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流(短篇小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3 16:39:37
暗  流(短篇小说)(上)(2009-03-18 11:28:41) 标签:女性问题 小说 社会写真 文化  

            (忠告朋友及博友:本故事绝对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对号入座)

   

   20岁,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无论如何都是特别美好而又特别值得珍惜的年龄,可是,命运却让我做出了不仅让我的同龄人、而且也让我的父辈们也不可理喻的选择。

   故事还得从“大二”结束后的那个暑假说起。

   刚刚考试完,同室的另外5个学友就开始筹划60天暑期的计划和打算:有的计划到西北感受青藏高原的“蓝天白云”,有的计划到华东六市领略“水乡风光”,有的甚至提出过到北欧的设想,体验异域的“环保家园”。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绝对不可能结伴而行的,因为6个女生中,有3名来自城市,有3名来自农村,显然,城市的女孩比我们见识广、爱好多,并且充满自信、活力和朝气。因为雄厚的经济基础、宽松的家庭环境和较好的教育,让她们总是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尽管她们平时也对我们农村来的姐妹不错,但从眼神、口气和神态中都可以看出,我们总是处于被施舍、被关照的地位。

   不得不作点说明,我和另外两名纯粹来自农村的女孩又略有不同。我出生在云贵高原的一个小镇,父亲是80年代初期的中师毕业生,只是命运不济,加上他脾气古怪、为人耿直,从毕业分配之日起就在乡村小学教书,一直到现在;母亲是农村户口,在学校附近靠开小店养家糊口、过日子,养活我还有一个弟弟。另外,从生理上来看,我天生白皙,五官尽管不算漂亮,也没有特别值得骄傲的部位,但是绝对不丑,加上“海拔”1650毫米的身高配52KG的体重,身材怎么都不会差到那里去。从小学到中学,乒乓球和游泳一直是我的长项,每次学校的运动会,我总可以得一点小奖。再加上我的名字也不会显土气:“小茹”。父亲只知道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也就用了其中的“茹”字。小学、初中、高中,我一直都属于很乖巧的女孩,既没有经历过早恋,也没有令父母头痛的“网瘾”、“毒瘾”之类,唯一的爱好是读书和运动。18岁那年,我很顺利的就考上了一所地方师范大学的政治系思想政治专业,学校不算理想,专业也很平常,如此而已。但我也知足,对父母和关爱我的亲友也算有一个交代。

   有这样的家庭和这些经历,应该说身心都是健康的。

   话题再回到暑期的计划与安排上,说实在的,我渴望是能够打一份暑期工,既增加一点收入,又增长一点见识,在同学们中也不至于被嘲笑。因此,在考试前我就通过网络发布了我的意向:最好是帮忙带中小学生的夏令营,能够和我的专业结合。但后来反馈的消息并不理想:要么报酬太低;要么对方有设骗局的嫌疑。

   最后,只得决定给妈妈帮帮忙,进一点低档时装到县城“下岗工人再就业广场”的夜市上销售。

   可是,只做了三天,事情就发生了很大的转机:妈妈娘家一个远房的表姐到我们家看望我父母,说实话,我们已经有10多年没有见面了。看到我的变化,表姐显得十分亲热,说我长大了,变得漂亮了,身材又好,有气质又有文化,将来肯定有大作为。尽管感觉有点虚伪,但听起来还是蛮开心的!

   表姐还带来了一位男朋友(也许是丈夫),他在广东的南崖市开茶庄,人看上去很文雅,也有点风度。他原本是内地人,后来到广东当兵,退役后在南崖自谋职业,当老板。到我们家走“亲戚”也很大方:给我爸带了一箱6只装的“遵义老窖”酒,给妈妈一套很时髦的中年装。他尽管比表姐大10多岁,但看起来还是很般配的。

   表姐叫我称呼他“阿良”,我怎么一不小心,就喊成了“阿狼”,接着我马上改口调侃了一句:“是不是狼心狗肺的狼,不要那个‘犬’旁?”他笑了:“是啊是啊,阿茹真会说话,骂人也很幽默,不愧是正规大学生,不象我们读函授班的没水平。”这也就间接地告诉我,他尽管是军人出身,但还是读过书,也是大学毕业生。

   阿良接着问我:“愿不愿意到我的茶庄打暑期工,多的钱我不敢说,一个月包吃、包住下来1500元,怎么样?”我没有立即回答,便抬头看了看妈妈,她脸色没有什么不同意的表情,同时,也想了想:表姐应该不会骗我,尽管10多年没有接触,但从血缘和亲情讲,应该不会有什么;茶庄,应该是比较文明的地方,不就是老舍小说中的《茶馆》吗?还有老电影《沙家滨》的阿庆嫂也开茶馆的;另外,一个月1500元,不算多,但对于我来说,也不会少,如果两个月下来有3000元钱,我下学期的生活费和零花钱就够了。

   聊了一下别的话题,我就对阿良讲:“是真的吗?说话要算数的哟!”

