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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财阀的真话与我们能够忍受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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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阀的真话与我们能够忍受的底线
刘松萝
近年来，随着“真小人比伪君子好”成为真理，“真话”也越来越受欢迎了。不过，也不是什么真话都受欢迎，受欢迎的真话大多是强者的真话和出位者的真话。
但是，真话不一定是好话。如果在社会上仅仅有一个阶层的真话，而大众的诉求遭到忽视，后果是严重的。
1. 2006年，任志强的真话
较早讲真话，一直讲真话并且受到欢迎的人，当属房地产商任志强。2006年底，他在接受《南都周刊》采访时说：“很多无知的民众在被诱惑之后，最后采取的是自己要倒霉的意见。就像傻瓜一样，哭坟哭错了坟头儿。比如住房改革制度，我们提出，商品房就是为富人盖的，中低收入家庭一定要用社会保障，用政府出钱的办法来解决住房问题，很多人反对这个主张，认为穷人也要买房子。如果穷人都要买房，那政府恰好可以推卸责任，不提供住房保障。最后受损失的不是我们，是穷人。穷人哭着喊着非要说降低(商品)房价，再低他也买不起！他必须要靠政府的补贴才能买，这是很简单的道理。”[1]
任志强这番话应该予以重视，因为这是讨论很多问题的起点。就话题本身，如果把任志强的话修订一下，再归纳为商品房就是为中等以上收入的人建的，低收入人群的住房问题需要由政府通过社会福利来解决，那么在大体上还算是正确的。
任志强的错误在于：第一，他把“中高收入者买房，低收入者要靠社会保障”改变为“富人买房，中低收入者要靠社会保障”。这样，商品房针所对的人群大大缩小，价格也可以随意上涨了。第二，他在自己和自己的阶层合算以后，认为他的观点对其他阶层也会有利，从而武断地代表了其他的人。第三，他使用了歧视性和挑衅性的语言，比如“无知的民众”，“ 穷人哭着喊着”，“傻瓜”以及“哭错了坟头儿”等等。
还要说明的是，一个人，特别是公众人物在讲话时的态度和所运用语言是很重要的。任志强不断地重复富人和穷人的词汇，并且公然训斥穷人，社会效果是很不好的。关于这一点，后面还要详述。
2. 任志强谈话的社会反响
任志强的谈话发表以后，社会反响不一。虽然反对者众，但反对的声音主要出自弱势者以及思维有些僵化，用词有些陈旧的的人群当中，实际的效果并不明显。支持任志强言论的人们则是一些有影响力的专家学者，以及很多有活力、有批判精神和怀疑精神的年轻人。
在以后的演进中，任志强的种种言论就与市场经济、实话和勇敢联系在一起，从而具有挑战性，深受社会活跃人群的欢迎。
3. 茅于轼的“为富人说话论”和2007年的“穷富大辩论”
任志强的真话，是在中国的贫富悬殊日益加剧，社会日益割裂，矛盾激化的背景下出现的。茅于轼的“为富人说话论”和2007年的“穷富大辩论”，也是社会矛盾激化的表现。
2002年10月，茅于轼在杭州参加了一个网友聚会，谈到了要保护富人[2]。2004年8月3日，茅于轼在中国200佳高速成长中小企业调研发布会上说，“我们要清算毫无道理的企业家有原罪的说法，我们要保护富人，为什么要保护富人，因为富人得到保护，穷人才可能变富。如果打倒了富人，这个国家就没有了富人了，就变成穷人国了。”[3]
2007年，茅于轼提出要“为富人说话”。如果说茅于轼在2002年提出保护富人还有积极的意义，那么在5年之后就是无视社会发生的巨大变化，继续拿着简单化的观点去充数了。茅于轼此时的言论，凸显出他已经失去了洞察力，失去了把握对社会问题的能力。
以后，茅于轼又把他的观点归纳为“为富人说话，替穷人办事”。不管怎样变，还是思维混乱和陈词滥调。
学者薛涌出来反驳茅于轼的观点，引发了关于穷富问题的大辩论。
2007年的“穷富大辩论”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的割裂，没有什么积极的意义。总结起来，不过是以人划线，以观点划线，不断重复穷人富人之类的词汇以及人身攻击等等。有人甚至认为，想为穷人说话的人都是别有用心，都是在害穷人。
在辩论中，有些自由派人士思想上的僵化和行事上的霸道，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事后，有几个人做出了一些反思，毕竟在辩论中的观点和表现有些离谱了。
4.“穷富大辩论”与国人思想的贫乏
“穷富大辩论”集中表现出国人思想上的贫乏。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人们的思维从“财富就是罪恶”转变为“财富就是荣耀”。思维的方向翻转了一百八十度，思维方式的简单、绝对和偏执却是如出一辙。为了财富就只能讲财富，财富就是正确，财富就是一切，谁怀疑财富就要打到谁。久而久之，对财富的追求转化成拜金主义，转化成为了个人的财富可以不择手段。
在行为方式上，阶级斗争的模式仍然没有被消除。过去是鼓动穷人去斗富人，现在则是有些人鼓动对穷人的歧视。让人感到诧异的是，拥有财富的人本来应该是以安定为重，不主动地挑起事端。
