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大国幻象:中国角色值得玩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0 11:48:54

         21世纪概念化的国际权力版图将会如何?或者说,所谓的“大国”将如何扮演角色?台湾《中国时报》24日刊发评论文章《<2012>的大国幻象》,该文给出答案是,客观发展的现实是一回事,大国之间主观上如何看待彼此与自己,又是另一回事。最近正在全球热映中的好莱坞科幻大片《2012》,提供了另一种颇堪玩味的娱乐角度。

文章摘录如下:

毫无疑问,《2012》的特效惊人,这是本片最大的卖点,再加上故事尚称顺畅,节奏还算明快,广告营销铺天盖地,连NASA都跳出来反驳末日预言而变成另类广告,票房不大卖也难。广告所强打的,马雅人数千年前即预言地球将毁灭在2012年的12月21日,本片其实着墨不多,科学逻辑或历史因果亦不必深究。就像好莱坞数十年来拍过的世界末日片,原因不外乎战争人祸、气候变异、致命病毒、彗星撞地球、外星人来袭等等,都只是为了说故事、展特效的包装。

比较特殊的,一是看本片较不必有因果相报的罪恶感,因为片中的毁灭来自太阳的异变及引发的地壳变动,并非是人类破坏自然的自食恶果,而几近是一种命定的无奈;因为地球救也救不了,本片的一半重点便在如何挑选延续人类生命、文明的人性冲突。二是过去数十部好莱坞电影,拯救地球危机、人类文明的英雄,非美国人莫属,但本片总算顺应时势,呈现出“各司其职,国际合作”的景象。

说是国际合作,本片其实只集中在美国、中国、印度、俄罗斯四个大国。最早发现危机的是印度科学家,但最后却无助地被弃绝于大毁灭;俄罗斯富豪则是典型的暴发户,在大逃难中成了人性自私贪婪的反面教材。美国当然还是自认老大,不仅总统悲天悯人,整个预判、救难与重生计划的主导,还是得靠山姆大叔。值得玩味的是中国的角色。

本片在大陆上映时,正好也是奥巴马访华之际,因此最近在大陆媒体、网络上充斥着不少此片是美国对中国崛起的示好、显示中国国际地位提升的言论,片商更打出“看中美如何连手拯救地球”的宣传。但理性务实的明眼人都应看得出其中的奥妙。片中拯救人类的巨大“方舟”,虽然是中国制造,但并非是中国的设计,强调的是中国“庞大的劳动力”才能执行;全片未见中国人的智慧与能力,只有硬梆梆的军人和如蚁群般的劳工。更不解的是,救难方舟建造与启航的基地设定在青藏高原一带的“丘明(或卓明)”,但中文版说是在四川,英文及俄文版则是在西藏;但其实并无其地。事实上,作为西方惯常探索人类文明的“范本”,本片所谓的“中国元素”,在宣传海报上,赫然就是一位喇嘛站在高山上,面对漫天袭来的海啸巨浪。

当然,本片有些寓意还是有意思的,例如地球虽遭毁灭,但人类却未遭灭绝,还有人皆有平等机会求生的希望;经历翻天巨变,最后世界归零,幸存人类自起源地非洲登陆开始新纪元。但如果说,去年北京奥运前,《神鬼传奇三》被视为西方对中国崛起的疑惧,时隔一年,《2012》就突然跃升为对中国的赞扬,未免就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2012》为何让中国人造诺亚方舟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这个盖世大片席卷中国,应该叫票房,席卷票房。查老师看了《2012》,但是我跟文道还没来得及参加末日party。

查建英:我终于领先了。

梁文道:你终于领先过我们一次了。

窦文涛:不如我们现在先睹为快,1分钟让你看完。你发现没有人类毁了自个儿,永远都让我们那么爱看。

查建英:是吗?

梁文道:这个导演也是有这种灭世情结的,他拍三部片都是搞这些的?

查建英:都是灾难片。

窦文涛:哎呦,我都爱看。

梁文道:是吗?

