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老佛爷的一点民间传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9 16:09:22

讲故事前的话

 

 八国联军冲进北京时,西太后己是在西逃的路上了,她从西城门出去,过昌平,走居庸关,经山西太原到陕西西安,这一路上的风餐露宿,日晒雨淋,当然是苦不堪言的。世间的人都这样说西太后,慈禧慈禧,慈少戏多,确实有理。建造海军的白花花的银子,都沉在了昆明湖的湖底,害得“甲午海战”受尽凌辱。

昆明湖里虽说钓鱼胜过富春江,不过那都是慈禧养在那里的,后人只不过是借她的光而己。“百日变法”,“六君子”可谓是恶尽恶极,斩尽杀绝了,不过,康有为最后还是逃走了。光绪皇帝虽然受尽委屈,终究还是穿着皇帝的龙袍上西天的。慈禧这一次倒是慈禧了一回,如果象武则天那样,也来坐上个四十年,那中国现在变成个什么模样?那就是再伟大的人,也是说不上来了。

前人的事情究竟如何?宫庭里的记载是否靠得住?后人只有猜猜看而己罢了。也许有时候正史不如野史来得牢靠,这也是说不定的,不然,要那么多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去考证,去求证什么呢?

慈禧——西太后,老佛爷,虽说该杀该剐,然而,因为她没有学武则天的样,所以宫庭外的记载中,倒有一点这位老佛爷的功德。

 

 

 

慈禧老佛爷的一点民间传说(一)

 

那年,八国联军冲进北京,西太后惶惶逃难,路过怀安临界山西时,突然间满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漂泼大雨倾盘而下。方圆十数里之内,前无村,后无店,无一可避之处。这可急坏了禁卫军的包大统领,要是淋湿了老佛爷,这是杀头的罪,要是淋坏了老佛爷,这就是要灭九族罪了。包大统领立时派了数十骑快马冲进雨帘之中,向四处打探可避雨之处。不到一袋烟的功夫,有三骑快马窜过雨帘,急奔而至。

“报——,前面二里处有一寺院尚可避雨。”

包大统领急令校尉带领数十人马前往寺院,清扫庭院,整理香案,并将寺院内所有闲杂人等一律赶走,不得有误。校尉得令急忙带领人马冲进雨帘急奔而去。

包大统领即将数千禁卫军召集一起,团团围拢在老佛爷的暖车周围,在风狂雨猛中,拥裹着向两里外的寺院而去。

寺院不大也不小,红柱黄墙黑瓦,在狂风暴雨中也一样显得庄严肃穆。院中主持带着十数个僧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廊檐下迎候着老佛爷的降临。

慈禧的派头,威风,前呼后拥的场面,是不用多说了.数千禁卫军早己将这不大不小的寺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战战兢兢的僧侣,将老佛爷迎进方丈,捧上香茶,端上四时水果,见太监一摆手,又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老佛爷四顾这虽小,然还算清洁,幽静的方丈间,那张虽老但还滋润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丫环,奴脾们流水般地伺候着老佛爷洗脸,洗脚,脱衣,铺床.就在老佛爷坐在床上准备躺下时,一阵忧郁压抑,却又幽雅悦耳的清唱声,从寺院后面传了过来。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骚扰了老佛爷的安睡,谁担当得了?吓坏了的太监,丫环,奴脾们。一阵忙乱,齐齐地涌向寺院后面。不大功夫,禁卫军在太监的引导下,带来了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慈禧抬眼一看,小姑娘虽说布衣粗裳,倒也眉清目秀,举止有方。

“何处人氏?”西太后金口难开,然而,只要一开金口,总是有事的。只是这事的结果如何?则只要看西太后的心情如何了。

“小民女是河北沧州人氏,与父亲往山西大同寻找亲戚,因错过客栈,在此借宿,还望老奶奶,老祖宗大恩宽容。”

“哈哈,”西太后金口固然难开,这笑口则更是一辈子也没有过几次。生儿子,笑过一次,害珍妃,笑过一次,挖昆明湖,笑过一次,坑义和团,笑过一次。大概就这几次吧?其它的我是记不得了。

“哈哈,”西太后不怒反笑,让那些太监,奴仆也放下了拎在手里的一颗心。“小丫头的嘴倒还挺灵,多大啦?叫什么名儿?”

“小民女今年一十五岁,名叫灵花。”灵花跪在地上,微微抬头说,“只怕污了老奶奶的耳朵。”

“哈哈,哈哈,好,好,不错,不错。”西太后这高兴的样子,那些太监,奴婢们是没有看到过的。“起来吧。”

灵花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西太后的面前,落落大方且又毕恭毕敬.虽无大家闺秀之端庄,却有小家碧玉之丽质。

西太后长年深居后宫,无有机会能与民间少女相谈,今日逃难到此,又被大雨一淋,本有一肚皮的懊恼,刚才正想安睡之际,却让歌声骚扰,正是火上浇油。老佛爷这下可有了杀人的由头了。却不成想见了灵花这民间小女,看到她那楚楚动人的神态,有规有矩的模样,虽是布衣粗裳,却也清秀整洁。老佛爷又听得她谈吐得宜,不亢不卑,全无阿谀谄媚之语,且又音色动听,句句清脆,不由得把那一团怒火浇掉了一半。

