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男人海明威的胡来时代。我们把一切伤害都留给了自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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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严厉批评立场的英国作家保罗·约翰逊在他的《知识分子》一书里为男人海明威开过一份事故清单,他在这份清单中这样记载道:
孩童时期,海明威跌过一跤,一根木棍穿进他的嘴里,把扁桃体刺破了。另一次,鱼钩戳进了海明威的后背,他差点儿把自己变成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稍稍大一点儿后,足球场和拳击台是海明威频繁受伤的两个重要地方,他根本无法看住自己,因此比更多的孩子容易受到伤害。
1918年,成年的海明威第一次经历枪林弹雨,有好几次,滑膛枪的子弹和他擦肩而过,差点儿没把他变成一具尸体;从战场上返回的海明威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写他的战场亲历记,而是到处宣泄他的精力,以至一个玻璃陈列柜又弄破了他的拳头。
1920年,海明威莫名其妙地在碎玻璃上行走,因此而割伤了脚;也是这一年,他因为试图越过船上系绳子的铁环重重地摔倒,造成内出血。
1922年,海明威被热水炉严重烫伤,几乎把自己烫熟。
1925年,海明威一只脚的韧带被撕裂,要不是处理及时,也许他会瘸着腿度过余生。
1927年,海明威那只好眼睛的瞳孔被他的儿子戳伤,这样的结局多少有一点儿宿命感。
1928年春天,海明威第一次因为喝酒而发生重大意外,他回到家后,把天窗上的绳索错当做盥洗室里的链子,一阵猛拽,结果整个沉重的玻璃框架砸到他头上,他患了脑震荡,缝了九针。
1929年,海明威在一次事故中腹股沟肌肉撕伤。
1930年,海明威加速了自己受伤的频率:食指被拳击吊袋碰伤、因马匹脱缰而摔成重伤、因汽车车祸弄伤了胳膊。
1935年,一次醉酒之后出海,海明威想把鱼叉投向一条大鲨鱼,结果鲨鱼安然无恙,鱼叉投向了他自己的腿。
1938年,海明威猛踢一扇锁着的大门,致使大脚趾受伤,这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行动不便;同年,一面镜子划破了他的脚,他因此而好几天不能骑着光背的烈马在海滩上狂奔;仍然是那一年,他那只坏眼的瞳孔在另外一次事故中遭到了更严厉的损害。
1944年,海明威脑震荡两次,同时报废了两辆车,一次是在灯火管制的时候,他的汽车重重地撞上了一个水箱,另一次是他从摩托车上摔进一条水沟。
1945年,海明威坚持要代替司机开车,把玛丽送到芝加哥机场,车子打滑撞上了土堤,他被撞断了三根肋骨,伤了一个膝盖,前额撞出了凹痕,玛丽则撞破挡风玻璃飞了出去。
1949年,海明威竟然出格到要去戏弄一头发恼的狮子,结果被那头狮子抓得皮开肉绽。
1950年,海明威在自己的船上摔倒,头部和腿部严重划伤,一根动脉被割断,并且第五次得了脑震荡。
1953年,看样子已经改邪归正的海明威变本加厉,从汽车上摔下来,扭伤了肩膀;同年冬天在非洲,他经历了一连串的意外事故,差点儿没把自己永远留在非洲:他醉醺醺地去扑灭灌木林火,结果被严重烧伤;两次飞行事故,颅骨开裂,两节脊椎粉碎,严重内伤,肝脏、脾和肾损伤,肩膀和胳膊脱位,括约肌丧失活动能力;被汽油烧伤,并且再一次脑震荡。
1958年,在攀越一个栅栏时,海明威撕裂了韧带,扭伤了足踝。
1959年,他再一次遭遇车祸……
我们知道男人海明威生命中最为著名的伤害是在1961年7月2日发生的,那是他遭遇到的最后一次伤害:他在他那支最心爱的英式双管猎枪中装上了两发由著名军火厂家提供的性能良好的漂亮霰弹,然后用它们把自己的整个脑袋炸飞了。
这个人从生下来到离开这个世界,一直在与秩序对抗着,因此不断受到伤害,他的生命在离开这个世界时已经支离破碎。
保罗给海明威列出上述这份清单,是想说明海明威生活得不严肃,证明这个人的胡来,他因为这样的胡来,根本就不配做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知识分子。保罗自己是不是文质彬彬如绅士般地活着,他在《知识分子》这本书中没有说到,但有一点他是做到了,那就是他提供的那个胡来的海明威,的确是生动的,质感的,张扬着生命的,没有辜负造物主。在我看来,他不管是不是知识分子海明威,他都是一个行动着的人。
仅仅相隔了几十年,人类就日新月异地走向了成熟,告别了男人海明威的胡来时代。我们把一切伤害都留给了自己的心灵、精神和想象,而保全住了身体。我们的身体在精心的保护下日益萎缩,经不起任何打击和磨砺,甚至退化到可以被化妆品伤害。我们没有远行的能力,没有去海上与相像的对手搏击的能力,甚至丧失了咀嚼蚕豆的能力。
科技时代的一百年,人类已经被科学的思维方法和科技创造出的各种利器遮蔽得看不见生命和生命的表现形式了。感动和激情在理智的制约下不再是生命的权利,而是令人类羞愧并且急不可待地要像割阑尾一样割去的弱点,甚至被视作导致失态的流源。我们再也看不到开朗的大笑、发自肺腑的恸哭、忘形的痴迷、由衷的赞赏;我们不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心里的看法,做出愿望里想要的事情。我们不会再犯错误,因为错误这种事情已经从人类的设计程序中剔除掉了。
经过多少次和怎样的洗牌之后,人类告别了事故清单,有了“新的生命”,成为精致的人类?
