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师妹何足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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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师妹何足论?(2010-01-26 23:59:51) 标签:师姐 师妹 文化



师姐师妹何足论?

 

元月24号上午,去北大博雅会议中心,参加北大出版社培文公司老总高秀芹妹妹的新春酒会,几百个红男绿女密密麻麻一屋子。我跟孙民乐、刘圣宇等同在6号桌,俺表姐朱竞、表妹金燕儿也来跟俺挤在一堆儿。我跟金燕儿说,哥新换了3G手机,电话薄上还没录入你的名字,所以遭了报应。那天接到陌生短信:“带咱孩子寒假去台湾吧!二月初去。”我顿时紧张,拼命回忆,俺到底跟谁还有个孩子呢?实在想不起来,只好问道:“您是哪位呀?”结果是你。倘若不是你,俺就惹了“被当爸”的麻烦了。金燕儿朱竞等皆大笑,说可见你平时干了不少坏事儿!做贼心虚啊。

高秀芹老总庄严致辞之余,也过来跟着笑。我和刘圣宇孙民乐都批评秀芹妹妹不该穿着如此暴露,穿旗袍可以,但是就不能把肩膀和胳膊都包起来么?我们几位当师兄的看着,就像看见亲妹妹失礼一样生气。刘圣宇几次要扑到台上去给高秀芹披上件老棉袄,我怕校长和各位前辈学者怪罪,硬把他拦住了。后来周其凤校长上台去唱《龙船调》,朱竞陪他唱。高秀芹问我,这身旗袍难道不得体吗?总比师兄你这条破围脖强吧?我说旗袍很漂亮,就是不该露出那一弯雪白的膀子,师兄这条围脖虽然落伍些,是二战期间法国的名牌,但关键时刻给你改做披肩,总比刘圣宇那件老棉袄要给咱北大留些脸面啊。

京剧院的多位名角前来捧场。程派名家迟小秋唱《锁麟囊》时,我上台去献了花。我说今天很多粉丝跟我合影,而我是你的粉丝,我电脑里有你好多唱段,今天我代表北大人向你致敬。名角们还唱了多段《红灯记》,我说《红灯记》当然是杰作,但是过于慷慨悲壮,如烈酒,如钢刀,不适合在联欢会上多唱。你想大过年的,老唱“痛说革命家史”,而且在场有很多七八十岁的学术大师,就不如多唱些清茶小溪一样的传统段子了。谢冕老师听了,深以为然。谢老师还是能吃肉,而且说“吃肉就得吃肥肉,吃瘦肉不算吃肉”,此论深合我心,孔和尚更加崇拜谢冕老爷子矣。

席间与众多朋友交谈,丁超、田沁鑫、翟晓光、李玲、黄平夫妇等,皆未尽兴。因为下午还有杂务,席后未能陪谢老师喝咖啡,就匆匆奔往中文系了。

25号在家读书,《文艺争鸣》艺术版2010年1月号过晓《论“神似”不应与“形似”对举》很有启发。陈占彪《政治激情的图像表达》和傅宗洪对《黄河大合唱》经典化的研究,都言之有物,具体深入。黄世智《论上海戏剧协社解散的主要原因》,对我下学期开设的戏剧研究课很有帮助。

《诗歌月刊》第110期是“天津诗歌六十年纪念版”,罗振亚写了《新时期天津诗歌概观》,李绪鉴写了《1949年—1980年代前期天津诗歌及代表诗人》。天津诗歌是中国诗歌的重要组成部分,从阿垅穆旦到伊蕾姜涛,他们与这座城市的关系,值得梳理。

《磨镜台》09年第4期蒋谱成《毛泽东对生死的论述》从佛理视角归纳了毛泽东把生死与自然规律和传统文化联系在一起的问题,很有价值。

25号晚上跑到石景山与高大哥聚会,在粥店吃了东坡肘子,感觉这正合谢冕老师的吃肉论也。

26号上午去参加北大新春团拜会,跟中文系的安平秋、钱志熙、张颐武、蒋朗朗等老师坐在一桌。闵书记主持,周校长等讲话,开得紧凑而有趣。下午去游泳800米,被一野蛮中年妇女踹了两三脚,冲澡时水是凉的,香皂也不见了,心想中央机关的素质也不过如此啊。