查建英:我也爱看。

窦文涛:我相信这个片子肯定好看。

查建英:席卷北美票房了,但是文道的反应也有意思,就是有点像美国那种主流精英媒体就骂这个片子。

窦文涛:那肯定的。

查建英:我看到的比如像《纽约客》、《纽约时报》的影评人全是说烂片,而且《纽约时报》的影评人上来就说,我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这个片子,但是我不知道这个导演为什么不喜欢我们大家。

梁文道:对,硬是要毁灭大家。

查建英:一次毁灭还不够。

窦文涛:和地球的人类有仇。

梁文道:没错。

查建英:但是说实话,我作为中国人,我的感受也是,用崔健那句话叫什么?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为什么呢?就是突然你觉得曾几何时,这一次不仅我们跟美国,这是全球首映,同步啊,我们跟美国人民一起在同一时间看这个灾难片,而且我们中国人这回还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窦文涛:站起来了。

梁文道:是吗?

查建英:站起来了。

窦文涛:诺亚方舟听说是中国人造的。

梁文道:真的?在戏里头?

查建英:它这个灾难不是爆发了嘛,因为玛雅的传言等等,2012就爆发,火山、海啸、地震全来了,这个时候往哪儿逃呢?往中国逃。因为四架巨大的方舟是在中国建成,而且其中这个台词特别逗,就是说它是架着一架巨大的俄罗斯造的飞机,一个俄国富豪带着这一家美国人往哪儿去呢?然后上面就说,猜猜我们上哪儿?我们去中国。用男主角那种声音说出来,你坐在中国影院看,简直觉得那感觉好极了。

窦文涛:就靠咱们了。

梁文道:人类的希望。

查建英:因为当时洛杉矶已经是一片火海,华盛顿也全都是被冰雪淹了,而且美国总统跟着就是“我与国民共同殉难嘛”,就是已经在那儿,美国总统也死了。

梁文道:都没了?

查建英:都没了,但是现在中国是最后一块基地。

窦文涛:而且听说是间接赞扬了中国的建设效率,说诺亚方舟。

梁文道:盖的特快是吧?

窦文涛:劳动生产率非常高。

查建英:不是,它是台词里面还有说到,在逃的路上说,“看来,当初我们把方舟放在中国建是对的,因为只有中国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样的工作”。

梁文道:真的,不愧是世界工厂,连建这个都比大家快,是吧?

窦文涛:大干快上啊。

查建英:不是,据说这个导演是受(影响)了,一个是地震救灾,它里边也有一个场景。

窦文涛:对,这导演说我在片中是向中国抗震救灾,表示我的一个致敬。

查建英:对。

梁文道:这是不是在中国一定能火?

查建英:对,它有一个四川救灾的场景,一个是人民解放军在上面说台词,就说“党和国家一定会帮助人民重建国家”。

梁文道:好莱坞都出来了?

窦文涛:“党和国家”,好莱坞都出来了。

梁文道:哎呀,现在这个好莱坞都投靠我党了。

查建英:人民解放军嘴里说出来的,抗震救灾的。一个是向地震(致敬),一个是我觉得我们造机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所以他觉得只有(中国可以)。

窦文涛:我觉得好莱坞的思想动向值得注意。

查建英:太与时俱进了。

窦文涛:咱们中国人是最爱听外国人夸咱们的。

梁文道:没错。

查建英:没错。

梁文道:你这么说,我们很高 

査建英:《2012》赞扬中国 还是间接捧美国自己

查建英:所以这个痒痒挠到心里,但是中国人一方面我们爱听夸,大家确实都觉得中国人扬眉吐气了,可是中国人也还是猜疑心重。

窦文涛:为什么?

