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6日,纪念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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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6日,纪念毛泽东 

毛泽东1893年12月26日出生于湖南湘潭韶山冲的一个农民家庭,自小接受儒家教育,受到孔孟思想的熏陶,18岁到长沙,20岁考入湖南省立第四师范。1918年师范毕业后,经杨济昌介绍,由李大钊安排在北大图书馆做图书管理员。在北京,他初识陈独秀,并接触到马列主义。1920年他回到长沙,成立共产主义小组,翌年成为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之一,其时毛泽东28岁。10年后,毛泽东当选为政治局候补委员。3年后成为11名政治局委员中的一员。1935年,毛泽东在遵义会议上被推举为中央军事指挥三人小组之一。在1943年3月20日的政治局会议上,被推举为政治局主席、书记处主席,从此,毛泽东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最高领导人,直到去世。

毛泽东勤奋好学,博览群书。在长沙读书期间,他就常到省立图书馆读书。历代古籍和时新报刊,他都很有兴趣,认真阅读。他既佩服朱熹、王阳明,也非常佩服胡适和陈独秀。他的文章和讲话,引经据典,处处闪耀着儒家文化的光芒。在他的《矛盾论》、《实践论》中,则可以看到胡适和陈独秀早期著作的痕迹。值得一提的是,《二十四史》和《御批历代通鉴辑览》两部书他反复读过多次。这两部书,伴随了他的一生。直到晚年,他还经常翻阅并作了大量的批注。他为什么对这两部书情有独锺?他在这两部书中发现了什么,领悟了什么?当然无法臆断。但可以肯定地说,这两部书让毛泽东知道了中国历代帝王的权位,除了继承祖业者外,无不是通过武力、权术与机巧取得的;知道了帝王的权位,随时都存在着被人争夺的危险;知道了斗争充满着整个社会,贯穿着全部历史;知道了政治权力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知道了武装力量在政治斗争中的价值;知道了王朝兴衰更替的多样性和戏剧性。也许,正是这两部书孕育了他“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思想,孕育了“支部建在连上”的斗争策略。“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的24字箴言,就是他在长沙读书时写下的。毛泽东的斗争哲学,在这24字箴言中已经初见端倪。《周易》中称天、地、人为三才,三才之道叫做天道、地道、人道。道家则把宇宙分为三界:天界、地界、人界。二十四字箴言中的天、地、人,是指天道、地道、人道抑或天界、地界、人界?不同的读者可以有不同的理解。你愿意怎么理解就可以怎么理解,可能全对,也可能全错。其中的深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毛泽东从一个儒家学说的信徒转变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只花了3年时间。毛泽东是在29岁以后才开始自学英语的,在此之前,他不懂外语,也没有出过国门。那时的中国,马列主义著作的中译本是十分稀少的。毛泽东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在短短的几年里,成为一个坚定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并且比研究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多年的李大钊、陈独秀、瞿秋白、王明、张闻天等人更权威、更有话语权,实在是一个奇迹。1975年他曾经在一份文件上批示:“我党真懂马列的不多,有些人自以为懂了,其实不大懂”;可见在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解和领悟上,毛泽东与党内的其他同行有着很大的差异。毛泽东把斯大林主义看成马克思列宁主义;实际上列宁去世后,一直在指导中国共产党的是斯大林和斯大林所领导的共产国际;而斯大林推行的只能叫斯大林主义。

其实,斯大林主义与马克思列宁主义不能画等号,它们之间并没有多少共同之处。斯大林主义最显著的标志,是以托洛斯基为最主要的敌人。而最新的研究表明,托洛斯基其实是列宁的真正战友和传人,是十月革命的实际领导者和指挥者。原广东省委书记吴南生说,斯大林主义是假马克思主义,假社会主义;可谓一针见血。苏联解体和东欧巨变,就是集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极端的个人专权、拒绝社会和谐发展于一身的斯大林主义的失败。

