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生活杂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5 23: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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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是浙江温岭人,34岁。白净的皮肤,标致的脸,一米六左右身高,身材匀称,举手投足很讲究仪态。衣服虽然旧了,但熨整得很利落,衣料质地也都不错。陌生人进到发廊,会把她当作老板。她说:“我是用过钱的人。”口口小姐很会待人接物,讲话分寸也把握得很好。文化程度很低,她自己说小学只读了三年。她无论讲上海话还是普通话,都是浓重的浙江口音里夹着些上海话或普通话,显得很生硬,但并不给人别扭的感觉,反有一种特别的风味。三年前,她离家“出走”。她22岁结的婚,是父母包办的婚姻,但并没有办结婚证书,“这种情况我们那里很正常”。有一个孩子。她与丈夫合不拢,由吵架而斗殴,实在忍受不住丈夫的折磨,就下了决心放弃一切,孤身一人离开家乡。三年来,她没有回去过。他丈夫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其实,这就等于是“离婚”了。对婚姻,她几乎失去了希望。她说:“你们男人要找个好女人很难,现在的女人想得太多;我们女人想找个好男人也很难,更难。有人劝我找个朋友,想来想去,还是不找。自己老公都相处不好,找个朋友能处好吗?找个人容易,相处就难,就不找了。”她认为女人最难不是找有点钱的男人,而是找人好的男人,“人好,两个人齐心合力,不要懒,勤劳点,日子总能过的”;人不好的话,“不离开苦,离开也苦,反正是苦。”离家后,她来到了上海。经人介绍,她进了该镇一家茶室当服务员。工资500元/ 月,但工作环境比较干净,活也不累,虽然工作时间长,但她对这不在乎。干了两年,茶室生意不行了,终于关门。失去工作的她没有出路,只好到发廊洗头。当时,有茶客愿意每月出1000元包养她,她不愿意,她说:“不是嫌钱少。人家是有家庭的,会破坏人家家庭。什么事情瞒是瞒不住的。这不好。”进了发廊,自然就面到了频繁的性骚扰。“老板说要开放点,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好在这发廊仅仅限于抚摸,她渐渐也就承受了。“不这样,谁要你洗头?要吃饭,就是这样的。”但“每天要应付(男人),心事很重,突然老了。这一年,一下子老了。”她的脸上可以看出有很多皱纹,她说:“在茶室做的时候,我皱纹还很少的,不怎么看得出来。”她想的是“要积点钱”。她不舍得买衣服,就穿过去的旧衣服,“好在我过去这些衣服还过得去”。老板没有专门准备宿舍,她不舍得另外租房子,就睡在店里,“夜里睡沙发,习惯了。租房子最差也要100元,租不起。”她的生意是店里最好的,平均月收入有800元左右,100元个人零用,其它都存了起来。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积钱,为将来打算。”“老了。再过两年,连洗头人家也不要了,怎么办?”