“灵花,”老佛爷这一声叫,灵花倒不觉异样,只把那些太监,奴婢吓了一大跳.这些人自打进宫以来,何曾听见过老佛爷如此悦耳的声音?其实也是西太后在深宫中看厌,听厌了宫中那种假声假调,装腔作势的人及人的声音,对灵花这种来自民间的,纯朴洁净的语调,实在是倍感悦耳.不觉起了想与这小女子多说几句话的念头。

“灵花,到大同寻何样亲戚?细细说来,老奶奶倒想听听。赐座。”老佛爷一声才出口,太监早将一张兀橙摆在了灵花的身边了。

“是,”灵花慢慢地坐上橙子,轻声慢语地对西太后开口说;“小民女从小许配给大同洪家为媳妇,今年爹爹带小女去完婚,娘亲因病不能前往。本己捎信给夫家,求其宽容日期,无奈夫家势大难违,只得勉强同爹前往。适才想起娘亲孤苦一人在家,不由悲从心来,打扰了老奶奶的安睡,万望老奶奶宽容大量才是。”灵花说完,起身向西太后倒头下拜不止。

“哈哈哈,”西太后今夜的笑声不知从何而来,一阵接一阵,直把太监,奴婢们惊得目瞪口呆。“小灵花,由此看来,你那未来得夫家,可不是好相与的了。也罢,衰家处世一向不与人为好,今日倒要为你小灵花好上一好了。来人,将衰家的玉如意拿过来。”西太后一声音落,老太监即将一柄翡翠绿玉的玉如意捧上。

“小灵花,衰家将这柄翡翠玉如意赐尔收藏,如有急难,可持此玉如意前来见衰家即是。”

灵花到此时还那有不明白的事,一听座前老奶奶自称衰家。当今天下,非慈禧老佛爷莫当。当下拜金山,倒玉柱地向老佛爷拜了数十拜。

“好了,好了。”西太后笑哈哈地止住了灵花的跪拜,又出乎意料地说出一句让太监,奴婢们大惊失色的话来。“小灵花,今夜你就睡在衰家床前,无须往后院去了。”西太后说完就让太监,奴婢们伺候安寝。

这些太监,奴婢们个个心惊肉跳,试想这个叫灵花的,晚上要是有什么不测之举,哪在场的个个都是灭门之祸呀。

灵花倒是坦荡宽松,象似在家一样,脱衣解襟,毫无畏惧之色。只是苦了那些太监们和奴婢们一夜不得安稳。 

次日清晨,西太后辇驾起动,大队禁卫军前呼后拥,行将启动之时,西太后却令太监召来大统领包鑫良,又令奴婢叫来灵花。俩人到了老佛爷跟前,双双跪下叩头。

“包奴才,”西太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灵花说;“这是衰家昨晚认领的小义女,日后如是有事前来京城,你可得记着点,如有差错,衰家可要拿你满门问罪了。灵花,将玉如意给这奴才看看。”

老佛爷才一说完,那包大统领那敢作声,他跪行到灵花跟前,细细地看了灵花手中的那柄翡翠玉如意,叩头如捣蒜,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那柄翡翠玉如意。

“老佛爷,奴才记下了.”包鑫良说完后,这才跪行退下。

“灵花,衰家此去不日即回京城,汝有为难之时, 即可到京城见衰家,记住了。”

灵花拜谢不己,直至老佛爷的辇驾不见影子,才起身回进寺院。

“灵花,”灵花老父见灵花被太监和禁卫军抓走,一夜不见归来,只当是大祸临头,一夜不得安息。今见灵花完好无损,真是大喜过望。

“灵花,刚才那老奶奶是何等人物,如此排场?”

“爹,”灵花笑容满面,喜气洋洋地说;“那就是当今的老佛爷,慈禧老佛爷。爹,你瞧,就是老佛爷赐我的翡翠玉如意。”

“好,好,好”灵花爹巴巴地捧过就柄翡翠玉如意,左看右看舍不得放手。一寺僧众,个个双手合十,高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不止。

次日清早,灵花与爹要赶路前往大同,满寺僧众竟送出十里之外。又给灵花父女不少盘缠,恭送俩位上路。临别之时,寺院方丈再三再四地请灵花爹回程时,千万千万要到寺院来歇上一宿.灵花爹再三应承不迭。

一路上晓行夜宿,起早贪黑,虽是幸苦,倒也不觉彼惫,只因为有了那支翡翠玉如意。不日间己到大同境内,灵花爹一路问去,这日的晌午时分到了洪家宅院。

好一所宅院,高堂亮丽,窗明柱红,奴仆成群,牛马满棚。灵花父女一走进高大门楼,立即有仆人上前询问。灵花爹上前说明原由,父女俩即被引进厅堂就坐,青衣小仆人转身进内通报主人。

功夫不大,也就一袋烟的功夫,只见后堂出来一对五十上下的夫妇,身上当然是绫缧绸缎,戴金挂银.与灵花父女俩相比,那可是没法比的。

灵花父女俩上前见了这对夫妇,初次见面倒也是十分地客气的,相让着进了大厅,分宾主坐下。

“亲家,”洪员外见灵花爹粗衣布裳,又见灵花虽然眉清目秀,却是小家出身,心里不免有点轻视,语气上也就有点不是十分地客气了。

“老夫己请先生将日子排好了,”洪员外说; “就定在下月初六,还有十天时间,亲家以为如何?”

