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贫困中,永恒的爱在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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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18 07:31 Posted.
在贫困中,永恒的爱在呼唤
(一)西方、中国和基督文化
不久前,我曾试着与在国内某大学当医生和教授的老同学分享一篇关于基督文化和中国文化比较分析的文章。老同学身处中国最富有的某一城市,也目睹了平民百姓在就医时被人鄙视的种种侵犯情形。原来我想他肯定会欣然接受该文的最基本的论点,基督文化对人的价值的重视。可他却回信说,“西方文化的支持者,总是要把中国五千年的文化说得一文不值,我纵然不能接受!” 老同学的回答令我大吃一惊。
无独有偶,在与国内一位新信徒的交通中,她也表达了相似的顾虑。她认为中国的大部份基督徒在灵性是虔诚的,而西方的则不然。其原因是,那些所谓的西方的基督教国家,包括美国,在向世界和中国所输送的通俗文化中,包括电影、音乐、MTV、电子游戏和漫天过海的色情业,所表现出物质主义、个人至上、暴力主义和性混乱等等。
很显然,由于各种各样历史和文化的因素,在很多中国人的思想意识里,我们常常把西方文化等同于基督文化。本人在跨入美国国土之前,曾也是“美国价值”的崇向者。在信主以后的一段时间内,也曾借着美国文化和社会经济的优势,向亲人和朋友分享福音,其结果往往是陷入西方(美国)与中国文化相争的尴尬局面。
虽然两千年来,基督文化对西方文化和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向,我们绝不能把两者等同!不可否认,在现今西方文化的政府、司法和民主体制中处处可找到基督文化的影子。基督文化目前仍然是西文社会维持道德标准和促进社会变革的最主要力量。
由于数千年的悠久历史和深厚沉积的文化基础,中国文化在面临外来文化的挑战时,自然会表现出它的怀疑和对抗,这应该是它积极的一面。在这质疑和对抗中,中国文化能接受和拥抱基督文化吗?换句话说,什么是中国文化接受和拥抱基督文化的切入点? 在中国文化与基督文化相互交流的过程,贫民百姓的中国人,能否看到、摸到、体会到基督文化不是西方文化的另一个名称,而是代表着一种特殊的,超文化的价值?
(二)回避还是参与?
众所周知,中国正面临着历史性的社会和经济的变革。随着近二十年来经济的迅速发展,她在世界舞台上也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作为海外华人,我们为之当然感到高兴和自豪。全世界都注目着她惊人的9%的年均经济增长率,巨大的经济市场和无数的发财机会。在这背后,那些不在头条新闻,却频繁出现的事实,却是那么令人心酸,催人泪下。
中国有一亿人年均收入在一百美元以下。在城市人口中,最穷的10%的人只拥有1.4%的总收入,而最富的10%却拥有45%。几亿农民负担过重已经是多年的旧新闻,含辛茹苦、起早贪黑的一年田间劳累,不仅不得饱腹,反而落得欠债一大笔。一亿青壮年离开了乡村进城打工,但他们被人欺榨的辛酸泪又有谁知道?
作者陈桂棣先生和太太春桃女士在历时三年多写就的调查报告《中国农民调查》中以活生生的事实,在反复叩问:在二十一世纪人类文明的今天,在经济蓬勃发展的有着五千年文明历史的中国,为什么在中国农村还会发生这无数的惨事,人就象蚂蚁一样,可以被他人随便一拧、一揿?
中国八亿农民贫困落后的根源在哪里? 无数专家们在经济、社会、体制各方面寻找答案,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三年前一本轰动全国的《我向总理说实话》一书中,硕士毕业的乡党委书记李昌平先生以亲身的经历,大胆地呼吁要给农民“国民待遇”, 并在书的前言里写下这样的字句 – “愿中国农民永远不再下跪!” 其实质的问题是,就象书中农民的自己话来说 “我们没有被当成人看!”