 回来看点资讯。梁晓文章《“海地地震,美国制造?”》中写道:“新年伊始,海地大地震的伤亡震动人心。‘地震是天灾,具有一定随机性。但相同烈度的地震却可在不同地域、不同环境中带来不同伤亡、不同悲剧。’所以,美国人特德·拉尔干脆写下‘海地地震,美国制造’的标题:‘别去怪建筑质量,因为贫穷才是导致伤亡的最主要原因’。而让海地沦为‘第四世界的失败国家’的,恰恰是美国,‘银行家和将军们吸干了海地人的血’,美国农产品在几乎没有关税的优待政策下肆意流入海地,摧毁了当地农业。‘一个曾经在农业上自给自足的国家就此破产,田地荒废,数十万农民流入太子港贫民窟。’地震来袭,由美国主导的救援、赈灾更是乱象频仍,灾民苦不堪言。”有朋友问俺为何对海地地震不发一言,我说真奇怪,难道世上死了任何人都要我这个假行僧去做道场吗? 
 王安忆在访谈《那是一个奇异的时代》中说:“这个时代是一个我不太喜欢的时代。它的特征是外部的东西太多了。物质东西太多,人都缺乏内心生活。我甚至很怀念文化大革命我们青春的时代。那时物质真是非常匮乏,什么都没有。但那个时候我们的内心都非常丰富。我想我们都是在那种内心要求里开始学习文学。在今天的社会里,我觉得年轻人都非常性急,性急地想从阅读里得到快感、性急得没有一点耐性说我静下来好好地去想一想、慢慢读、慢慢地去得到这种乐趣。他们要快速地得到乐趣。在这种状况下,读小说变成一种奢侈的东西了,成了一种奢侈的娱乐。读小说要有一种准备。你要慢慢地进入小说里面。因为要从一个现实的世界进入到一个虚构的世界里,这种准备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做。他们愿意一下就切入到一个使他们惊奇、吃惊、震惊的世界里去,然后就可以得到很大的愉悦与刺激。这种情况下,读小说的确变成一件很艰苦的事情。……我对自己的小说比较有自信,别人还信任我的小说,我还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下去。但是我对整个文学的前进与状况是非常悲观的。”孔和尚只说一句,王安忆是我比较推崇的当代作家和上海作家,我编过她的作品集,希望热爱文学的青年朋友多读读她的东西。 
 另一位上海朋友郁保四发来一组新写的《保四笑林》,感觉写得比以前好,就拟了一副对联表扬表扬他,上联是“这一组写得不错”,下联是“我几人看了都high”。 

想起多日不曾关怀郁保四了,很多网友或惦念或批评,那今天就说一段“郁保四论师姐”,以孚众望吧。

话说公元1987年春,83级本科毕业前夕,一日恰逢海棠春睡社庆,全社干部纷纷献礼。社长王青皮买清仓话梅三包,人民币各5分。副社长郁保四往食堂,智取猪肉大葱馅包子3个,未曾浪费饭票。党支部书记孔庆东,赴女生宿舍募捐,募得瘪橘子蔫苹果各3枚。3人欢聚一堂,举社大庆。

老孔朗声曰:“今日社庆,莫再乱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什么李杜苏黄、梅尚程荀、王张江姚,都不许说,要学人家国庆社论,说点正经的。”

老王道:“还是老孔觉悟高,党员毕竟是党员,比咱们群众有境界。社庆大喜,当然要说点正经的,我看也不用投票了,咱们今天就说说女人吧。”

老孔曰:“老王不愧是社长,一开口就是高屋建瓴,直奔党国之要害。好,今天咱们就论一论,在改革开放的新长征伟大历史进程中,女人的美学视域嬗变及其符号解构之颠覆。”

郁保四捧着包子笑道:“好啊,好啊,二位哥哥定下这个话题,我心里真格老开心的!简直是从心里笑出来。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在心心念念苦苦思索的,就是浪格女人问题。弟经过反复考量,终于从迷途中挣扎出来,在理论上有了重大突破,今天贡献仔出来,与二位哥哥分享分享。”

老王正咧着臼齿,用力地撕开一包固若金汤的话梅,边撕边道:“你他妈有屁快说,别他妈的出来出来的。”

郁保四把嘴堵在包子顶端的细缝上,吸了一口油,抬起头来说:“啧啧,包子好香啊,我趁热去买来的,他们连饭票也不收,真是开心死了。我要说的这个重大理论突破,就是我发现——”郁保四突然神采奕奕,满面油光,“我发现世界上的女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师姐型的;一种,是师妹型的。师姐型的,是形而上的,高雅的,具有美好愿景的;而师妹型的,是形而下的,庸俗的,只会跟男人捣糨糊的。孔哥,我知道你喜欢师妹型的。我平时对你什么事情都蛮尊重的,但是就在这个重大人生问题上,吾爱吾兄,吾更爱真理。”

老孔一口咬下半个白包子,笑道:“保四啊,你从来就未曾与师妹亲近过,你咋知道师妹就是形而下的呢?就比如这个包子吧,我一口咬在嘴里,你呢,假斯文地嘬人家的油,难道你就是形而上的,我就是形而下的?”