“这,”灵花爹想了一下说; “这就任洪员外按排就是了。”

“那好.”洪员外也不再多说什么,即叫那些下人出去按排要行婚礼的各种物事。又将灵花父女按排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歇着,等着喜庆日子的到来。

简短截说,一眨眼的功夫,十天就过去了。

大喜的日子,洪员外发了不少的请柬,来贺喜的客人,上到知县大人,下到商贾老财,独独没有农夫市井之人。可摆百十桌的大堂里,满眼都是穿着绫罗绸缎,油光满面,作揖鞠躬,一派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灵花当然是由喜娘们陪着,在化妆打扮了。

只苦了个灵花爹,布衣粗裳,和那些绫罗绸缎,油光满面的商贾老财比起来,当然是寒酸的多了。只好孤零零地坐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闷着头抽着那支老烟杆了。

灵花爹原本性韩,字双林,在义和团扶清反洋时,曾是义和团内的一名坛主,武艺高强。河北沧州,山东德州一带,大有名声。

洪员外本名叫洪国民,当时在山东德州做布鞋生意。义和团内也有良莠不齐的人,一天,义和团德州有一坛主,带着一批人到洪员外的布鞋店,说是为了要打洋人,要洪员外捐赠一千双布鞋。洪国民一听,顿时吓得屎尿齐流。他的这个小店,就夫妻俩人开的,有三两个雇工。一日也就能做六七双鞋。这一下要一千双鞋,岂不是要了他们夫妻俩的老命了。正巧,韩双林在德州有事,路过这里。见这小布鞋店里,打骂哭闹声甚响,便走了进去。一看,那个为首的坛主,正是前几天一起会过面的,商量过打洋人事情的人。于是,就上前替洪国民讨了个人情,总算以二百双鞋交代完事。

之后,洪国民知道韩双林是义和团的一名坛主后,为了讨好韩双林,不但和韩双林定了儿女之亲,还将小鞋店搬到了河北沧州。后来,八国联军来了,慈禧太后为了讨好八国联军,不但坑了义和团,自己也逃出紫金城。洪国民一看,义和团己成鸟兽散了,也就搬回了山西老家,经营起布料,绸缎的生意。没想到,几年时间就发大了,成了山西大同一带商贾之首了。

韩双林在河北沧州一带名声太响,清庭政府便四处张贴布告,要捉拿韩双林。韩双林只好带着妻女四处躲藏。几年后,义和团的事慢慢地平息了下去,韩双林也就回到了沧州老家。女儿也到了十四五岁。洪国民这时也叫人捎了个信来,说是当年定下的儿女情,己到了日期。

于是,韩双林带了女儿韩灵花来到了大同。原本是想和妻子一起来的,但妻子因有病在身,不便行走,也就只好不来了。

大吹大闹了三日,终于客散人静,吉日过去了。韩双林这日向洪国民提起了要回河北沧州的事。

“洪员外,”原本是洪国民的救难恩人,只因义和团己烟消云散,树倒猢狲散了,韩双林也己在洪国民的眼中,失去了旧日的气势。韩双林也只好低声下气地说话了。“我想近日内就回沧州,贤妻在家有病,恐自己料理不便,就想早点回去了。”

“哈哈……,”洪国民此时,不再是被吓得屎尿齐流的时候了,也不再叫韩双林是大恩人了。他看着韩双林说;“老兄放心,灵花在这里是不会受委曲的。”这个洪国民,竟然连句留客的话,都没有说出来。“老夫近期来有笔大生意要做,也就不多留了。”洪国民说着叫女佣进去,把少夫人请了出来。

灵花出来后,听说是父亲要走,禁不住双眼出泪。但一想母亲孤独一人,患病在家,也确实不便。只好奖父亲叫到一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爹,你放心好了,女儿是会心里有数的。”韩灵花虽是这么说着,心头还是酸苦的。

“灵花,爹回去后,你要多多保重。来年你娘病好了,爹会带你娘,再来看你的。”韩双林刚才见洪国民,连一句客气的话都没有,心里是担忧女儿,今后的日子是不是会好过的? 