乍一看,这一灼见似乎指到了问题的根源。但人们进一步还要问的问题 -- 是谁没有把农民当人看? 是国家? 政府? 社会? 那国家、政府和社会又是由谁来组成的呢?这样看来,农民并不是被那些抽象的名体不当成人看。事实上是,是人的农民却被同样是人的人不当成人看。
当今中国正处于经济迅速发展,社会体制转型,文化开放并寻找价值取向,但贫富差距急骤变大,几千万上亿人生活在极度贫困线下,金钱物质主义又迅速膨胀,人心冷却,但又渴望爱的价值系统。中国今天与外界,特別是西方国家的文化(包括他们的世侩文化)交流中所要取向的文化价值系统与今后她如何走向,有着密切关系。
换句话说,现今中国社会的经济和社会现状及人的物质和心灵的需要,为她接受新的愛的价值系统和观念提供了历史性的条件和土壤。中国会再次失去一次历史性的机会吗? 或者说,我们会对历史性的挑战和机会视而无睹,退居属于自我的那个舒适的小区,不让我们已领受的生命的永恒价值以及它实在的丰盛在挑战中更显出它的真实吗?
这几千万上亿的贫困同胞们意味着什么?
(三)是谁没把人当成人 ---- 一种文化的怪现象?
是谁没有把几亿农民当成人看? 是政策、体制,还是那些制定政策的人,那些执行政策的人,以及那些在政策中、在政策外,受或不受其影响的人? 是那些同样是人的人! 那些时常见诸于中国各大小报刊的好奇新闻,令人流泪、心酸、心痛、心碎。
任不寐先生在网络的 “华夏文摘” (www.cnd.org) 的华夏快递专栏中(2005年11月7日),综合报导了发生在中国各个角落、各种各样的怪事件怪现象。在这些事件中,我们看到的都是平民百姓。它向我们说些什么呢? 下面几则报导摘自任不寐的文章。
《重庆晚报》报道:2005年2月27日,在中国最大城市之一的西南名城重庆火车站广场临时售票厅旁,一精神失常的漂亮女子蹲在地上随意小便,围观群众上千。《南京晨报》报道:2005年3月1日上午,中国古都名城的南京市江宁区东山镇,一名年仅9岁的幼女,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父亲用砖块活活砸死。200多名围观的市民,没有一人上去援救——声嘶力竭的女童哭叫声整整持续了约20分钟……很多居民“啪”的一声,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随后,两幢楼里的所有目击者,都退到自家阳台里继续偷偷地看着。
图片报道,在北方重镇的沈阳市,无数市民或坐在凳子上,或半跪着,或站着,隔着浸满人血的分隔带子,围观自杀现埸。在南方,《南国早报》报道:2005年5月21日晚,一中年女子站在桂林市香江饭店第11层客房的窗台上要跳楼,众多的围观者簇拥在楼下的广场上看热闹,看客或惊愕或嬉笑在仰头观望,关注着这女子的一举一动。有的人甚至说着风凉话,“她肯定不敢跳”,一对情侣还举起一只望远镜煞有介事地观察着。更离谱的是,一中年妇女居然手提着几只望远镜,向观者叫卖。
这些事例是很极端,但令人害怕的是,它们出现的频率之多、范围之广。它们所反映出的本质问题,与在《中国农民调查》中反复的叩问,以及《我向总理说实话》一书中的呼吁,如同一辙。但它们所揭示的问题却更为深刻,更令人担忧,更令人害怕,因为在这些怪现象中,并没有那些常受指责的虚空名体,却是那些也受同样对待的平民百姓。悲哀的怪圈!
当读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仍然可以把这无数的事实往旁边一推,视而不睹,或者推卸于他人的责任,或者带着事不关己,高高掛起的姿态,或者带著一厢情愿式的良好盼望 – 留给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贤明之士吧。
我们再来看另外一个例子,我们每个人,包括那些在国内的亲人,都要面对的,那就是看医生和面对死亡。
可以这样说,在国内以平民身份就过医看过病的每一个人,都曾遇到过这样的待遇 --- 自己这个人被当成掛号厅里的一个号码,病房里的一个床号,药单上的一个钱号, 难怪病人变成了“病号”。必须承认,我这个在那里当过医生的人,也深深的偿到过各种各样“号”的滋味。很遗憾的是,我也曾经这样无知又目中无人以“号”的方式对待过我的病人们。(见<<海外校园>>2005年笫七十一期) 实在是悲哀的怪圈!
