新宫,规定“二千石以下皆自入山督摄伐木”,也就是说郡守级别的都得去督导伐木事宜,可谓全民总动员。又“大开园囿,起土山楼观,穷极伎巧,功役之费以亿万计”(《裴注三国志》),钱花的海了去了。孙皓对臣僚从不当人看,他宴请群臣时,“立弹曲二十人”明着是增加情调,实则布下了眼线,还“置黄门郎十人”,这些人也不干别的,就是听话听音,“宴罢之后,各奏其阙失”(《裴注三国志》),待群臣酒醉后,“使侍臣嘲弄公卿,发摘私短以为欢”(《通鉴》),不但极尽嘲耍戏弄之能事,还让他们相互揭发,于是“爱恶相攻,互相谤告”,统统汇报到孙皓那里。一旦发现不利于他的言辞,便严惩不怠,“收系囹圄,听讼失理,狱以贿成”(《裴注三国志》),搞出了许多的冤假错案。以至于“群臣侍见,莫敢举目”(《通鉴》),吓的跟小鸡子似的。如此搞法,自然是“上下离心,莫为尽力”(《通鉴》),孙权创下的江东基业很快在孙皓手里消耗殆尽。
说到孙皓的淫虐,也是让人惊诧不已。“后宫以千数,而采择无已”(《通鉴》),每天是不加节制的寻欢作乐。为了满足欲望,他曾为此专门下诏,规定凡是皇亲国戚以及朝中大臣的女儿,“年十五六一简阅,简阅不中,乃得出嫁”(《通鉴》),凡是女孩到了15岁都要让他过目,他看不中才能出嫁。张布的女儿便被他封为美人,十分宠幸。他诛杀张布之后,还故意问她,“汝父所在”?你父亲到哪里去了?答曰:“贼以杀之”,被贼人杀了,孙皓大怒,乱棒将她打死。事后孙皓又想念张美人,还“使巧工刻木作美人形象,恒置座侧”(《裴注三国志》),放在身边每天看着。如果说这还算稍稍有点良心发现的话,接下来的举动则又叫人大跌眼镜。他问左右侍从张布还有女儿不。当得知还有一个已出嫁的姐姐时,便夺其入宫,昼夜淫乐。
孙皓不但生性多疑、心胸狭窄,还喜欢滥杀,“淫刑所滥,陨毙流黜者,盖不可胜数”,杀个人跟玩似的。处死人的方法极其残忍“或剥人之面,或凿人之眼”(《裴注三国志》),孙皓的爱姬让侍俾到市场上抢东西(估计也是为了好玩,皇宫里啥没有啊),结果被司市中郎将陈声绳之以法,爱姬告到孙皓这,孙皓“烧锯断声头,投其身于四望之下”(《通鉴》),用烧红的铁锯把头割下来,想想都起鸡皮疙瘩。伴君如伴虎,满朝上下惶惶不可终日。对待后宫就更残忍的了,他专门“激水入宫”,在皇宫内开了一条河,如果哪个宫女被他玩腻了,或者犯了什么过错,便杀掉扔进河中让水冲走,“宫人有不合意者,辄杀流之”(《裴注三国志》)。皇宫简直变成了令人恐怖的“屠宰场”。

客观的说,没当皇帝之前的孙皓,并非就是淫虐嗜杀成瘾的。从性格上看,孙皓沉稳内敛,也不是喜欢头脑发热不冷静的人。在任乌程侯时,有人给孙皓看相,说他“当大贵”,孙皓“阴喜而不敢泄”(《裴注三国志》),心里高兴却并不表露出来,是个心里能盛事的人。当时的他不过20来岁,已表现的如此成熟老道,其城府可见一斑。左典军万彧称其为“才识明断”(《裴注三国志》),想来也并非全是逢迎之语。孙皓刚即位时,“发优诏,恤士民,开仓廪,振贫乏”(《通鉴》),颇有些明君之举,甚至当时百姓“翕然称为明主”(《通鉴》)。对待宫女也很体恤,“科出宫女以配无妻者”,让那些过剩的宫女出宫许配人家;就连“禽兽养于苑中者皆放之”(《通鉴》),宫里豢养的野兽也都放归山林。这些颇具人性化的举措,与他后来的暴虐行径,简直是判若两人。

如此大的反差,究其原因,问题就出在他当皇帝上。皇宫内锦衣玉食、奢华无度,然而这并不能说明帝王的内心就不寂寞孤独。这话其实不难理解,皇帝贵为天子,有着无尚的权力,金字塔尖上自然风光荣耀,然而也同样显得孤单寂寥、高处不胜寒,就像武侠小说常说的:高手总是寂寞的。宫廷的特殊氛围造成了亲情关系的淡薄冷漠,对权力欲望的无休止膨胀,会让人的内心变得脆弱和焦虑。于是便将这种紧张的情绪释放在床地之间,或者用虐杀掩饰内心的惶恐。孙皓的这种孤独,从其夫人死后,他“治丧于内,半年不出”(《裴注三国志》),便可看得一清二楚。正是这种地处高位的孤独,渐渐扭曲了他的心灵,从而使他在不断寻求刺激中,演绎出一幕幕近乎变态的疯狂丑剧;
当然还有来自朝政的压力。权力是谁都想要的,但未必谁都能做到驾轻就熟。开国皇帝大多都有经天纬地之才,靠的是铁血打拼,靠的是运筹帷幄的真本事。然而,古代的家天下,其后继者未必都有帝王之才。众多的皇子皇孙你争我夺,看的只是皇帝的权杖,并不一定就想着如何定国兴邦。在尔虞我诈的险恶政治环境中胜出,就更容易害怕失去权力。孙皓的前两任,都是被权臣操控的傀儡,这就让他变得多疑而“多忌讳”,也逐渐变得冷血无情。况且,孙皓的皇位细究起来,得的并不是特别的名正言顺,因为孙休没有立太子,孙皓才钻了空子,这多少会有“心虚”的表现,所以他要用残忍来维系他的权利,用荒淫来感受他的权利;
最重要的一点,孙皓是在演绎王者的最后疯狂。孙皓即位之时,正是魏灭蜀的第二年,末世的焦虑让他这个皇帝如芒在背,这种岌岌可危之感让他逐渐迷失本性,巨大的压力也使他的心理发生扭曲。他用残暴来掩饰恐惧,用放纵来宣泄压力,用末世来临前的狂欢掩饰内心的苍白。然而这种荒唐的行径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加速了王朝的灭亡。公元280年,晋国军队势如破竹,直捣京都。孙皓众叛亲离只得投降,4年之后病死于洛阳,结束了荒淫罪孽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