长话短说,韩双林回去后,韩灵花在洪家的日子,起初还算不错,有女佣伺候。半年之后,灵花的丈夫,洪清平要去京城赶考。就由灵花独守空房了。

哪里想的到,待洪清平一出家门没几日,夫人的脸,就变了个样。灵花的房里,没有了女佣伺候。而灵花还须每日早晚,到婆婆房中磕头跪拜,穿衣梳头。把个大家豪门的少夫人,当作了一个女佣使唤。

灵花起初也不在意,心想在家时,自己也常为娘亲梳头穿衣,就当作伺候自己的娘亲一样罢了。

谁知一日复一日,日日变花样。从穿衣梳头,到洗脚倒水,端饭送汤。直至下厨烧饭,担水劈柴。对灵花,摆足了做婆婆的威风。

韩灵花初时一忍再忍,心想丈夫在日时,对她倒是真心相爱的。有空闲时,还教她习字书画。韩灵花在家时,她父亲也曾教过她几个字,这时经洪清平的一点拨,加上她自己心灵手巧,倒也学得飞快。而今婆婆如此一来,不竟没有了习字学画的功夫,还弄得天天腰酸背痛,四肢无力。真是有苦无处说,泪往肚里流。灵花心想,等丈夫考取功名回来,就可解脱这难熬的日子了。

半年后,洪清平托人从京城带信来,说是今年没能考取,为静心攻读,要留住京城一年,定要获取功名,方肯回家。这一来,灵花正是倒霉无望,欲哭无泪了。虽说担水劈柴,下厨烧饭苦了一点,但还可忍受。最令她难堪的是,早晚跪拜,洗脚梳头。因为这时候,灵花稍有不慎,夫人即会大声训啐,当着男仆女佣的面,给她难堪。这使得韩灵花的心里弃常难受。

转眼间冬去春来,韩灵花初嫁来时,穿的绫罗绸缎,均己让夫人收拾了起来。灵花仍象来时那样,穿得是布衣粗褂了。

韩灵花这日夜深人静时,在房里默默思想时,猛然间想起慈禧老佛爷的一柄翡翠玉如意。她记起了老佛爷对她说起过的话,如有什么为难,即可去京城,凭这一柄翡翠玉如意找她。韩灵花一时心灵发热,急急从梳妆葙底,拿出这一柄翡翠玉如意。细心观看,发复抚摸,似乎找到了摆脱这苦难日子的希望。

韩灵花心想,我何不拿这玉如意,上京城一趟。一来好解脱这难熬的日子,二来可在京城和夫君相会,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韩灵花想到这里,就急忙悄悄地收拾起行装,准备上路的物品。

春季过后,天气变暖。韩灵花托早巳被她买通的一个女佣,要她将她早己准备好的一只包裹,带到这个女佣的家里放好,趁机会她好一走了之。

一日,洪员外要去县城钱庄,夫人说也要去县城看看戏。洪员外也无反对之意,于是,夫人乘一顶小轿,跟在洪员外的高头大马后,去了县城。韩灵花一见洪员外夫妇俩去了县城。心想,县城离这里有三十多里路,这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这真是个大好时机,这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韩灵花便叫过那个女佣,和她同去取那包裹。 

韩灵花一路上雇了个驴车,晓行夜宿,不日即到京城。韩灵花虽说年纪尚青,但在闹义和团时,自幼跟父亲四处闯荡,见得世面多了。因而到了京城后,尽管看得眼花缭乱,心里却是有一定章程的。

她进了京城后,就在前门外大栅栏附近找了个小客栈住下。这里离紫金城很近,而且多有从宫里出来的太监,苏拉等人到大栅栏来买东西的。韩灵花就想在这里等机会,以便托出宫的太监捎信儿给慈禧老佛爷,以求能见上老佛爷一面。

日来月去,一晃就过去半个多月了。这日,正当韩灵花在小客栈门口四处张望着时,一个老太监不知何故进了这个小客栈。

“哎呀呀,”客栈老板一见这老太监进门,一揖倒底地说;“张公公久久不见了,今儿不知那阵风把公公给吹来了?请,请请……。”小店老板赶紧叫伙计上茶送烟。

“李老板,”张公公坐下后说;“你这儿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说来听听,咱好乐乐。”

这些太监在宫里面呆久了,没事时就想到外头来听些天下奇闻,各方趣事。到茶馆去吧,低了身份,妓院是更不能去了。只有这种小客栈,是最合适象他们这些职位不高的老太监,好来的地方了。一来不引人注意,二来这种小客栈大都是平民百姓的多,所以,民间趣闻也就多了。听惯了官场大佬的故事,偶尔听听平民百姓的趣事,也当作是一种调剂精神的乐趣。

“张公公,”客栈老板听了这老太监的话,就靠近张公公的身子,抬手悄悄地指了指正站在客栈门外的韩灵花说;“这个小妮子倒有点事由,她住这里巳有半月了。说是来找老佛爷的,张公公何不叫她来问一问?”

“真有此事?”老太监有点不相信地问。

“确实如此,”客栈老板低了低腰说;“要不小老儿把她去叫进来,公公一问不就结了?”

