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军校　将帅摇篮 ------纪念云南陆军讲武堂百年华诞

李晓明　 詹　霖 著

　　长篇纪实连载

　　培养出中国最早的航空骨干

　　云南航空学校学制为两年，其中一年半即3个学期在学校学习文化及专业知识，还要进行步兵科目的操练，剩下半年即第四学期，进行机械操作和驾机飞行训练。由于管理严格，教学认真，注重实际，学用结合，1925年底第一期30多名学员毕业时，个个合格，唐继尧兴致勃勃地出席了毕业典礼并发表了讲话，标志着云南空军开始翱翔于蓝天之上。

　　当第二期学员于同年12月即将开学时，唐继尧认为：航空学校聘请的法国飞行教官，每人一个月的开支不仅高达1200银元，而且他们的态度十分傲慢恶劣，动不动就谩骂学员，侮辱人格，航校师生对他们非常不满。而这时从美国留学飞机制造，从法国留学土木工程，并从德国老特飞行学校毕业归来的段纬（段纬在抗战中为抢修滇缅公路总指挥），已成为云南籍的第一个飞行驾驶员和飞行教师，参与培训了云南航学校的第一期学生，教练学生驾机飞行，学开汽车，颇有成效，很受欢迎。唐继尧已任命他为云南航空大队副大队长（后为大队长），同时任命从法国学成归来的工程和理化教官柳希权为队长，又选拔了云南航校第一期学员中的高材生张有谷、张汝汉、晏玉琮、李发荣、李嘉明、陈栖霞等人为航空学校第二期学员的飞行教官和机械教官，这些人成了中国最早的“国产”航空教官，此后云南航空学校逐步辞退了法国飞行教官和越南籍机械师。

　　在中国，云南航空学校是建立得较早的一所航空学校，甚至早于始建于北伐时期的国民党中央空军序列。因此在唐继尧选拔担任教官的高材生中，很多人成了中国最早的航空骨干，为中国空军的发展提供了人才，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在后来蒋介石建立的5个中央航空队中，一、三两个队中的大多数飞行员都是云南航空学校培养的，其中晏玉琮成了国民党中央空军第一航空队队长，抗战前为国民党中央空军军官学校教育长；张有谷则是国民党中央空军第三航空队队长，抗战时提升为国民党中央空军军官学校教育长，1949年参加昆明起义后被任命为解放军东北老航校副校长。

　　另在1929年，在云南航空学校的第一批学员陈栖霞、张汝汉和教官刘沛泉，到香港九龙机场接飞机后飞往北海，再由北海飞回昆明，在没有任何地面导航设备的情况下，完全靠肉眼判断地形、风速、方向，以6个小时飞完从沿海到云岭高原900多公里的航程，飞出了当时国内最长也是自然条件最为复杂的一条航线，引起了全国航空界的高度关注。

　　可以说，在中国培养航空人才，发展航空事业方面，作为全国最早的航空学校之一的云南航校，承载了起步之势，云南陆军讲武堂则功不可没。

　　“韩国空军祖母”从讲武堂起飞

　　云南航空学校从1922年在讲武堂创办后一直到1935年结束，历时12年之久，共办了4期飞行班，两期机械班，培养飞行员和地勘人员200多名。值得称道的是，在这200多人中有13名女飞行员，成为中韩两国最早的女飞行员。她们的生活、学习和男生一样，穿同样的军装，打同样的绑腿，一起出操，共同野外演习，上天训练，就是夜间的紧急集合，也从不落后于男同学，不少人成了航校的佼佼者。云南航空学校招收女学员走在了全国甚至亚洲前列。其中吴琼英成为可能是世界上最早驾机单飞的女飞行员之一，朝鲜籍女学员权基玉毕业后参加了冯玉祥的“北伐空军”，在中国空军一直服役了20多年，抗战时军衔为中校，在某运输飞行大队配合美军“飞虎队”转战于柳州、桂林等地。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她回国参与组建韩国空军，因贡献卓越，享有“韩国空军祖母”的尊称。

