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球》(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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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原来是安同赌球网站插进了一杠子
在群情激愤的球迷当中,有相当多的是赌球者,他们的愤怒程度远在一般的球迷之上。他们误以为这场比赛一定是上一场黑哨的续集,深信在裁判的帮助下一定能稳操胜券发一把横财,没想到这个混蛋裁判胆敢反帮客队拿下了大鸟。
一个把娶媳妇的钱都压在大鸟胜球的赌徒,一边大骂裁判在光天化日下洗劫了他的钱财,一边带头跳下看台向裁判冲去。在他的带领下,看台上的许多球迷也跟着跳进场内去追打裁判。这时看台上的一个球迷脱下上衣点起火来,其他球迷则把一些可燃物投向火种。对面看台上的球迷看到后也跟着效仿,顿时看台上狼烟四起,众多的球迷则赤膊乱舞,为跳进场内的球迷助威。更多的球迷跑到体育场外,围住了银帆队乘坐的大客车。顷刻之间,大客车的玻璃全被砸碎,其中还有两个人掏出打火机准备烧毁汽车。就在把点燃起的一团棉纱要塞向汽车发动机的时刻,幸亏警察赶到了,当即抓捕了这两个肇事者,驱散了其他球迷。
一切都乱了套。
球迷们又聚集在体育场的正门,他们要等裁判出来算账。一个头系白色布条的球迷领袖站在人群的中间,双手高举起一个用硬纸板制成的黑色口哨模型,上面写着“黑哨”两个白色大字。他的两侧各打出一条白布黑字的横幅,一侧写着:“严惩黑哨!黑哨是他妈的阑尾炎!”另一侧写着:“改组足协!足协是骡子的生殖器!”球迷队伍中不时有人高喊:“打倒黑哨!黑哨滚出来!”“老实交代,你们拿了银帆多少钱?”……
其实,善良的球迷哪里知道,这位名叫林清茂的黑哨裁判还真没拿银帆队一分钱。那为什么会如此偏袒银帆队呢?其原因是刚刚取代“万盈”进驻鱼盘街的“安同”赌球网站插进了一杠子,骤使大鸟给的钱相形见拙了。赛前,“安同”经过调查,是倾向于押大鸟队赢球的稍多,因此“安同”故意把大鸟赢球的赔率开低,把大鸟输和打平的赔率开高。但是到了比赛的当天上午,他们看到赌民几乎都把钱投注到大鸟队胜球上,这可把甫贵和欧阳茹美吓坏了,真要让大鸟赢了,赔率即使开得再低也得赔个底掉不可。于是他们立即行动,由一名部门经理化装成酒店的厨师,在午休时悄悄溜进了裁判林清茂的房间,要求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鸟队赢球。当这名经理把提来的30万元现金哗地一下倒在床上时,林清茂霎时被惊呆了!
警察见球迷群情激愤,久围不散,只好从后门把裁判送走。球迷见前门的警察突然撤了,方知上当,于是一帮球迷迅速向裁判住的饭店追去。球迷领袖则当场宣布,大鸟球迷将选出50名代表,明天上午赶赴北京上访,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在大鸟队的休息室里,队员们情绪激动,个别队员竟失声痛哭。此时,只有马炳宽教练还算比较冷静,因为他经历这种挨裁判整的事已经有过几次了。待队员情绪稍见缓和后,马炳宽讲话了:“我首先感谢大家在这场比赛中所做出的努力,你们虽平犹胜。关于裁判问题,我们一定要向中国足协申诉,但同时我也要提醒大家,比赛结果是不能更改的,我们总不能因为这场黑哨就不踢球了吧!裁判问题我讲了多次,这是我们不能回避又必须正确对待的现实问题,正确的方法是要学会适应裁判,而不能跟他对着干。这场比赛没拿下来,挨了裁判的整,我心里比你们更难受,因为吹这场比赛的裁判林清茂当过我的学生,还是我的同乡,他不帮我还整我,我能不生气吗?但今晚发生的事已经过去了,裁判的事不谈了,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总结,下午训练。”
目睹了球迷闹事全过程的市委书记程百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打电话给市长史方明,建议连夜召集公安局长和宣传部长来市府开个紧急会,研究分析一下形势和对策。会议开完,已经是凌晨两点。史方明见时间已晚,便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明日请看:“市长要足球,我们要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