国人思想的贫乏还表现在对明星人物的迷信上面。比如，任志强和茅于轼的言论是有很多破绽的，有些地方甚至是不堪一击。然而就是为了他们的理论，很多人不惜耗费时间和精力去做织补的工作。
当然，任志强和茅于轼受到拥护，也是和他们的言论维护了一些人的利益是有关系的。至于他们，或者别的什么人说了真话，说了实话，是实在人，是明白人之类的说法，不过是不动脑筋的套话而已，就不做分析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3-25 9:57:3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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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一些知识分子“暴富”之后的表现
从贫穷到富足是一个飞跃。即使是有很高文化素养的人，愉快和平静地适应这种变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任志强作为成功者仍然充满了愤怒，特别是对穷人充满了愤怒，实在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至少，我们可以认为这样做有失身份。
茅于轼曾经猛烈抨击过为富不仁。对于后来的转变，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说得清楚。
其他的例子还有：钟南山主张恢复收容制度，“偷窃与抢劫的人，和城市流浪人员只有一水之隔”；北京市政协常委张惟英主张建立北京人口准入制度；作家毕淑敏写过《坦然走过乞丐》，等等。作为较近的例子，开明的刘军宁大谈失败者的抱怨；张鸣声称在城市的“蚁族”人士绝大多数出身农家或者小城镇的贫民家庭，只能上三流甚至四流大学。
我想，成功人士什么时候摆脱乍富的心态，摆脱总想说“我们有钱人”的欲望，摆脱通过歧视他人来得到快乐的欲望，比针对贫富问题高谈阔论要重要得多。假如他们从来没有做过以上的事情，那就更加成功了。
可以认为，任志强和茅于轼的真话，恰恰就迎合了一些人暴富和乍富以后的心理需要。
6. 真话的升级：荒谬，建立在上一个荒谬之上
真话不一定是好话。挑衅性的言论，歧视性的言论，蛊惑性的言论，即使是真话，对于社会也是有害的。至于有些歧视性的言论，甚至是违法的。
中国人的思维缺少逻辑，现今的中国又缺少心平气和的辩论与交流。于是，种种代表强势者立场的真话在经过了不断的重复之后得到了强化，进而变成了常识。在很多情况下，谬误重复了一千遍就变成了真理。
同时，中国人又缺少底线。强势者缺少前进中的底线，弱势者缺少后退中的底线。于是，新的谬误就在上一个谬误之上建立了。
比如，就房价来说，最早的时候，专家学者告诉我们，只要坚持放任的态度，市场就会自动地起作用，问题早晚会缓解。而在事态的演进之中，专家学者关心的并不是国民住房问题的解决，而是房价可以不断上涨的自由。当房价已经让很多国民无法承受的时候，又有人抬出了经济学家陈志武。陈志武告诉人们，住房具有投资属性和金融属性，也就是说房子是用来炒的。
至此，真正的真话终于出现了。
就在最近，2010年3月，任志强发表了最新的真话。他说：“买房子其实不是解决居住问题，房子是一种财富，就像钻石戒指一样。如果仅仅为了解决居住问题，你可以租房子。因为变成商品房，变成财产的时候它会升值，这是一种财富概念。”[4]
当然，任志强还留下了一个后路，告诉别人还可以租房子。
7. 2010年“两会”期间，真话的登峰造极
房价的上涨引发了公众的关注甚至愤怒。在今年的“两会”期间，房价成为代表和委员最关心的议题。然而就是在“两会”期间，有些政协委员的真话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据《新文化报》报道：
“你们赶紧买房吧，不买就后悔，去年我就这么说了，很多人没听，今年后悔了。”北京市工商联副主席、锡华实业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北京市二十一世纪实验学校董事长张杰庭说。
“还能涨到天上去？”一位委员愤愤不平地问。
“我们是房地产二级开发商，知道过程中所有细节。今年赶快买吧，北京住房的均价，未来两年要涨到4万元/平方米。”张杰庭说。
“那老百姓怎么办呢？”一位记者喝道。
“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活法，政府有政府的活法，有钱人有有钱人的活法。”张杰庭大声回答，全场鸦雀无声。[5]
全国政协委员、百步亭集团董事局主席茅永红认为，老百姓本身没有买房能力，就不要来埋怨政府、社会和开发商。他同时认为，房价不能打压，而且也打不下去。[6]
对此，好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附录：王石的警告
针对中央级国企制造的新的“地王”，王石认为：“如果房价继续疯涨，民怨变成民怒，那就不是地产泡沫破裂那么简单了。不自律，必自毙。”[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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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警惕类法西斯主义思维
