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种人是中华文明的缔造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0 07:33:50

王国维大师早就考证过,大夏就是吐火罗。而吐火罗人是白种人。这就证明了,夏族、夏朝,中国的第一个文明是由白种人创造的。

《新历史》杂志发表的改写文本:

十九世纪末,在新疆发现大量吐火罗语文献,1931年有德国学者确定吐火罗语是一种已消亡的原始印欧语,讲这种语言的民族自然是一支印欧人。印欧人,是一种白种人。

这里讲述的是一个新发现,即我国上古时期的辉煌文明是由印欧人创造的。

走进古墓

当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殷墟出土后,在其西区发现了大量遗骸,一些人类学家,包括相对权威的威尔斯,认为约有八十具像是黄种人,三十具类似黑种人,还有少数明显具备白种人特征。

无独有偶,以研究北京猿人著名的德国古人类学家魏敦瑞也曾经指出山顶洞人老年男人像西欧克罗马农人,青年女人属美拉尼西亚人,中年女人属爱斯基摩人,其中的克罗马农人是更接近白种人的。

类似的研究成果还有很多,英国人类学家伯克司登在其《中国》一书论证了中国华北人及某些藏人与欧亚草原尚未分化的“原北欧人”体质的相似性。

这些研究说明了什么呢?让我们来看看最新的科技成果,中国科学院遗传研究所王沥博士曾对二千五百年前山东半岛临淄墓葬人骨作DNA检验,发现基因片断与现代欧洲白人非常接近,众所周知,临淄为齐国古都,齐鲁大地,是中国古代文明的发源地之一。

考古手段以及现代科技解读,都指向了一个事实,就是远古的华夏文明的创造者,与今日白种人有着更相近的血缘关系。

典籍中的新发现

这是个新结论吗?其实,在中国古代丰富的典籍资料中,多处出现过“大夏”这个词:《吕氏春秋·古乐篇》:“伶伦自大夏西,乃至阮隃之阴。”

《左传·昭公元年》:“迁实沉于大夏。”

《管子·小匡》:“逾太行与卑耳之貉,拘大夏,西服流沙、西虞。”

《史记·封禅书》:“西伐大夏,涉流沙,束马悬车,上卑耳之山。”

《秦始皇本纪》:“东有东海,北过大夏”。

据欧洲学者马括德、中国嘉兴学者沈乙庵研究,这个“大夏”,就是前文所述属于印欧人的吐火罗人的地域。那么大夏跟中华文明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大夏就是华夏族:

《左传·定公四年》唐叔虞“封于夏虚,启以夏政,疆以戎索。”

《昭公·十七年》疏:“虚者,旧居之处也。”杜预注:“夏虚,大夏。”

更准确地说,“大夏”是古代人们对中国夏代夏人旧居故地的一种统称。

一种流传广泛的说法是:“中华民族”是华族与夏族通婚融合而成。但历史上其实并没有华族,华、夏两个字是一个意思,因发音差异逐渐分化成两个字,《尧典》、《汉书·安帝纪》注皆云:“夏,华夏也。”也就是说,中国的夏朝,其实就是吐火罗人——印欧人的一支创立的,而“夏”是汉语中的叫法。

上古故事的人类学解读

那时候,一支支白种印欧人活跃在历史舞台上,整个亚欧大陆到处充满了这样的情景:他们迁徙并征服新的土地,与当地土著居民作战,驱乘马车和牛车,挥舞战斧,砍杀羸弱的男子,掠妇幼为奴,烧毁不设防的居住点,在险隘处以石头建筑要塞。他们是:美索不达米亚的阿卡德人,安纳托尼亚的赫梯人、米坦尼人,希腊的迈锡尼人、多利安人,印度伊朗的雅利安人,中亚的西徐亚人、斯基泰人,迦南地的希伯来人,意大利的拉丁人,东欧日耳曼人,东亚的吐火罗人、匈奴人、突厥人等。跟其他民族一样,夏民族也在中华大地上重复着这样的历史进程。

当时,夏人从西而来,当地人因居于夏人之东,被称为东夷。史书上记载了夏代的许多政变和族群斗争,例如:启和益的权力斗争、太康失国、羿浞少康的故事、穷后羿西征击败夏国的故事、遗腹子有少康与有虞联手,反攻倒算,使夏复兴的故事等,其实讲的都是夏人和东夷的斗争。