   “没问题,绝对!”阿良见我有意向,马上说:“如果不相信我,你表姐也可以担保,我甚至还可以把第一个月的工资先给你妈!”他把目光转向妈妈,很诚恳、也很肯定的样子。接着,妈妈喊来老爸,他显然已经知道我们谈话的大致内容,凭多年观察人的“经验”,老爸说:“既然如此,我觉得可以让小茹出去试一试,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不象我一辈子都呆在山沟里。”平时不苟言笑的父亲对我的所有要求都是很慎重的,他的允许,应该是经过思考过的。

   阿良很快就拿出茶庄的工资表,给我填了工资单,并当着我们全家的面,给了妈妈1500元钱,然后,他又很认真地给妈妈说:“小茹就交给我了,到南崖后,零花钱我会给一点,为了防止她乱花消,您把存折号码给我,下个月的工资我直接汇过来。”

   表姐和阿良走后,我着实兴奋了一阵子:一来可以到广东旅游,二来能够赚够我的生活费,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为了慎重起见,我特意把长发箭成了齐耳的短发,并且,还专门买了一件仿古的对襟小花衬衣。同时,还买了两本有关茶文化的书。

   之后,我和表姐以及未来的“表姐夫”阿良一道来到了广东的南崖市。说实在,这座城市给我的感觉相当好:山青水秀,有湖、有海,还有著名的南岳山;同时,很多历史名人都诞生在这里或者在此工作过。

   阿良的茶庄开在一个比较老的住宅小区里,是一楼的两间车库改建而成,面积和我们学校容纳40多人教室差不多。卖的茶很普通,也就是铁观音、普洱茶、绿茶三、四个品种,凭直觉,也不算高挡。我们的住宅有三套,就在茶庄的楼上,每套住六、七个人,不算宽敞,但也不会拥挤。

  安顿下来后,阿良便带我和另外新来的一个姑娘一起到酒店吃饭。说是“接风宴”,安排的比较高档,至少凭我的经济实力,我还不能请朋友和同学吃这种酒店。

    阿良和表姐都劝我多喝点酒,说是可以和血,面色更好看。其实,我的酒量很有限,从懂事之日起,喝酒的次数还没有10次。我开始以为是红酒,就喝了一些,但是感觉有些辣,表姐悄悄告诉我:这是“洋酒”,一支都要500多元。同时到来的姐妹喝得比我多。阿良很会渲染气氛,他喊来另外两个朋友,一共6人你来我去,一支两斤装的所谓“洋酒”就喝完了,我感觉心直跳,不一会,头就有些晕。表姐说没有问题,她第一次喝也是这样,她把我搀扶到楼上一个房间休息,之后,就离开了。并告诉我,尽管在这里休息,房间已经付款了。

  待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是和衣躺下的,感觉口特别渴,便打开灯。此时,发现阿良坐在我的床头,显然,他还没有碰过我。他给我冲了一大杯葡萄糖水,喝完之后感觉舒服多了。此时,也没有什么睡意了,阿良问我是否适应这里的环境。之后就开始抱我、搂我,解开我的衣服。此时此刻,我尽管很不愿意他这样,但在他乡异地,孤男寡女,反抗也没有用,也许他就是这样蓄意安排的。可以承认,我是6分抵制、4分屈从,人生的第一次给无辜地给“葬送”了。

   第二天上午10多钟,茶庄才开门。阿良安排我上班,其实,就是给来这里聊天的人倒倒茶水而已,客人走后,把茶渣倒掉,茶具清洗一遍。如此简单的活儿,也用不着20多人来做呀?