摘自《小说家》2002年第4期
从他写的东西里感受 他是一个感情太细腻太敏感的男人 自然也是很脆弱的 很多作家都这样了
撇开作家的身份不说 海明威真的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中西悲剧意识中的海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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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海明威作品中的悲剧人物具有西方传统的个体受难、抗争的内涵,悲剧冲突具有西方历史—现实感和东方道德感,而悲剧效果的含蓄与中和则有更多的东方色彩。
关键词:悲剧意识;道德感;中和
中西悲剧意识的差异,往往体现在个体与群体、历史目标与道德价值、感性自觉和理性自觉等方面。西方重视历史—个体的崇高,中国重视道德—群体的正义,而其区分总的表现在感性和理性的不同侧重上。海明威作品中的悲剧意识,同时具有中西悲剧感的交溶,它体现在悲剧人物的个体追求与群体正义、受难与执着,悲剧冲突的历史与现实,悲剧效果的静穆与中和,以及从其形式方面的理性与感性综合等。海明威自认为“《永别了,武器》是一部悲剧作品”,其实,不仅仅是《永别了,武器》,可以说海明威一生中的主要作品都是悲剧作品。早期的《太阳照常升起》中的青年男女禁不住的心中悲哀,《丧钟为谁而鸣》中清醒地走向毁灭的乔丹,《老人与海》中与抽象又具体的命运的抗争,《印第安营地》中死亡的震撼,《杀人者》与《白象的群山》中的恐怖,《乞力马扎罗的雪》的心灰与死亡等,无一不充满着人类悲剧性,甚至我们可以认为海明威是一个悲剧作家,而其作品的悲剧感也具有时代的中西交溶的特色。
一、悲剧人物悲剧人物是正面的英雄人物或具有正面色彩的人物,但人的自身的正面特点是次要的,在悲剧中主要的是人物意识中的高级状态,即悲剧人物在对立冲突中体现出来的精神。面对着冲突,悲剧人物的精神升华了,而读者也随即进入一个更高一层的境界。根据冲突,我们将海明威的悲剧人物分为两类:受难与抗争。这两种倾向,虽然在每个人物中都有体现,但在不同时期的各自侧重点有所不同,前期侧重的是人物的受难,如《太阳照常升起》《永别了,武器》;后期主要侧重于抗争,甚至是壮烈的自毁,如《丧钟为谁而鸣》《老人与海》等。美国学者伊迪丝·汉密尔顿在《希腊方式》中曾说:一个能够忍受无限苦难的心灵处于苦难的折磨中——只有这一点才是悲剧。虽说汉密尔顿的论述不是很全面,却也点出了悲剧人物受难方面的特征。朱光潜在《悲剧心理学》中转引英国学者布拉德雷教授的话说:肉体的痛苦是一回事,菲罗克太特斯忍受痛苦又是另一回事。悲剧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很多正是来源于令人极为感动的忍受痛苦的崇高态度。布拉德雷认为受难即是一种崇高。耶稣的受难升华的是一种崇高的人格,平凡人亦是如此。海明威笔下的受难的尼克、杰克、勃莱特、亨利、凯瑟琳等也都属于此列。
《太阳照常升起》即是受难小说,作品中的人物无一不忍受着各方面的痛苦:生理的、爱情的、体力的等等,虽然主要的冲突不在眼前,但冲突后的场景却使人触目惊心。作品主要围绕勃莱特的爱情关系而展开的,即与几个男子的情感纠葛。杰克因战伤致残不能和真心相爱的勃莱特结合,而只能和她保持恋人和朋友的关系;科恩追求勃莱特,是为了摆脱自己不喜欢的情人的纠缠而带来的痛苦;迈克同样不爱自己的妻子而与勃莱特保持不正常的关系等等。这些矛盾冲突不露锋芒,平淡而和缓,但在“和缓”的背后却隐含了极度的悲哀之情——要爱的不可能相爱,想爱的又得不到爱。杰克与勃莱特之间的是在无可奈何之中的精神折磨,科恩则是空虚中生活无所适从的表现,迈克实际上是在精神空虚中寻求肉体刺激。每个人都处于精神折磨中,这种折磨即由战争造成的。战争虽然过去,但冲突的结果依然在,它给人的影响和折磨还依然存在。
