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状态的特性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0 20:55:29
   

     人类至今四五百年内所创造的文明超过了以往人类文明的总和,当然这些创造几乎全都来自西方,西方人视知识为力量,意义与中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那么,西方人与知识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使知识显示了如此巨大的力量,难道西方人从出生就具备了知识创造的巨大能力吗?是上帝赋予他们的吗?如果不是上帝赋予的,那就肯定是其民族内部自发的,也就是从人的能动性内部自发产生的。又是什么使西方人的能动性产生了如此巨大的能量,使知识不断地被更新,发现、发明、创造,是其民族性使然么?如果是,欧洲各民族国家间的国民性也都未必相同啊,再如,日本与西方人的性格也是差异巨大的,怎么也会在现当代产生如此的创造成果,显然不是国民性问题,而要看是什么赋予了他们的巨大动力,一定有一个不受国民性限制的力量,而且还塑造了人的性格。一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力量,这种能量使他们不断地冲决传统知识形态的束缚,这种能量一旦与知识结合,就会爆发出超能量。
       我们都知道维系人类发展进步的是知识的不断被创造、发现、发明的直接结果。在西方,人与知识间存在一种特殊的关系,这种关系即体现在人对知识本身的热爱精神,或称:真求知精神,它是人与知识进一步发展的先决条件,没有它知识的进一步发展创造将无以可能。这当是一个永恒不变的定理,热爱知识本身,就像母爱,爱情,如果没有对儿女、爱人的爱,恐怕就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维系的可能,你根本就不爱对方,你们就不会有什么继续发展的可能,任何知识也是这样,当然这又是单一的情感,因为你不热爱知识真理,知识是不会找上你的,更不会有去探索真理的冲动,没有了求知冲动,知识真理就不会被进一步地发现、发明创造,就想和你的爱人一样,假如你不爱他,你们很可能就分开了,也就谈不上冲动与创造后代了。中国人的求知就像父母包办婚姻一样,是强加的,以长辈的意愿代替子女的想法,知识在中国人这里也是这样,并不是因为热爱,而生理本能上的生存必须的物质需要。一代一代传下来,就是没有新的希望与冲动。让我们先看一看西方对待知识的态度吧。
       尽管西方在近五百年内才迅速出现了近现代文明,这不是偶然的,早在古希腊时就已孕育了这种必然,苏格拉底提出:“善即知识”,“如果你丢弃知识,你就不会在任何其他事物中找到幸福的王冠”。无论“善即知识”这一对德性的否定,是否导致了真求知,但真求知精神作为古希腊人的最重要的精神之一,被他的后人(西欧各族)一丝不苟地继承了。阿基米德作为古希腊求知精神的代表性人物,无论他是否信仰着“善即知识”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知识的痴迷程度使他发现了许多真理,他是数学的天才,更是为知识的探索而疯狂的求知典范。之后的西方人当然不乏此例。当古希腊的文明传遍整个欧洲时,求知精神首先赋予了欧洲人以巨大的力量,文艺复兴开始使欧洲的绿野生活产生巨变。黎鸣先生认为:“英语民族首先获得了这种精神和意志,所以人类近代文明的新的突破和跃进是由他们首先开始的。政治革命、科学革命和工业革命都是最早在英国发生。从求知精神在英国呈现得最早且最充分来说,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p29,《人性论》)我们已不用怀疑求知精神之于西方的决定性意义,如果说知识状态是决定创造是否产生的动力系统,那么求知精神就是西方知识状态的动力核心,当然也是创造得以产生的动力核心。但我们必须知道求知精神具备什么样的表现特征,或者说:创造得以产生的必要条件。
           1.热爱的力量