   我有些疑虑:感觉不对劲。便质问表姐:究竟是怎么回事?表姐很坦然地说;“昨天晚上,你的事我也知道了。做女人嘛,有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把人生看淡一点,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你这不是逼良为——”我很激动、也很紧张,不敢再说下去。便反问道:“那以后怎么办呢?”

   “不就是一个暑假、两个月吗?做完后你回去继续上学,并没有什么影响,你要是跟那些同学谈朋友、上了床,什么也得不到哩!”

   她冷冷地说,和到我们家时判若两人。

   没有想到表姐是如此冷漠和无耻,又如此世俗!她干的竟然是这样的“买卖”。我到了这一步,真不是滋味,怨谁也怨不了,真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下午3;00左右,阿良把我和另外一个姐妹阿菊喊到,明确地告诉我们:“你俩的身份是茶客女,只要来喝茶的客人有需要,就必须出去;另外,出去的时间之能是90分钟以内;回来要上缴200元钱,由我们统一保管,一个月以后,汇给你们指定的帐号。平时不准离开茶庄和宿舍。”

   此时的阿良简直就是一只狼,一只吃人不眨眼的“狼”!

   我无语,精神几乎崩溃。只怪自己看走了眼,上了“贼船”。

   临近吃晚饭时,来了五、六个客人,倒茶的只有我和另外两个人。

   阿良和其中一位客人用本地话讲,凭直觉和语言的敏感性,他们谈的是我。大意应该是,她“开处”不久,有文化、有气质,女大学生之类。

  果然,10分钟之后,他带我走,就在附近的酒店开房。此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也一片混乱。什么人格、贞操、道德、尊严,在这里显得十分苍白,甚至庸俗、无奈。

   我很想离开这里,或者报警,但又没有这份勇气。一来我在老家已经收了阿良的1500元钱;二来也不能完全说是完全被迫,只能说是上当而已。再说,阿良在此地经营这么久,难道有关单位不知道吗?许多执法者恐怕早就被他收买了!

  只得忍忍再说。

   接待了几次“客人”,心态也麻木了。感觉自己就成了阿良赚钱的“肉体机器”。也奇怪,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档次,就200元。有些姐妹脸皮厚一点,就找客人要来往的“的士费”作为私房钱。我呢,则是凭客人的兴趣,多给就不客气。20多天下来竟积攒了1200多元。但令人气愤的是我本来放得好好的,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同房的姐妹告诉我,就是你的表姐,她很凶,每隔三、五天,就地毯式的搜查一次房间床铺,什么地方都不放过。

   原来如此,“这个‘母夜叉’,不得好死”!我在心底里狠狠地骂了她一句。

   更让我气愤的是有一次在凌晨3:00点,我睡得朦朦胧胧,被表姐叫醒后,要我去接待一个“吃鞭”、“喝壮阳酒”的中年色鬼,他把我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使我几乎瘫软,他抽了一只烟,喝了一口茶,还要继续。我实在忍受不了,便鼓起勇气煽了他一耳光,然后流着泪跑开了,连200元钱也不要了。反正离开学不到10天了,我得迅速离开此是非之地!

  可是,命运却这么作弄我。

  第二天上午8:00左右,弟弟打来电话告诉我,妈妈因脑溢血住进了医院,命是保住了,但要3万多元的医疗费,家里全部奏齐,也还差1.4万元,问我能否找阿良想点办法。

   我实在无可奈何:一边是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一边是害人如魔的阿“狼”。我更没有勇气把在南崖的实况告诉弟弟,简直是欲哭无泪!

   后来,可能爸爸也给表姐打了电话,当她和阿良商量时,他二话没说,就给我们家汇去了1.5万元!

   天那,这匹“狼”想放我的长线,看来,我得辍学了!无论如何,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得想办法离开这个“魔窟”。

   直到一个神秘客人出现,我才有机会摆脱阿良的“茶庄”。临近开学,我的心情显得十分的焦躁、惶惑和不安,平时和同学们尽管有些恩恩怨怨和小小的摩擦甚至隔阂,但现在都变成了温馨的回忆。从心底里,我十分渴望返回课堂,重续我的学生生涯,但现实已经容不得这样考虑:从作女儿的角度讲,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为母亲分担医疗费;再说欠阿良的1.5万元,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不是个小数目,阿良通过表姐,是不会让我“赖帐”的。