一年前,由于小妹病重入院,我再次来到那个似曾熟悉的环境,与她一同在省级最好的医院住了十多天。在医院里的每一间病房,不管大病小病,都有陪客,似乎充满了人情味。但是,在她生命的最后日子,正是她最需要亲人陪伴的时候,医院却只允许家属每天进入重症病房探视一小时。在那七天七夜的黑暗日子里,她手脚被拥在床上,口中含着氧气管,但却眼睁睁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姐姐在电话上说,每次见到她的时候,总见泪水挂在她的眼角,孤独无助地等待着那个小时的来到,让亲人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难道人就只是一具躯体?要弃就弃?
多少人还生活在这悲哀的怪圈中?当人还只是小写的人,小得象蚂蚁一样, 这个小写的人怎么会把同类当成人看? 谁能告诉我,对于能把小蚂蚁的人变得高高大大的人的那永恒的爱,那些从来没见到过、摸到过、体会过的人,怎么能跳出这悲哀的怪圈?
(四)在历史的挑战中,永恒的爱在呼唤!
在这悲哀的怪圈中,人们或在叹息无奈的汪洋中自顾不遐;或自认倒霉、命中注定,任人摆布;或认为生命社会就是如些,不足为奇;或千方百计借着留洋出国的机会去寻找另一片净土。
但是,一个不能否认的事实是,那些从外表看起来似己被怪圈的悲哀拥绑麻木的人的心底,也有敏感之处,也会产出几点眼泪、发出一点震撼、萌发出一点新的希望。那超自然的心灵毕竟是受造的,必定还带着那个不灭的渴望!
去年因着小妹病重回老家探亲,借机也参观了一位老朋友开办的高级诊所,并应邀与其中的十五位员工座谈。朋友原来要我谈淡在国外的生活见闻,并警告我不要太直接地谈信仰之事。刚开始,大家都很拘谨,可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听到那在悲哀的怪圈中的无奈、叹息和苦楚。但在这背后,却是那个跳动着的盼望,盼望着在这尔虞我诈的的世界中,还有一片绿洲,盼望着在自己的工作环境有和谐、接纳和友善的气氛。一位在前台工作的接待生更直接地问,“当看到那些冰冷高傲的脸色时,我没办法露出一个笑容,我该怎么办?” “是啊,如果人的价值仅仅被定位在金钱和地位上,我们怎样才能有真正的顾客服务?” 我反问道。
在这混乱的悲哀的怪圈中,人们还是渴望着那片绿洲,但却不知道它存在的理由和根椐。尽管如些,那心灵的呼声和生命的需要,却仍是那么的震撼!
在贫富差距日益骤增的中国,穷的变得更穷,更不被当人看。那些陷入在这些极度贫困家庭的孩子们,其实就是陷于恶性循环的泥坑里。在这么一个自扫门前雪的观念是如此根深蒂固的社会,有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却接受了挑战,用自己生命的最后19年,在贫困、艰难和逆境中义无反顾地表达了他的渴望。
1986年,74岁的白芳礼先生从天津退休后回到家乡河北省沧县白贾村。面对“现今缺钱上学的孩子这么多,” 他决定把自己攒下的五千元养老钱捐给老家的小学,并重操蹬三轮车的旧业,把劳动所得全部捐给贫困学生。直到93岁去世,十九年来,为了积累资金,他从头到脚穿的都是捡来的衣衫鞋帽,一日三餐经常就是馒头加凉水,住在极其简陋的帐篷屋,蹬车积攒35万元资助300名贫困学生。
白芳礼老人只有小学文化程度,或许并不知道很多的高深道理,面对家人的极力反对,同行鄙视排挤,和乘客们无数的无情白眼,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他所做的一切,不正是用自己的生命是向那悲哀的怪圈作出挑战,从心灵深处呼唤出他扑素的渴望?在病床上,他望着孩子们,泪水一个劲儿地流:“孩子们,等我病好了,我还要蹬三轮挣钱资助你们读书!”这泪水的呼唤不也揭示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 “这些贫困的孩子们何时能平等地被当成人看!”
