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密:红军长征时邓颖超所在的“特殊连队”-煮酒论史-文化纵横-搜狐社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4:18:14
在二万五千里长征路上,我和邓颖超大姐在“特殊连队”里共过事。那段经历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危急关头顾大局

  “特殊连队”,即中国工农红军中央纵队总卫生部干部休养连。由于这个连队里既有老弱病残,又有孕妇和伤员,因此连队党总支书记董必武同志把它叫做“特殊连队”。“特殊连队”共有300多人。第一任连长是何长工同志。他被中央调任九军团政委兼任粮食局长后,即由我接任连长。我就是在这个连队认识邓大姐的。

  邓大姐从瑞金出发时就身患肺病,在干部休养连当休养员。一段时间之后,为了加强这支队伍党的组织领导,经总政治部代主任李富春同志批准,邓大姐任休养连党总支委员,并担任妇女班班长职务。妇女班共有24人,其中有李坚真、贺子珍、金维英、李伯钊、邓六金、钟月林等同志。妇女班担负着三项任务:一、宣传共产党的政策,扩大红军;二、进行社会调查,访贫问苦;三、照顾和管理伕子队伍。这样沉重的担子,在敌人围追堵截的险恶情况下,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都很艰巨,更何况是压在一个身患重病、经常咯血的病号身上呢!但邓大姐不仅勇敢地挑起了这副重担,而且完成得非常出色。

  1935年5月,红军冲破贵州军阀王家烈的层层阻截,向赤水河挺进。一天,我们连队行进到贵州花苗田。这时,中央干部团已走到前面去了,后边护卫我们的军委警卫营没有跟上。天刚蒙蒙亮,还下着毛毛细雨,路很滑。我们这支老弱病残的队伍拉得很长。当我们正在通过一个圆形山岗时,突然与一个营的敌军遭遇。敌人从山岗后斜插过来,一会的时间就包抄到我们跟前,将部队从中间冲断,前边过去的一部分是轻伤病员,没过去的是一些重伤员和重病员。枪声一响,没见过战斗的民伕就乱了营,有的丢掉担架跑掉了。马伕也牵着马拼命地朝前跑。情况十分危急。我立即决定让指导员李坚真组织伤员先走,我来断后。她却坚持要我先走,她掩护。我生气了,严肃地大声说:“我是连长,你听我指挥!”这时,身患重病的邓大姐不顾一切地从担架上跳下来,赤着脚,大声命令道:“不管谁的警卫员都留下来交连长统一指挥,集中起来阻击敌人!”邓大姐首先把自己的警卫员留给我统一指挥。

  邓大姐的这句话可真灵,所有首长的警卫员总共30几名,瞬间都集合到我面前,由我指挥,顽强地阻击敌人。邓大姐和李坚真一起,组织伤病员,向大山沟转移。我们坚持战斗了半个小时,但终因敌众我寡,渐渐有些吃不住劲儿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军委警卫营闻讯赶来,两面夹击,紧紧牵制住敌人,我们才转危为安。事后,我与董老、徐老(特立)、谢老(觉哉)谈起这件事,大家都称赞邓大姐危急时刻顾大局。

耐心说服钟赤兵

  红军五师十二团政委钟赤兵在娄山关战役中受了重伤,医生说,必须截肢才能保住生命。性情倔强的钟赤兵怕据了腿不能跟随部队前进,更怕被寄养在老百姓家中。他情绪低落,坚决不同意截肢。因此,同志们只好把他从娄山关一直抬到遵义城。抵遵义时,他的伤势已经非常严重,生命垂危。医生认为,下肢完全粉碎性骨折,又大出血,只有锯掉左腿才能保住生命。截肢的事再不能拖延了。可是谁也没法说服钟赤兵,怎么办呢?大家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关键时刻,邓大姐晚上回住处把这个情况反映给了周副主席,引起了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经中央军委开会研究作出三条决定:一、手术要做,不寄养;二、保证用担架把他抬到目的地;三、警卫人员和马伕一律不减。邓大姐向钟赤兵传达了中央军委的三条决定。

  传达后,邓大姐又耐心地劝说钟赤兵:“锯腿正是为了保全生命;而生命是革命者进行革命的资本,保留下宝贵的生命才能革命到底呀!”钟赤兵敬佩小超大姐,听了她的话才愉快地接受了手术治疗。手术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进行的,钟赤兵表现得非常坚强。手术后,邓大姐时刻关心钟赤兵的安危和伤口恢复情况。在敌机扫射休养连,钟赤兵的警卫员和一名担架员不幸牺牲时,邓大姐主动将她的一名担架员让给钟赤兵,她自己带病步行,使钟赤兵非常感动。

带头深夜搓谷

  “特殊连队”行军到达贵州一个青苗人居住的地方,战斗虽较前减少了,但严重的缺粮威胁着我们。这里本来就是穷乡僻壤,加之国民党和地方军阀长期盘剥,土司头人又造谣诬蔑,使他们对汉人和红军非常仇视。在红军到达之前,老百姓就都跑光了,甚至连做饭的锅、舂米的石臼都藏了起来。我们住下后,什么吃的东西也找不到。

  后来,我们好不容易在野地里找到一些带棵的稻谷,大家很高兴。邓大姐撑着虚弱的身体,带头和大家一起搓稻谷。我们把毯子铺在地上,用两块砖头放上稻谷对搓,硬是将稻谷搓成大米。邓大姐把手搓出了血泡,血泡又被砖头磨破了,她仍然搓谷不止。就这样,整整搓了一夜。董老、徐老、谢老也和大家一样彻夜未眠。尽管没搓出几斤大米,但大家觉得用它煮成的早饭,格外香甜。