“唔,”老太监点了一下头,把手一挥,客栈老板就踮着步子出去叫韩灵花了。不一会,韩灵花随着客栈老板走了进来,一见客厅八仙桌边,坐着一个颌下无顺,面色白净的老人,穿着一身蓝布大褂,足下是一双黑邦白边的布鞋。不知客栈老板叫她来做什么?一时无语,呆呆地站在一边。

“小妮子,”张老太监下意识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问着说;“听老板说你是来找老佛爷的?”。

“是,”韩灵花双手握着,紧贴在右腰边,向张公公深深作揖回答说;“小民女确是来见老佛爷的。”

“有何事由?有何凭证?”张公公仍有点怀疑地问。

“老公公,”韩灵花站直了身子说;“事由只能见了老佛爷才能说。凭证倒有一样在身。”

“喔?”张公公一听这小女子有凭证,不觉有了点兴致,这要是办好了,老佛爷的偿赐是少不了的。他微微一笑说;“哪,就请你把凭证拿来给我瞧瞧吧。”

“是。”韩灵花心里巳明白这个颌下无顺的老公公,十有八九是宫里出来的老太监,当下转身上了楼,到自己的房间里小心地将用几层蓝布包好的翡翠玉如意捧下楼来,请张公公过目。张公公打开一看,发复抚摸,细心观看。张公公在宫中几十年,何等宝物没见过,今日一见这柄翡翠玉如意,就知是老佛爷的喜爱之物,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到这小妮子的身上?

“小妮子,这柄翡翠玉如意,你是从何而来的?”

“回公公话,”韩灵花躬身回答说;“是老佛爷亲手所赐。”

“什么?”张公公不禁大吃一惊,想这小妮子开脸不久,刚为人妇,看其穿着,并非大家豪富,老佛爷怎会亲手所赐?“小妮子,你可得说实话,这柄翡翠玉如意,老佛爷是在何处赐于你的?”

“公公,”韩灵花心想,要说是老佛爷在逃难的路上送的,有点难听,于是就说;“在怀安附近的一所寺院里”

“喔——”张公公一听,顿时明白了。他把翡翠玉如意交还给韩灵花后说;“你在这里好好住着,我这就进宫去。”张公公回头叫来客栈老板吩咐说;“你给我好生照看好这位客人,一切都用你店里最上等的伺候着,有个差错,我拿你是问!”

客栈老板连连答应,心里却是一头的雾水。心想这小女人倒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让张公公如些上紧?

 

三天后的一大清早,大栅栏来了大批的禁卫军,在包大统领在指挥下,一律清街,所有店铺统统关了门面,街上不准任何人通行,一时间,往日热闹异常,人声喧哗的大栅栏,变得冷冷清清,只有街两边站着的木偶般的禁卫军。

太阳出来后,只听见前门那边传来了“咣咣咣”的呜罗开道声,远远望去,只见前日来过的张公公,手持佛尘在前面引路,后面是一顶禄呢大轿,两边拥有无数的奴婢和小太监。

张公公将禄呢大轿引到客栈门前,叫出了客栈老板,让他带上几个奴婢,使女后说;“快快请灵花公主上轿。”

客栈老板一听,顿时吓得打了个抖擞,心想敢情我这小店里还住着个公主呢,幸好我没有一丝地亏待她。听了张公公的话,赶紧带着使女,丫环进店上楼去请韩灵花下来。

张公公一见韩灵花在使女,丫环的拥护下出了店门,急忙上前作揖打躬着说;“奴才前日有不到之处,还往公主多多海量才是。”

“多谢公公了,”韩灵花此时巳是凤冠霞被,满面春色了。

在张公公的引导下,韩灵花坐进禄呢大轿,在禁卫军的护拥下进了紫金城。

........ 

不说韩灵花在紫金城里的风光,享受,单说慈禧太后听了灵花受了婆婆的这般苦处后,大为恼火,决意要给灵花出口气,(其实她也不想想她对自己的儿媳,光绪的老婆——珍妃是个什么样。)

慈禧得知灵花的男人在京攻读,随即对灵花说;“先不要告知他,你在这住上些时候,我让禁卫军送你回去,还要坐我的辇轿回去,要让你的婆婆每日对着辇轿早,中,晚跪拜谢罪,哼,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婆婆。”

 

秋去冬来,转眼间,韩灵花在紫金城巳住了有三个多月了。灵花心里想,自己相公今年的考试不知怎样?老佛爷不让我和相公在京城见面,那么我也应该回家去等着相公的消息才是。婆婆虽然不好,但相公却对我是百般呵护的。现在回去,有老佛爷的旨意和辇轿送我回去,谅婆婆也不敢再怎样对待我了。韩灵花主意一定,第二天就向慈禧老佛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慈禧老佛爷一听,略微想了一下,对韩灵花说;“这样也好,你回去到家后,就把我坐的辇轿放在大厅之中,凡家中之人务必每日朝拜三次,就如向我老佛爷朝拜一样,你可坐在辇轿中代我接受家中人等的朝拜。看你婆婆还敢欺侮你不成!我再给你一队禁卫军驻防在你家旁边,没有你的旨意,谁也不准出入你家大门。”

“这——”韩灵花听慈禧故乡太后这一席话,心里倒有点不安起来,心想这样一来,自己的相公岂不也要连累进去了?