夏、夷两族群的斗争旷日持久,夏人历太康、仲康、相、少康、杼五世才压服了东夷,然而东夷集团的新生代商族十分厉害,夏的末代王桀保不住祖先基业,败于商族的领袖成汤。夏的统治崩溃后,亡国的白种人——夏人被迫逃离“中国”(当时指黄河流域),向西返回羌戎故地,这些人就是后世史书经常提到的大夏、月氏二族。

周人是谁

东夷人与夏人的斗争,并没有因为商朝的建立而结束。后来崛起于陕西一带的周人其实是狄人的一支,他们长期臣服于商人,忍辱负重,蓄积国力,后来联合庸、蜀、羌、髳、微、卢、彭、濮等西戎八族征讨商人,决战牧野,最终击败了商王子受辛,即封神演义中的商纣王。

这轮夏夷之争,前后千余年,最后还是夏人胜了。因为周人这个民族本来起源于白种印欧人的大夏诸部落:

《康诰》:“肇造我区夏……”

《君奭》:“惟文王尚克修和我有夏……”

《立政》:“我有夏,式商受命。”

虽然周人未必是建立夏朝那支印欧人的嫡系后代,但他们的祖先可追溯到印欧种的大夏部落之一。

华夏种群的后世变迁

我们知道当代中国人基本属于黄种人,而且秦陵出土兵俑的五官体型与今天的黄种人基本相同,那为什么夏人和周人却是白种人呢?其实是因为远古的印欧人习惯于将征服制度化,并驯化当地人。例如公元前1450年,他们的一个分支在西亚建立米坦尼王国,其所管辖的臣民胡里安就不是白种人;印欧人的雅利安人进入印度,所征服的臣民主体就是肤色黧黑的南亚人种;黑发的斯拉夫民族曾请金发碧眼的瑞典人去俄国当国王;《慧超行传》记载西域诸国土人是胡,王是突厥,或言土人是胡,王及兵马是突厥……可见统治者与被治者阶级分明,而且军队未必与统治者是一族。

当然,在地质纪年的时间尺度上谈人种并没有多大意义,不管黑白棕黄肤色如何,都是“线粒体夏娃”的儿孙,我们都是十万年前走出非洲的人类祖先的后代,这是基因常识。而在以千年为单位的时间尺度上谈民族及其大义同样是毫无意义的。

印欧华夏考

开宗明义,本文旨在论述中国先秦夏、周及其先族文化文明为印欧吐火罗人所缔造。

十九世纪末,新疆塔里木盆地发现大量婆罗米字母书写的吐火罗语文献,1931年德人西格(E.Sieg)、西格林(W.Siegling)出版《吐火罗语法》,确定吐火罗语是一种已消亡的原始印欧语,操此种语言之民族自然是原始印欧人。

印欧语系按地理分东西两语支,差异鲜明。吐火罗语处于东支分布区,却属西方Satem语支。这情形可以解释为吐火罗人很早之前在欧洲某地脱离了西方语族,独自进入新疆,与西方语族所有交通被后来进入中亚、印度的东支雅利安人遮断。

反过来亦可解释为印欧语西支起源地本在新疆,后来“凡征伐者自东往”,其他西支民族如赫梯人、拉丁人、凯尔特人、希腊人等均陆续西徙,惟吐火罗人留居故地,直至匈奴时代。美威斯康星大学教授纳兰扬(A.K.Narain)一九九0年提出,不但西支,甚至整个印欧语族都是在中国西部形成,因为月氏人远古就居于黄河以西及西域。吾从此说。

不过许多外国学者把汉文史籍的大月氏与大夏混同了。大月氏是禺支、虞、西吴,大虞与大夏是姻族,正如姬与姜,但毕竟不能混为一谈。西人马括德(J.Marquart,《伊兰考》,1901)嘉兴沈乙庵并创“大夏即吐火罗”之说。