仗义执言、为民请命的李昌平在《我向总理说实话》中令人怆然泪下的呼唤 – “愿中国农民永远不再下跪!”, 不正是表达了生活在这悲哀的怪圈中的数亿人所要发出的心灵呼唤 -- “人的价值在哪里?”
白芳礼老人的生命的事迹和李昌平先生对人性的呼唤,在千万人的心里产生了共鸣,但在一个缺乏对人有更深层价值观念的文化土壞中,这种共鸣会持续多久,会出现什么样的实际果效?或还只是另一个人走茶凉的文化现象?换句话说,基督的文化和华人基督徒,在面对那些最贫困的同胞们,能在实际生活中展现和提供中国人的心灵和生命呼唤的需要吗?
十二年前来美国时,我还不认识耶稣。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做了整整一个月。梦中的家乡不再是那样落后破旧、混乱狭窄,而是井然有序、绿树成荫;梦中家乡的那些人不再向一个流落街头弱智的男童瞪白眼、吐口水、扔石头。
我不知道,十多年前我为什么会连续一个月梦到家乡的路和人,但我知道,我那位只字不识的姑妈,这三十多年来一直在为我祷告,直到她去世。我也不理解人生所经历的磨难和破碎,但从这个经历中,我看到了上帝的怜悯和恩典;从这个经历中,我经历了在基督里的完整;从这个经历中,我听到了上帝的声音, “你是所宝贵的,我爱你!”
我想信,上帝在无数人心中的微弱又温柔的呼唤,必定会集成一股洪流,冲垮那几千年来所筑成的厚厚的文化墙堤,流进那成千上万干渴的心田!因为上帝的无条件的爱是人所无法拒绝的。
(五)海外华人基督徒,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想到这个问题,我自己心里也嘀咕。好大的口气,好大的问题,一个普通的基督徒,我能做些什么呢?
是的,如果只看到形影孤单的自己,面对那五千年的文化沉淀,我们对悲哀的怪圈或许还会选择逃之夭夭的策略。可是,生命的旅程却不让我们以?辟的方式去逃出这个怪圈,如果再是这样,有一天,我们又会不由自主地转回到这个怪圈,受它的咒詛,因为漫无目的的生命,会在原地不断重复地画圈圈。但奇怪的是,生命的旅程却让我们偏偏遇到了那个木匠之子那撒勒人耶稣,让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悲哀怪圈的核心问题。
就是那个愿与社会最底层的人 – 税吏、妓女、渔夫和瞎子瘸腿为友的那撒勒人耶稣。他不仅为民治病行奇事,还为民请愿,却是惨死在这些人的手里。这不是更大的悲哀的怪圈? 他在最残忍的十字架处刑下流尽最后一滴血,却带着深深的钉痕从十字架上走下来,就在此时,人们才明白他在十字架上所说的和所付出的代价。耶稣的死与复活,打破了笼罩在人类头上那悲哀怪圈所带来的咒诅!
我们这些幸运的人,不是因为我们自己逃之夭夭的聪明之举,而是耶穌在十字架上无辜的血,让我们跳出了那悲哀的怪圈,不再受它的咒诅,不是吗?
我们所体会所领受的耶稣的无条件的愛,不就是中国数亿人从心底不自觉地发出的那个渴望?这就是那超文化的特殊价值,就是中国文化能接受基督文化的楔机!
上帝把自己的愛在文字上表达得一清二楚,衪还在十字架上用全人类的共同语言 – 牺牲的爱,实际又具体地表达得更淋漓尽致,因为衪知道,人类的心已经不能只被文字上的愛打动了。上帝的爱不只是说说而已!十字架上牺牲的爱是具体而实在的。
上帝的爱也通过耶稣的追随者向世人展现。在中国文化与基督文化进行历史性的会面时,这几千万上亿的贫困同胞们意味着什么?这几千万受贫困咒诅而未能上学的孩子们,能给这历史性文化会面提供什么样的历史契机?
