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协和医院被处“极刑”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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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协和医院被处“极刑”内幕     2007-02-15 14:38:53  来源: 南方周末  作者: 柴会群

 

  

  图:协和医院被摘牌注定成为民营医院发展史上的大事件

   一所民营医院的“成长史”;一次媒体与舆论监督的胜利;一位“打假医生”数十天调查的战果———

  因诊疗过程中涉嫌诈骗,上海市药监局已将此案移交警方

  ■“上海协和医院假手术”事件进程表

  2006年10月31日,未婚女子王洪艳被上海协和医院医生祝新革诊断为“不孕症”,并实施“宫-腹腔镜联合术”。随后其妹也被祝作出同样诊断,同样被实施该手术,二人共花费8万元左右。

  2007年1月5日,上海市药监局接到举报,对“协和”进行突击稽查,发现该院存有多项违规违法行为。

  1月8日,新华社以《是手术还是骗术》为题,播发记者刘丹、仇逸的报道。

  1月9日,上海市卫监所介入对上海协和医院开展调查。

  1月10日,上海某报分别以《投诉人言行让人看不懂》、《“王洪艳从未以此向医院索赔”》为题,质疑王洪艳的投诉动机。

  同日,上海协和医院致函新华社,对记者刘丹、仇逸的报道提出十三点质疑。

  1月18日,北京协和医院发布声明,称该医院与全国各地所有冠有“协和”二字的医院或医疗机构,均无“技术协作”、“业务支持”和“分院或连锁医院”关系。

  1月19日,上海市卫生局发布初步调查结论,认为“协和”在王的诊疗过程中存在过度检查和不当治疗行为。

  1月31日,央视以《手术刀还是宰人刀》为题,报道上海协和医院给多名患者实施“宫-腹腔镜手术”黑幕。

  2月6日,上海市卫生局认定“协和”手术过程中存在违法违规之处,吊销上海协和医院《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

  2月9日,上海市药监局有关负责人对本报记者表示,因为执法过程中发现上海协和医院涉嫌贵稀中药材诈骗,已正式将该案移送至上海市公安局。

  一度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数十名患者涌进去,却发现大楼里空无一人,连挂在显眼处的照片和锦旗也没有了。只有墙上的《希波克拉底誓言》———举世闻名的医学道德准则———“……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束一切堕落和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并不作该项之指导,虽有人请求亦必不与之……”表明这里曾是一所医院。

  面对医院突然停业,一对情绪激动的夫妇与几个不明身份的年轻人发生了冲突。女人的脸很快肿起来,打人者迅速消失。2007年2月8日,在哭闹、责骂、抗议声中,上海协和医院的牌子被摘掉了。

  两天前,上海市卫生局作出决定:因诊疗过程中存在违法、违规,上海协和医院被处以“极刑”———吊销执业许可证。

  而在1个月前,此处的生意还火爆之极———无论检查还是手术,均需排队。

  “脱胎换骨”

  媒体曝光前,上海协和医院正迅速成长为业内新贵。凭着强大的广告宣传和各种慈善活动,它已经赢得市场,并树立起良好“口碑”。有传言称,“协和”已经进入上海一项“十佳医院”的评比名单。

  但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所打着“协和百年”旗号的医院,成立不到3年。更鲜有人知道,“协和”是近3年来,出现在上海市中兴路1600号的第三所医院。

  2004年初,福建莆田秀屿镇后江村村民林春光,在这个离上海火车站约500米的地方,办起了他在上海的第二所医院———协华医院。该院在闸北区卫生局登记的名称,是“上海市闸北区民办协华医院”。

  “协华”维持了不到1年。据说由于门诊量过低,它连同支撑它的上海协华医院有限公司一起注销。与上海其他民营医院一样,投资人需要在工商部门和卫生部门分别注册。

  在同样位置,林春光又办起了协和医院。“协和”注册名称是“上海市闸北区民办协和医院”。而林老板似乎对“民办”二字深为介意,以至“上海协和医院”越叫越响时,它的真名被忽略了。