“就这样!”还没等韩灵花想好,慈禧老佛爷己经下旨了。

 

数日后,韩灵花在一队禁卫军和一些使女,丫环,太监的护拥下,由张公公带领,严然象个公主一样地出了京城,浩浩荡荡地一路向山西大同进发。一路上,尽有各府,州,县衙门的官员前来接,送。

韩灵花来京城时是轻车筒行,路上只走了半个多月,这次带了这么多的人马,又要接受沿途各府,州,县衙门的官员宴请,接送,这一走竟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到家时,巳是腊月时分,乡村人家都在准备着过年了。

韩灵花在辇轿还没到洪家大院,张公公巳带着一队禁卫军把洪家大院围了起来,洪员外夫妻俩不知出了什么祸事,一时间吓得胆战心惊,抖抖擞擞地站在一边,屁也不敢响一个,家中佣人,使女,杂役等均齐齐地站在院落一角,也是个个脸色发白。

“听着了,”张公公手挥拂尘,对着洪员外夫妇俩说;“今儿个老佛爷的闺女灵花公主回来了。老佛爷有旨意,一会儿灵花公主坐着老佛爷的辇轿进门,辇轿就摆在正堂大厅内,汝等家内大小老少人等,必须每日早,中,晚三次向辇轿朝拜,灵花公主可坐在辇轿内,代替老佛爷接受尔等朝拜。如有不尊者,立交禁卫军处罚。另外,禁卫军驻防此处,由洪家供应缮食,听明白了没有?”

“这,这,”洪员外抖抖擞擞地上前,唯唯若若地问道;“这,这禁卫军要住到何时才走?”

“混涨,”张公公拂尘一挥说;“这要灵花公主说了才算,伺候好了灵花公主,什么时候公主一高兴,或许一年半截地就让他们走了,,伺候不好,哼,三年五年也不一定。”

“公主辇驾到——。”

“都跪下。”张公公急急跑到大门口,手扶辇轿轿杆,小心地将辇轿接了进来。

洪员外夫妇俩带着一大帮家人跪在甬道两侧,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辇轿一直进了正堂大厅内,张公公撩起轿帘,请灵花公主走出了轿子,在正堂铺有紫红软垫的太师椅子上坐了下来。接着张公公又招呼洪员外带领家中上下人等,进来朝拜公主,三跪九磕头,把个洪员外老夫妻俩拜得个七荤八素。

张公公把一切事务都按排好后,就带着一些人返回了京城。

 

这里伺候韩灵花的,自有她从京城带来的丫环,使女。只是每天的缮食,倒是要洪员外夫妻俩操劳了。

灵花倒还好说,毕竟是自己的公婆,夫君尚在京城,和几个从京城带来的丫环,使女说说笑笑,也不去难堪公婆。倒是驻防在院子外的那帮禁卫军,整天地对洪员外夫妻俩吹毛求疵,什么酒也不好,饭菜也不好,摔碗撂盆,折腾的洪员外老夫妻俩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这且不说,那每天的早,中,晚三跪九磕头,实在让洪员外夫妇俩难堪之至。公婆跪拜儿媳,到那里也说不出去,四邻八乡的,谁听了都说是他们夫妻俩现世报,谁叫他们当初恶待灵花呢?家里的下人们也在背后诉说着洪员外老夫妻俩,说是害得他们也一日三跪九磕头,实在是冤透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有多少次洪员外夫妻俩想找灵花说说情,可一到灵花的房门口,那京城来的丫环,使女就把他们赶了出来,说是慈禧老佛爷的旨意,要是惹得公主不高兴,那可是杀头的罪,搞不好,还有灭门之灾。老夫妻俩还敢说什么呢?

春节眼看就到了,可家里没有一点点的过节的气氛,本来准备好的年货,巳让那帮禁卫军折腾的差不多了,要出去购物,还得禁卫军押着一起去,这一来到了县城,那帮禁卫军吃喝嫖赌是样样都来,银子可是自家的。唉,儿子又不回来,我儿子回来也许能劝好灵花,让她撒去那些禁卫军,把老佛爷的辇轿也搬走,免除一日三顿的三跪九磕头。洪员外夫妻俩想来想去,只好叫人带信给儿子,考不考功名无所谓了,还是先把家里这位公主娘娘劝劝好,这就是最大的功德了。

这日去县城,趁那些禁卫军去吃喝嫖赌时,洪员外偷偷地找了个熟人,把早巳写好的信交给那人后,心里好象轻松了一点。 春节到了,那帮禁卫军平时是不进院子的,没有公主娘娘的吩咐,擅自进来,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斩。洪员外吩咐下人们,把吃的,喝的都送到禁卫军的住处。

自己家里的大堂上摆着老佛爷的辇轿,当然是不敢去那里摆宴的,只好在偏厢房摆了一桌。可是怎么去请这个公主娘娘来赴宴呢?见了面要不要磕头呢?大春节的,吃饭时,有没有坐的资格呢?站着伺候着儿媳妇吃饭,还要一口一口地叫公主娘娘请用饭,这,这,洪员外老夫妻俩左思右想想不好。正在这时,灵花从京城里带来的一名丫环走了出来说“老爷,夫人,公主说要和老爷,夫人一起吃年夜饭。公主说了,今天一切照旧,无须多礼。公主还说,请老爷夫人坐上座,公主坐下首。由我们来伺候老爷,夫人和公主。”丫环说完后就进去请公主了。