尽管还有8.7%的经济增长率，大家心里面都清楚，很多增长其实只是零和游戏，甚至是赤裸裸的掠夺。看一看有些地方用炒房来促进经济增长，有些地方用拆迁来促进经济增长，我们就会明白了。
现在，即使没有质疑和批判精神的人也可以看到，中国早就没有共赢了。不仅如此，我想，不但共赢消失了，中国人恐怕连共存的耐心都减少了。紧张甚至绝望的情绪，正在越来越大的范围内蔓延。
如今偏左的人们信奉国家主义，偏右的人们信奉金钱至上，对正义和规范的信仰正在消失。随着精英人物不断地宣扬去道德化，宣扬放纵的个人主义，宣扬潜规则，宣扬社会达尔文主义和丛林法则，不择手段已经成为活跃人群的共识。那种“超限战”的思维，已经成为极左和极右人群的共同点。人人都相信，或者希望自己成为悲剧中的例外，并且随时准备牺牲别人以换来成功。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有些活跃的年轻人尽管勉强生存在中间或者中间偏下的境况之中，仍然坚信自己是，或者终将成为强者。有信心是好事，问题在与他们因此一厢情愿地把自己与财阀捆绑在一起，对质疑财阀，质疑追星，质疑房价上涨的声音作出过激的反应。假如目前的情况不改变，他们其实很难买得起房子，却不断地嘲笑其他买不起房子的人。尽管他们很容易被社会边缘化，却喜欢看到别人被淘汰，诅咒别人被淘汰。
应该说，目前左的和右的极端分子在方向上有所不同，思维和行为方式却是相近的。在条件具备的时候，这两种极端分子是可以转换的。摩罗的转变，就是一个例证。
目前，左右两边，体制内外在某些问题上有趋同的可能性。比如在体制内，社会达尔文主义和丛林法则已经被很多人接受，从官员对大众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市场经济的观念有时也被体制内人士所喜爱，他们因此就可以推卸对民生的责任了。再比如，有些右翼人士也在反对民粹主义，有人甚至反对民主。在这一方面，体制内外的人士都喜欢应用国情论，都对自己的人望缺乏信心。
任志强和茅于轼受到活跃人群的拥护，就是因为两人迎合了他们的极端思维。
我把目前的种种极端思维定义为类法西斯主义思维，并且提醒社会加以警惕。
附录：李银河与《穷人不值得讴歌》
李银河看了电影《狗镇》之后，在“很震惊还没醒过闷来的时候”写下了《穷人不值得讴歌》。李银河说：
影片写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女儿格瑞丝（妮可•基德曼扮演）认为爸爸不正义，不想再做他的女儿，逃到偏僻深山中的狗镇。狗镇中的人们自私、麻木、残忍，把格瑞丝对穷人的浪漫想象打得粉碎。她的善良换来的是欺骗、冷酷、奴役、猥亵、强奸。她向往的天堂原来是地狱。最后她父亲来解救她时，她脖子上戴着枷锁，走路时用锁链拖着一个磨盘，因为躺在床上无法反抗，镇里所有的男人都强奸过她。她对父亲的权力从否定到肯定。当她父亲建议杀条狗吓吓镇上的人作为了断时，格瑞丝的建议是把全镇烧光杀光，并且冷血地亲手打死了欺骗她爱情的伪君子，没有一分钟的犹豫。
李银河认为，影片“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你们都该死，你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还说，影片让“让每个看完电影的人在黑帮血洗狗镇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快感，欢呼雀跃，觉得解气之极。”李银河进一步发挥道：“贫穷就是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中败下阵来。失败有什么可表扬的呢？贫穷不是美的，是丑的；不是值得骄傲的，是值得羞愧的。或者是比较懒惰，或者是比较笨，或者是不够幸运。如果一个人活成了下层人，那就是活得最失败的人，被淘汰的人，有什么可表扬的呢？”[8]
李银河的文章引起了一些争议，有些人批评文章煽动歧视和仇恨。对此，不少人出来往好的方面解释。其实，《穷人不值得讴歌》中的歧视和仇恨，正是很多迷茫中的人所需要的。
李银河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还体现在她在《随心所欲挥洒生命》中的另一段文字：
我想，最让我害怕的还是像那些两眼发直、混吃等死的人一样，觉得他们的生活质量等于零，甚至是负数。就像那位一直花很多精力伺候两家老人的女同事所说：人到老了，就剩屎和尿了，什么也没有。拉屎撒尿就是他们全部的生活内容，最糟的是，就连这唯一的一件事还要人帮助，还要拖累别人。人活到这个份上，真是生不如死啊。其实我更怕的是将自己混同于身体还健康、神志还清醒、但却每天百无聊赖只能靠打打牌、遛遛弯了却残生的人。
  *.*.*.*   2010-3-25 10: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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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公众人物讲话的态度和语境
