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遭贬文人排排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0 20:54:08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遭贬文人排排坐

星岛环球网 www.stnn.cc 2009-01-04

  封建时期的官员遭遇贬斥的事稀松平常。然而,同时兼有官员及著名文人双重身份而遭遇贬斥的事则非常特出。

 

  我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但我的水平有限,认识也肯定不深透,故想先行罗列出其中的一部分情况和自己的粗浅认识,以就教于对这类话题同样感兴趣的朋友。

 

 部分文人官员遭遇贬斥的史实

 

  司马迁(前145或前135~?)天汉二年(前99),李陵出击匈奴兵败投降,司马迁为李陵辩护,触怒汉武帝,下狱受腐刑。

 

  屈原(约前339~约前278),由于在内政外交上与楚国腐朽贵族集团发生了尖锐的矛盾,以及上官大夫等人的嫉妒,后来遭群小的诬陷和楚怀王的疏远。

 

  李白(701762),开元十八年(730)左右,一度抵长安,争取政治出路,但失意而归;天宝十四年,李白正在宣城(今属安徽)、庐山一带隐居。次年十二月应邀入永王李璘幕府。永王触怒肃宗被杀后,李白也因此获罪,被系浔阳(今江西九江)狱,不久流放夜郎(今贵州桐梓一带)。

 

 

  韩愈(768824),3649岁时 ,任监察御史,因上书论天旱人饥,请减免赋税,贬阳山令;5057岁时,先从裴度征讨淮西吴元济叛乱,后迁刑部侍郎。因谏迎佛骨,贬潮州刺史。

 

 

  刘禹锡(772842), 永贞元年(805),因辅助王叔文进行政治革新 ,先贬连州刺史 ,加贬朗州司马。后回京,又贬连州刺史。

 

 

  柳宗元(773819),入朝为官后,参与王叔文集团政治革新,迁礼部员外郎。永贞元年(805)九月 ,革新失败 ,贬邵州刺史,十一月加贬永州(今湖南零陵)司马

 

 

  李商隐(约813~约858),开成二年(837)中进士 次年入属李党的泾原节度使王茂元幕府。后因此受牛党排挤 ,辗转于各藩镇幕府,终身不得志。

 

 

  范仲淹(9891052),庆历三年(1043)召为枢密副使,旋改参知政事后,推行“庆历新政”。因新政损害了官僚贵族的利益,遭到强烈反对,被诬为“朋党”。庆历五年,罢参知政事,出知邠(今陕西彬县)、邓(今河南邓县)、杭等州。

 

 

  欧阳修(10071072),景祐三年,为上章批评时政的范仲淹辩护,被贬为夷陵(今湖北宜昌)县令;庆历五年,范仲淹等因推行“庆历新政”相继被贬,欧阳修也被贬为滁州太守

 

 

  黄庭坚(10451105),以校书郎为《神宗实录》检讨官,迁著作佐郎。后以修实录不实,遭到贬谪。

 

 

  秦观(10491100),元丰八年(1085)进士,曾任秘书省正字  ,兼国史院编修官等职 因政治上倾向旧党,被视为元祐党人,绍圣(1094)后累遭贬谪。

 

 

  陆游(11251210),由于张浚举兵北伐失败,陆游被加上“鼓唱是非,力说张浚用兵”的罪名而罢黜还乡;后在江西任上,当地发生水灾,他奏请开仓赈济,竟以“擅权”罪名罢职还乡。陆游在家闲居6年后,又被起用为严州(今浙江建德)知州。他赴京受命,写了有名的七律《临安春雨初霁》。十五年,陆游被召赴临安任军器少监。次年,光宗即位,改任朝议大夫礼部郎中。于是他连上奏章,谏劝朝廷锐意进取,减轻赋税,结果反遭弹劾,以“嘲咏风月”的罪名再度罢官。

 

 

  苏轼(10371101),元丰二年(1079)因所谓以诗文诽谤朝廷的罪行下狱。侥幸被释后,谪贬黄州;绍圣元年(1094)哲宗亲政 ,新党得势,贬斥元祐旧臣,苏轼被一贬再贬,由英州(今广东英德)、惠州,一直远放到儋州(今属海南)。

 

 

  王安石(10211086),王安石变法触犯了大地主、大官僚的利益,两宫太后、皇亲国戚和保守派士大夫结合起来,共同反对变法。熙宁七年,王安石罢相。

 

 

  ……

 

 

 部分文人官员遭遇贬斥的原因浅探

 

 

  仕途之上的文人官员各自有着不同的时代和局势背影,各自有着不同的人生际遇和错综复杂的君臣关系和同僚关系,各自有着不同的人格和性格特点,因而,其遭遇贬斥的具体原因肯定也是不尽相同的。然而,这其中有没有属于共性的一些因素呢?我以为是可能的。试着以下粗浅的解析:

 

 

  1、文人官员肯定都是饱学之士,受中国传统文化、传统礼教的影响极深。因而对上吹牛拍马的事即使会那么一点儿,至少对这行当也不是那么精通的、老道的。也不会猜摩皇帝老儿的意图,看皇帝老儿的眼色行事。因此,能讨得万岁爷真正欢欣的,实在难得。

 

 

  2、书读多了,便有点儿迂腐,凡事不懂灵活机动,喜欢讲死理,更不谈官场上的策略和技术。个性缺陷或许也有,当犟驴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甚至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

 

 

  3、恃才傲物,自视清高的心境大约都会是有的。在文学上,他们或许相当于博士、教授;可在“官学”上,或许只是个小学生,甚至幼儿。他们根本不懂,圆通,中庸,明哲保身,实在是官场中人的一门重要学问。

 

 

贬官与其文学成就的关系浅识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一文中这样写道:“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

 

 

  这一段话的意思并不难懂,一般人都能看个明白。其实,司马迁本人的情况和他写出来的这些人的情况也差不离。假设他没有被武帝下狱并遭受腐刑,那么,能不能写出《史记》,也确实是一件难以说清的事。

 

 

  司马迁的这一观点,当然是比较客观的,但多少也有一点儿偏颇。因为很多文人在遭贬之前,就已经积累了丰厚的文化素养。倒是一部分文人官员遭遇贬斥之后,他们的心灵往往更加敏感、丰富,因而,在贬斥之后的作品中表现情感常常更加细腻、深刻、精彩。因而,又有人提出了这么一个观点:最辉煌的诗文都是被“摧残”出来的。这和当代文豪余秋雨先生在他的《文化苦旅》一书中说的意思差不多:中国历史中极其夺目的一个部位可称之为“贬官文化”。贬官失了宠,摔了跤,孤零零的悲剧意识也就爬上了心头,贬到外头,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只好与山水亲热。这样一来,文章有了,诗词也有了,而且往往写的不错。我个人大体也赞同这一观点。(文/许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