查建英:因为有人就说这是不是山姆大叔给咱们下套啊?要把我们捧杀。还是说他就是瞄准我们票房了,设计一下中国的一个角色。

梁文道:这肯定是。

查建英:其实我觉得说的都对。

梁文道:绝对是。

窦文涛:对啊。

查建英:你要看它不光是瞄准中国,其实我看这个片子的感觉,它确实是以电脑特效为主,加进了这些国际合作的内容,不止是中国在里边。你看俄罗斯、印度,是一个印度科学家首先发现这个,俄罗斯大飞机到的中国,还有巴西里约热内卢的什么街警,然后中国的方舟,那是“金砖四国”啊,全都瞄到了。

窦文涛:这导演很有政治觉悟。

查建英:但是中国也特逗,我居然看见南宁一个中学生的反应,看了,他也觉得特别逗。我觉得代表了又一部分中国网民,这么年轻的小孩说,我怎么觉得他捧中国人,捧的味道有点不对呀?

梁文道:是吗,看出来了。

查建英:他说你看中国人,我就听着他说话的口气,这么快的方舟只能在中国,只有中国人能建成,这怎么像一财大气粗的老大,说他手下的工人干活快啊?就觉得那还不是你在上嘛。

梁文道:还不够?

查建英:还不够。

窦文涛:听着没准儿是不是讽刺咱们建设速度过快,太毛糙,质量不过关啊。

梁文道:这个方舟能用吗?是吧?

查建英:而且还有一句话,说里边中国人救了美国这一家人了,还是个藏人救的。他是怎么救的呢?因为他在方舟那块儿干活,在底舱干活,说我们本来不能带人,那就带你们进来吧。就等于是唯一这么一个做好事,救了美国人的还是开后门,这是不是讽刺我们中国人开后门啊?

梁文道:没错。

窦文涛:应该这样警惕,这个不是空穴来风的。

梁文道:美国人有问题的时候不介意骂自己

梁文道:你说哪一样不是空穴来风?世界末日?

窦文涛:就是在世界末日之前,美国先给我们搞点事情。美国,他们说日本有过这个教训,当年就逼着日元升值,还是怎么样。

梁文道:广场协议。

窦文涛:广场协议,现在人民币为什么要守住啊?美国就逼着你人民币要升值嘛。我就听见有人说美国这个国家不像是欧洲那种国家,它根本上还是利益出发的。

查建英:对。

窦文涛:所以变成很多的时候,它到处闯祸之后,它让你买单。它发现可以转嫁给你,不是说空穴来风,它是实用主义,你看奥巴马现在多谦卑啊。

查建英:这次正式感谢中国人民了,帮助美国在最大的一次经济危机当中渡过难关了。

窦文涛:那当然,欠我们那么多钱,不感谢行吗?

梁文道:不过,我觉得要注意一个事情,就是说到当年美国在捧日本第一,上世纪80年代很流行,现在又来了,说怎么捧中国呢?你看《时代》杂志这一期的封面用了一二三四五的五嘛,毛笔字写,就是说美国应该向中国人民学习的五样事嘛。然后上一期是Newsweek《新闻周刊》的主笔(萨基亚音对)又写一篇说金融风暴之后,中国是唯一的赢家,大家要好好学习。但是你要注意这些人,你不能够就简单的说这是一个阴谋,这是一个捧杀。

查建英:对。

梁文道:为什么呢?我相信就跟当年捧日本一样,捧的这些人,下手写这些东西的人,他真心这么相信。你要注意美国向来有个什么传统?美国有这么一个传统,他很习惯在自己有问题的时候,比如说看到人家很好怎么样,拚命捧,拼命说好。他是真想学,他并不介意把自己说的很糟。

查建英:没错。

梁文道:你比如说像这部电影是美国人拍的嘛,美国人把自己拍的就是要完蛋了,得靠中国。他不介意,他们还爱看。你注意这一点,就是美国人其实并不太介意骂自己。

窦文涛:我们很介意。

梁文道:我们很介意,我们不能拍这个片。

查建英:实际上的脆弱,你还是能看出来的。但是它这个里面实际上你要真的重头到尾看这个电影,其实主打还是美国,英雄主角还是美国。

梁文道:当然。

查建英:当然在这种剧里边,这种大片里边说实话,真正的主角是钱,就是电脑特技堆出来的那些场景,那才是真的,最牛的。所以我就说有的时候,你看这大片,我不禁就联想到就在这几天,咱们中国那个大片巨无霸《赤壁》,也要在美国上映了,但是你要把中国大片和美国大片一比,你也可以看出来这两个(的差距),就从两个大片上来看,这个实力的差别在哪儿。

窦文涛:什么差别?