　　朝鲜籍男学员李英茂从云南航学校第一期毕业后也长期服务于中国空军，抗战时任轰炸机训练队队长，1945年与权基玉等人回国共同参与创建韩国空军，担任了韩国空军副总司令兼参谋长。

　　而今，权基玉、李英茂等人的名字连同培养他们的云南陆军讲武堂，已经镌刻在中韩两国航空事业的历史丰碑上，成为中韩史学界极为关注的一个热门话题，促进了中韩两国友谊的交流和发展。

　　黄埔军校的“老大哥”

　　应邀协助创办黄埔军校，无疑是云南陆军讲武堂一个彪炳史册的辉煌业绩。

　　1924年1月，在中国共产党的帮助下，孙中山在广州召开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决定改组国民党，实行“联俄、联共、抉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实现了第一次国共合作。孙中山先生鉴于历次革命的失败，归根结底就在于自己始终没有革命武装的沉重教训，在中国共产党和苏联顾问的帮助支持下，决定在广州黄埔长洲岛创建陆军军官学校（简称黄埔军校），以培养革命的军事骨干力量，创建一支新型的革命军队。

　　黄埔军校是国共第一次合作的产物。由于创办黄埔军校需要大批教官，根据孙中山和广东国民政府的指示，被任命为黄埔军校校长的蒋介石电商云南当局，特别邀请云南陆军讲武堂协助办学。广州方面之所以看中这所军校，一是云南陆军讲武堂经过辛亥革命和“再造共和”的护国首义及靖国护法战争，亲手参与打倒了清政府，带头粉碎了袁世凯的复辟，进步的民主革命思想和以爱国主义为宗旨的“讲武精神”，早已蔚然成风，形成了一种光荣的传统；二是作为当时一所最进步、最新式的军校，云南陆军讲武堂已经开办了15年，并在四川、贵州、广东等地多处设立了分校，涌现出许多优秀的教官，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三是这所军校师生指挥的云南地方军队，两进广东，形成驻粤滇军后，在讨伐陈烔明、消灭龙济光等广东军阀和地方封建势力的战斗中，在担任孙中山大元帅府拱卫军时，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如张开儒、方声涛、范石生、曾万钟、朱培德、王钧等，是坚决拥护共和，是靠得住的。其中张开儒、方声涛分别被任命为广东革命军政府的陆军总长和广州卫戌司令后，不遗余力地参加护法革命，更是给孙中山先生留下了“极佳印象”。因此，黄埔军校在创办之始，云南陆军讲武堂即被特别应邀协助办学。

　　1924年，黄埔军校开学在即，云南陆军讲武堂派出4大兵科主要教官：即工兵科科长帅崇兴、骑兵科科长林振雄、步兵科科长刘耀扬、炮兵科科长王柏龄率领一批优秀队官和枪械赶赴黄埔任教。开学之后，林振升任管理部主任，为该校领导班子7人成员之一；王柏龄相继被提升为教授部主任、教育长，也成为该校领导班子7人成员之一。帅崇兴、刘耀扬亦都受到了重用。正在上海养病的留日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生、云南陆军讲武堂外聘兼职教官何应钦，也匆匆赶来就任总教官，与王柏龄后来成为蒋介石在黄埔军校的“左膀右臂”。

　　王柏龄（1889年-1942年），字茂如，江苏江都人。陆军中将。1917年至1923年任云南陆军讲武堂教育长、炮兵科科长。1924年后任黄埔军校筹备委员会委员、教授部主任、教育长。1927年后任长江要塞司令等职。

　　林振雄（1888年-1964年），广东兴宁人。陆军中将。1916年至1923年任云南陆军讲武堂骑兵科科长、教官。1924年任黄埔军校管理部主任。1928年后任黄埔军校第七期教育长等职。

　　另外，讲武堂第十二期毕业生叶剑英，经瘳仲恺推荐，担任黄埔教官，后升至黄埔军校教授部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