  小燕子:“原来睡马路都不做小燕子姓杨,名字里有一个“燕”字,长得很瘦小,象是还没有发好育的样子。她是贵州人,21岁,16岁就到上海打工。 15岁那年,小燕子初中还没毕业,有一次被一个村里的男人强奸了。那时,她很害怕,也不怎么懂,谁也没告诉,但随着时间推移,肚子大了起来。她家住镇上,父母亲摆摊做小生意,一年也有万把元收入,在当地属于比较小康的家庭,很有些面子。“我们那里太封建了”,她一家人都觉得她大了肚子很丢脸,认为被强奸是她自己不好,不但不去追究那男人的责任,反而一起骂她,还打了她。“我本来是我妈最宝贝的女儿,可她连话也不跟我讲了”。小燕子性格倔了起来,抱定了主意要把孩子生下来。她的想法是两个:一是“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生命”;一是“偏要让所有人知道”。父母亲把她锁在房间里,一直锁到她生产。她生了个男孩,但手术使她终身失去了生育能力。孩子生下来,家里人看到孩子很可爱,又开心了起来。她喂了孩子三个月奶,请人把那男人找来,“我什么话都不说,板着脸,叫他把孩子领走”。那男人没了强奸小燕子时的凶恶,站在她面前战战兢兢,左右不是。“我真想杀了他”。“你的儿子”,小燕子叫了一声,那男人马上抱过孩子,逃着离开了。第二天,小燕子也离开了家。那年,她16岁。去哪呢?她要离家远远地。她知道广州、上海、北京。北京是北方,很冷,她不想去。有人说广州太乱。她便选择了上海。但到了上海,一时找不到工作。有人介绍她到发廊工作,她不愿意,“名声太不好听”。这样,她睡了两个月马路,过着流浪的生活。她前后干过服装厂、羊毛衫厂、金属加工厂等。她手脚快,能吃苦,为赶活会自己主动通宵工作,所以,“哪个厂都喜欢我”。什么技术,一学就会,“我本来读书很好的,在学校一直当班长”。她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任何电话号码听过一边,过了三个月还能背出来;数百个电话号码从来不用笔记,随时可以脱口而出。在一家金属加工厂,一个四川男孩追求她,她终于动了心。有一天,“他跪在地上求我嫁给他。我哭了,就跟他说我生过孩子了,已经不能怀孕。他当时象疯子一样跑出了我的寝室。他在外面跑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一夜没睡的他来寝室,当着很多女孩子的面说,他认真考虑过了,他爱我,过去的事情不是我的错,什么都没关系,只要我做他老婆。当时,我扑在他怀里,哭得好伤心。就这样,我嫁给了他。”婚礼后小燕子重新找了家金属加工厂,做冲床工。小夫妻俩借了间民房作为自己的家,每个星期相聚一天。她400多元一个月,老公800多元一个月,生活挺快乐。但小燕子工作的厂没有了定单,工人都散了。老板求小燕子别走,说谁都可以走,你不能,有了定单找不到你这样的人。老板愿意承担她的吃住,只要她不走。小燕子觉得老板对她很好,就等了两个月。但老板仍然没有定单。小燕子没办法,就说先去找个临时的活干,一有了定单就回来。但找临时的活不好找,只能进发廊。“原来睡马路都不做,现在自己找了上来。”老公自然反对,但为了生活,实在没有其它办法。小燕子为了保护自己,就去买了最厚、最硬用金属支撑的乳罩。“摸吧,就摸这假东西。”客人要伸到衣服里面摸,她就情愿不做生意,甚至跟客人吵架。“我经常吵架。”但是,命运总是会欺负弱者。金属加工厂还是没有定单。而同时,他老公出现了怪异的病状,老是咳嗽,渐渐四肢无力,喘不出气,几乎连路也走不动了。去简单检查了一下,说是肺有问题。他老公原来一直干的活,是每天用钢刷刷钢材上的铁锈,病的发生显然与大量吸入金属粉尘有关。小燕子知道他成了“废人,连地也种不了了”,但想不出任何办法。“看是看不起的,只能回老家去养,叫他多吃几只鸡补身体”。跟她说可以去劳动局和打官司,她哼着说:“我们打工的见得多、听得多了。那样会更惨。用大笔钱不说,连个安慰也不会听到。认了就认了,打官司反而会气死的。”她说:“我老公才25岁。太年青了。”这样,小燕子就铁了心在发廊做下去。“在厂里做,工资低,还经常拿不到。在这里做,我可以拿1000元,不欠帐。要用钱啊。”但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了拉住顾客,她换上了柔软的便于抚摸的乳罩;不但不再跟客人吵架,而且主动往客人大腿上坐。凡是提出要跟她做情人的,只要不是六十岁老头,她都答应。“我有一大帮情人,自己都弄不清楚谁是谁不是。反正都是捣糨糊。”她经常会想到自己曾经睡马路也不干发廊的往事。