梁文道:怎么讲?

查建英:你像咱们那个《赤壁》,据说已经是在电脑特技上做了很多,很花钱的了。但是据我听到的,他其实还是请的一个不怎么太知名的美国电脑特技公司,可能因为钱和技术的关系,所以它那些什么八卦阵,那些方阵,比如那些战士还跟小玩具似的,八卦阵又太整齐。而你看它这个真牛啊,就是《2012》里的大楼倒塌,连那些塌下来,楼里边,窗户里掉出来那小人都栩栩如生,你都能信这个。

窦文涛:我们中国人民应该真正强起来反捧杀

窦文涛:所以我认为我们中国人民应该真正强起来,我们给他们搞什么呢?反捧杀。就是专门跟他们讲,还是靠你们。

梁文道:我们也拍个灾难片,中国人全毁了,就得靠美国了。

窦文涛:没错,天塌了,还得靠你们顶着,什么事都得你们顶着,我们跟着就行了。

梁文道:好。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窦文涛:天塌下来,还得由美国人顶着。

梁文道:对,所以美国人他这个传统,他固然有很多人是很习惯批评自己捧别人,用来激励自己或者让自己去学。其实前几年,他们主要学的是欧洲,有一阵子他们又捧过德国,他一向有这个传统。

查建英:是。

梁文道:但是这个东西什么时候会被说成是阴谋呢?就是当他国家利益所在的时候,他的政治人物会利用这个。你回想起来80年代,他们对日本就这样,就是有一批学者,哈佛那个Vogel,他们那帮人捧日本捧的很厉害,结果那时候美国的贸易谈判代表团就现成的用你这个东西,他不一定是串通,他不是串通,他是现成的有这个东西可用,所以他现在对中国也有可能是这样的。

窦文涛:所以我最近就想讲一个话题,就叫中国别吹牛。我们是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我觉得同时你必须认识到,我们这个历史上有吹牛的传统,我不知道是不是官本位的这种评价机制也容易酿出吹牛的泡沫。你比如说GDP,如果官员完成GDP,他是不是就能够升官,能够干嘛。所以你看你种种的问题,而且我觉得咱不要说大事,说小事,你去饭馆看,每一个饭桌上,每一个酒桌上喝酒的,我怎么听着都在吹牛呢?“找我,找我,我怎么怎么着”,我觉得这个人没有必要了。

梁文道:太多了。

查建英:这个可能说不定都不光是中国,是不是亚洲就有这个传统。就比如我去印度,我也感觉印度人,这几年不是开始有说印度也经济起飞,也牛了嘛,印度人就特别爱听这个。一说Shining India,闪闪发光的印度,哎呦,他们眼睛都发亮。美国,就像刚才文道说的,我也感觉它其实不仅是包容,它很重视自己的乌鸦嘴,就是媒体里边老是在说,老是在警告你,老说你马上就衰落了,你看你这不行,那不行。

窦文涛:都说了好多年了。

查建英:说很多年了,就说中国值得学习,那个最大牌写世界日评的汤姆-弗里德曼。

梁文道:对。

查建英:我这几年经常不断看到他捧中国,而且我相信他是真心的。

梁文道:真心的。

查建英:他们其实是叫什么一党民主吧,我们是一个多党民主。他们是个一党民主,他就说起码在很多事情上,一党民主其实是有很大的优势,我们有问题,但是又有很大优势。比如说他们的基础设施修起来,美国的基础设施,很多机场已经很破旧了,就是修不出来,你看我们要向中国学习。

