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权力泛滥政府敛财手段被指相当粗暴 市场经济难再勃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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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11日 16:02新财经【大中小】 【打印】共有评论28条
 
改革之初,大家认定了中国经济陷入困境是因为平均主义,由此,改革方案的设计本能地反弹到“效率”一侧。这样的改革确实带来了效率,但也导致了财富分配失衡
打开通往“均富”之道
文/秋风
所有人,不管站在什么立场上,都已认识到或者承认一个基本事实:贫富分化已经是中国面临的最为严重的社会问题。也正因为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促使很多人从中国经济高增长的兴奋中惊醒过来,对现有的制度架构进行全面审视,并发出了政治体制改革的呼声。因为,目前的贫富分化就是政治体制不合理的产物,也唯有深层次的体制变革,才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找到一个通往均富的正道。
“大人病不足于上,而小民羸瘠于下”
过去三十年中,中国存在两个平行的制度变迁趋势:一方面,上世纪50年代形成的权力控制结构有所松动,民众的自由、权利有所扩展,创造性被释放出来,从而出现了经济增长、社会文化发育和政治的部分民主化、法治化。这就是中国奇迹的秘密。另一方面,深层次的政治和经济框架并没有发生根本变化,因而,权力始终没有受到有效约束。这样的权力和资本交叉持股,逐渐形成了制度化的官商合谋分利体制。
这种合谋体制产生的一个看得见的后果,就是权钱交易式的腐败,掌握着实际权力的各级、尤其是中高级政治性官员经常卷入严重的腐败中。更为严重的后果,则是公共权力私有化。在几乎所有领域,政府区别对待国民:少数人,比如公务员或投资者,享有这样那样的特权;多数人,比如农民、农民工、城市下层的普通民众的基本自由和权利遭到忽视、限制,在有的时候是被剥夺。
这种权利不平等的典型是,政府利用权力进行大规模拆迁、征地,转手与开发商进行土地买卖,政府和开发商分别从中牟取巨额利益,市民、农民应得的利益则遭到侵害。这样的土地转移过程,伴随着一次大规模的财富逆向再分配过程:有钱者发财,无钱者相对贫困。
贫富分化就是因为众多类似的财富逆向分配过程而形成的。国家统计局曾经公布,1995年,城市居民中最高收入的10%家庭和最低收入的10%家庭之间人均收入之比是6倍,2008年上升到9倍。这表明,居民收入差距在扩大。
中国改革基金会国民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王小鲁领导的团队则指出,2005年,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中有4.8万亿元“隐性收入”,主要发生在高收入阶层,大部分属于“灰色收入”。如果计入这笔“灰色收入”,城镇最高收入和最低收入各10%家庭之间的收入差距从官方公布的9倍,扩大到31倍;全国居民最高收入和最低收入各10%家庭之间的收入差距从官方公布的21倍,扩大到了55倍。这表明,群体间收入差距惊人。
上述两个因素结合,城乡居民的贫富分化更为触目惊心。改革初期,按城镇居民的人均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收入之比大约是2.6倍,上世纪80年代前期有所下降,此后持续扩大。2006年上升到3.3倍,至今看不到有改观的可能。
用一个更简单的数据,也可以说明贫富分化的状况:北师大教授李实领导的学术团队根据各种数据估计:2007年,中国的基尼系数为0.48左右,在全球居较高水平。尤其糟糕的是,绝大多数民众主观上都认为,这个社会存在严重收入分配不公问题,“灰色收入”的数量也可以证明民众的感觉是有依据的。被公布出来的腐败官员的贪腐数额,更让人看到贫富分化是多么严重。
任何一个社会都会存在贫富差距,但如果出现明显的贫富分化,那这个社会的制度一定出了大问题,社会也将陷入重大危机之中。汉代大儒董仲舒说:大富则骄,大贫则忧。忧则为盗,骄则为暴,此众人之情也……大人病不足于上,而小民羸瘠于下。则富者愈贪利而不肯为义,贫者日犯禁而不可得止。是世之所以难治也。(《春秋繁露?度制第二十七》)
当代中国似乎已经进入董子所描述的危险情形。底层是普遍的怨恨,反社会事件层出不穷;拥有财富和权力的上层则是普遍的恐惧,于是,建立了“维稳体制”。双方均焦虑不安,互不信任,社会基础性秩序就是因此而溃散。
可以说,在经历了经济高速增长之后,中国的前景反而比以前更为不确定了。温家宝总理所说的“没有政治体制改革的保障,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果就会得而复失”的深义,正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