    但是,我必须回老家和学校一趟,对同学、对父母、对亲人都要有一个“干净”的交代。通过表姐的周旋,阿良同意我回去一个星期,也刚好,这几天正是生理上“例假”期,在“茶庄”也没有多大作用。

   回到家里,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好象做了很严重的亏心事。既感到惭愧和内疚,但同时又感到少有的亲切。如果按照预期的目标,该多好啊,可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妈妈尽管还躺在病床上,但气色有些红晕,看到我“安全”地回来,她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弄得我心里酸酸的。

   我向老爸提出休学继续“打工”的想法,他开始不能理解,我反复安慰他:休学一年,等欠下的债务还清后,我再复学也不迟。

   随后,我要医院出了一份妈妈的病情证明书,又匆忙赶到学校。和姐妹们尽管仅仅只是分开了两个月,但在感觉上却似乎有两年甚至更长,她们调笑我说,不要发财心切,一个暑假下来,你看上去消瘦了很多。我笑着回答:“母亲病了一场、南方的气候一下子不适应,不瘦才怪哩!再说,你们不经常倡导减肥吗,正好!”

    我找到了辅导员,大致讲明家庭的情况:母亲大病一场,负债很多需要偿还。这的确是“实话实说”,同时,我还告诉他,已经在广东的南崖市找到了一份工作。我不知道,我给辅导员说得这么流利,甚至天衣无缝。最后,又提出要求,看能否作为休学处理,等家庭经济好转后再复学。他没有马上答应我,说要报院、校两级审批,在没有得到正式答复前,只能算请假,但不能超过15天。我心理暗自思忖:不要说15天,就是15年,我也许都回不了学校!

   重新回到南崖市的“茶庄”时,阿良露出了一丝奸笑,说:“我看小茹就很守信用,不会背叛我的。”

   再次重复接客、送客的日子,实在有些吃不肖,更让我越来越反胃的是,这些姐妹们素质实在不行,无聊时,谈的话题就是接客的过程,以及戏弄客人或被客人戏弄的奇闻怪事,还有如何让客人早点结束,以“逸”待“劳”的做爱技巧;要不,就是想办法叫客人多给点钱。

   两个月以后的一个周末,我接到了一“喜”一“烦”两个电话:喜的是妈妈已经出院,康复得很顺利;烦的是辅导员说学校不允许我谋职保留学籍休学,只能算自动退学,这也就意味着,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接完电话后,心情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表姐却告诉我,有一个客人在雅致商务酒店的XX房间开好了房,要我马上过去。

   房门虚掩着,我轻轻敲了一下门,得到对方的答复后就进去了。这是一位中年客人,四方脸盘,头发稀疏,戴一幅老式眼睛。见我一身素净的打扮,很友善地示意我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他给自己冲茶的同时,也给我泡了一杯。

   他没有象其他的客人一样急匆匆地直奔“主题”,而是很关切地问了我的家乡、读书情况,还有对南崖市的印象。他谈吐慢条斯理,文质彬彬。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回答他的一些提问。之后,话题又转到了80后、90后的思维超前、行为大胆夸张等,自然又聊到了韩寒、郭敬明、周杰伦等青年人喜欢的明星上。

   我开始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之后,看他谈话很认真的样子,我也就逐渐敞开谈了自己的一些观点和看法,毕竟到南崖这么久,还真的没有和谁谈学习、文化有关的话题。他由此认定我一定看了不少书,不能等同于一般的“三陪女”。不管他说的是否真话,但至少让我暂时恢复了几份自信和自尊。

   接下来的习惯动作,在很大程度上应该说,我是带有自愿的成分,甚至直率一点讲,有生以来,认真感受并认可的“两性”,就是这一次!因此,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觉得也是最幸福的一次,原来“性”是需要和感情联系在一起的,那怕仅仅只是好感。

  清洗完后,他很慎重地问我;“这样的生活,你愿意继续下去吗?”我摇了摇头,不敢正面回答。

  他接着又问:“你肯定有难言之隐,如果说出来,我也许可以帮帮你!”透过他镜片后的目光,我觉得他有些城府,也有几分神秘,和我所接触的其他客人迥然不同。同时,从他的眼神中,也看到了几分真诚和一丝希望。于是,我把自己的经历和想法毫不保留地告诉了他。不知怎么,一向坚强的我,说着说着,竟然流泪了,为自己的命运,也为眼前这位客人的真诚。

   他很懂法律,以十分肯定地语气对我说:“你我完全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到公安或者法院,告阿良‘组织容留妇女卖淫罪’,为自己摆脱目前的处境‘维权’,从我的直观,你和那些自甘沉沦和堕落的‘小姐’有本质的区别!”