窦文涛:所以我就觉得其实中国人里也有一个好传统,除了吹牛这也是有传统因素的。但是另一个传统是很实际,广东人有句话叫什么?叫力不到不为财,钱揣在兜里才是你的,兜里揣着,你就偷着乐。你真有实力,你就是有实力,实力多大就是多大,吹有什么好处?可是有人告诉我,你幼稚了,吹是有很大好处的。比如说我最近看到一个电影,一个很不幸的新闻,我就看到一个新闻说中国的电影票房假的成份很大,就调查。过去吹我这大片有多少、多少票房,真的就让人再次问那个老问题,就是说有什么是真的?足球比赛,赌球的,打假球的,往自个儿门里踢的。你弄这个东西,电影票房也是假的,那么我说这有什么好处?他们说,你以为吹光是个吹啊?吹大了,这个泡沫大了,就有人给你投资。我要跟你说,我跟我们组里说,说这个电影我拍一个电影是10个亿的票房,你能不去看吗?

查建英:马上看。

窦文涛:光说你是观众,我怎么也得去看?

查建英:对。

窦文涛:所以我就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解了?

查建英:太有感触了,我也听到一个故事,其实就是这两天,他是做衣服行业,服装行业的人在跟我谈这事。就说美国人老说我们,说你们短期行为,急功近利,你们要学得从本质上学,要怎么样把服装研究透,做出大品牌来,你要有一个长期的眼光。然后这个服装行的人就跟我说,不行啊,我们的中国国情是这样的,钱就在眼前,周围利润太大了,就是说你只要吹,其实就是吹,就是你把一个明星穿上这一套衣服当代言人,然后把软宣做足,投多少钱,比如上央视怎么样?出现多少回。马上贸易额就从几年之内,能几十倍的这样翻,那我还有什么必要真的耐心去做那些实实在在的功夫,使得我们这个品牌真的从里到外,能够把它做透,然后不仅能在国内,而且能走向世界。

窦文涛:这个吹,我主要着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前一阵跟官场中人吧,跟一些干部、领导一起吃顿饭,只有我一个平民。我怎么说呢?他们中间唠嗑,让我有一个感觉就是说你不害臊吗?你比如说官最大的,他坦然的,我说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旁边人敬酒,你就是伟大,你水平最高,你最牛。哎呦,我们都想不到领导怎么能把这个想到了,这些话我都知道他就是这些套话嘛。

查建英:没错。

窦文涛:但是为什么能够受之无愧,甚至满脸红光?

查建英:真是,我也有这个感觉。

窦文涛:我觉得不能简单的用那种喜欢吹捧来形容了,我后来也替他们想,好,不说官场上的这套话,那么你让他说什么话?他这么一个级别关系,他只能这么(说),就跟唱戏一样,明明知道,可是也只有这么说。

查建英:而且好像变成只有这样说才是得体的,否则你这功夫都做的不对。

窦文涛:他就助长,所以每个人外边都是吹出来的泡泡,自个儿也吹,别人也吹。

梁文道:所以这里面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你长期竞争的时候会怎么样?比如说现在我们看到福布斯榜,其实中国很多企业都上榜,在全球500大里面都有。你仔细分析一下,这里面有很多是国企,国企在中国这么庞大的市场底下的市场垄断的力量,国家资本的力量做到那么大。你真的说要做什么服务产品是在国际上一流的跟人拼的,其实现在中国不多。为什么这几年我老听那些企业说做品牌、做品牌,他们做品牌的概念,就像你刚才讲的。比如说做个衣服,设计开始,一针一线怎么弄好品质,这品牌才慢慢出来嘛。我们是一开始想的就是先做广告,先做公关,先做形象,全是本末倒置的来做。所以你看中国,到现在我们预测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出一家波音公司,这样的一个公司把飞机卖给全世界,更不要说微软。你真的要比较中美实力差距,有几个地方比较,第一,你去比较我们这些最大的企业,你干的是什么?你靠什么挣钱?一比较,你就会发现,美国,你不能不承认,它还是老大。