         我在前面也说了,母爱、爱情与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心的作用,两者都是出于人的本性,真求知作为本能形成了传统。但两者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维系人类的繁衍与进步,前两者为了繁衍,后者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动力之源,可以说,如果没有对知识本身的热爱,就没有人类的近现代文明,以及人类的未来。但这一能源却几乎都给了西方,应当看到,人类的每一项重大发明产生的精神前提是对本学科门类的热爱。在西方几乎就是真理,如笛卡尔、斯宾诺莎、牛顿、洛克、亚当•斯密、康德,等等,皆终身未婚,康德常说:“哲学是一个非常需要的女主人。”亚当•斯密也曾说过:“我只是我的书本的情人。”阿基米德的沉迷于数学的研究,我们当能体会到求知的快乐是天赋的。像哥白尼、布鲁诺、达尔文、爱迪生等,他们的创造发明、发现,恐怕并不是为了当官发财!难道是为了与教会斗争吗?还是为了反封建?恐怕都不是,而是出于对知识真理的热爱,这种热爱也只能是自发的,不是被迫的,他们求知的动力源于对知识真理的热爱,他们都是为了捍卫真理而反抗黑暗,而不是为了反抗黑暗而借用真理。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不是,就必然会走向另一路途。如中国的求知,“五四”运动的求知都是被动的,是因为自身生存受到威胁时才想起了求知。热爱知识,就像母爱一样,会使人产生一种超能量,比如在印度的地震中一对母婴,虽然婴儿已死,但母亲还是支撑着压在身上的重物,直到获救,令人难以想象,她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母爱的力量,因爱而反抗黑暗。进而也才有坚守“爱”的巨大力量。当你爱一个人爱到发狂的时候,不管她指使什么你也许都会干,而且超乎想象。总之,爱是使人具有超能量的东西。在西方求知者那里,也许对知识的热爱并不是要具体去改变什么,去反对教会,去打到王权,而首先是对知识真理的确证,当然有了这一层还不能使西方人进步,就必然有一种信念,对知识真理的坚守信念。
         2.信念的力量
         对知识真理的坚守,是求知精神的衍生性特征,也就是它是热爱情感延续的另一种表现。如果他们只是热爱,而不是去持之以恒地坚持探索,或探索得来的真理不去认真坚守、践行、实现,如中国人只是去拿来当成升官发财的工具,不管真理不真理,践行不践行,实现不实现,也不会有后来的文明创建。布鲁诺也许不是专门为了反对教会而坚守真理的,而首先是为了坚守而反对,重要的是他的坚守,唤醒了民众对真理的认知,对黑暗势力的反抗。我们当分清楚,在中国主要是为了反对某一事物才坚守另一事物的,也不是因为对某事物的热爱,而是因为私利化目的,这种对知识的坚守,并非出于本心,而是被迫。为了坚守真理而反对谬误是一种出于本心的坚守,出于热爱,而不是因某种利益目的,如果是因某种利益,那么布鲁诺会因利益而让步,但是他没有,说明他是出于热爱而坚守,因坚守真理而反抗黑暗的。中国与之完全相反,也产生了完全不同的发展路向,后文再讲。和那对母婴一样,有爱才能在逆境中坚守,有爱才有反抗黑暗势力的勇气。爱与坚守在这里已成了他们持久探索的力量源泉,与时间保障。在这个过程中应该说他们是快乐的,就像阿基米德沉浸于他的数学世界一样,充实的快乐者。我们不曾听到他们有因之而痛苦的言论,只听到过类似爱因斯坦所说的:喜爱。
         3.人的心灵依托
        人的心灵依托问题,本应是题外话,但我认为是有必要借此一述的。康德、亚当•斯密等尽管以知识当做自己的爱人来对待,首先说明他们是乐在其中的,以求知探索的过程为快乐的,在他们那里是很平常的事情,也可以看做是爱的超能量的生活体现。创造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爱迪生终其一生的发明无数,这个过程是痛苦是快乐呢?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过程是痛苦是快乐呢?回答当然是肯定的。有谁能说一个发明创造的产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呢!至少是一个痛并快乐者。腰缠万贯者,他并不一定是快乐者,他们的快乐也只是肉体的享受,而非发自内心的快乐,是一种快乐在身,空虚在心的那种快乐,属于此类的恐怕不少。但创造者似乎又与此相反,爱迪生似乎就很少享受他的创造价值,整天沉浸于发明。事实是,勇于在漫漫长路上的探索者是不乏心灵依托问题的。
        4.        进步的声音
        求知精神中,对知识真理热爱的力量,坚守的信念,探索的勇气(如冒险精神),是西方人得以不断突破传统网罗的动力之源。如:不自由,毋宁死。这些因素是他们能冲绝一切束缚,并创新知的必要条件。