老王说:“你嘬完了人家的油,还不是张口把人家吃下去?还不如老孔,连油带肉一起吃,真正的怜香惜玉。”

郁保四道:“吃,当然还是要吃的。然而意淫者,毕竟胜于体肤滥淫也。”说着,张口比量了一下,将包子咬下一个小小的尖。

老孔一口吃下另半个包子,撕开一个瘪橘子,用橘子皮擦了擦指头上的油,缓缓曰:“你说的这个所谓意淫,不就是贾宝玉的理论创新么?你既然认同贾宝玉的观点,那么我问你,贾宝玉选择了林黛玉,还是选择了薛宝钗啊?”

保四道:“当然是林黛玉,这个谁不晓得?”

老孔道:“那么林黛玉和薛宝钗,谁是形而上,谁是形而下呀?”

保四道:“当然林黛玉是形而上,薛宝钗是形而下,这个谁不晓得?”

老孔拈了两瓣橘子,丢进口中,道:“那么请问,林黛玉和薛宝钗,谁是师姐,谁是师妹呀?”

老王哈哈笑道:“保四中计啦,让你他妈的意淫,嘬两口油把你嘬得狗皮倒灶了。看你小子怎么说得圆?”说着,将包子咬开一个口儿,塞入几粒话梅,又将口儿合上,张开吴王阖闾般的大口,狠咬下去。

郁保四脸红道:“不能这样简单地看待师姐师妹的空间划分。从历时性的视角来观测,似乎薛宝钗是师姐。然而人物形象在叙事学上的潜在功能,具有不以全知叙事者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自我镜像化超越性。当局部阐释的化合价经过平行位移,特别是性别干扰话语呈阶梯型浮出水面,人物的潜意识就必然与整个系统的集体无意识发生断裂性耦合,特别是贾宝玉原型先天所具有的毒蛇在手勇士断臂山情结,会在奥卡姆剃刀的恒河径流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释放出时空之轴二重组合的恶之花。存在者的在场与在场者的缺席,便会以自组织的方式构建出后巴别塔时代奥菲利亚卡西莫多模式的格式塔与塔列班。所以,一言以蔽之,此师姐并非彼师姐,此师妹并非彼师妹。我的师姐就是形而上的,孔哥的师妹就是形而下的。论证完毕。”

老王哈哈哈大笑曰:“老孔傻了吧?你将来留在北大读研究生,就是跟这样一群十三点打交道啊。哈哈,老孔惨了。”

老孔赧然曰:“保四真正厉害!刚上大二,就把那群王八蛋的腔调都学会了。我留在北大,是要替你们肩住黑暗的闸门,跟那群王八蛋做斗争。老王乐意的话,跟我里应外合。保四将来愿景宏伟,留在北大也可惜了,还是寻个好师姐,到宽阔光明处,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

郁保四大大咬了口包子,凛然道:“孔哥放心,我绝对不读研究生。人生在世,有个形而上的追求,何其清爽。谁耐烦跟那些学术白相人一道鬼混,浪费大好辰光?不过小弟还是劝哥一句,世上只有师姐好啊。”

老孔手抚苹果道:“你年纪小,还不到二十岁,还不懂得师妹的好处,过两年就自然明白啦。”

保四拿出个梅花形状的指甲刀,轻轻剪开一包话梅,反驳道:“喜欢师妹,是衰老的标志,俗话说,老牛才吃嫩草。孔哥才二十二岁,就这样老气横秋了吗?”

老孔曰:“自古都道二八佳人,二八佳人,二八一十六,配我这二十二岁的师哥,不是正好吗?”

保四曰:“孔哥谬矣。古人所言二八佳人,非二八一十六也,乃二十八岁也。以小弟之见,女大六,万里前程似锦绣。小弟之师姐,今年芳龄恰好二十五。望孔哥苦海早日回头,犹不失锦绣前程也。”

老孔不耐烦曰:“休再啰唣!师妹就是比师姐好!”

郁保四曰:“弟万死不敢从命!师姐就是比师妹好!”

老孔曰:“师妹好!”

保四曰:“师姐好!”

老孔怒曰:“你这忤逆!再说师姐好,看我一苹果打死你!”

保四呼曰:“王哥救我!王哥,侬年纪最长,已经二十五岁哉,与我师姐同庚,都是属老虎的。侬给评评理,这世上到底是师姐好,还是师妹好哉?”

老王从苹果上抬起头,扫了二人一眼,撇嘴道:“俩俗人!师姐师妹,他妈的不是一回事儿吗?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你们在女人问题上,还都是呆瓜啊。师姐师妹者流,有什么可喜欢的?”

保四诧异道:“王哥,那你喜欢什么女人哪?”

老王突然神采奕奕,满面油光,凛然道:“师奶。”

郁孔二人,绝倒。

 

本期博客思考题:

 

1、          成立诗社是否需要向政府登记注册?

2、          对联中可否置入外语?

3、          吃肥肉有什么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