  “问题的关键是,我还欠着他们的钱怎么办?”我直接道出蓄积已久的苦衷。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一字一顿地说:“其实,他借给你父母的钱,你早就还清了,在法律上不存在借贷的问题。而他通过巧设骗局给你的身心带来的摧残是不能用钱来弥补的,对你们这帮姐妹的行为更是构成了严重的犯罪。”他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不过,如果你想摆脱他,你完全可以直接走掉,你和他没有任何人身依附关系,即使有契约,也不会有任何约束和保障。”

  “人海茫茫,到处都可能有陷阱,我该往那里走好?”我漫不经心地说,近一段时间反复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

  “这不是问题,请你相信我一次。我可以通过关系推荐你到高速公路公司的一个收费站去临时工作一段时间。”

   他拿起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对方很爽快地答应让我过去,并且谈到了每个月工资1200元,如果扣除生活费和水电费,真正拿到的手的有960元。

   我还不能完全相信,他却拿起笔,写了对方的姓名、地址和电话,让我想好了再去找对方。如此性情中人,还真的很少有!

   我看时间已经超过了阿良规定的限度,就提出告别,没想到,他随手就给了我1000元。

   第二天,我利用吃早餐的机会,打通了那位神秘客人昨晚留给我的电话。没想到,对方特别热情,反复说:“老同学交代的事情,我们会认真办的,你直接来就好了!注意带上居民身份证。”此时,我感到很欣喜,毕竟,可以靠自己的诚实劳动得到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报酬了!

   乘一次中午接待客人的机会,我悄悄溜走了。

   收费站离市区有70多公里,工作所在地是蓝天村。尽管偏僻一点,但和我家乡比较起来,还算是繁华的。

   办理完相关手续后,我的心情显得少有的舒展和轻松。并马上给表姐发了一个短信:“对不起,我已经离开了茶庄,请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将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如果再给我找任何麻烦,我马上报警!”语气之坚决,令自己都感到奇怪。

   我的办公地方是中心控制室,主要是通过电子显示屏观察过往车辆的车辆,并做好相关的记录,对可疑车辆和拥堵情况向交警部门报告。工作不算累,三班倒。上班第二天,我就把自己到新单位上班的消息,包括具体的工作单位,所在地方,甚至办公室电话全部告诉了我的家人、同学,以证实我的干净、我的清白。

   下班后难免有些孤独,但对于我来说正好可以沉淀几个月下来繁杂的内心世界,也可以让我疲于应付的身体得到很好的休整。同时,也静下心来看看书,反思自己的过去和现在。我既看文学作品,也看励志类的读物。李开复的《做最好的自己》我几乎看了两遍,还有单位部门经理推荐给我的《没有任何借口》,也让我思考了很久。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迎来了我在异地的第一个春节,我给家人讲:因为春运期间车多,单位在春节一段时间很忙,可能回不去了。

  小年二十四,单位吃团年饭,并且邀请了有关部门的负责人。饭后,还组织了在我看来规模不小的联欢会,气氛很融洽,也很和谐。我利用自己的优势,唱了一首家乡民歌和一首《月亮之上》,一阵热烈的掌声后,很多人希望我再来一首。我尽管没有准备,但不能让同事难堪,就朗诵了一首毛泽东的《沁园春·雪》,着实让大家开心了一阵子。

   实在没想到,晚上的联欢会上的表现,又给我平静的生活激起了一串不小的涟漪。

   台下有一位比较大的领导一直全神贯注地在观察着我,我回到座位后,他端来一杯红酒,祝贺我的“表演成功”,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

  “你是大学毕业生吧!”他喝完酒后,问我。

  “是,但也不是。我读过大学,但没有毕业就出来工作了,最多只能算肄业!”我坦率地承认。

   “有点可惜,你是人才啊,要善于学习。”他很友善、也很自然地用右手拍拍我的肩。

   “人才谈不上,但我会不断学习的!”没有更准确的话来回答,因为我不知道领导的意图。

   第二天吃早餐时,又遇到了昨晚的那位领导,他好象和我很熟悉似地冲着我笑了笑,然后走近我身边,悄悄地问我:“小妹,是否想到市区去工作?如果想的话,我可以推荐你。”

   难道有这么好的事情,天上又掉“馅饼”了?!