  “协华”与“协和”,尽管一字之差,然而前者关门,后者却奇迹般地成长起来。在强大的广告声势中,上海协和医院迅速走红,在不少人印象里,这不仅是一家中美合资医院,而且跟大名鼎鼎的“北京协和”是一家。在网上键入www.xiehe.com.cn(现已关闭),患者们发现这个网址并非大名鼎鼎的北京协和医院,而是上海协和医院,这让他们更是平添了对该院的信任。

  随之而来的是中国各地的患者。出事前,上海协和医院的月门诊量已达数千人,这是一个让民营医院同行们羡慕不已的数字——与公立医院不同,民营医院经营并不火爆。但更重要的是,几乎每个病人能为“协和”带来3万元以上的收入。病人如此之多,以至于作为医院特色的“宫-腹腔镜”手术不得不经常排到深夜进行。为使床位尽快周转,大部分手术病人在术后几天内即被要求出院。

  2006年年初,上海协和又迎来新机遇。在各路专家“消除歧视”的呼吁声中,跟上海其他一些民营医院一样,协和医院正式更名——“民办”二字从执业许可证上消失,“闸北区民办协和医院”摇身成为“上海协和医院”。

  然而就在这所年轻的民营医院正准备大干一场时,“劫难”从天而降。

  “媒体危机”

  2007年1月8日,新华社播发题为《是手术还是骗术———上海协和医院妇科诊疗案》的报道,质疑“协和”给无病女子王洪艳做假手术。这是继去年上海长江医院曝光“怀孕妇女被诊为不孕症”事件后,该市民营医院业界又一场地震。

  知情人估算:“孕妇不孕症案”给上海长江医院带来的损失,至少1个亿。“成也媒体,败也媒体”,有人用这句话来形容靠广告迅速打开市场的长江医院。而损失并非来自主管部门的处罚———事实上,卫生主管部门只罚了长江医院8000元。

  而此次新华社对协和医院的报道,被业内人士认为“来势更为凶猛,后果更为严重”。

  继新华社报道后,央视又于1月31日跟进,多位患者面对镜头诉说他们的遭遇。这让正准备积极应对的协和医院,陷入两面夹击中。而上海市卫生局几乎每天都要迎来多名前来投诉此医院的患者。协和继“媒体危机”之后,又迎来患者“投诉危机”。

  时逢上海市“两会”召开,市政协委员倪语星看到报道后,连呼“匪夷所思”,并就此专门提案,呼吁加强对民营医院的监管。

  倪语星所说的“匪夷所思”,主要因为到“协和”就诊者,几乎无一例外地被实施了极具该院特色的“宫-腹腔镜联合术”,而且不少病人在入院几小时内进行。日前,上海市药监局调查发现,该院其实并没有“宫-腹腔镜”这个手术设备。

  同行“恶搞”?

  新华社报道后,上海当地媒体间曾有传言,“协和”的此次危机是同行“恶搞”的结果,所谓的病人不过是竞争对手的“托儿”。支撑此说的一个依据是,报道中的投诉人王洪艳此后未再出现。

  患者徐江红在看了此报道后,去找协和医院讨说法。结果被告知:新华社的报道是瞎编的,有媒体已经为其澄清,她被告诫不要像王洪艳那样搞得“身败名裂”。

  在竞争激烈的上海民营医院业界,除雇用“医托”争抢生意外,利用假病人互相“投诉”的做法也不鲜见。

  然而业内对此说却深为不屑。王洪艳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称,当时她正处在极度恐惧当中,因为怀疑被跟踪,她和妹妹甚至连夜搬了家。1月5日,王曾应陈晓兰的邀请,随上海市药监局稽查人员一起去了上海协和医院,在陈晓兰的鼓励下她现场暗中指认,“协和”一连串的造假终于浮出水面。

  公关媒体

  上海长江医院的“孕妇不孕案”发生后,有业内人士总结:主要教训在于医院危机公关能力太差。本报记者得知,事件发生后,上海长江医院曾将该院企划部一员工辞退,该人士系医院为应对媒体招进。