毛泽东生于农村,长于农村,做过农村调查,搞过农民运动,开过农民运动讲习所,对中国农村,对中国农民十分了解和熟悉。正因为如此,他创立了“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战略理论,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毛泽东堪称独立思考者的典范,是一个彻底的“反对本本主义”者。纵观他的一生,他从来没有无条件地遵照过任何的权威教条,包括马、恩、列、斯的教条,也没有无条件地服从过上级的指令,包括中共中央和共产国际的指令。他认为对的,就执行,他认为不对的,就不执行。他曾公开批评过陈独秀犯了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批评张国焘犯了左倾机会主义的错误。而当时陈独秀和张国焘的职位都比他高,是毛泽东的领导。毛泽东的文章和谈话,很少引用马、恩、列、斯的话语,而儒家著作中的成语和典故,他却常常脱口而出,诙谐风趣,妙语连珠。这也说明他对中国古籍的熟悉程度,远远高于对马、恩、列、斯著作的熟悉程度。不墨守成规,既是毛泽东的秉性,也是他具有非凡的军事胆略和政治魄力的表现。同时也是他的高超的领导艺术和斗争艺术的表现。他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中国共产党的领袖和新中国的缔造者,正在于此。

毛泽东是一个理论大师,任何问题,不论巨细繁简,他都能从理论的高度进行分析和解释,并根据其理论作出全新的结论。他的这一才能,常常使得他的对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毛泽东还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强的人,是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只要他认准了目标,他就毫不动摇地、坚定不移地以至不惜代价地向目标迈进,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的前进。毛泽东卫士长李银桥说:“毛泽东一旦把谁确定为对立面,那就非征服打倒不可”。

毛泽东是一个风云人物,是一个历史巨人。他改变了中国,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毛泽东是一个以天下为家的人,他没有巨额存款,没有建造私宅,甚至没有享受应有的天伦之乐。他在临终之前,没有一个儿女在身边。他的妻子江青,只是以政治局委员的身份受组织安排,在他的病榻旁轮流值勤。去世之前,他没有留下任何遗嘱。

直到去世,他也感到壮志为酬。比如1975年夏天,毛泽东在病榻上读到一首宋人的词,突然大哭起来,涕泪横流,不能自抑。医护人员急忙询问原因,才知道他只所以痛哭,是因为读到南宋文学家陈亮的《念奴娇登多景楼》一词。词曰:“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鬼设神施,浑认作、天限南疆北界。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因笑王谢诸人,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凭却江山,管不到、河洛腥膻无际。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小儿破贼,势成宁问强对!”有学者解释说:毛主席联想到,如果北方的邻国入侵我国,中国北部的大片领土沦入敌手,那末今日的中国也将出现南宋那样的情景。北方已是“河洛腥膻无际”,而南方的妥协投降派却只想划江自守,偏安一隅,表面上还装一付英雄模样。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情景啊。毛主席时已年老力衰,终有如陈亮在这首词里表现的那种不畏强敌、长驱破贼的英雄气概,也是力不从心了。

事实上,以上的解释只是从词的本意来揣测毛泽东当时的心情,来分析他痛哭流涕的原因。这样的解释多少也有些道理,但让人感觉有许多牵强。

在毛泽东诞辰之日,仅仅歌颂毛泽东是幼稚的。作为历史伟人,人们还要科学地分析和认识其在历史上的功过。原毛泽东的秘书、中共中央组织部副部长李锐在《毛泽东晚年“左”的错误思想初探》一文中谈到,1981年通过的《历史决议》“不是对毛泽东研究的终结,而是研究的真正开始。在毛泽东研究中,过去研究得最少的是他晚年的活动和思想(主要是晚年的“左”的错误)。这是刚刚过去的历史。我们实事求是地回顾这段历史,主要是为了总结经验教训,前人的错误给我们的教益并不亚于他们的成就给我们的教益。”

以前,人们常说,中国自1949年后进入了“毛泽东时代”。这种说法虽带有浓厚的个人崇拜色彩,却反映了一种历史的真实。因为毛泽东领导中国共产党经过艰难曲折的漫长道路,取得革命胜利,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从此,他以不容拂逆的个人意志,开始社会主义建设,只争朝夕,追求大同之境,左右了国家的一切,直到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真正做到了“系天下安危于一身”或者谁也“跳不出如来佛手心”。