大夏一名,古籍咸称。《逸周书·王会解》:“禺氏騊騟,大夏兹白牛,犬戎文马”。《吕氏春秋·古乐篇》:“伶伦自大夏西,乃至阮隃之阴”。《左传·昭公元年》:“迁实沉于大夏”。〈国语·齐语〉:“逾大行与辟耳之溪拘大夏,西服流沙、西吴”。《管子·小匡》:“逾太行与卑耳之貉,拘大夏,西服流沙、西虞 ”。《史记·封禅书》:“西伐大夏,涉流沙,束马悬车上卑耳之山”。《秦始皇本纪》:“东有东海,北过大夏”。《大宛列传》张骞亲临其国:“大夏在大宛西南二千余里妫水南……其都曰篮市城……东南有身毒国”。张骞凿空西域时,大夏、月氏已被匈奴所破,逾葱岭,渡妫水,并五翖侯征服了希腊殖民地巴克特利亚。此后大夏便“字以音行”,除史记、汉书仍其故号,《后汉书》称“兜勒”,六朝佛经译“兜佉勒”、“兜佉罗”,《魏书》“吐呼罗”,《隋书》以下曰“吐火罗 ”,玄奘《大唐西域记》曰“睹货逻”。按大夏译作吐火罗,“罗”为语尾,“火”为“夏”的对音(《尚书·大诰》以“图”为大),已成不易之论。

唐玄奘经塔里木盆地丝路南道返国,过于阗国尼壤(今尼雅遗址)城“东四百余里,至睹货逻故国,国久空旷,城皆荒芜”,这是大夏人未西迁之时的国邦旧址。王静安先生考证,于阗与吐火罗本同族。而楼兰、尼雅、龟兹、焉耆、高昌诸地出土大量吐火罗语文献,哈密的原始印欧人干尸又有最近Francalacci的证据表明与吐火罗人有遗传关系。是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乃至整个塔里木盆地为吐火罗人自古繁衍的境域。故静安先生云“今和阗以东大沙碛,唐书谓之'图伦碛’,今谓之'塔哈尔马干碛’,皆'睹货逻碛之’讹变。”斯文赫定亦云:“新疆中央大沙漠,土人称之为塔克拉玛干(Takla-makan)。又余在沙漠中发现古代之城市遗迹,亦名塔克拉(Takla)。塔克拉为吐火罗之转音,毫无疑义。和阗附近有村庄名托赫拉(Tochla)……亦必吐火罗民族所遗留之名也。 ”

大夏不是异族,更不是远夷近夷,而是夏族,又称华夏族。《左传·定公四年》唐叔虞“封于夏虚,启以夏政,疆以戎索。”《昭公·十七年》疏:“虚者,旧居之处也。”杜预注:“夏虚,大夏”。可见夏人旧居故地一律统称大夏。

徐中舒解释道:“所谓大夏、小夏,太昊、少昊,大月氏、小月氏的大、小,都是指不同的地区,新旧的民族而言。新发展的、较远的地区称大,故地或较近的地区称小。民族的本支称小,分支称大。”刘起釪则说:“以其整个地区都是夏人之居,因而凡夏人居住的地方都可称大夏,夏亡后称为夏虚”。

或曰“中华民族”是华族与夏族匪寇婚媾的苗裔,但历史上并没有华族。华、夏二字字义皆训“采画”,声纽、韵部全同,实一音异写作两字。《尧典》传、《汉书·安帝纪》注皆云:“夏,华夏也”。《汉书·地理志》颜师古注:“夏,中国。”这是吐火罗人的一支(即夏后氏统率的诸夏部落军事联盟)迢迢徙来中原后,离境几百年,得大发展,对先王先祖拓殖疆域的追认。

所谓中国,原系倒文,指四夷之中、夏境之内,周人则以此指王畿,秦后遂成中央帝国的专号了。

吐火罗—有夏民族进入中原,头一件大事便是与盘踞当地的先驻民族作战。极富侵略性的印欧游牧部落“逐水草而居”的大迁徙发生得很早,是改变甚而创造历史的巨大力量。

公元前5000年近东新石器文化的瓦解普遍与之相关。甘布塔丝(MarijaGumbutas)将堆冢竖穴墓的印欧游牧文化称作“库尔干人”,并谓其对欧亚定居农耕文化有三次冲击浪潮:第一次在前4300~4200年,第二次在前3400~3200年年,第三次在前3000~2800年。史前一直徘徊于草原荒漠的“边缘孤立种群”库尔干人驱乘马车和牛车、挥舞战斧、柳叶剑、狼牙棒、戟戈等青铜武器席卷欧亚腹地,杀宰嬴弱的土著男子,掠妇幼为奴,烧毁不设防的市镇,在险隘处筑早石头要塞以守其坐寇之成。从此富饶宁谧的母系新石器时代俱往矣,孔武喋血的父权制青铜时代取而代之。美索不达米亚的阿卡德人,安纳托尼亚的赫梯人、米坦尼人,希腊的迈锡尼人、多利安人,印度伊朗的雅利安人,中亚的西徐亚人、斯基泰人,迦南地的希伯来人,意大利的拉丁人,东欧日耳曼人,东亚的吐火罗人、匈奴人、突厥人……庶或都是库尔干种族集团的佼佼者。