  同样作为业内的新星,“协和”的媒体运作水平被认为远超长江医院。事实上,在许多上海民营医院还停留在“电话号码+服务项目”上时,协和医院已经率先有了品牌意识。电视上屡次出现的“妈妈,我来了”的可爱婴儿形象,让许多观众印象深刻。而协和的广告“干净”,也已成为上海媒体的共识。

  为降低报道的负面影响,上海协和医院几尽全力。对于新华社的报道,协和医院刊发前即已获知消息,并紧急委派一陈姓院长前去“公关”,结果未能如愿。与此同时,上海协和医院的“董事长助理”亦找到新华社发稿记者刘丹,表示此报道关系到医院的生死存亡,希望“缓和”一下,并让对方“最好给我们提点要求”,亦未如愿。

  对地方媒体的公关也在进行。上海某主流媒体一位负责人透露,在该报刊用新华社稿件前,曾有自称协和医院的人找上门去,希望不要刊登新华社的稿件,结果被其拒绝。次日,除两家都市媒体外,包括该报在内的上海多数主流媒体,皆刊用了新华社的通稿。

  报道的投诉者王洪艳在找媒体前,曾向一位律师咨询。对方告诉她3条路:第一是自认倒霉;第二是打官司;第三,也是最有效的办法———找媒体。

  接触新华社前,王洪艳曾找到上海某报投诉,然而她当时并不知道,对方也是上海协和医院的广告客户。上海协和每年的广告投放量,被一业内人士估计数千万。大量投放广告除了赢得市场外,也让它与诸多媒体建立了良好关系。

  由于新政策的出台,民营医院从今年起在广告方面大受限制,而借助公益或慈善活动进行宣传,被认为是“突围”之举。在此方面,上海协和医院显然已走在了前面。

  低调投资者

  上海协和医院这场危机中,有一个人最为着急,却始终未公开露面。此人便是投资人林春光。

  跟上海许多莆田籍民营医院投资人一样,38岁的林春光行事低调。几年来,尽管他的医院已经名满天下,但在互联网上,几乎找不到这位老板的任何信息。

  此人入沪之前的经历已无从考证。但在上海,他被认为是通过承包一所公立医院的部分科室,获得“第一桶金”。2001年,随着中国向民间开放医疗市场,林在上海投资360万元办起了他的第一家医院——朝晖医院。

  2003年,林春光与老乡吴建力一起,成立了上海协和医院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其手笔之大,已远非朝晖医院所及。此外,林还相继在上海投资办起了上海俪人女子医院、新视界眼科医院。林甚至也不满足于上海,他在成都和重庆也相继投资开办名中带有“协和”字眼的医院。

  “出事”之前,患者们曾被院方告知,“老板”已经买下旁边那座20余层的大楼,不久即可搬入。

  林春光的个人总资产,据说已经达数十亿。不过,事业的壮大并未影响林春光的低调。在开办医院的征途中,常有的情形是,在做起一家医院之后,林即隐身于幕后。比如,从2004年起,林春光便不再担任朝晖医院的董事长和法定代表人,一位更年轻的林姓同族接任了这个位置。

  2006年3月,林春光亦卸任协和医院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他甚至出让了自己的股份。然而,同行们却毫不怀疑,上海协和仍由林春光控制。

  “无病病人假手术”事件发生后,林春光还能走多远?是安然度过还是再生风波,目前仍是一个谜。曾有知情人士称,林在上海市某区新开办的一家医院名称已经取好,并拟于今年3月开张。

  不过,本报记者得知的另一确切消息是,因为在执法过程中发现上海协和医院涉嫌贵稀药材的诈骗,上海市药监局已将该案移交于警方。

  上海市药监局监督员陈晓兰:

  “这不是手术,是诈骗!”

  在上海协和医院妇科诊疗案中,“打假医生”陈晓兰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这位10年一直坚持举报假劣医疗器械的医生,这次终于将“假”打回到医院。陈认为,其目前掌握的证据充分表明,“协和”对患者们吹嘘并实施的“宫-腹腔镜”下的系列手术,是典型的诈骗。

  记者:你是如何介入这件事的?