战争中受难的另一组人物是《永别了,武器》中亨利们。《永别了,武器》和《太阳照常升起》不同,它不是把战争为潜在背景,而是作为作品中的环境,直接描写战争中的人和事。就此而言,《永别了,武器》中主人公的悲剧包含有更为深刻的现实意义。作品通过亨利中尉和凯瑟琳,体现了战争对人类的摧残、毁灭以及人们对战争的厌恶和反叛。亨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满怀“使命感”志愿来到意大利战场,几度经历生死的考验,他开始意识到战争的罪恶本质,最后终于勇敢地“逃避”了战争,永远告别武器,成了战争的叛逆者。但“逃避者”虽然逃避了战争,却永远逃避不了悲剧命运,凯瑟琳的死,是主人公精神悲剧的高峰,也是羔羊一样的受难命运的不可避免的表现。
悲剧人物有两个方面的精神实质,一是人物的现实趋向遭受挫折和压抑,另一个是人物不顾不合理的社会结构和秩序的威胁而进行的自我的精神肯定。海明威作品中第二种类型的悲剧人物即是后者,坚定的执着于精神的人物,即“海明威式的硬汉”,亦即“海明威式的英雄”,这些硬汉和英雄是在历史和现实的压迫下始终保持人的尊严,是“压力下的风度”。用汤因比的表述即是挑战下的应战,人类文明就是在这挑战与应战之间诞生发展的,而真正的悲剧意义和悲剧精神也是在这挑战与应战之间产生的,有的应战了自然,有的应战了社会,有的应战了命运和死亡,海明威笔下的硬汉子,就是应战了命运和死亡而显出奇异光彩的。
《丧钟为谁而鸣》和《老人与海》中主人公分别被置于战争和大自然的残酷环境中,通过激烈、尖锐、对立的矛盾冲突展现了他们的悲壮命运,其非凡、崇高之气魄令人震撼:他们的意志和精神在对立中也达到最高的统一——或为事业而英勇献身,或在与大自然的抗争中以坚韧的毅力承受巨大的苦难,继而提示出人生永恒的价值和他们生命的意义。与前期的文学形象相比,乔丹和桑提亚哥已由受难型转变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韧精神,表现出与命运勇敢地抗争,这就使得海明威的悲剧体现出一种对立统一的悲壮而崇高的风格,从而扩大和深化了海明威悲剧人物的内涵。海明威笔下的“英雄”,体现出的是西方悲剧人物的个体特征,西方悲剧中,单个的人物试图与所有的形象对立、斗争,而自身愿意承担一切后果,甚至个体的毁灭,如俄狄浦斯、哈姆莱特等,海明威笔下的英雄也体现出这个特点,如放荡的巴黎青年以个体身份对抗战争、亨利以逃跑的方式对抗战争、乔丹自身走向死亡、桑提亚哥独立与鲨鱼作战……这种个体性体现出西方文化的自律性,这是海明威与西方紧密关联之处。
二、悲剧冲突中西悲剧冲突的主要体现面是历史—现实与道德价值,也就是西方崇高感和东方正义感的不同,这是中西悲剧的明显分水岭。在海明威的创作中,两者是相互渗透与交溶的。体现在前者,主要是以《太阳照常升起》中的杰克们,《永别了,武器》中的亨利,《丧钟为谁而鸣》中的乔丹,《老人与海》中的桑提亚哥。而体现在后者的,主要是《太阳照常起》中的勃莱特,《永别了,武器》中的凯瑟琳和《丧钟中为谁而鸣》中的玛丽亚和皮拉尔。体现在历史—现实的崇高感方面的,主要以男性而主,体现在道德价值的正义感方面的,主要是以女性为主。这种有趣的现象恰恰也表现出现实主义倾向和浪漫主义倾向在海明威一个人身上的体现。无论海明威身上有没有男权主义倾向,有一点是可以明显地体现出来,海明威将更多的责任赋予了男人们,而将许多感情因素交给了女人们。从男子方面来看,有两个值得注意的人物类型,一个是杰克和亨利与战争的冲突,以他们自身的某一个方面的毁灭为冲突结果,另一个是以乔丹和桑提亚哥与抽象命运的冲突,也同样以牺牲某个方面为结果,但其内涵都有很大不同,杰克和亨利从历史角度面对现实的,而乔丹和桑提亚哥面临的是一种必然,一种注定的死亡和失败的必然。《丧钟为谁而鸣》中皮拉尔形象安排的其中一个意义可能即是代表命运,传达命运的信息,但是乔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