窦文涛:就是原来郎咸平说的那个,一个东西在美国卖10美元,你中国只赚1美元,别的环节,都给人弄去了。

梁文道:没错。

窦文涛:定价权都在人家的手里。

查建英:而且现在虽然我们都在谈产业升级,创新到时间了,有时候你具体看看这些企业文化,整个的这种心态,你还是觉得很难,在这里面,转变好像要从头上做起教育。你要讲究设计,你要培养自己的设计师,设计师就要从学校开始就有一种(教育),然后社会要有一种尊重设计师的劳动心态,而不是说我们已经习惯了,一抄,都是抄的嘛,一模仿来,然后马上那么多钱,就行了,这已经有了一个惯性了,而且看来这一条路还没走到头呢?还可以。比如说这个品牌,你说走上国际嘛,我可以把它雇一个外国的什么店,我再赚一笔钱,就是外国可以进货,价钱高一点。

梁文道:或者直接收购别人。

查建英:收购一下,然后他们就去了,我们还是不用培养自己的人才。

窦文涛:所以你看说到最后,我是非常支持咱们国家领导人的精神。你看最近国家领导人一个是讲我们要居安思危,再一个是李源潮领导最近跟干部们说,我们提拔干部要提拔老实人,不是那些阿谀奉承,吹牛的人,这话都像是我说的。

梁文道:这话说的真逗。

窦文涛:不是,像是我学的。《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窦文涛:你看咱们忧国忧民劲儿的,本来是说《2012》电影的,现在说哪儿了。我就还是说这个电影,这个末日问题,有个成语叫杞人忧天,我现在觉得杞人忧天可能真的这个天会塌下来,因为这个电影,末日是不是能给说了。在美国NASA这个太空总署已经出来讲了,那科学家讲,我知道因为这个电影已经有两个年轻人声称要自杀,还是已经自杀了,已经有两个怀孕的妇女都不想活下去。

查建英:而且这个此说也不是完全空穴来风,因为据说某个科学家的网站是曝过有太阳风暴这件事,就是太阳过多少年以后会发生一种亮斑,自身的活动加剧以后就像太阳,简单的说就是太阳打一喷嚏,地球就要感冒一样。它这么多的热能反应有什么射线,地壳里面就引起反应了,所以就地裂了,海啸。不是完全没有的,但是当然现在辟谣也出来了,就是说2012,玛雅的人肯定是不靠谱的。

梁文道:玛雅长老已经早有说过了,说2012只不过是表示他们一个旧的历法的纪元终结。

查建英:对。

梁文道:一些占星学的就老说,我们进入水瓶纪嘛。

窦文涛:我又觉得这个东西也不见得是没有的,地球几十亿年的历史,有没有可能真的在多少亿年前出现过一个类似于咱们这个发展阶段,然后全毁了,没有遗迹了。

查建英:这个是没有头的。

窦文涛:这个有没有可能呢?

查建英:有,而且我觉得就灾难片来说,这个好像已经快走到头了,末日都来临了,而且所有的事情全乱了,都海啸。再拍也拍不到哪去了,我觉得下次人类就不会灭亡了,因为最近不是地球发现水了嘛。

梁文道:月球。

窦文涛:月球。地球刚发现水,苦了这么多年。

查建英:月球上有水嘛,咱们下次灾难片就是说可以移民月球了,它不会灭亡的。

梁文道:不过有一个事情很好玩,就是我们拍很多这种灾难片,写很多灾难小说。人类很容易幻想整个地球的灭亡、人类的灭亡,但是人很难想象自己存在的政治、经济跟社会制度的改变。

查建英:是。

梁文道:一个美国人,他很难想象世界除了资本主义之外还有什么。一个中国人,有时候也很难想象,除了我们的政治制度之外还有什么。想一个制度的变化,比想人类本身的灭亡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