  陈晓兰:王洪艳发现受骗后,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我。作为新华社上海分社的信息员,我将此事告知了新华社记者。我们一起在医院附近调查20多天,确认了事情的普遍性和危害性。我于是两次向上海市药监局反映,主要针对王洪艳姐妹的诊疗过程中,上海协和医院在药品与医疗器械使用中的违法、违规问题。1月4日,我又就“协和”在医疗服务和中药价格问题向物价局举报。1月5日,上海市药监局就此对上海协和医院进行突击执法,我作为上海药监局的监督员,首次尝试对药监执法过程进行监督。1月8日,我又以“上海协和医院欺诈性医疗服务”为由向上海市卫生监督所举报。

  记者:主管部门曾将王洪艳案初步定性为“过度检查”和“治疗不当”,然而我们注意到,你对此似乎并不认同。

  陈晓兰:是的。我查了很多医疗方面的法规政策,都没有对“过度检查”和“不当治疗”的定义。从字面理解,虽然“过度”,但毕竟还是检查和治疗。但就我所调查上海协和医院的几十位患者的情况来看,根本不是“过度”的问题———比方说,按照不孕症诊疗常规,夫妻双方结婚两年,有正常性生活,女方不孕的情况下,方能诊断为“不孕症”,实际上很多病人还没结婚,就被诊为不孕症了。

  所以,这是欺诈,确切说是诈骗。我仔细研究过病人到上海协和医院的就医过程。发现院方在整个诊疗过程都是在不断的“编织谎言”。首先很多病人他们去医院并非是看不孕症,比如王洪艳,去医院就是为了作一个普通的全身检查。但是一进医院就被医院的“导医护士”领到“不孕症”专家门诊。

  据我所知,上海协和医院是一所综合医院,它也有普通门诊,挂号费2块钱。导医护士有义务把病人们正确指导就诊科室,可是病人几乎无一例外地都被领到了不孕专家门诊处。我查看了协和医院的诊疗价目表,发现宫腔镜和腹腔镜下的各种系列手术的收费是医院里最高的。

  记者:我接触到的上海协和医院的病人,几乎全作过一种“宫-腹腔镜”下系列手术,作为医务人员,您对这种手术是否了解?

  陈晓兰:在我印象中,宫腔镜就是宫腔镜,腹腔镜就是腹腔镜,并没有听说有“宫-腹腔镜”这个医疗器械。后来我曾多方咨询专家,才知道根本不存在什么“宫-腹腔镜”。两种手术对体位的要求不一样,手术的工具也不一样,手术床的式样更不一样,全麻后的病人,更不可能在1小时内在两种完全不同的手术条件下同时完成数项手术。所以我认为,上海协和医院所谓的“宫-腹腔镜”下手术,本身就是在构置一个骗局。

  记者:为什么医院内会出现这种现象?

  陈晓兰:主要是监管不力。医学是一门专业性很强的学科,病人到了医院,就等于把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交给了它。可是当前中国的医院,无论是民营的还是公立的,基本上都是在按市场化在运作,赚钱成了主要目的,这就难免出问题。

  更重要的是,凡是在医院里出现的问题,哪怕是刑事犯罪问题,都与医疗事故、医疗纠纷搅在一起。对于明显的欺诈性事件,再套用医疗纠纷的处理模式,其实是对欺诈行为的鼓励。

  记者:卫生部门已经吊销了上海协和医院的执业许可证,你对此作何评价?

  陈晓兰:关门是应该的,但我认为不该这么突然。目前除了卫生部门,药监部门和物价部门也正在积极参与调查这件事,可是医院一关门,调查也就根本无法再进行了。诈骗是刑事案件,只有公安介入才行。

  但我想凡事总要有先例,最近副总理吴仪在全国加强食品药品整治和监管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上专门提到,要加强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衔接,彻底查办大案要案。什么是大案要案?我认为协和就是个大案要案,司法必须介入。

  “你们了解的仅是冰山一角”

         ———“协和”一离职员工致陈晓兰的信

  尊敬的陈晓兰医生:

  近一段时间,上海协和医院的医疗问题被连续曝光,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是个知情者,医院里的一幕幕情景,让人心惊肉跳……你们了解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他们打着医疗的幌子,做着最残忍的勾当。