每当公众人物说出错话和蠢话，总会有人出来替他们圆场。最站不住脚的说法，是那些公众人物也有言论的自由。此时，公众人物的言论的自由变成了不准被人批评。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媒体和公众是在断章取义。断章取义的现象是存在的，不过更多的是有些公众人物讲话颠三倒四，有些话明显是不妥当的。那些话不仅单独拿出来不妥当，放在文章和讲话中也不妥当。
因此，有必要提出公众人物在讲话的时候要注意态度和语境问题。
关于态度问题，我想说的是，即使是真话，即使是对大众实际上有益的话，也不可以口不择言。在有些时候，形式就是内容。假如你的真话和实话是在训斥大众，把别人的尊严都讲没了，把别人的公民权利都讲没了，又怎么能够说是为别人好！任志强的真话，内容且不论，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告诉社会，公众是可以藐视甚至蔑视的。
关于语境问题，我想说的是，在大众焦虑和愤怒的时候，不要显示自己的高明，不要卖弄自己的口才。没有见解的时候，就不要去说废话了。至于在劳工活不下去的时候还要讲反对最低工资，在房价暴涨的时候还要讲不可以动用行政手段的人，多少有些像鲁迅反对的那些“正人君子”。
10. 贫富问题与精英人物的责任
目前，在社会严重割裂，处于紧张状态的时候，精英人物必须担负起应有的责任。
精英人物必须指出社会存在的问题，以期问题能够得到解决。精英人物必须超越自身的局限，以便让公众能够尊敬和信赖。假如有些精英人物以富人自居，那么他们一定要表现出优雅和从容，而不要成为放大了的小市民。
最为最低限度，精英人物不可以向社会展现和宣扬狭隘、仇恨和犬儒主义。具体到目前，精英人物不可以敌视大众，敌视穷人，不可以激化社会矛盾。
11. 财阀的真话与我们能够忍受的底线
我们希望社会能够实现双赢，然而现实并不是这样。我们希望精英们负起责任，然而他们没有这样做。我们可以探究为什么没有得到命运的垂青，我们也可以探究精英人物为什么没有尽责。但是，我们最需要做的不是这些事情。
如果我们要反思，那么首先应该问一问自己，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面，我们面对强势人物的真话，其中包括了他们的利益、观点甚至偏见，有没有发出足够大的声音。他们说了真话，我们的真话呢？我们说出来了吗？我们保持沉默，我们逆来顺受，终于使一部分人的偏见变成了真理。
现在，有些精英人物已经无视大众的存在，宣称劳工不需要《劳动法》的保护，宣称住房是富人的投资品和收藏品，与我们没有关系。此时此刻，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这样说已经不在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应该说不了。
财阀和精英们有权说出他们的真话。而我们，必须设置能够忍受的底线。
虽然前景并不美妙，我们还是应该看到，以往公众关注的一些事情，还是能够得到改善的。有时候，进步就产生于绝望的挣扎之中。
2010.3.25.
  *.*.*.*   2010-3-25 10: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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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任志强：穷人哭坟哭错了坟头-重庆业内论坛-搜狐焦点网重庆站
http://cqmsg.focus.cn/msgview/1761/71300985.html
2. 温克坚：让穷人和富人自己说话———爱思想：学习型社会领航者
http://www.aisixiang.com/data/detail.php?id=15738
3. 茅于轼：企业家是中国改革的功臣. 2004年08月03日 17:35 新浪财经
http://zz.bagongshan.gov.cn/sina/show.asp?url=FinanceNews/hy/20040803/1735923061.shtml
4. 任志强再放炮：房子像钻戒，低收入者不该买_新闻滚动_大成网_腾讯网
http://cd.qq.com/a/20100312/001570.htm
5. 全场鸦雀无声, 北京房价两年内涨到4万-平 宽带山KDS KDS宽带山 宽带山社区 华东第一城市消费门户
http://club.pchome.net/thread_1_15_5187826_1.html
6. 政协委员茅永红称房价不能打压遭网友抨击 - 新闻频道 - 西部网（陕西新闻网）WWW_CNWEST_COM
http://news.cnwest.com/content/2010-03/09/content_2859551.htm
7. 王石：民怨变民怒 就不只是地产泡沫破裂 - 新浪地产网
http://news.dichan.sina.com.cn/bj/2010/03/21/136347.html
8. 【转贴】李银河：穷人不值得讴歌 - 锵锵杂谈 - 凤凰论坛
http://bbs.ifeng.com/viewthread.php?tid=3605389
9. 随心所欲挥洒生命_李银河的个人空间_凤凰博报
http://blog.ifeng.com/article/275299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