  邓大姐同我忆长征

  1986年4月17日下午,邓大姐派车接我到她在中南海的住处。一见面,她就伸出双手,把我的手紧紧握住,久久不放。她亲切地说:“侯政同志呀,从延安分手后,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一直在找你,不知你到哪里去了。原来我们住得这么近,却直到最近才见到面。”

  邓大姐说的最近,是指1986年在人民大会堂春节团拜会的时候。当时,我见到了邓大姐,向她介绍了前不久出版的《特殊连队》一书,书中记述了邓大姐长征时所在的干部休养连的事。大姐听了高兴地点头说:“好啊,好啊。”那次见面后,我兴奋得不能自已,连夜给大姐写了一封信,把《特殊连队》一书寄给她审阅。邓大姐收到我的信,便请秘书同志打电话问候我,接着又在主持全国政协会议期间,委托童小鹏同志来看望我,并派在她身边工作的同志送来了新近出版的周恩来同志的著作。

这次见面,邓大姐刚刚开完政协会。我激动地告诉邓大姐:“谢谢您的关怀,以前,我经常见到您。”“噢?”邓大姐感到诧异。我解释说:“我是全国三、四、五届政协委员,开会时您在台上,我在台下,我抬头望大姐,看到大姐身体那样健康,心里高兴,但我不好意思上台打搅您。”邓大姐略带责备地说:“你早应该找我呀!”

  她听我一口一个“大姐”,便风趣地说:“你怎么也叫起大姐来了?我这个大姐也不知怎么当上的。延安时大家叫我‘小超’,解放后才叫我大姐。老同志这么叫,小孩子也叫我大姐。”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开心地笑着,这使我不由想起当年她在长征路上那乐观爽朗的音容笑貌。

  邓大姐端详了我好一会儿,又说:“我们都老了,我大你六岁,今年82岁了。我记得长征时你又高又胖,脸圆圆的,魁梧得很,现在你也变了。”

  久别重逢,我们很自然地说到长征时的人和事。回首当年,邓大姐不无感慨地说:“是啊,长征过来不容易呀!我们都是幸存者。你这个连长也不好当,担子很重啊!你吃了苦,挨了不少责备。房子没有,提意见;房子有了,住得挤,还提意见;没有饭吃,也提意见。现在想起来,在那样的困难条件下,你能做到那样就不错了。在休养连呆过的老同志,不会忘记你的!”“邓大姐,你对我过奖了。其实,我这个当时做具体工作的连长年轻,缺乏经验,工作做得不理想。主要靠董老、邓大姐等老同志时时给我具体指导帮助。周恩来副主席也关怀着我们,经常帮助我们解决困难。”我真诚地对邓大姐说。邓大姐说:“应该的,他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嘛。”我说:“记得当年周副主席向我交待任务时,曾说:‘你这个连长担子不轻,连里的老同志是党的宝贵财富,损失一个,我要砍你的脑袋’。”邓大姐听了笑着说:“这样处罚太重了,太重了!当时情况很危险,谁能保证一个不牺牲呢?”

  谈到《特殊连队》这本书,邓大姐说:“这本书我听他们讲了一下,写的很好,很真实。回忆长征的书写了不少,我也看了一些回忆录,没有这本书写得好。这本书写得实事求是,写出了当时人们的风貌。”我汇报说:“这本书许多老同志想看,买不到,看了的都说写得具体生动。过去写长征多是写战略战术,行军打仗或路线斗争,这本书主要写生活,显得新鲜。书中写大姐较少,作者没有机会采访您。”邓大姐谦逊地说:“这样正好。长征时我患肺病,坐着担架,是一个休养员,这样写符合历史事实,实事求是。要还历史的本来面目。要把我突出写到里边去,人家一看就不象一个休养员了,是不是呀!”邓大姐的话把我逗笑了,这使我悟到她讲话的深长意味:写回忆录,写党史都应该遵守实事求是的原则,才有说服力和生命力。

  邓大姐还问起《特殊连队》作者郭晨的情况。她听了我介绍之后说:“哎,他调查了那么多人,很辛苦。长征不容易,写长征也不容易!‘特殊连队’值得写。”

邓大姐接着说到,今年是长征胜利会师50周年,要宣传长征精神,宣传像《特殊连队》这样的好书。她说:“我们是从长征走过来的,现在回想起来不可思议,真困难啊!当时我才32岁,身体不好,还能坚持。《特殊连队》写到的这些事,对今天的青年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邓大姐兴致勃勃地回忆起长征途中的一些事。她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思路还是那么敏捷。许多事我一提起,她就能清楚地回忆起来,真使我又惊奇又敬佩。

  我提到长征途中还有五个女红军生了孩子,邓大姐听着,不时作些补充。我叫苦说:“哎呀,现在几个大姐见了我就问那几个孩子在哪个地方生的,她们要去找,可一个也没找到。”邓大姐笑了:“那怎么找呀?我记得贺子珍、陈慧清同志生的都是女孩,我给她们取名‘双凤’,为的是以后好找。那么长时间是不好找了。”

  我仰望着挂在墙上的周恩来总理遗像,想到周总理在长征途中患重病的情景,不由得问大姐:“周副主席过草地前得了肝脓疡,后来是怎么治好的?”邓大姐说:“多亏了王斌、李治两位有经验的医生。当时我向你这个连长请假,到恩来同志那里照顾了一段时间。后来,我看到了一些医书,有一本讲了一百个肝脓疡病例,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那是因为他的肝和肠子粘连了,溃疡正在这个地方,脓从粘连处穿孔排了出去,这是很巧的事。恩来恐怕也属于这种罕见的情况。他能恢复成这样,我是没有想到的。要感谢那两位医生啊!”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我起身告辞,邓大姐披上风衣送我到院子里,“你要保重身体,欢迎你再来!”我走出院门,她还在我身后亲切地叮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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