洪员外老夫妻俩一听这丫环的这番话,心里是别提多高兴了,心想,今天可算是让我们过了个难关。可一想,过了今日,还得要三跪九磕头时,心里的一团高兴也就暗淡了下去。

韩灵花在丫环,使女的拥护下,来到了厢房的宴席边,双手叉在右腰,朝洪员外夫妇俩躬身说;“儿媳妇给公公,婆婆请安拜年。”

“不敢,不敢……”洪员外夫妇俩赶紧作揖还礼,心里想,你就这弯了弯身子,过了今日,明日我们不知要还给你多少个三跪九磕头了。

席间,虽没有谈笑风生,但还算是一团和气。正当宴席要结束时,只听的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灵花指使丫环出去看一下。丫环出去不一会就回来了。

“公主,外头有个叫洪清平说是老爷的儿子,禁卫军把着门不让他进来,请公主发落。”

这韩灵花一听是自己的夫君到了,赶紧起身朝院门外走去。

门外的禁卫军一见公主亲自出来,赶紧跪下磕头,齐齐说道;“奴才们给公主娘娘拜年了。”

韩灵花顾不上理会那些禁卫军,只是一把抱住站在禁卫军中间的洪清平,大哭了起来。到这时,那些禁卫军也就明白——这位是附马爷了,便又一起向附马爷磕头请罪。

进了厢房,洪员外夫妇俩一见儿子进来,真想上前拥抱述说,可一见灵花站在儿子旁边,要想上前去的话,只有先跪拜了这位公主娘娘后,才能和儿子说话。一时呆在那里,左右不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尴尬模样。

“爹,娘,你们怎么啦?我接到信,就日夜兼程地往回赶,还好,总算在大年三十赶到了家,能吃上团圆钣了。”洪清平说着放开了握着韩灵花的手,朝父母走去。

洪老员外夫妇俩一见儿子来到自己身边,一边一个抱住儿子说不清是哭还是笑,直把个洪清平搞得个云山雾罩。虽然他爹的信里说了灵花是老佛爷的义女,是公主了,这不是挺大的喜事吗?怎么看起来倒好象不是那么回事了,难道说灵花做了公主后,仗着身势,在欺凌我的父母不成?这不可能,灵花不是这种人,一定另有个种原故。行,等我晚上问了灵花就知道了。

“爹,娘,”洪清平一手拉着一个,走到桌子边正要按他们坐下,洪老员外夫妻俩却用手撑着桌沿,不肯坐下,眼睛却望着灵花。韩灵花见此情景,怕难为了自己的相公,于是走上前来说道;“公公,婆婆,请上坐吧,相公能在今日赶到,理应高兴才是。”

有了灵花这句话,洪老员外夫妻俩才抖抖擞擞地上座坐了下来。

饭菜重新热过,有了洪清平在,席间的气氛自然是松快了不少。洪老员外夫妻俩只问了儿子在京城的事,失口不谈家中的事,洪清平也不想在这种时候问家中的事,只是说了说在京城读书的事。

夜深了,洪清平他正想把二老挽扶到大厅去拜见一下祖宗牌位,不成想,二老死活不肯去,

。洪清平这就又糊涂了,往年在年夜饭吃好后,总要到正堂大厅去拜谢祖宗大人的,今年非但宴席摆在偏厢房,而且吃完年夜饭后,连祖宗都不要拜谢了,这是何故?

“儿啊,”洪老员外开口说;“今年儿就代爹娘去拜谢拜谢吧,我们是实在拜谢不动了。”

洪清平见二老实在不肯去,他到要想去搞个明白。于是他拜别二老后,便携灵花一起到大厅里去。。

一进大厅,洪清平抬头一看,一口气顿时逼了下去。大厅正中摆着慈禧老佛爷的绿呢辇轿,这是洪清平在京城见过的,只要这顶绿呢辇轿一上街,无论官员平民,都得当街跪下磕头,稍有不慎,就是死罪。今日家中摆设着这么一顶辇轿,何人还敢进来!洪清平不由自主地对着辇轿跪了下去。韩灵花在一旁赶紧拉住洪清平说;“相公,此事一言难尽,回房去说吧。”

冬夜漫长,待到曙色透进窗纱时,洪清平才知道妻子的委屈和爹娘的过失。

“灵花,”洪清平虽一夜无宿,倒也不觉困乏,他轻轻地问着;“是不是把这顶辇轿送回京城去?要是老这样摆在这里面,我爹娘一日三跪拜,岂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了?”

“相公,”韩灵花笑嘻嘻地说;“就怕这辇轿一送回京城,你爹娘一旦反过脸来,我岂不又要变成个担水烧饭的丫头了?”

“这,”洪清平想了一会说;“这样吧,一会我和爹娘去说一说,我想,经过这几个月的折腾,他们苦头是吃尽了,再说不管怎么样,我的爹娘也知道你是老佛爷的义女了,真是个公主的身份,以后无论如何是不会象以前那样对待你了,你说呢?”