在起草第二个《历史决议》期间,邓小平多次谈到毛泽东晚年的错误,谈到“文革”十年是全局性的错误,其后果极其严重,而且一直在发生影响。当年批判“两个凡是”时,邓小平说过,“我们要注意,现在反对党的政治路线、思想路线的,还大有人在,他们认为中央现在搞的是倒退,是右倾机会主义。他们打着拥护毛泽东的旗帜,实际上是换个面貌来坚持林彪、‘四人帮’那样一种思想体系。……他们是一遇机会就会出来翻腾的。”果然,这种人旧习不改,尤其1989年后,又大大出现了这种翻腾,于是1992年初,邓小平不得不作南巡讲话,告诫全党上下,“左”的错误是根深蒂固的。所谓“根深蒂固”,当然同毛泽东晚年错误分不开。因此,研究毛泽东的晚年错误,研究毛泽东执政时期的方方面面,理清事实,探讨根源,仍是不可推卸的长期任务,仍同我们当前的建设和未来的走向紧密相关。不彻底清理毛泽东的问题,不彻底查明前三十年(1949至1978)走过的大大小小的弯路,不彻底弄清“左”为什么根深蒂固的全部历史,中国就不能轻装前进,就还会犯错误、走弯路。

中国多年来,经济体制改革是条长腿,政治体制改革是条短腿,致使中国不能大步前进。其关键就在执政党没有彻底清算过去的封建专制主义传统同“左”的结合,奉行斯大林主义与封建专制主义传统的混合模式。毛泽东承认自己是搞“马克思(实为斯大林)加秦始皇”;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要有点个人崇拜”;追求“君师合一”……,于是才全民手摇小红书,早请示、晚汇报,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文革十年“砸烂一切”,将人类社会历史进步所依靠的民主、自由、科学、法治、市场经济,统统踩在脚下,致使整个国家濒临崩溃的边缘。至今回顾,仍不寒而栗。

有鉴于此,1980年邓小平作了要彻底肃清封建专制主义的报告:《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可惜的是,报告中讲到的种种措施,近30年来未能得到认真落实,大陆还是习惯人治,习惯家长制,习惯个人说了算;还是一个权大于法的权力社会,不是一个真正的民主社会、法治社会;有法不依、知法犯法乃至执法犯法的现象,仍普遍存在。这就是腐败难治、民意难申、言路阻塞、党的威信日益下降的根本原因。 

我们这个民族患有严重“历史健忘症”,忘记了自己刚刚经历的苦难。恩格斯说过,“伟大的阶级,正如伟大的民族一样,无论从哪方面学习都不如从自己所犯的错误中学习来得快。”科学研究和评价毛泽东,对于中国社会未来发展,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比如毛泽东的民主观,为“轻诺延安,寡信北京”;毛泽东法制观,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毛泽东的建设观,又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背离实际和经济规律。正如有些学者所说,毛的性格是“他可以负人,人不可以负他,颇有些曹孟德气度”;毛的为政、治国方式,承袭了古代君主在整治政敌和驾驭臣民时常采用的一些手段,“不守常规,不讲章法,无巧不取,无所不为”;“太史公笔下的汉高祖,既有旷世雄主之风采,又有肖小徒辈之行色,几分雄才,几分痞气”;“明太祖朱元璋则把谋害大臣的事做到极致处”;“毛泽东虽不好与史上名君相比,但作为能夺得天下者,自是有许多过人之处,自是一个在整治人事方面的长袖善舞者,阴柔之道也是烂熟于肚中的。”毛泽东晚年多病,却不爱吃药,常同医生闹别扭;这种讳疾忌医的倔劲,不仅表现在医病保健上,还表现在施政用权上,既不愿吃健体之药,也不愿吃治国之药。 

毛泽东是20世纪中国最有影响的历史人物,也是世界有影响的人物,因此中国时兴一股“毛泽东热”,是可以理解的。关键的是在现今中国文化思想界,不仅“毛泽东余威”犹存,而且还有“文革”余孽和积习不改的文化酷吏及其走卒。因此,有良知的有公平之心的知识人,应将毛泽东严厉地摆在历史天平上,畅所欲言,敢言人之不敢言,还毛泽东以科学、公正、实在的历史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