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启康:读书掇存(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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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启康
(340)陶行知和胡适都出生在“山毓水秀”、“人杰地灵”的徽州,两人都生于1891年,又都在美国留学,都是美国实用主义哲学流派中影响最大的哲学家杜威的学生。但是两人回国后,却对当时中国教育发生严重分歧。……所以,陶行知有诗讽胡适:“明于考古,昧于知今;捉着五个小鬼,放走一个大妖精”,“五个小鬼”即胡适所指“贫、弱、愚、私、乱”,“一个大妖精”,就是帝国主义。
胡适看了这诗后,不以为然,便以《衰柳》为题,作诗答之:
“但见萧萧万叶催,尚余垂柳拂人来。西风莫笑长条弱,待向东风舞一回。”
陶行知看了,又回敬一首:“这是先生自写照,诬我献舞亦奇哉。君不见君鞭一指,东风西风都滚开。”
(341)封建社会官员出行时,差役要在大街上敲锣,大声吆喝『闲人闪开』,谓之『鸣锣开道』。其实,鸣锣几下是有规格的,人们从鸣锣的次数,便能分辨出官员的大小,以及哪些人应当回避等。
县一级官员上街,差役鸣锣七下,意思是“军民人等齐闪开”。府一级官员上街,鸣九下,意思是“官吏军民人等齐闪开”,这样,连县官也得回避了。省一级官员上街,鸣十一下,意为“文武官吏军民人等齐闪开”。中央一级官员上街,要鸣锣十三下,意为“大小文武官吏,军民人等齐闪开”。从鸣锣的规格,亦可以看出封建社会等级观念之森严了。
(342)1922年,直系军阀头领曹锟在北京做六十大寿,各方官员纷纷将价值连城的寿礼送到曹府。历来不向当官的送礼的冯玉祥,也叫人抬着个瓦坛子来送寿礼。曹锟喜出望外,打开坛子,却发现是一坛清水,坛子封口纸上是冯玉祥的亲笔题字:『君子之交淡如水』。
另一次是南京市长刘纪文举办婚礼,各方礼品堆积如山。冯玉祥也派人送来一个礼品匣。刘纪文受寵若惊,小心打开木匣,里面装的是一叠南京市民伸冤的诉状。
(343)报上有人写『怪事汇编』,甚有趣,姑录之:
“忙碌的公仆在包厢里,重要的工作在宴会里,干部的任免在交易里,工程的发包在暗箱里,该抓的工作在口号里,须办的急事在会议里,妥善的计划在柜子里,应刹的歪风在‘通知’里,宝贵的人才在悼词里,优质的商品在广告里,破烂的危房在学校里,豪华的大楼在机关里,重大的事故在遮掩里,渎职的责任在推诿里,巨大的开支在‘学费’里,严肃的处分在‘警告’里。”
(344)1976年年初,张大千携家回台北,修建“摩耶精舍”定居。与挈友张学良、张群、王新衡等人,每月聚会一次,称为“转转会”,轮流作东,讨论书画、谈天说地,时称“三张一王”。
1981年2月,轮到张大千做东,在台北寓所午餐。时值小园垂丝海棠盛开,到场的还有赵一荻、台北博物院院长刘屏秋夫妇等。宴会由张大千亲自安排,书写了一分菜单:红烧鱼翅、干贝鸭掌、红油豚蹄、干烧鳇鱼等14只大风堂名菜。这时耄耋之年的张学良拿起张大千写的菜单,把玩不忍釋手,对主人说:“大千先生,我想收藏这份菜单,请你再题记落款,留作纪念。”
于是张大千挥笔写道:“七十年辛酉元宵后一日,命家人治具,邀汉卿、一荻兄嫂、屏秋刘院长及夫人,同进午餐,岳军大兄与其哲嗣继正世讲、夫人杜芬亦惠然莅临,尽半日之欢。是日小园垂丝海棠盛开,宾主欢忭。汉兄命识于食单之后。爰。”
(345)朱自清写的四首校歌。①1921年,朱自清在扬州江苏省八中任教务主任,为该校写了一首校歌:“浩浩乎长江之涛,蜀江之云,佳气蔚八中。人格健全,学术健全,相期自治与自动。欲求身手试豪雄,体育须兼重。人才教育今发煌,努力我八中。”
②1923年,朱自清在温州十中任教(该校建有温州大儒孙诒让的怀籀亭),欣然为该校写了一首校歌:“雁山云影,瓯海潮淙,看钟灵毓秀,桃李葱笼。怀籀亭边勤讲诵,中山精舍坐春风。英奇匡国,作圣启蒙,上下古今一冶,东西学艺攸同。”
③1938年,朱自清在西南联大与闻一多、冯友兰等为西南联大写校歌:“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绝檄移栽桢干质,九州遍洒黎元血。尽笳吹弦诵在山城,情弥切。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便一成三户,壮怀难折。多难殷忧新国运,动心忍性希前哲,待驱除仇寇,复神京,还燕碣。”
④1944年下半年,朱自清兼任五华中学中文教员,受邀为五华中学写了校歌:“邈哉五华经正,流风余韵悠长。问谁承先启后?青年人当仁不让。还我大好河山,四千年祖国重光,责在吾人肩上。千里英才,荟萃一堂;春风化雨,弦诵未央,坚忍和爱,南方之强。五华万寿无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