“也好,”韩灵花思索了一下说;“这样的话,要先派禁卫军的人进京城给老佛爷报个信才好,如不然老佛爷怪罪下来,那可是灭门之祸。”

“好,我这就去和我爹娘说去,让他二老也好旱点放下心来。”洪清平说完,就急急离房而去。

 

到了中午时分,洪清平笑容满面地回来了。一进房间,就对韩灵花说;“灵花,我爹娘说了,以前都是他们的错,只要你灵花媳妇能原谅他们以前的过错,今后是一定要把灵花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了。灵花,那你就写个信吧。”

韩灵花听了自己夫君的这一席话,心里想想也是,纵然公婆过去有再大的过错,总不能一世计较下去,何况自己还要和夫君生活下去,这辇轿摆在这里,洪家的所有亲戚朋友都不敢上门,以后又怎么让夫君交结学友,同年呢?再说外面驻防的那些禁卫军,吃喝都由洪家开支,长期下去,洪家如何能维持得了?灵花想到这里,正待铺纸书写书信时,洪老员外夫妇俩带着些丫环,使女来到灵花的房门口,前来请灵花用中缮。虽说已经过儿子清平的说话,却也还一时不敢冒然进这公主的闺房,只在门口站着,由丫环开口说;“公主娘娘,老爷夫人请公主娘娘用缮。”

灵花回头一看,见洪老员外夫妇俩正站在门口恭候,便赶紧站起说;“公公,婆婆不用客气,儿媳写完这书信就来。”

“好,好,好,”洪员外一听灵花在写书信,知道儿子巳经说通了灵花,这一日三次的三跪九磕头是可以免除了,心里是一阵的高兴。“那,那我等就在席上等候了。”说着就夫人带着下人们兴冲冲地离开了。

韩灵花写好书信,交由丫环去送到禁卫军处,吩咐让禁卫军的人立马送往京城。

灵花来到厢房宴席时,洪老员外夫妇俩及洪清平旱巳恭候多时了。洪清平这时先请父母坐上上座,再和灵花一起坐在下首。

“灵花”很多日子来不敢叫过儿媳妇名字的洪老员外,酒过三巡后,仗着一点酒气,厚着脸皮说话了。“清平上京城应考之时,我夫人确有对你不到之处,你那月出走后,可把我夫人急坏了,方圆百十里之内外,四处找人打探,均查无音信,唉,你不知道,你这一走,方圆百十里之内外的人,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以为是我们把你给害了。人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有谁会想到你会上京城找慈禧老佛爷去了。灵花啊,你这次回来,虽说我们两老吃了点苦头,不过话反过来说,你给我们洪家算是挣足了面子,大同城里城外,都知道我们洪家的媳妇是真正的公主娘娘。也说起了公婆对媳妇不能无端生事,欺压凌侮。灵花,这以后的家业由你来管吧,我们老了……”

“爹,娘,”韩灵花一听到此处赶紧说;“家业的事,媳妇实在是管不了,我只盼相公明年能考上科举,有个出身。相公,”韩灵花回头对洪清平说;“我在给老佛爷的信上说了,要她同意我随你一起上京城陪读。如老佛爷回信答应了,今年开春我们就可一起上京城了。……”

“那,那,”夫人一听,心里急了,如要到开春才走,还有一月有佘,这大厅里的辇轿,岂不是还要拜上这一个多月?何况这辇轿摆在大厅里,新年正月里,客人都不敢上门,这如何是好?

“娘”韩灵花这时巳猜到婆婆的想法了,所以说;“外面驻防的禁卫军,没有我的旨意是不敢进来的,只要把辇轿搬到厢房里就是了。”

“好,好,好,”夫人一听灵花说出这样的话,不禁大喜过望。“灵花啊,婆婆真是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夫人说着不觉地流下了眼泪。

 “娘,我私下出逃,让你们二老担惊受怕几个月,也要请你们二老体谅才是。……”

“好了,好了,”洪清平见爹娘和灵花都巳消除了隔阂,本来还拎着的一颗心,这时才算是放了下来。他笑着对灵花说;“禁卫军的六百里快马送信,半月之内必有回音。娘,你可的给灵花好好准备些四季衣裳……”

“清平,”洪员外见灵花如此通情达理,也是十分地高兴,“灵花到了京城,进了紫金城,那一件衣裳不比我家的好。哈哈哈……”

 

                                               

婆媳间的一段冤蘖,就因为慈禧老佛爷的一时兴起给化解了。

也许慈禧老佛爷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的那一柄“翡翠玉如意”,不但惩治了恶婆婆,也替那些受委屈的小媳妇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此事在山西大同周边一带,当年是广为传播,当地婆媳间的关系也因此大有转变,老百姓说,慈禧老佛爷这一生也就做了这么一件好事。

 

 

 

此文糸本人原创,巳有杂志社约稿,希望看官们不要随意转贴,引用,小老头曾说过要把网文变报文一语,切不可断了小老儿的生财之道。

万谢万谢了!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