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男回归是华为文化的试金石

2006-09-14 15:04:21.95
杨霞清
计世网 李一男回到了华为。用我同事的话是“好马也吃回头草”，之前这么多人赌定李一男不会再回到华为，李一男偏偏就回来了，颇有“俺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意味。
 
关于李一男的回归，有三点想法。
第一：任正非还在乎李一男吗？
原先任正非对李一男的疼爱不须赘言：不够三十岁的副总裁，内定接班人。这种老一辈企业家对新一辈的钟情我在国内其他民营企业里见识过，这些情感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之情。他们都有意识无意识的培养下一代的接班人，时间有可能是十年甚至更长（这需要接班人有耐心）。比如柳传志和杨元庆、郭为，比如国内某著名的软件公司的CEO和其股份公司的总裁。
可惜的是，任正非对李一男的爱太“溢出言表”，内定接班人被广为人知并不是好事情。不但树敌无数，还会使“准接班人”飞扬跋扈，内心膨胀。这导致了2000年李一男的出走。
问题在是，经过六年的风风雨雨甚至刀剑相见之后，任正非内心是否还残留着对李一男一丝一毫的疼爱？这就如同分手多年的恋人重新走在一起，是因为爱情还是利益？如果是后者，仅仅是因为一纸协议，那就是貌合神离了，离再度的分镳扬簏不远了。
第二：李一男学会了妥协，还需韬光养晦。
同意把港湾核心卖给华为，是李一男对于现实不得已的妥协。同样，他回归，也是妥协，至少是面子上的妥协。记得柳传志在去年评论杨元庆时说过意味深长的话： “元庆学会了妥协。”这个世界并非全如你所愿，而且在中国现有的企业环境之下，“妥协”和“坚持”同等重要。李一男年轻气盛，恰恰缺少的就是邓爷爷说过的要“韬光养晦”的气度。
同样，李一男如打算在港湾长驻，也需要“韬光养晦”，当然前提是任正飞依然对李一男有残留的疼爱。目前李一男职位至副总裁，却是虚职，这也是中庸的安排。李一男需要再度显示自己对华为和任正非的忠心和贡献，否则难以服众。这需要时间。李一男的前面有功高而且忠心耿耿的华为公司“六大金刚”（常务副总裁徐直军、CFO纪平、产品总裁费敏、销售与服务部门总裁胡厚坤、资本与供应链部门总裁郭平以及COO洪天峰），即使有任正非的偏爱，李一男要重新在华为立住脚路也很长，李一男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当然李一男也可以选择与华为撇开关系，东山再起。这两者的成本孰重孰轻李一男自有衡量。
第三：华为文化是否容得下这些“叛变的孩子”？
华为购港湾核心业务之前，港湾已经有多名高层被华为招安，当李一男和港湾网络副总裁黄耀旭回归时，华为已经完成所有叛变者的收编。有观点认为李一男回到华为很可能是履行华为收购港湾资产协议的结果，可能只是一个过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年，这完全有可能。并购过来的公司原有的领导人往往都会在一年后清洗出门（比如原联想全球CEO沃德），何况港湾的原有管理层都系华为所出，又处处与华为作对。
但是恰恰是有着前两点的关系，我们不妨做一些大胆的假设：华为有广阔的胸怀去包容这些“犯错”的孩子，尽管华为企业文化近似于军事文化，但毕竟这些孩子血液里流着华为的血（李一男是任正非的翻版），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华为是中国最优秀的IT企业之一，可以做到“既往不咎”。倘若华为文化真的如此开放，我们不仅要为华为鼓掌了。
相信几年之内，关于华为与港湾的分分合合，任正非与李一男的恩恩怨怨，都会成为企业文化研究不可多得的案例。而我，多么希望华为能叙写一个关于企业文化的神话----李一男真正能被华为所接纳，不是形式上，而是实实际际。
（网页编辑：水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