  病人就医,像进了笼子

  医院的布局、机构都是很“严谨”的。医院里边安装了许多监视器,门口有保安和导医,只要见到有人进来,就会上去进行询问。

  进了医院的门,就像是进了笼子。病人就诊一直有人跟在你的后边,直到你看完病离开医院为止,还美其名为“服务到位”,实际上是不让病人有自由走动的空间。

  医院有规定,凡是医生,一律称呼为主任。老板招聘来的医务人员素质都是很低的,也没有什么技能,不管你的证是真是假,只要你能把病人的钱骗到手就行。每个周一早上7:30开早会就给全院的工作人员反复讲,医生尽量要做得巧妙一些。你的嘴没有那么巧,就要注意,病人要闹事的,闹大了医院要赔钱的,医院里的秘密要保密,不能对外人讲,亲属也不能讲,医生、检验、护士、药房每一个关口都要做好,千方百计留住病人。

  一批医生成了百万富翁

  “协和”在两年时间就这样辉煌,同时把一批医生变成了百万富翁。医生月收入达到了七八万至十几万。但这些钱是怎么赚的呢?来看病的人几乎都给他们做手术。80%-90%的病人都来自外地,病人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做,病人是不是适应手术,真正有没有病,都不管。手术经常做到凌晨二三点,就怕病人跑了,钱就赚不到了,有些病人做完手术,才发现要这么多钱,就傻眼了。想跑没有那么容易,保安会看着你。

  医生在医院是老大,老板也要让三分。医生之间也会因为抢病人而经常打仗,就是那是钱。护士也有提成的,医生配药越多,护士也提得越多,不然就没有干劲了。还有输液室结余的大量药品返回药库,也给护士提成。这些药品都是从病人身上克扣下来的,包括一般的和很贵重的。循环使用,循环挣钱。

  他们就是利用病人的迫切想要孩子的心理状态,千方百计的让你掏钱。西药处方完全是乱用药,大量的抗菌素四五种联合用,激素类的药也是大量用的。凡是搞医的人,有医学常识的人都会怕极了,这短期、长期的不良反应后果是怎样的呢?可病人哪能知道啊。这样的处方你们是看不到的,只有把电脑打开,所有的内幕就才会暴露出来,是锁死不让看的,现在民营医院的电脑都会搞两个系统,有人来检查时用,另一个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子虚乌有的虫草

  举个例子。中药处方一律是协定处方,如:疏通方、益气生精方、助孕排卵方等,大概有近百种吧。医生开方时,就在这个基础上再加冬虫夏草,一加就是几十克。

  其实基础药方每服药的价格并不是很贵的,才十几块钱,可这一加虫草就变成几百块钱,上千块钱一服了。病人也感到贵,只有医生、护士花言巧语的和病人讲,什么对你的病有帮助啊,有效果啊,这么一说,病人也就接受了,但是病人又有几个能知道药里到底有什么……而在药里边,有时候根本就不加一根虫草,只是把钱加上去了……

  在这次事件(指上海协和医院曝光事件———记者注)前,中药饮片是一律不让病人带走。病人的交款单都是一式两联的,其中一份是要交到医生手里的,医生凭此提成,可以看出医生的工资为什么会这样高了,每天按300门诊量计算,一天的虫草是多少克,一个月是上百公斤,可医院一共才进过多少虫草?

  作假手段

  上级领导来检查时,因为有摄像头在监控,立即通知了各科室,不到1分钟,就会马上藏好了不能让你们看到的东西。还有没有资格证的,就会马上跑掉,或者就到外边去充当病人。老板就在会上再三告诫我们,检查人员带着录音笔,要我们讲话小心。

  我也是没有资格证书的,让我回家了,医院的无证人员很多的,假证的也有,你们不是很容易就能查到的,麻醉科有个叫王辉的,他就是冒牌的,此人真名叫栾X,目前还在工作。你们拿着这张科室人员组成,去人事那里看证就可以知道了。

  我不是因为离开才写信给你们的,而是良心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其实我也是帮凶,但是我不想再隐瞒这些真相。希望你能好好查一下,为病人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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