国之大事,惟祀与戎。库尔干吐火罗诸夏的戎事,傅孟真先生考曰“统是和夷人的斗争”。孟子诸儒书皆云禹传位于益,益又让位于启,然《古本竹书》记:益干启位,启杀之。益即伯益,《史记索隐》云伯益伯翳本一人,为嬴姓之祖、东夷之祖。启益之争即夏夷之争。嗣后又有太康失国、羿浞少康事。有穷后羿(或称夷羿)“阻穷西征”,击败夏国,“因夏民以带夏政”,全盘接收夏之国土人民。叛臣寒浞杀后羿,搞了羿的老婆,生两个儿子叫浇和殪,灭夏后相。相的遗腹子少康与有虞联手,反攻倒算,“复禹之绩”,复国中兴。是次夏夷之争旷日持久,历太康、仲康、相、少康、杼五世才压服东夷(案,古本竹书载相征淮夷、畎夷、风夷、黄夷,少康即位,方夷来宾)。然而东夷集团的新生代商族十分了得,“殷革夏命”,桀以不才子终于保不住祖先基业,败于成汤,落荒逃奔南巢氏,死在那里。案,古本竹书:“自禹至桀十七世,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二年”。

夏国虽亡,夏族未灭。亡国的吐火罗夏人被迫离开“中国”(实即晋豫,或兼山东一部),南徙一支成为越人之祖,北徙一支成为匈奴之祖(太史迁匈奴列传: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主部偕姻族有虞氏向西返回羌戎故地,就是后世史书上大夏、月氏二族。

徐中舒《夏史初曙》说:“汤灭夏后,虞夏两族相继西迁,夏称大夏,虞称西虞。虞夏原是古代两个联盟部落,夏之天下,授自有虞。夏既灭亡,虞亦不能自存,所以他们只能同方向逃亡……战国时代大夏西虞还停留在太行山迤西迤北之地”。

《诗·商颂·殷武》:“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曰商是常。”汤武以降,商人视氐、羌为仇雠,发数千之旅伐羌的武功甲骨文中不胜枚举。又将羌族战俘杀用为牲,一次多达数百人。《易·既济》爻辞有“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高宗即武丁,是商代“修政行德”之先王。无论羌抑或鬼方,指的都是印欧吐火罗诸夏部落。《史记·六国年表》明载:“禹兴于西羌”,《后汉书·戴良传》:“大禹出西羌”。西羌即西戎,羌是自称,戎是被称。《左传·襄公十四年》羌戎氏子驹支云:“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而《国语·周语下》载共工从孙四岳佐伯禹治水,皇天嘉之,赐禹姓姒,氏曰有夏,“祚四岳国,命以侯伯,赐姓曰姜,氏曰有吕”。“共工”与“鲧”是同音异写,缓读共工,急读若鲧(《古史辩》第七册),鲧是禹之父,那么姜吕与姒夏就是侄与叔的亲族关系。羌即戎,而戎即狄(参静安先生《鬼方昆夷玁狁考》,戎、狄本一族之二称。戎者兵也,狄者,远也、大也)。《左传》凡狄女称“隗”氏,是狄人隗姓。隗当作鬼。溯其始本,羌、戎、狄、鬼方原系一个大部族的分异,可无疑义。这大部族就是未分化时的原始印欧游牧民集团,即甘布塔丝所谓“库尔干人”,吐火罗诸夏出于其中。

羌戎故地,一般以为只括陕、甘、青境,其实尚包有新疆。《汉书·西域传》有“婼羌国”,在新疆东部,与且末诸胡国接壤。《后汉书·西羌传》:“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别也…滨于赐支,至于河首,绵地千里……南接蜀汉徼外蛮夷,西北鄯善、车师诸国。”鄯善即楼兰国,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罗布泊西岸,1900年斯文赫定发现其遗址。