这些上亿人从来没有体会到人的属天的尊严和上帝无条件的爱,又怎能跳出那悲哀的怪圈呢?但谁能在这一切向钱看的社会里,会向这些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孩子及其家人们,拿出一份爱的实在帮助他们的生活,伸出一双爱的手拥抱他们的希望,在实际事工中唱出一首神爱的圣曲滋润他们的心灵? “你们这蒙我父赐福的,可来承受那创世以来为你们所预备的国;因为我饿了,你们给我吃,渴了,你们给我喝;我作客旅,你们留我住;我赤身露体,你们给我穿;我病了、你们看顾我;我在监里,你们来看我。” -- 马太25:34b-36, “我实在告诉你们,这些事你们既做在我这弟兄中一个最小的身上,就是做在我身上了 。” -- 马太25:40b
我们这群幸运的海外的华人基督徒,我们能否让他们在我们身上实实在在地体会到这新的爱的价值系统?还是让这历史的机会从我们手缝中流失?
(六)我们还在等什么?
还得再提起去年的回国经历。春节后,我匆匆地从省城医院赶到老家,和继母一同来到她所属的当地教会,请主内肢体一同为小妹祷告。这是一个江南寒冷潮湿的夜晚,在那么一间非常窄小简陋,没有暖气,窗户通风的小房间,我们七八个男女老少,隔着簿簿的垫子,双膝下跪在钢硬的水泥地上,为她代祷。在那一个多小时内,年长的姐妹带领大家边唱诗,边认罪忏悔,边恳求,边赞美。不是为他人认罪,而是首先求神赦免自己亏欠衪的罪。那浩瀚的,海涛般的,真正发自内心深处的众声祷?,就像那爱的毛毯,暖暖地裹着我,也穿越了那三百多公里的空间,悄悄地降到小妹的身上。
说实在的,在美国做了快十年的基督徒,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祷告会,更不用说要在一个寒冷潮湿的夜晚,跪在通风的水泥地上,为他人代祷。在做礼拜的时侯,也不需要在寒冷的冬天还坐在硬硬的木板凳上,更不用在盛夏闷热的屋子里人挨人地拥挤在一起。在自由的北美,虽然很忙,但当基督徒的日子似乎还是挺舒适的。
久而久之,我们慢慢地又筑起自己个人的舒适区,喜欢只与自己属同一教会的人在一起,对神的爱和拣选,心里美滋滋的,自己还挺有点了不起的感觉,有时不时还把信仰牢牢地局限于教会,锁在自家的壁柜里。听到“圣徒”这个字眼时,心里更是洋洋得意,对那些没有“得救”的人还常带着一付居高临下可怜的眼光。
要想让自己迈出那个舒适区,千万个理由就会随之而来,时间不够,能力不够,条件不够,兴趣不够,属灵不够……. 好象又要退回到以前自扫门前雪的那个怪圈之中,“让那些属灵的人去做吧!”
是的,我们做了基督的人,我们得了“圣徒”的这个名份,但我们并不“圣”,五千年世袭下来的文化,在我们身上随时都可以找到影子,那个悲哀的怪圈还在找上门来,那个自扫门前雪的观点还在我们的意识中,那个惰性,那个在舒适区里的惰性,还在左右着我们。
让我们来看一看这些事实,我们敢不敢面对自已?几周前,我们通过电子邮件与北美各地的100多间华人教会和60多位基督的中国人,分享中国这个迫切的需要,我们得到的回复是什么? 99%的沉默!当然,在这沉默中,有很多合理的原因。但连一句鼓励支持的话都没有,确实令人惊讶!
我们不是时常在谈论教会要复兴吗?我们不是最喜欢唱以基督的心为心, 以基督的爱去爱吗?还记得有一个晚上祷告聚会的时候,偏偏在倾盆大雨中就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无家可归者,有人却以安全的理由把他拒绝教会门外。难道我们手中没有一杯热水,冰箱里没有一盘剩饭? 在中国最贫困最需要的同胞中,有多少信基督的中国人参与事工?我们肯不肯承认,我们的情绪很容易被诗歌感动,但我们的手则不然;我们很喜欢分享头脑里的知识,但我们的手则不然?