  刘小姐:“我们没文化呀。”刘小姐,18岁,江苏人。她说:“我们在店里不做什么的,就让(客)人在(衣服)外面碰两下(胸部)。我们都是小女孩,最大的才二十二岁。有的老板(客人)要叫我们出去,付钱给(店)老板帮我们请假,我们就陪他们去吃饭、唱歌、跳舞。当然,也去宾馆过夜。有时候不过夜,玩好了就回来。过夜的价钱不一定,看开不开心,150(元),200(元),有时候还有300(元)的。“我不高兴到厂里做。在厂里做什么也看不到、玩不到,人也长难看。理发店不晒太阳,不吹风,有空调,没客人的时候看看电视,人能长好。女孩子好看很要紧的,好看就可以找到好的男朋友。嘻嘻,当然不会让(将来)男朋友知道(现在做这事)。只要说我以前谈过朋友,他就什么都不会怀疑了。“洗头就一点不好,洗发精伤手。手的皮肤好粗。我们就跟老板说。我们老板都是到超市买洗发精的,是正宗的,好多了。假的我们也不喜欢用。“我好羡慕你们城里的女孩子,你们上海的女孩子什么都有,我们农村女孩什么都没有,只好靠自己。城里女孩长得多好,吃得好,用得好,(从小)什么都玩过了。唉,这是命。我们命不好,生在乡下。“上海女孩子也有卖的?为什么?她们有吃、有穿、有玩,还卖干什么?“大学生也有卖的?天啊。你骗人。真的?她们干什么要卖?她们又不是我们。我们是没办法。要是有书读,再苦我也情愿。读了书,又是处女,再穷、再难看也可以找到好(男)朋友的。我们这种,只好找个苦力(男朋友)。“我也可以读好书、考大学的?你真是不了解我们乡下。我要放牛、放羊、割草,要帮家里做很多农活。我们那里的老师太差了,都是瞎教的,再认真学也学不好。我的小学老师是初中毕业。初中时,学校老师自己也是中学毕业,还有初中毕业的老师,中学生教中学生,哪里教得好?爹妈又没文化,怎么学得好?“唉,那些女孩子。我们是没办法,就这样了。”
  “将来?我们这种人有将来吗?”某女28岁,四川人。她说:“我在上海做洗头这行五、六年了。结过婚,没生孩子就离了。原因是我做洗头这行他知道了,跟我闹,就离了。我只愿意做这行,习惯了。不是钱有多少,而是觉得轻松、开心。花不了什么力气,有空调,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还经常可以跟老板(客人)出去吃吃饭、跳跳舞、唱唱歌。“我老顾客多,小姐妹多,哪家店老板都不会管我太死,我想请假就请假,很自由。“我不卖的。跟人出去玩,晚了开房间,钱我是要拿的,这不是卖。我不是为钱,但我也要挣钱,做了,拿钱也很正常。我不认为我是卖的那种女人。“也想有(男)朋友,但想找个好的很难。也算有一个,是上海人,市区的,30几岁。他没什么钱,也有点,大概十来万。我从来不用他钱,反而给他用了不少,前后用了近两万块(钱),我两年的积蓄。他的钱是他老娘管的。跟他同居了一年。他很爱我,就是怕他老娘。他老娘不喜欢我,看不起我。我说既然这样,我永远不嫁给你儿子,你儿子要盯着我不结婚,跟我没关系。后来,他老娘求我,要我嫁给他儿子,我说不嫁,不给你家生下一代。他离不开我,怕我,我到哪里,他就找到哪里,对我哭。我骂他窝囊废。可也觉得他挺好,很可怜。这年龄还没老婆,都是他妈害的。他妈控制得太死了,什么都要管,连他穿什么短裤都管。这么大男人,真是废物。我要不是看他真心爱我,早不理他了。“他从来没为我用过钱。我们同居的房租都是我出的。他手机丢了,怕他妈说,我给他钱买。我恨得要死,跟他说,我的钱是卖B卖来的,你的钱是金子,每个月工资要交你老妈,一点不能用。他就跪在我跟前。我踢他,他也不起来。嗨,你们上海男人怎么会这鸟样?“反正,我是不会跟他结婚的。“将来?我们这种人有将来吗?”