吐火罗语有三种方言,A流行于焉耆、高昌,B见于龟兹出土文献,楼兰语是第三种方言。西域胡国,泰半是吐火罗人。一直处于游牧状态的印欧蛮族,汉籍谓之“ 羌”谓之“戎”,在西域建立城邦国家的,如乌孙、小宛,谓之“胡”,而进入中原建立城邦国家的,则谓之“华夏”。顾颉刚《九州之戎与戎禹》已谓,申、吕、齐、许与姜戎同为四岳裔胄,申吕诸国是先进中国之戎,姜戎则停滞于戎的原始状态。“由其入居中国之先后,遂有华戎之判别”,“夫戎与华本出一家,以其握有中原之政权与否,乃析分为二”。

夷商集团与吐火罗诸夏的斗争不因夏桀败亡而结束。丰岐间崛起的周人是从姬姓白狄中分化出来的,长期臣服于“大邦殷”,季历称王而被商主文丁所杀,文王囚于羑里,武王羁于玉门,还不得不在周原立庙供奉商族先王,忍辱负重,蓄积国力。至武王晚年,联合庸、蜀、羌、髳、微、卢、彭、濮西戎八族东征翦商,大战于牧野,殷旅倒戈,遂擒纣王子受辛,斩其头悬于大白之旗。夏夷之争,前后千余年,最后还是夏人胜了。

姬周源自有夏,故《尚书》中周人屡屡自称为夏。《康诰》:“肇造我区夏”,《君奭》:“惟文王尚克修和我有夏”,《立政》:“我有夏,式商受命”。姬族世代通婚的姜族与夏族已如上述。再者,如《国语》所云,姬姓乃黄帝二十五子中十二姓之一,而《史记·夏本纪》云:“夏禹,名曰文命。禹之父曰鲧,鲧之父曰颛顼,颛顼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黄帝。禹者,黄帝之玄孙而帝颛顼之孙也。”则夏与周同宗黄帝。姬周未必是夏后氏的嫡裔,但祖先可攀接到诸夏之一肯定错不了。跟肃慎、女真/金国、建州的关系相类。

《国语·晋语十》提到:“昔少典取于有蟜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炎帝、黄帝并非两个人物,而是两个部族酋长或部落、城邦联盟首领的世袭称号,恰似美索不达米亚的“基什之王”。《帝王世纪》说炎帝“至榆罔凡八世,合五百三十年”,分明有八个盟主次第而冠炎帝之号。

刘起釪诂证少典之典是氐的音转,有蟜之蟜是羌的音转,进而断定“姬”字、“周”(古声端纽、定纽,古韵萧部、尤部,读若雕)字都由“氐”字而来。氐羌是羌族一支,甲骨文有“来氐羌”,诗经有“自彼氐羌”逐渐壮大后便单称“氐”,山海经有氐人国。

那么,黄帝姬氐族的姬水、炎帝羌族的姜水究竟何处?

《汉书·地理志》说陇西郡有羌水,《水经注》说岐水就是姜水。但这是后起的地名,因姜族扩散徙播而将原始故乡的地名加诸新的拓殖地。后世英国、荷兰移民将殖民地名之曰“新英格兰”、“新西兰”等等,正合此理。

史记汉书中有两条妫水,一条是山西永济的妫水,即“釐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的妫水,一条是张骞出使大夏时所见的中亚阿姆河,亦称妫水。显然长居山西的吐火罗夏族万里西迁,仍不忘故地风物,将河川旧名亦带过去了。吐火罗诸夏即从新疆塔里木盆地东迁中原,先祖炎黄二帝所居的二水当往此处寻找。

《水经·河水注》云:“河水又东注于泑泽,即《经》所谓蒲昌海也。水积鄯善之东北,龙城之西南。龙城故姜赖之虚,胡之大国也。”是故章炳麟先生《序种姓》据而言之:“姜水即蒲昌海,故其后犹曰姜赖。其南出为西羌……盖兼西域青海,内得陇西”。蒲昌海者,《山海经》又称泑泽,《史记·大宛列传》称盐泽,后元蒙回部谓之罗布淖尔,即今之罗布泊。鄯善即楼兰,吐火罗第三种方言流行之地。

这样远古传说与近世考古发现挂上钩了。

先民文化多傍河而生,如苏美尔·阿卡德之两河流域。罗布泊是塔里木盆地最低洼的聚水地,面积曾达3200平方公里,为中国最大的内陆湖,而楼兰古城正处于罗布泊西北岸。姜水、姬水可能是罗布泊本身,也可能是入湖的一些水系。孔雀河、塔里木河是流入罗布泊的两条逶迤大河,河道虽屡有变更,但一直相邻,极有可能就是姬水和姜水:中国的两河流域。《北山经》云“云:“又北三百二十里曰敦薨之山。敦薨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沏泽。”敦薨一名,近人考证,乃“吐火罗” 的音译,那么姬水应该就是这条“敦薨之水”,就是孔雀河。