        真求知精神的整体特征在于,主观上讲,他不是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而是发自心灵的探索冲动,是本能性的,不是出于打到、推翻什么,而是为了求的、证明真理的正确性。客观上讲,他能唤醒并得到人们对知识真理的认同,坚守,践行,追求实现,成为人类发展的动力,进步的呼声。
        我们把在已存知识形态中产生新知识内容,并且能不断挣脱旧有知识传统束缚,产生新知识内容及社会形态的过程,称之为运用性(或创造性)知识状态。这是创造何以能在西方普遍实现的条件。
        把在已存知识状态中,越来越不能产生新知识内容(如中国),或很长历史时期内无新知识内容产生的知识形态(其他如拉美、非洲等民族)称之为利用性知识状态只讲实用。
        求知精神作为被西方世界发扬的伟大精神,是独立于人又塑造人的性格、情感的人类得以发展进步的本源性精神。哪一个民族具备它,哪一个民族就发展得极为迅速(东方如日韩)。一个要想腾飞的民族,就必须拥有这种精神,否则就无望。
         总之,知识状态作为创造是否产生的动力系统,从根本上决定了一个民族的发展路向,是衰落还是进步。知识状态性质所导向的结果主要有两类,一个是导向了文明飞跃式的进步,一个是导向衰落、自生自灭。前者以西方民族为代表,后者以中华民族为代表。
         民族间的知识状态的本质性质都是不同的,求知性质也是不同的。知识状态的本质性质主要是指他所导向的是文明的进步或是衰落,求知性质是指人们求知的主要过程与目的,及所导致的社会发展状态是趋向进步的,还是趋向衰败的。
         在西方,很显然知识是被尊重的,也可以说是处在生活的首位的,知识在先,权利、金钱靠后。这是真求知精神所带来的直接社会效果,比如,英国历史上权力最大的首相之一皮特在会见亚当•斯密是有这样的情景:应邀的政治家都已到场,斯密最后才到。他一进大厅,皮特首先起立,其他人也随之起立欢迎。斯密说:“诸位,请坐。”大家仍站立不动。这时皮特答道:“不,您坐下来,我们再坐,我们都是您的学生。”这并不是突出权利对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的尊重,而是对知识的尊重。但在中国会恰好相反,权力第一,金钱第二,最后才是知识。在M_-Z_-D时代,社会对马寅初《新人口论》的态度,足以说明这一点。有位外国游客在陕西省游览了许多名胜古迹之后,问陪同的人:“像司马迁这样伟大的历史学家,为什么没有给他塑座雕像呢?”陪同者脱口而出道:“司马迁算老几?我们陕西光皇帝就出了百十来个呐!”在一部为青少年编写的丛书《伟人之初》中,所列伟人皆M_-Z_-D、周恩来、朱德、刘少奇……一直到禁禁禁,都是领袖人物,而且都是现当代的。当然都是大官,没有比这再大的了。权力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是人人所觊觎的,被认为是通向富贵的唯一途径,是求知之终极目的。西方却不是这样,他们通过运用知识创造了价值。这里并不是要站在西方立场指责中国,而是为了说明知识状态产生的不同社会分工的结果,西方人求知就是为了求知,创造价值,而中国人求知就是为了当官发财,谋取财富。在美国,许多学者都普遍认为,做官意味着学术生命的终结,尤其是对自然科学而言。认为“高位是学术的坟墓”。在中国官场化的社会,的确也印证了这一点,真正的成果搞不出来,一切都围绕权力转。每一个中国人都想得到点权力。美国的学者做官,大致有以下三种情况:一是有些官位非得学者担任不可,作为尽社会义务,不得不轮流去做;二是有些官员自知“江郎才尽”,在学术上不可能有什么很深的造诣了,便半路出家;三是既在学术上有潜力,又在管理上有才能,但相比之下,总有一个方面的成就不是很大——执行阿波罗登月计划的总指挥,可谓横跨学术,管理两个领域,但其学术成就毕竟不如管理上的成就大。从这里就说明,西方始终是在关心知识,自己最擅长哪一门类,就去做,体现了对知识本身的真求索态度,是按照知识的规律做的。在中国则是一切指向归于权力,知识只是一种从属工具。那么,知识是怎样的工具,知识本身与中国人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呢?与中国历史的衰落存在怎样的必然联系?等等,我将从下一章开始,从历史的源头开始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