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纪录片《克拉玛依》的发言 - laoliubing - 先锋农民 - 和讯博客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16 23:18:25
关于纪录片《克拉玛依》的发言 [原创 2010-04-19 12:05:24]    字号:大 中 小

    类似于克拉玛依大火一样的灾难在中国已经是无止境,三聚氰胺、汶川地震、以及最近的南平血案等,每一次都能看到天灾背后体制问题所导致的人祸因素,而这样的人祸还会一直上演,如果中国人还继续在专制的牢笼之中,那万恶之源的黑手不斩断,下一个就是你或我,或我们的孩子。

    个人承担而不是推脱,是社会重建的最根本动力。所谓体制乃是由人构成的,我们每个人都是体制的一部分,甚至我们就是体制。
  但是,当我们这么去想的时候,是不是也容易忽略事情的另一个方面——过于强调了国民性或者说文化的一面,反而造成了另一种大而无当。也就是说,体制和人,这两方面不是孰轻孰重的,更不是非此即彼的,而是应该双向互动的。
  正所谓“好的体制可以让人变好,坏的体制可以让好人变坏”。每一个人要负起责任,但是怎样才能塑造和完成这样一种合格的现代公民意识的塑造呢?这不能单纯依靠传统文化的君子人格期待,也不能单纯指望自五四以来我们在国民性上的批判、启蒙、反思、忏悔等等这一文化方向的努力。
  我以为,作为个体公民,当承担起个人应该承担的,但又不可苛责每一个人都要去先天下之忧而忧,毕竟,作为人而言趋利避害是本性,世俗的幸福和苟安是我们每个人的正当权利和要求。所以理想的状态应该是,我们生活在一种更加合理的文明的社会秩序中,这样,人性的积极建设性质素被更好的开掘,而破坏性的消极质素被有效地限制在一定限度内,因此体制问题必然影响、决定着我们是怎样的人。
  当然,谈论体制问题,并非回到一种“毕其功于一役”的简单暴力思路上来,而是可以在具体操作方面一点一滴的去解决,在博弈中讨价还价,在谈判桌上去和阻碍因素较量而不是战场。而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们每个人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才是有目标和方向的,而不仅仅是一种道德上的自我期待和完成。
  所以说到体制问题,并非是简单的推卸责任,而恰恰是要迎着责任而上。因为,推卸责任者的思路常常是认定了体制的不可变动性,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体制是可改善的,需要的只是耐心、智慧和更富有技术含量的一点一滴的努力。

 

     karamay说,“单位和ZF虽然采取了封锁消息.但是对于每一个家庭都没有忽略.有补偿有安慰有特殊待遇.也许这样是无法弥补他们心中的痛苦的.可是除了让生者坚强让生者更好的生活.还有别的办法吗?难道起死回生么?”
   
   还有比这更冷漠的说辞么?死了人还要封锁消息,然后用一些利益——所谓补偿、照顾和特殊待遇——去作为封口费,这就是karamay眼里的公平和良知么?那些死去的冤魂何以瞑目,那些父母亲人最内在的痛苦可以平复。正义何在?是简单的一点好处就能够兑换的么?人们总是会说死人不能复活,要以大局为重,这类屁话我们听到的还少么?当然没有人需要起死回生,但连最起码的对生命的尊重应该有吧,比如公开消息、比如郑重其事的悼念和反思,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敷衍塞责,妄图从人们的记忆中挖去这样的事实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当我们一天无法面对这样的记忆和伤口,我们就没有尊重、没有忏悔,当然也就不能预防下一次灾难的发生。
   
   karamay说,“当然.我们很痛恨那些领导.可是这部电影拍出来以后.克拉玛依整座城市都会受到不公平的看待.人们会认为他无情无义.腐败.堕落.甚至无耻.我说这是对克拉玛依的侮辱没有错.”
   
   还有比这更混蛋的逻辑么?永远的家丑不可外扬,永远的抹黑论。按照你的逻辑,《上访》就让整个中国都会受到不公平的看待?可是没见到美国人说《华氏911》会让美国被不公平的对待?只有阿Q才会怕被别人看到头上的癞,我看再也没有比这种自欺欺人更腐败、堕落的了。有谁会去真正尊重一个不敢正视自己的阴暗面的城市、民族亦或国家么?这样的城市、民族和国家会是真正具有自信和希望的么?
   
   最后恳请karamay,请您不要再以克拉玛依的代言者身份说话,您只能代表您自己,就象我也只能代表我自己一样。您的发言,与其说是在维护家乡的尊严,还不如说是对您自己内心深处某种不安、恐惧、软弱和自私的掩饰,是对某种罪恶的愚蠢的共谋和对已逝生命的再一次侮辱,而已。不要再那样的义愤填膺和振振有词了,当然我也一样,面对逝去的生命,我们都应该谦卑的跪下,谦卑的说,我有罪。

     其实,关于美国人究竟有没有人说《华氏911》会让美国被不公平的对待?这一点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因为毕竟我不了解,但有一点我是可以确信的,那就是我个人不会因为看了《华氏911》而看低美国人,反而是更加佩服他们的开放社会制度以及自我批判和反思的精神。
  

  karamay其实可能连自己都代表不了,因为我分明看到了在这个名字后面那一片模糊不清的脸孔,他们口中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往往连他们自己都听不清,弄不懂。有一天,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会感到惊讶自己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看待问题。因为曾经,我也是这样的说话和思考,也许今天依然,这是国人最大的悲哀和耻辱,我们都是吃着“人血馒头”长大的。

    每一个人都是软弱的,而每一个人也都有天然合法的软弱的权利,也许这就是以赛亚柏林所说的“消极自由”吧。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当我们不能成为夏瑜的时候,我们是否就一定要做华老栓等人,就一定要去吃人血馒头?在两个端点之间,人还应该可以有另外的选择。
  你可以选择逃避、沉默和遗忘,没有人站在所谓道德制高点来要求你站出来挺身而出,没有人有那个资格,除了神。而耶稣也不会去砍伐愚昧,因为在他面前没有一个义人。
  但你不能要求别人必须也得和你一样逃避、沉默和遗忘,不能象啊Q一样因为自己头上长了癞就要求别人不能提灯或者光这样的字眼,如果这样就不只是软弱和消极自由的问题,而是邪恶和自由的反面,是帮凶和集权,是“平庸的恶”。没有义人,并不意味着没有良知和善。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但也得允许“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很多时候不是高尚容不得卑鄙,而是卑鄙要想法设法把一切都容纳其中,抹平一切然后心安理得。
  我知道自己手中拿着那张通行证,但我希望有一个“更加宽广的秩序来召唤自己更加宽广的人性”,而不是变本加厉的沉沦。
    “单位和ZF虽然采取了封锁消息.但是对于每一个家庭都没有忽略.有补偿有安慰有特殊待遇.”
   karamay说的这样的话,和说那些钉子户都是敲竹杠的泼皮,上访者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精神病患者有什么区别?
   当事者有沉默的权利,面对她,我会尊重,这是最基本的涵养!但是她如果要高调什么抹黑论,我就要找她理论了。就这么简单。
   没有人可以代替那些真正的受难者发言,就连那些受难者家人也没有这个权利。持抹黑论者更不能僭越,尽管他们以为自己可以。
   所以千万别把我反对的人偷换为那些沉默的大多数,因为他从来都甚嚣尘上。
   鲁迅批判的矛头从来也没有离开过自身,所以我的发言从来也没有把自己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