我们纵然不“圣”,但我们敢不敢、愿不愿站在那块永远不沉的自我价值的磐石上, (请见<<海外校园>>2005年第七二期[基石]一文) 面对自己,反省自己。请让我借用Chip Ingram 牧师的一个比喻。一只虫在蚕茧里似乎很舒适很安全,但它永远只是一只虫。经过几天几夜的挣扎,一步步地它挣脱蚕丝的缠绕,终于突破了那舒适的茧区,得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新生命,一只可以自由飞翔的美丽蝴蝶! 我们的生命的成长不也就这样, 依靠那生命的力量跨出自己的舒适区?
几百年来,千万个基督的西方人,面对语言、生活、习俗和环境的种种压力和障碍,来到远东这块完全陌生的土地,爱那些与自己肤色不同的中国人。近几年来,中国进一步开放后,走在最前面的又是我们这些不同肤色的弟兄姐妹。他们在贫困的中国西部,在全国各个角落的孤儿院里工作着。(详见张泉的研究报告《我们还在等什么?》) 难道基督的信仰还只是属于西方的白人?不幸的是,至少在很多中国普通百姓的眼里还是如此。
在酝酿本文时,我有机会与一位未曾见面的白人弟兄分享、交通。德尼斯与太太曾在香港做了三年的宣道工作,然后以做小本生意为由,在90年代初,去了昆明,一住就是七年半,经常招待当地人,并领无数人归向主耶稣。临离开云南时,还从孤儿院里领养了一位女婴,夫妻俩愛至如宝。德尼斯的内弟,夫妻俩以自己在中国做生意的收入,在河北建立了一所残障孤儿寄养院,收养了几十位从全国各地孤儿院转来的各种各样的残疾孤儿,筹资为他们做手术,然后托人领养,同时还为当地几十个贫困孩子们开设职业培训教育,如电脑操作和打字。他的另外一位朋友,守寡的伍德太太只身一人去了贵州的贫困山区,把新入院的孤儿们,抱到自己的家里,尽力地去爱他们。还有另一对夫妇,在河南,与妓女们为友,不只是口头与她们分享福音,而是在教她们实际的生活技能中,让她们切身体会到基督的爱和对生命的盼望。还有 ……. 德尼斯临别时的一番鼓励的话更使我的心颤栗、使我的心谦逊,也使我的脸发红。“在我十几年与中国有关的生活,很少看到海外的中国人基督徒来帮助他们国内的同胞们。看到你们有这个心志,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二十多年来,十几万华人在海外遇到并认识了基督,很多人是各行各业的专业人士,我们又有语言上的便利,文化上的熟悉。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拿出自己那小小的一份,参与社区事工,作出一点点的奉献,改变一点点的观念,积极地影响一、二人,特别是那些贫困孩子们,这十几万不就会在神的手中变成三十倍、五十倍,甚至一百倍?
难道我们还要依靠过去那个旧我来做事?我们是否还在担心和小看自己的一份太小太单薄,忽略了那全能者就是要祝福那最不起眼的一份? 不要低估自己的那一份!
如果我们的同胞们,看到这十几万同样是黃皮肤的中国人,用最实际的爱在爱他们,他们还会认为基督的愛只是属于洋人的吗?
我们当然无法解决中国的问题(包括贫困),但我们可以在助人爱人的过程中,学习以基督的心去爱那些在社会最底层的赤贫的同胞,能借着我们的自愿工作鼓励更多人,把这爱的种子撒在被预备过的好土上,有一天,结的果子会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福音的果效不知会有多大。我们的爱心也变得更大了变更广了,生命也得到了更丰盛的祝福, “施比受更有福”!
这几千万上亿的贫困同胞们意味着什么?我们可否把自己的信仰从自家的壁柜里释放出来,从各自教会的高楼中彰显出来?
永恒的爱在呼唤,我们还在等什么?
蒙允载自以乐神州:同工文章。 滕胜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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