炎黄二族怎样沿姬姜二水发育文化,于史无征,只好求诸考古学证据了。

1980年4月,新疆考古所应央视《丝绸之路》拍摄组邀请赴罗布泊,并在孔雀河下游铁板河三角洲发现古楼兰人两处墓葬,从M1号墓中掘得一具中年女性干尸。干尸上身裹以粗毛布,下身围羊皮,脚着皮鞋,头戴毡帽,帽插雁翎,身旁有草编提篓和木梳。经人类学鉴别,这具深目高鼻红发的女性干尸属古印欧人种。她就是赫赫有名的“楼兰美女”。此前半年,新疆考古所在孔雀河下游古墓沟(距罗布泊70公里)发掘一处原始氏族公社时期集体公墓,共42座墓葬,出土金黄色头发干尸多具。韩康信对其中18具头骨进行研究,认为9具属阿凡纳羡沃型,4具属安德洛诺沃型,2具介乎阿和安型之间,2具属不明古欧洲人种,还有一具(一号墓,25~30岁男性,编号79LQ2M1)接近原始欧洲人种,与欧洲旧石器时代克罗门农人相似。铁板河与古墓沟早期墓葬形制、随葬品雷同,属同一类型文化。国内学者曾提出假说,认为叶尼塞河流域的阿凡纳羡沃文化(距今5000~4000年)有一支部落到达孔雀河北岸,创造了古墓沟文化。但阿凡纳羡沃文化和安德洛诺沃文化(距今约4000年)都是有陶文化,古墓沟却不见陶器,属于先陶时期,比阿、安文化远为古老。孔雀河古墓沟古尸在上海展览时,曾送样本南京大学地理系做碳14测定,年代为距今6412±117年。结论一出,举世哗然。日人白鸟库吉在《产经新闻》上大放厥词:“如果说六千四百年前就有那样发达的文明,那么周围的中国本土文化和印度文化的年代就都被推翻了。那个木乃伊,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认为是楼兰王国成立的汉代以前的,最古也不过二千六百年,这种说法已经达到极限”云云。随后中国社科院考古所再作测定,年代便大大缩水,成了距今3650±60年。文物局文保所碳14实验室的数据则为距今4260±80年。北大历史系数据混乱,从略。其实仅从先陶文化这点即可断言古墓沟文化比距今五千年的阿凡纳羡沃文化古老。吾意南大地理系六千四百年的结果无误。

20世纪初叶,斯坦因、黄文弼等人在罗布泊地区广泛发现大量细石器,70年代以来哈密七角井亦出土不少细石器(不见陶片),均属早期中石器时代遗物,年代距今约1万~7000年。其中的桂叶形石簇乃是欧洲旧石器时代晚期克罗门农人的典型石器。克罗门农人年代距今5万~1万年。而韩康信已经指出,孔雀河古墓沟一具古人头骨与克罗门农人相似。

综上,把考古、人类学、及历史资料组织串连起来,基本逻辑推论如次:约一万年前,欧洲克罗门农人一支徙到中亚和中国新疆定居,发展为当地的新石器文化,再向四方徙播。

从孔雀河鬼古墓沟墓葬看,古尸头戴的尖顶毡帽是后世中亚斯基泰人的衣着特征,每人所佩之麻黄枝小包是印度-伊朗人麻黄崇拜(苏摩、豪摩)的嚆矢,羊毛纺织的粗毛布衣物、毛毯与凯尔特人的织物有传承关系,草篓盛器则近于汉籍的“箪食壶浆”。

说未分化的原始印欧人集团最早居栖于新疆罗布泊一带,当今世界各地印欧人种均从此出,庶几近矣。

吐火罗诸夏及其姻族有虞离开罗布泊之后,沿青海、甘肃、内蒙东抵山西很难,一路留下了系列宗族方国,如包头阿善、山西凉城、淮阳平粮台、登封王城岗、山东城子崖诸地的夯土或石砌城堡,并发展出中原龙山文化。这一时期出现了人牲、斩首、腰斩、殉葬、财富不均等父权等级制现象。按照甘布塔丝的理论,足以表明中原龙山文化为库尔干浪潮所创造。这支库尔干吐火罗人在中原消灭了仰韶文化,在山东消灭了大汶口文化。他们带来的宗族制、等级社会、奴隶制、青铜钺、马车和大杀戮大征服终结了新石器旧时代,同时亦是华夏文明的开端。