 :陈小姐:“我们家乡穷啊”陈小姐是贵州人,28岁。她是家里老大,老二是弟弟,老三是妹妹,老四还在读初中,是弟弟。问她兄弟姐妹是不是太多,她说不多,“我们那里都这样”,一来孩子看不起病,就是看得起在山里也来不及送医院,容易死,只能多生几个保险;二来必须要多几个兄弟姐妹,才可能承担父母将来的养老负担。但她自己只生了一个孩子,不愿意再生,原因也是两个:一是现在必须出来打工才能有饭吃,要打工就不能多生孩子;二是“现在活着都累,考虑不了将来自己养老了”,对将来,连幻想也已经没有,只能生死由命。陈小姐有一张很秀气的脸,细嫩的皮肤不用任何化妆品,是纯净的山水滋润出来的。但她很自卑,觉得自己已经很难看。也就是说,她认为自己本不难看,但劳作和哺乳已经使自己失去美丽。她说她在家里要跟男人一样去扛石头,但拿男人一半的钱,男人扛一天10元,女人扛一天5元。她最伤心的是自己已经垂得没有一点胸部,这是哺乳三年的结果,“为了孩子不生病,多喂几年奶是唯一的办法;城里女人生孩子不必这样,喂半年就足够了”。她说贵州穷,贵州山里更穷,“你们上海人是想象不出的”。在家里,平时的主食是粗糙的苞谷饭。山里有煤,质量非常好的煤,闪光发亮,烧起来没有烟,是靠人从坑里背出来的。她父亲去背过,一个月1000元,但随时会死人,“经常死人,死了等于白死”,家里不允许她父亲去干,“我爸在,大家还能活下去。他出了事,一家人活都活不下去了”。妹妹19岁,高中刚毕业,考上了医科学校,但缺2000元学费,结果没有去读。“2000元,就2000元”,她伸出两个指头,战抖着,“家里实在拿不出。明知道去读了会有前途,以后就是回家给人看看小毛小病、打打针也会比种地好,可实在想不出办法”。她老公的姐姐先来上海打工,进了这里一家箱包厂,七、八百元一个月。于是今年她跟她老公也来到上海。但箱包厂已经进不去,她老公去了建筑工地做,她只能来到发廊。这家发廊没有不正当服务。她已经做了三个月,生意不好,每个月只有400元左右收入,最少的一个月才350元不到。她说其他几个小姐都比她年轻漂亮,客人进来,一般不会点她,她甚至有连续三天洗不到一个头的情况。有了客人,她也很少能发展成自己的长客,她认为原因就在于自己难看,客人手一伸进她乳罩,太耷拉了,“没摸头”,客人就没了兴趣……陈小姐打算春节后把妹妹领出来。她考虑来考虑去,决定要让妹妹进发廊做。她知道妹妹有高中文凭找工作容易些,但工厂虽然月收入有七、八百元,但说不要人就不要人,一年不知道能做几个月,而且工厂经常会欠工资,要起来很麻烦。她觉得妹妹年青漂亮,在发廊做一定会吸引顾客,会生意好。她估计妹妹做三年,用掉一些,可以攒下20000元,“20000元,对我们来说,不得了啊”,这样,父母亲就可以轻松了,最小的弟弟以后万一读书好,可以考上大学,学费也就有了。问她她妹妹在发廊万一变坏了怎么办啊?她犹豫着说:“我们也不愿意做发廊。没有办法。到时候只好我多管管她。我们顾不上太多的。”她说:“象我妹妹这样十八、九岁很漂亮的女孩子,我们那里10000元就可以买到做老婆了,(是)老头(要)也卖,只要对人好点、有大米饭吃。”她说,她刚来发廊时遇到一个60多岁的老头顾客,想找个老婆,她写信回去时一说,很快就来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寡妇,“长得很漂亮很漂亮,老公是挖煤死的”,条件仅仅是让老头帮她归还来上海时跟人借的车费,再寄300元钱回去给孩子交学费。“我们太贱了。”她说,在发廊有一个在家里没有的好处,“吃得好。每天大米饭,有荤菜。吃得真好。这三个月,我吃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