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有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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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轻舞,一地纯白。此夜之月,能诗可饮,恰好,你走来。偌大红尘,不过方寸之间。当我们轻触彼此的视线,微微一笑,便挽起今生之缘。不想错过,只因前世那次回眸,遗落了一份缠绵。
——题记
一、问心有多长
——我来了,开心吗?
——心开了,你来不?
——原来我不在你心里啊!
——你出去了一会了。
——那我去哪了?
——从左心房到右心房。
即使兜兜转转,你心的空间归属权是我。如何走走停停,也是左心房到右心房的距离。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那个长发披肩,笑意清浅的女子,依旧是我。
问你心有多长?你说:“从江头,到江尾。”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但得君心似我心,相思共饮长江水。撑一支湘妃竹长篙,唱一曲关关雎鸠,芳草萋萋,白露茫茫,神女襄王隔江相望,望不尽,天涯路。其实,你我的真实远在红尘之外,当我们走进繁杂,或许已不是彼此心中的印象。然而,还是愿意走出虚拟,把这段相遇演绎成佳话,因为我们之间有难以割舍的默契。你的神采飞扬,我的灵动狡黠,流淌进岁月之河,即使无岸可渡,亦有兰舟自横。
二、问心有多宽
——走得好累,你的心房真宽。
——是不是有几百平方米?
——嗯。
——是不是宽敞明亮?
——对。
——那都是为你筑的。
路程用脚步来量,大步流星,总抵不过天南地北。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我们在原地矗立,一任如水的思念,淌过暗夜的孤寂。一任檐前的风铃,摇落一地诗行。
问你心有多宽?你说:“从江北,从江南。”江南,一纸油伞,紫燕双飞;塞北,一帘风絮,伊人独立。江南塞北,横流沧海,桥已断,情未残。那把油纸伞太小,只能撑起微雨,而难抵挡花落。
舞低杨柳江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会不会只是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这个夏天,我涉过路途上的青翠和昏黄。它们见识我的平静你的坦然,见识我们的负负为正,痛痛为安。沉默着,你不敢说一路向南,我不会言一路向北,而我们的目光穿越千山万水,于途中相遇,苍凉中抽离彼此温婉的暖,缠绵成相思的影子。
三、问心有多高
——你还看到我心里有什么?
——恩,有桃花朵朵。
——这桃花不是你种下的?
——不是,我只会种莲花。
——我心如莲,莲中是你。
总是有些花开花落,在季节之外。出色如你,身边从来不缺粉红。桃花朵朵开,开成了缘分,开成了劫数,而我远远地看着,看着你拈花微笑,以月润星朗承接缘,用云淡风轻化解劫,走过缘和劫,轻轻抖落一肩的桃花瓣,来到我面前,坚定地说,我心田的紫泥,只适合种莲。
问你心有多高?你说:“我的足印,你的发梢”。不要穿灰姑娘的水晶鞋,我只要双足踩在地面的真实。缓缓走近你,撷我满怀的相思,凝成殷殷红豆,托原上的明月清风相送。你涉水而来,以悄然颌首的微笑,扣响我人迹罕至的心扉,心莲一朵被你催开,端坐莲台的,却是你。于是便相信了一个古老的传说,睡莲浅醉千年,只待柔情一抹牵。
四、问心有多远
——心用心丈量
——人心人尺度
向山问水路,山青了,它说山水相依;向月问风路,月弯了,它说风月无边,向花问草路,花开了,它说花草有情;而向你问心路,你笑了,你说眉间心上。
问你心有多远?你说:“从你的红颜,到我的白发。”飘逸的月,如诗静谧,以手托腮,回忆你给我的缱绻的承诺。你从来不说爱我,却总是那么地宠我,把我捧在手心里。我开心时,你总是在旁边微微一笑,那笑容那么温柔,宛若江南;我难过时,你喜欢揽过我的肩,让我靠着你,还一下一下轻轻拍我的背,好像小孩一样地哄着,开导着,直到我释然为止。我想,我已经习惯有你的日子,人生如白驹过隙,不过短短几十载,无须海枯石烂的山盟,不要地久天荒的海誓,我只要,从娇艳红颜到鸡皮鹤发,我的身边一直是你,足矣。
五、问心有多大
——我为花动凡尘梦,花为谁香寂寞心。
——春日一动心尘梦,梦尘心动一日春。
梦醒着,夜也不肯睡。灵魂,在流动的柔波里飘摇。一盏灯映出两个影,一个在心里,一个在墙上。索性披衣出门,闲庭漫步,不经意间,发现篱旁有几朵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惹人怜爱。若在平时,定会采摘几朵,撷满怀暗香归去,只是今日不忍,就让美丽寂寞吧,都说寂寞如水,沉淀便会清冽,而我却说,寂寞如花,一缕幽香便可萦绕千年,于天地之间,演绎寂寞的绝代风华。而你摇摇头,告诉我,春日花开,花开即春,春不寂寞。我信了,于是,梦中飞花。
问你心有多大?你说:“满天星斗,都为你装下。”想起了外婆曾给我讲的牛郎织女的神话传说,她说到“每年的七月七,牛郎织女在鹊桥上相会”的时候,眼睛也是亮亮的,像你此刻一样,红晕灼上脸颊,我低眉,感受幸福如潮水,一波又一波把我包围。
问心,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