吐火罗诸夏一度被东夷殷商挫败,但他们的后裔姬周族卷土重来,武王伐纣,召公伐武庚禄父,彻底夷平商人残余力量,如是奠定了先秦三代文明的华夏主体。秦皇扫六合,秦人嬴姓,本出东夷,故秦人灭六国,可以看作夷人胜夏人。或曰九夷即九黎,九黎之王蚩尤与轩辕黄帝的涿鹿之战已可说是史前的夷夏之争。夷人、殷人,确为东南土著民族乎?此土著何来,当作别论。

观之秦陵出土兵俑,人像无关特征与今日中国人无异。但印欧人惯以等级制度政府、驯化当地土人。雅利安米坦尼人公元前1450年在美索不达米亚、叙利亚、伊朗建立之米坦尼王国,其臣民胡里安就不是印欧人。雅利安人进入印度,所征服的臣民主体是肤色黧黑的南亚人种。黑发的斯拉夫民族曾请金发碧眼的瑞典人去俄国当国王。《慧超行传》载西域诸国土人是胡,王是突厥,或言土人是胡,王及兵马是突厥。统治者与被治者阶级分明,且军队未必与统治者一族。

《史记·秦本纪》云秦之先祖大费次子“曰若木,实费氏”,而《夏本纪》将费氏与夏后氏同列诸夏十二姓之一。又《诗·商颂·长发》:“有娀方将,帝立子生商 ”,前面说过戎是诸夏所出的印欧古族,商人先妣有娀氏又称简狄,既戎且狄(杜预《春秋释例》:“鲜虞中山,白狄,姬姓”),非白种人为何?《国语》曰:“ 商人禘舜”,商族祖神为舜,舜称虞舜,亦是有虞氏的祖神,虞氏即月氏,大月氏与大夏都是印欧白人。

殷墟西区是全躯葬墓,并有刀斧类随葬武器,为自由民或贵族遗骸,人类学家认为约有八十具类似蒙古种,卅余具海洋尼格罗种,北欧型头骨占少数。

美费城大学博物馆和哈佛大学体质人类学家郝威尔斯(W.W.Howells)、库恩(C.S.Coon)研究亦指殷墟商人骨骼具高加索人种特征。魏敦瑞曾说周口店“上洞老人”(山顶洞人,地质时代晚更新世末﹐年代为距今18865±420年)老年男人像西欧克罗马农人,青年女人属美拉尼西亚人(海洋尼格罗),中年女人属爱斯基摩人。郝威尔斯《形成中的人类》书中谓“上洞人类”与藏人和美洲印第安人同属“原蒙古人种 ”(PrimaryofBasicMongoloidType),与欧洲旧石器后期(3、4万年前)人种极似。

英国人类学家伯克司登(L.H.Buxton)《中国》一书论证中国华北人与某些藏人与欧亚草原尚未分化的“原北欧人”(TheProto— NorticType)体质相似,这种“原北欧人”类乎日本的虾夷人,又谓通古斯、蒙古和另些藏人具阿尔卑型(中欧型)体质特征,倮儸族和羌人具伊朗人种特征。

中国科学院遗传研究所王沥博士曾对二千五百年前山东半岛临淄墓葬人骨作DNA检验,发现基因片断与现代欧洲人非常接近,而二千年前人骨DNA则与西亚和中亚人群相似。众所周知,临淄为齐国古都。“齐、许、申、吕由大姜”,全是姜姓,与出于羌族的姬周世为婚姻。此亦羌人是印欧人之反证。

当然,在地质纪年(如洪积世或玉木间冰期)的时间尺度上奢谈人种是毫无意义的。不管黑白棕黄肤色若何,都是“线粒体夏娃”的儿孙,我们都是十万年前走出非洲的现代智人的嫡裔。这是基因常识,原不劳金力教授凤凰卫视现身说法启蒙我们。而本文的丰富事例足以说明,在以千年为单位的时间尺度上奢谈民族及其大义亦是毫无意义的,印欧就是华夏,华夏就是印欧。于是,我不禁要问,“裔不谋夏,夷不乱华”的夷夏之防,防的究竟是什么?天问,问天。……天不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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