   我尽管有些迟疑,但感觉领导又不像是骗我。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专长,业务上又没有优势,适合做什么?”语气中也没有完全放弃和推辞。

   他推荐我到了市内的一家文化传媒公司做资料员,月工资2000元。

   我答应他,“你能留个电话给我,过完春节后,我到市内去看看。”他写了“老黄”两个字,并留下了一个小灵通的号码。

    对于我来说,不能再次上当了,必须弄个清楚明白后,再做决定。正月十五之后,我利用节后的一个休息日到了市区,随后,很快就打通了黄领导留给我的电话,他答应我一个小时后到是民政福利院门口等。

   黄领导带我去的文化公司有一定的规模,基本上处于市中心。公司分管人事的经理问明了我的情况后,要我填了一张求职意向表,并告诉我:过两天等通知,另外,再来还要带上体检表。

   直观和感觉告诉我,这是一家可以见“阳光”的正规单位。

   我很快办理了收费站的辞工手续。重新来到了市区。

   黄领导说是给我接风,安排到一家比较高雅的西餐厅。尽管我很少吃西餐,但对周围的气氛还是蛮喜欢的。我点了牛趴和薏米,和黄领导随意喝了一点红酒,谈话不多,时断时续。从内心里,我还是很感激他的,可以算是我命运中的“贵人”!

   饭后,他说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住房,要带我去看。地方就在离西餐厅的不远处,大约300多米。

   宿舍安排的完全出乎我的想象和意料:是一套公寓式的小型住宅,家具电视都有,估计应该有40多平方米,我问黄领导:这得多少钱一个月,我的工资够吗?他笑着说:“你太单纯了,单纯得十分可爱。你不用管,公司统一安排的。”

   他坐下来,和我聊了一会,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凭女人的直觉,我已经感觉到他接下来的事情了,但领了别人这么一笔情,又还能说什么?

   果然,这个晚上他没有走,并且进行了两次,精力真充沛!早晨离开时,他硬塞了我2000元,说是公司没有这么快发工资,拿着零花吧!

   说实话,上班不算忙,也就是接接电话,整理一下广告文书,有重要接待时,一起出去吃吃饭、敬敬酒。

   让我有点心悬的是,黄领导总是隔三差五找我,有时留宿,有时做完就走。有一次,我在市电视台的一个主要新闻栏目中看到了他。再见面时,我提起此事,他却矢口否认,说我看走了眼,同相的人多着哩!

   两个月以后的一个下午,也就是三月中旬,他惊慌失措地找到我,送给我一枚钻戒和一条很粗的白金项链,说是补送“三八”节的礼物。他干咳了两声,点燃一支烟,又接着告诉我,他要出差到很远的地方去,房租已经交了两年,不用我操心。他这一去,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叫我不要找他,好自为之。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我好一阵胸闷。黄领导这次没有半点示爱的动作和想法。之后,匆匆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说不出什么滋味!

  果然,10天后,一家晚报刊登了黄领导被捕的消息,还配有照片,这次错不了!原来他是某要害局的“一把手”!逮捕他的理由是受贿3500多万元,购置了四栋别墅,并且还包养了五个情人。那么,我算什么呢?只能算地下的,连名分都没有的。

   第二天,公司被查封了,几名主要负责人也被抓了,原来公司只是黄领导洗黑钱的地方。

   我的精神几乎崩溃了:会不会牵扯到我,弄不好,又得不明不白地坐几年牢,这样,我的全部青春都“完蛋”了,对如此复杂的法律、社会、伦理问题,书上是没有答案的。想到此,我感觉不断地有冷汗往外冒。

  这晚,我独自到一家“梦巴黎”的酒吧喝了很多酒,并学着春晚的“不差钱”,甩给服务生2000元,叫他红酒、洋酒一起拿。到凌晨1:00时,我已经大醉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时,我还躺在酒吧的椅子上,这次,绝对没有人再碰我。

  脑子一片空白,此时的想法是订飞往山西的机票,走唱《  ××高原》女歌手的路,到五台山去寻求精神的“乐园”,也许只有那里,才是一片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