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启康:读书掇存(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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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启康


 


(396)1951年上半年,陆定一到清华大学就高等院校院系调整听取意见,由于费孝通带头反对,所以院系调整推迟了一年。费孝通反对院系调整的主要原因,就是担心社会学系被取消。


果然,1952年6月开始的高等院校院系调整很快涉及社会学,全国高校20多个社会学系纷纷被砍,费孝通心如刀绞。在中南海的一次会议上,费孝通当面向毛泽东谏言,甚至苦苦哀求,希望不要让中国的社会学断子绝孙,多少留一个种,留点苗苗。费孝通后来回忆说,毛泽东当年的语气和手势十分干脆:不能留,坚决断子绝孙。


(397)陈寅恪在挽王国维的碑文里发出振聩欲聋的声音:


 “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痛苦,其表现此文化之程序愈宏,则其所受苦痛亦愈甚。”这句话也成了陈寅恪自己一生之写照。


(398)“古立芝效应”(the Coolidge effect,古立芝1823-1829任美国总统)令人想起目前在国内流行的一则“你看人家”的笑话,此笑话的始祖显然是“古立芝效应”。


古立芝夫妇前往农场参观,抵达后夫妇分头“视察”。总统夫人经过鸡场时不由自主地见鸡只在交媾,便问主人:“公鸡一天能做多次吗?”主人答:“当然,有时一天十二次!”夫人说:“请把真相告诉总统先生!”古立芝知道后,反问:“同一只母鸡每天十二次?”主人回答:“不,每次是不同母鸡。”古立芝说:“别忘记把事实告诉总统夫人!”


(399)上海肴馆,市招标“老正兴”者特多,致真伪莫辨。其实,开始时由四明(即宁波)人祝正本、蔡仁兴二人来沪营饮食业,初设饭摊于九江路之弄内,生意颇盛,乃改设店铺,取名“老正兴”,各取二人名中之一字,以寓合作之意。


(400)汪旭东《容庵随笔·冷月荒村惊怪物》记有逸事:


清末,日本文部省有取缔留学生之议,众愤慨,将辍学归国。革命党人以为小不忍则乱大谋,思有以劝阻之。一日,众方集会,谓“归”与“留”宜各听便。众大哗,驱之使下,精卫既出,携一剑复往,跃而登,掷剑案上曰:“有梗吾言者,请斗。”皆莫敢动。精卫本辩给,毕申其辞。众意亦解,精卫复拔剑抚之曰:“此木质者耳。”明日哄传为笑,其少年行事大率类此。…….


(401)高阳的小说,如《胡雪岩》、《明末四公子》、《清末四公子》都可说好读、耐读。读了,一层,不妨广见闻,可药孤陋浅薄;二层是有品味,如黄垆卖醉,不觉醺然。接着,或可由高阳此一掌故纷呈的“聊斋世界”,想到冯远村所谓“看书宜耐”:“贪游名山者,须耐仄路;贪食熊膰者,须耐慢火;贪看月华者,须耐深夜;贪看美人者,须耐梳头。聊斋之妙,同于化工赋物,人各面目,每篇各具局面,……如福天洞地,别开世界;如太液未央,万户千门,如武陵桃源,自辟村落。不耐他手,黄毛白苇,令人一览而尽。”


(402)龚自珍,因其生平不善书,以是不能入翰林而大恨。凡其女、其媳、其妾、其宠婢,悉令学馆阁书。客有言及其翰林者,比晒曰:“今日之翰林,犹足道耶?吾家奴人,无一不可入翰林者。”


(403)程沧波颇受蒋介石器重,自1932年5月到1940年10月一直担任《中央日报》社长达八年之久。但最终因风流事件而黯然下台。


储安平和他的妻子端木露茜都曾在《中央日报》工作,端木相貌美丽,(储安平也是美男子,夫妻二人可谓‘一对璧人’——启康注)且文章写得出色,让社长程沧波不禁动心,于是乘储安平前往英国学习进修的机会,穷追猛打,终于把端木露茜追到了手。等到储回国,得知此事,就到同乡前辈、党国元老吴稚晖处告状,吴将此事转告蒋介石,蒋把他当面教训了一通,程沧波只好主动辞职了。


(404)张建伟、邓琮琮在《中国院士》一书中有一个统计:“中国科学院在10年中,被抄家的达1909户,被迫害致死的229人。被迫害致死的人员占全院职工总数的0.38﹪,被迫害致死的科技人员占科技人员总数的0.41﹪。作者还开列了一份被迫害致死的高级科技人员———多数是学部委员的名单,他们是:熊庆来、邓叔群、赵九章、叶渚沛、张宗燧、刘崇乐、曹日昌、丁瓒、周仁、黄汉武、姚桐斌、李璞、司幼东、萧光琰、余柏年、陈绍澧、雷宏叔、伍钦荣、叶企孙、饶毓泰、许宝騄。(饶毓泰、叶企孙、张宗燧以及不在此名单中的1948年中央研究院院士谢家荣是自杀的)    (未完,待续)